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小黑屋內,四麵封閉,不見光線,伸手不見五指。

秦陽從黑暗之中睜開雙眼,泛著幽藍色光澤的雙眸,犀利如電。

一眼過後,他緩緩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又是翻了個身,繼續躺著睡覺。

尋常人如果置身於這種幽閉空間之內,隻怕不出一天,就會緊張恐慌,精神失常。但對秦陽而言,難得的一個獨處的機會,正是用來修煉或者睡覺的最佳場所。

他昨晚後半夜一直都在盤膝打坐,現在估計已經天亮,正是睡覺的好時間。

眼睛才閉上一會,就有聽到旁邊的走廊上傳來幾聲腳步聲,腳步聲朝著小黑屋的方向傳來,很快,鐺鐺兩聲,小黑屋鐵門下方開了一道小口子,一絲難得的亮光,透入小黑屋內。

緊接著,一碗冷飯和一碗水給推了進來,獄警罵咧咧的說道:“吃飯了。”

秦陽微微一笑,翻身而起,拿過兩隻碗。

小口子隨之被關上,獄警漸漸遠去。

秦陽微微一笑,端起水碗就要喝水,他臉色陡然一變,不對,這水的味道不對。

雖然身處於黑暗中無法看清楚這水的顏色,但水本來就是無色無味的,這水,卻是透著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

顯而易見,水裏麵加了點東西。

秦陽心意一動,抓起飯碗裏的一些飯菜蘸了蘸水,扔到挨著牆壁的一個角落裏,大概十來分鍾之後,從牆根底下的縫隙中,爬出幾隻覓食的老鼠,那老鼠見著飯菜,立即歡快的撲了過去大口吃起來。

隻一會時間,正在吃東西的老鼠就是身體一僵,抽~搐的倒在了地上。

秦陽在黑暗之中傾聽到這些動靜,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這水果然有問題。

秦陽隨手將水碗丟開,撿起飯碗湊在鼻子邊聞了聞,飯菜加了青椒蓋住了原本的氣息,但味道依然刺鼻,看來飯菜裏也是加了一些佐料!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看來有人是不擇手段的想取他的命了!

半個小時之後,小屋黑外,又是有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急促而淩亂,且不止一個人,秦陽側耳傾聽著外邊的動靜,靠著牆壁角落緩緩坐下,輕輕閉上自己的眼睛。

來人到了小黑屋之外之後,停頓了一會,嘩啦一聲打開鐵門下邊的小口子,抬手拿起強力電筒照向裏邊。

透過手電筒的強光,外邊的人見著秦陽軟軟的倚靠在牆壁上,似乎失去了呼吸,這才招了招手,低聲道:“看來已經死了,開門。”

“鐺鐺……鐺鐺……”兩聲,鐵鎖打開,黑色的鐵門被人從外邊推開,走廊上的燈光投入小黑屋內,將小黑屋照的亮堂了點,幾個獄警手持衝鋒槍,小心翼翼的進入,其中一個拿槍托頂了頂秦陽,見秦陽還是沒有動靜,再次說道:“是真的死了。”

其中一個不太放心,命令道:“探探他的鼻息。”

立即有人彎下腰去,手指緩緩探向秦陽的鼻孔,就在這一瞬間,一直一動不動的秦陽忽然暴起,他右手往前一抓,抓住那人伸過來的手,用力往懷抱裏一扯,緊隨而起的身體,肩膀用力朝那人的胸口撞了過去。

“喀嚓”一聲脆響,那人猝不及防之下,幾根肋骨應聲而斷。

變故陡生,其他人臉色大變,刷刷的抬起手裏的衝鋒槍對向秦陽,秦陽豈會給他們開槍的機會,人影一閃,跨至一人的背後,並掌為刀,直直砍在那人的後頸上,一掌將人砍暈,再度腳下一滑,衝向剩下的兩個人,他雙手同時握拳,兩拳同出,轟向二人的胸口。

那二人還沒來得及拉開衝鋒槍的槍栓,就被秦陽大力一拳,轟出了小黑屋的門外,重重砸落在走廊上邊。

隨著二人如死狗一般砸落在地上,不遠處巡邏的幾個獄警立即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其中一人臉色大變,尖聲道:“有人越獄!”

伴隨著這一聲叫喊聲,在另外一端,有人開了一槍。

槍聲響起,打破了看守所的安靜,秦陽~根本來不及解釋,隻得人影一閃,貼著牆壁避開子彈,彎腰抓起地上的一把衝鋒槍,抬手就朝開槍的那人點射。

經過特殊消音處理的衝鋒槍,開槍聲音極輕,子彈點射之下,射中那人的左腿膝蓋,那人一聲痛叫,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秦陽沒做任何停留,腳下一點,人影爆射而起,朝著剛才說話的人衝去,那人見秦陽如此生猛,差點沒嚇的傻掉,哆哆嗦嗦的從腰側拔槍。

秦陽冷冷一笑,暴起的身影一腳橫踢,踢在那人的下巴上,直接把人一腳踢飛,而後沿著當初進來的路,朝著外邊衝去。

沒走幾步,就聽看守所內部的警報器響了起來,四麵八方,腳步聲淩亂響起,無數警察朝著他這邊包抄而來。

秦陽表情變得有點陰冷,他本無心鬧事,但既然有人不惜調動警力也要取他的命,那也沒什麽客氣了的。

秦陽腰身一扭,橫跨幾步,衝往一條走廊,走廊那邊正有幾個警察持槍跑來,見著秦陽立即舉槍,秦陽抬手就射,“砰……砰……砰……”幾聲悶響,子彈準確無誤的射進幾人的膝蓋,打斷他們的火力之後,繼續往前方衝去。

陸陸續續的,前方後方,都有十來個警察衝了出來,雙方正式交火,子彈漫天橫掃,秦陽身體緊緊的貼著牆壁,用力深呼吸一口氣,後背往後一頂,將近二十厘米厚的牆壁,硬生生的被他撞了一個大洞。

秦陽貓腰往內一鑽,不管班房裏的幾個犯人呆若木雞的表情,直接大手一抓,抓過一個鐵架床,擋在洞口。

他人影後退幾步,抬腳一踢,踢開另外一麵牆壁,人影閃躍而出,朝著一條無人的走廊飛奔而去。

看守所內的犯人們聽著外邊的槍聲,都是異常的緊張,其中一個班房內的犯人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聽門外傳來一聲槍聲,他們立即嚇的半死,趕緊蹲下閃躲。

秦陽大力一拉,將鐵門拉開,咧嘴笑了笑,說道:“想不想走?”

沒人敢回答他的問題,秦陽也不需要他們的回答,一路跑過,如法炮製的連續轟開十間班房的鐵門。

既然要鬧,他一點都不介意鬧的更大一點,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黑鍋,最後會背在誰的身上。

犯人們一個個顫顫兢兢,終於有人探頭往外一看,發現外邊並無警察,這才小心翼翼的往外邁出去一步,一人先走,其他的人紛紛效仿,一時間,看守所內,一片淩亂,幾十個犯人們從各個班房裏跑出。

警察們見著情況大亂,一個個臉色大變,沒頭沒腦的舉槍就射,秦陽管不了這些人的死活,奪路就竄,偶爾遇見追擊過來的警察,也是抬手就射。

他槍法奇準,一射一個準,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朝著外邊飛竄而去。

而看守所內,越來越多逃竄的犯人幹擾了警察們的視線,他們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殺死,隻能槍擊一兩個人立威,但情況變得越來越不受控製,警察們的壓力陡然增大,不時聽到有人呼叫增援。

而此時,秦陽已經來到了看守所外邊,他沒做任何停留,直接爬上一輛警車,三兩下發動引擎,開著往外竄去。

車子的引擎聲轟鳴聲響起,警察們意識到有人已經離開看守所,一個個嚇的半死,而此時,前來看守所的蔡功平,也是臉色一片蒼白。

“瘋子,瘋子!”他一連怒罵幾句,趕緊打電話部署警力,必須第一時間將秦陽阻截住,不然讓秦陽跑了出去,這件事情,就真的鬧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隨著蔡功平的電話打出去,警局內部的警察全麵出動,警力分流,一部分設下警械線,另外一部分,飛速增援看守所。

秦陽開車橫衝猛~撞而出,直接撞開看守所的一麵牆壁,出現在了警局大樓的後方。

蔡功平見著有一輛警車衝出來,登時臉色大變,他還沒來得及下命令,警察們就開槍了。

子彈從四麵八方打在警車上,密密麻麻的子彈片刻就將警車打成了一個篩子,秦陽人影躲閃在駕駛室內,一隻手撥動著方向盤,朝著蔡功平那邊衝去。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中了車胎。

警車側方猛地下陷,車頭變得歪歪扭扭,失去了控製,而就在這時,秦陽人影一閃,推開車門爆射而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向蔡功平所在的方向。

他的速度太快了,不隻是警察們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蔡功平都被嚇個半死。

秦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大手一抓,一把抓住蔡功平的衣領,將蔡功平拽到自己的麵前,獰笑道:“蔡局長,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警察們見著蔡功平被秦陽擒住,一個個大口倒吸冷氣,蔡功平也是無比的慌張,他聽著秦陽這話,臉色一時奇苦無比,到這時候他哪裏還會不知道,這人,就是一個瘋子!

……

……

看守所內的一場暴~亂,徹底打亂了蔡功平之前的所有部署,蔡功平心裏有苦說不出,他很清楚秦陽那句質問的意思,大手輕輕一抬,示意警察們放下手槍,說道:“你到底發什麽瘋,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秦陽冷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有對我說過,看守所內也並非絕對的安全。”

“有人要殺你?”蔡功平驚訝的說道。

“你以為我很喜歡殺人?”秦陽冷笑著反問。

蔡功平無言以對,急忙問道:“現在裏麵的情況怎麽樣?”

“應該出不了大事。”秦陽淡淡的說道。

蔡功平無法理解秦陽嘴裏的大事是什麽意思,不過秦陽沒再發瘋,也是讓他小小的鬆了口氣,他說道:“事情鬧的太大了,你必須要給一個交代!”

秦陽笑道:“怎麽交代?”

蔡功平話語一滯,說不出話來,他敢保證,若是有一句話不合乎秦陽的心意的話,這個瘋子估計真會一槍將他崩掉。

所有的警察都虎視眈眈的望著這邊,蔡功平也無法說太多的話,他聲音低沉的詢問著秦陽一些問題,同時等待著看守所內的回應。

大概十來分鍾之後,身材矮胖的所長急急忙忙從裏麵跑了出來,見著蔡功平,臉頰上的肥肉抖動了一下,說道:“報告蔡局長,裏麵的情況已經控製住。”

“犯人都控製起來了嗎?”蔡功平鐵青著臉問道。

“一個都沒跑!”所長趕忙說道。

“有沒有死人?”蔡功平再次問道。

“沒有,不過有很多犯人和警察受了傷。”所長倉皇的道。

蔡功平立即轉頭看向秦陽,秦陽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蔡功平眼皮子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怪胎,一個人從看守所內殺出來不說,還傷了那麽多人,更主要的是,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要不是知道一些關於秦陽的事跡,蔡功平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那傳說中的基因戰士,但就算是好萊塢大片裏的那些猛人,隻怕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吧。

不過人員零死亡,倒是讓蔡功平小小的鬆了口氣,這小子胡鬧歸胡鬧,倒還知道收斂,不然若是出現警務人員的大量死亡的話,他就算是想保住他,隻怕也是保不住了!

隨著一批一批的警察進入看守所,裏麵的情況迅速控製下來,犯人們全部送回班房,每一條通道上,又是多增加了幾分獄警看守,這才徹底將這場動亂壓製下去。

不過在進入看守所內部之後,蔡功平才徹底明白秦陽的戰鬥力是何其生猛,受傷的二十多個警察,一個個都是膝蓋中彈,準確無誤,這份臂力眼力,簡直見所未見,前所未聞。

蔡功平一邊吩咐將人送去醫院治療,一邊倒吸著冷氣,他實在難以置信這樣的一幕是秦陽一個人弄出來的,要真是如此,還有誰能夠製住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