五分鍾之後,路虎車在車禍現場停下。

救護車已然將人全部接走,這裏被前來的警官接管起來,拉開的警戒線分外顯目。

那兩個跑步過來的怪物,在這裏停下了腳步,看樣子是被警察給攔住了。

秦書白放慢車速,靠邊停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那兩個人。

穿著運動衣的女人並不算多麽漂亮,皮膚也不白,而是有著一種風吹雨淋之後的小麥色,但她卻自有一種屬於自己的味道,讓別的女人無法臨摹和效仿。

這樣的一個女人,看第一眼的時候,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很難對她產生喜歡的感覺,但也絕對不會有厭惡的感覺。

但是,當多看幾眼之後,就會發現她身上的氣質是那麽的吸引人。

這很奇怪,因此使得女人看上去無比獨特!

當然,她胸前那對高聳的36F,的確是相當獨特!

而站在女人身側的男人,足足比女人矮了一個頭不止,差不多一米六高的樣子,看上去很胖,但實則不是這麽回事,他異常的壯實,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是肌肉,大冬天裏,他隻穿著一件短T,似乎不怕冷,又似乎故意要將肌肉露給別人看,當然最主要的是想要給女人看。

可惜這裏隻有一個女人,且那個女人根本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書白打量著這兩個人,想著二人之前展現出來的那種超乎尋常的詭異能力,不由有些興趣,要是能夠掌控住這兩個人的話,絕對會讓他如虎添翼!

“我們下車去看看。”想了想,秦書白朝莊銳說道。

莊銳小小的嚇了一跳,疑惑的問道:“你要做什麽?”

“這兩個家夥來頭有點古怪,想必很有些意思,自然是要結交一番!”秦書白說道。

莊銳苦笑,哪會不知道秦書白的意圖,微有些忐忑的說道:“他們很危險。”

秦書白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富貴險中求,而且我不認為他們會拿我怎麽樣。”

“你確定要這樣子嗎?”莊銳幹咳了一聲,擔憂的道。

“機會難得,必須抓住!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秦書白推開車門下了車去,他三番五次在秦陽手裏吃虧,正是因為手下沒有一個真正能打的人,不然也不至於會如此憋屈,要請殺手來殺秦陽。

而如果能夠結交這兩個怪物一樣的家夥的話,情況絕對會大一樣。

秦書白下了車,莊銳雖說不情願,還是隻得一起下車。

警察們都認識秦書白,見著秦書白走過來,紛紛打招呼。

秦書白微微笑著,一團和氣,他走到一男一女麵前,帶著笑意說道:“我叫秦書白,不知道二位怎麽稱呼!”

“我認識你嗎?娘娘腔!”男人不悅的冷哼一聲。

秦書白心想這樣的奇人都是有脾氣的,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以為意,他摸出兩張名片遞過去,說道:“我並無惡意,隻是想認識認識二位,如果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二位多多包涵!”

秦書白語氣很真誠,配合著那張看上去還算帥氣的臉,還真讓一般的人不忍心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可這位明顯不是一般人。

“你這個該死的娘娘腔,給老子滾遠一點,少在這裏唧唧歪歪的……你不是娘娘腔又是什麽?不是娘娘腔你唧唧歪歪做什麽?太他娘的惡心了!”男人沒有去接他遞過來的名片,滿臉不耐煩的道。

秦書白簡直想死,他什麽時候如此低聲下氣的在一個人麵前說過話?

曆數整個杭州,能讓他如此放下身段的,更是一隻手數的過來。

可這家夥不給麵子也就算了,居然又一次罵他是娘娘腔。

難道他真的有那麽像娘娘腔?

還是說,這個家夥以為自己看上他了,故意上前套近乎?

這麽一想,秦書白就是感覺有點想吐,太侮辱人了,他就算是真喜歡男人的話,也不至於這品味啊?

這種事情,就算是叔叔能忍,嬸嬸絕對不能忍!

秦書白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他很想發飆,但他此時忽然發現,他竟是有點不敢!

是的,這一男一女實在是太妖異了,他從來沒和這樣的人物打過交道,除了疑惑於他們是什麽來路之外,更是震懾於他們的實力——畢竟,依靠著一雙肉腿跑贏了他的車子的家夥,不可能沒有古怪之處!

“秦公子,這個家夥給臉不要臉,你跟他客氣什麽,隻要你一句話,我立即將他抓進去關個十天半個月的。”秦書白忍住了,反倒是那個領頭的警察沒能忍住,打抱不平的開口說道。

又有警察附和道:“就是,什麽玩意嘛,竟敢這樣對秦公子說話,秦公子,跟這樣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客氣,你一跟他客氣,他就當自己是根蔥,蹬鼻子上臉了,好好教訓教訓他,他反倒是老實了。”

……

秦書白心想也對,以秦家的聲望和人脈,調用幾個警察根本就不在話下,若是能夠強製性的讓這兩個人屈服為他所用的話,雖然手段不太光彩,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秦書白腦海裏的這個念頭才剛剛冒起,就見男人動了。

男人動起來的時候,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又快又猛,隻聽“砰砰”兩聲悶響傳來,兩個開口說話的警察,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著飛了出去。

見著男人動手,其他的警察臉色大變,一個個紛紛怒吼道。

“該死的,放肆!”

“住手!”

“信不信我開槍斃了你!”

男人不屑的撇嘴道:“來啊,開槍斃了我啊,不斃了我你們就是一群王八蛋!”

警察們麵麵相覷,這家夥難道是腦子有問題嗎?連死都不怕了?

警察們遲疑了一下,沒人敢動。

男人又是囂張的道:“怎麽了,你們都很喜歡做烏龜王八蛋嗎?趕快動手啊,大爺我都要等不及了!”

“操!你想死還不容易啊,動手!”警察們被激怒了,其中一個爆了一句粗口。

男人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衝過去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

其餘的警察被男人的行為弄的無比惱火,一個個抽出手槍,就要以襲警的罪名將這個該死的家夥擊斃!

秦書白見狀,臉色微變,就要將警察攔下來,卻是見著男人突兀的笑了,他長了一張極為憨厚老實的臉,可是當他笑的時候,這才會讓人發覺,所謂的憨厚老實隻是一層虛偽的麵具,這家夥骨子裏悶騷猥瑣的不行。

被十來把槍指著,男人不僅沒有罷手,反而又一次衝了上去。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群警察雖說荷槍實彈,可又哪裏是他的對手,幾秒鍾之後,十來個警察,全部躺在了地上,不是斷手就是斷腳,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秦書白看著心底大駭,一張臉變得無比蒼白,不停的倒吸冷氣。

好在這些警察看上去傷的很重,卻沒有一人死去,這才讓秦書白小小的鬆了口氣。

可他的一口氣還沒完全鬆下去,就是見男人朝自己竄了過來,秦書白本能的要逃,可又如何逃的掉,如同小雞一般的,被男人抓著衣領提了起來。

男人一隻手將他提在半空中,冷著張臉道:“該死的,我才不管你是什麽秦公子不秦公子的,老子現在沒心思跟你說話,你要是老實的話,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看戲,如果你還是不老實,老子就打到你老實為止!”

秦書白心底發寒,心想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怪物,如此強橫不說,說動手就動手,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

秦書白被他徹底震駭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莊銳見狀,掏出手槍大聲怒吼道:“該死的,放開他,不然我殺了你!”

莊銳的話音剛落,就是見著一道人影衝到了自己的麵前,他驟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緊,手裏的槍,憑空消失。

下一秒鍾,一把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剛才他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到?”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冷冰冰的問道。

莊銳見鬼一樣的看著憑空出現在麵前的女人,咬牙說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好!”女人輕輕點頭,手指輕輕扣動扳機。

莊銳也就是嘴巴上那麽說,以為這個女人不敢殺人,哪裏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立即就是傻掉了,慌亂叫道:“不,不……別開槍……不要開槍啊……”

“沒用的廢物!”女人冷哼一聲,隨手丟開手槍,同一時間丟開的,還有一把子彈。

莊銳見著女人丟出去的東西,粗粗喘了口氣,雖然女人隻是嚇唬嚇唬他,可他還是被嚇的半死,不知不覺間,冷汗濕衣,足足要了半條老命!

秦書白見著莊銳那慘狀,哪會不明白,如果自己再不老實一點的話,莊銳就是自己的榜樣。

他偷偷打量著那個女人,她剛威脅了莊銳一把,很有一言不合就要下殺手的意思,可表情卻又異常的平靜,好似殺人這種事情,對她而言,好似吃個飯一樣的簡單。

而且,對於自己的遭遇,她看也不看一眼,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似她瞎了聾了一般。

秦書白哪會不知道,她肯定沒瞎也沒聾,隻是對這些事情漠不關心罷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將他這個杭州第一公子放在眼裏!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秦書白心底一陣顫栗,自然不會等到男人動手才老實,他說道:“好吧,我不說話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認識認識你們!”

“死娘娘腔,給老子閉嘴!”男人惡狠狠的威脅他一句,隨手將他如死狗一樣的丟開,轉身走至女人身旁,問道:“戰況如何了?”

“快要分出勝負了!”女人淡淡的道。

秦書白聽在耳裏,覺得莫名其妙,什麽叫快分出勝負了,在這個位置,根本就看不到人啊?

至於莊銳,也是心底波濤洶湧,他出身南京軍區,自是見過不少奇人異士,又是被女人以死威脅,哪裏還會判斷不出來這兩個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至於有多不一般,他想不清楚,也不敢去想!

莊銳和秦書白相視一眼,也沒去管躺在地上苦苦呻吟的警察,而是陪著一男一女一起,等著那個莫須有的結果。

忽聽男人一聲大喝:“精彩,實在太精彩了!”

女人微微一笑,說道:“倒是個好苗子。”

男人恭維的道:“的確很不錯,恭喜隊長了!”

女人說道:“恭喜還太早了點,還要看看。”

男人立即說道:“五分鍾夠了嗎?”

“如果不夠的話,那就沒必要看了!”女人輕描淡寫的道。

沒有人能夠聽明白他們兩個在說什麽,警察們聽不懂,秦書白和莊銳更是聽不懂,可偏偏這一男一女討論的一板一眼的,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過詭異,不免讓人覺得這二人是不可理喻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