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雨一直下。

淅淅瀝瀝的小雨,蕭疏冷寂的景致,這樣的天氣很適合作詩。

秦陽不是詩人,不會作詩,也沒有作詩的心情,他沉默的開著車子。

車子穿越雨水而過,車輪壓過路麵上的積水,濺起一團一團的水花,一路隨著車流,緩緩前行。

銀灰色的沃爾沃,最終轉向一條偏僻的道路,前方路燈昏暗,道路筆直。

同一時間,另外一條岔路上,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高速奔馳,車載音響開的整天響,車內的女人伏在開車的男人雙~腿之間,手裏捉著那團小東西,賣力的吞吐著。

男人一隻手開車,另外一隻手用力按住女人的腦袋,讓她吞的更深入一點,因為太過快意,也或許車速太快導致刺激感太強,他一張虛胖的臉興奮的有點扭曲。

“快……快……再快一點,小騷蹄子……對,就是這樣子……哦……”男人興奮的呻吟著,踩著油門的腳,不知不覺的踩的更低。

白色的車子在迷蒙的雨霧之中劃過一道淺白色的影子,一路疾馳而過,水花沿著車身四下飛濺,一路開過,不知道濺了多少路人一身的水,也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罵娘。

白色寶馬轎車內,女人妖媚的嚶嚀著,溢滿口水的紅唇混合著一種味道複雜的白漿,她時不時抬起頭佯裝無辜的看男人一眼……那東西的味道很難聞,因為沒洗淨的緣故,混合著惡心的尿臭味,但她知道男人喜歡這個調調,也明白男人愛極了她這無辜的眼神——想著下一部片子第一女主角的位置就握在這個男人的手裏,即便有著這樣或那樣的惡心,她還是不遺餘力的將他伺候的更舒服點。

男人舒服的欲死欲活,隻得用速度來釋放自己的激情……車子一再加速,繞進前方的道路之後,男人更是肆無忌憚。

車速一度超過兩百邁,快到隻剩下一道暗白色的影子。

道路前方,秦陽慢騰騰的開著車子,腦海裏思索著一些問題。

妖女說,藍海圈子太小,是時候跳出去了。

那麽,跳板在哪裏?

想的有點煩悶,車速不由更慢了些。

後方的白色寶馬轎車一路追趕而來,興奮的男人,賣力討好的女人,交織出一副極為淫~穢的畫麵。

“哦……哦……再快一點,就要射~出來了!”

男人壓抑著喉嚨,粗聲嘶吼。

“砰”的一聲震響劇烈響起,白色的寶馬車,在雨霧迷蒙的夜晚,狠狠的撞向了沃爾沃的車尾。

秦陽臉色陡然劇變,腳下用力一踩,沃爾沃朝前方飛速滑行,撞車所傳來的震動,倏然減輕……後方的白色寶馬轎車,在追尾撞上之後,男人白色的濃漿悉數噴~濺入女人的嘴裏,女人剛下意識的要卷起舌頭將那東西吞進去,就是身子一晃,整個人不聽使喚的往前方甩去,腦袋重重磕在儀表盤上,磕的她頭痛欲裂。

開車的男人,在極致的爽快之後,所麵臨的則是極致的恐慌,他的嘴裏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尖叫聲,也不知道是爽著了還是被驚著了,白色的寶馬車車頭劇烈晃動了一陣,轟的一聲撞向道路旁邊的一棵大樹,樹葉嘩啦啦的落了一地,車子引擎轟鳴幾聲,最終熄火。

男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摸著血,因為係著安全帶的緣故,甚至都沒受傷,這讓他很是慶幸,慶幸之後就是一陣無名怒火。

他低頭,看了看被嚇的快死過去的女人,見女人隻是撞了一下並無大礙,然後那股火氣,就轉向了前方的那輛車子。

事故發生的太快,若不是秦陽在兩輛車子接觸的那一瞬間就將車子往前開,撞擊之後的損失,定然不僅僅隻這麽一點,秦陽不可避免會受傷,後麵寶馬車內的男人和女人甚至可能會死。

但這並不值得慶幸,對秦陽而言,完全是一種規避危險的本能。

他沉默了一會,推開了車門,與此同時,後麵開車的男人,也推開了車門。

男人身材高大,有些虛胖,下車之後大步衝向秦陽,怒吼道:“你找死啊,不會開車就別出來丟人現眼。”

秦陽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說道:“是你追尾了。”

“那又怎樣?”男人都沒好好享受一下那種噴~射的快感,就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所代替,此時心情又哪裏會好。

“如果我是你,必然先安慰一下被撞車的車主,然後賠上一筆錢了事。”秦陽淡淡的道。

“賠錢?”男人獰聲一笑:“你真有種,信不信我讓你賠上自己的小命。”

“我不信。”秦陽笑了笑。

“那我就讓你相信。”男人說了這話,一巴掌朝秦陽臉上扇去,那沒完全釋放的欲望和滿腔的怒火,使得男人這一巴掌充滿了火氣,而且他身材又極為高大,力氣很足,這一巴掌若是扇中了,哪裏會有好果子吃。

秦陽不閃不避,在男人巴掌扇過來的同時,他的巴掌迎麵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秦陽站立不動,男人卻是腳下一個踉蹌,歪歪扭扭的斜走幾步,差點一頭栽倒在雨水裏,虛胖的臉上五根紅色的指印清晰可見。

耳光很響,秦陽也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男人被打的懵了,耳裏陣陣嗡鳴,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這一巴掌打壞腦袋了。

隨後意識到自己沒打著人反而被打了,男人不由火氣更勝,怒吼道:“該死的,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秦陽最煩的就是這種腔調,所以他直接說道:“你總之不叫李剛,我打了你又如何?”

他連杜西海的麵子都可以不給,又怎麽會去關心這家夥是什麽來路?

“你打我,我就要你的命!”男人一張臉分外猙獰,飛起一腳就朝秦陽踹來。

秦陽毫不客氣的一腳迎踹而去,同一時間踹出去的兩隻腳,速度和力道自然不同……成天流連於煙花之地,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人,哪裏會是秦陽的對手。

“砰”的一聲悶響,男人隻覺得小腹一陣刺刺的疼,旋即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但這種感覺並不美妙。

人影如死肉,砰的一聲摔到在地上,嘴裏發出慘痛的呻吟,卻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車內的女人見著這樣的一幕,嚇的麵色慘白、目瞪口呆,好一會,才不要命的衝下車來,尖聲大叫道:“你瘋了嗎?你怎麽能打人。”

秦陽見著女人嘴角那一抹還沒能完全吞咽下去的淡黃色濃漿,微覺惡心,說道:“我沒錯。”

女人嚐試去將男人扶起來,可她小胳膊小腿的哪有力氣,徒勞無功之後,拿手指著秦陽,口沫橫飛的怒吼道:“你怎麽能打人,你可知道他是誰,他一定會要了你的命的。”

秦陽笑而不語,對這種除了胸部之外什麽都沒有的女人,他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秦陽一步一步的走向男人,一手將他抓起,掏出他身上的錢包,拿出一疊錢來,說道:“這是修車的錢,我們之間的事情算是兩清了。”

女人見慣了男人的囂張,現在見著秦陽更加的囂張,很是不太適應,好一會才大聲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俞天揚,你一定會後悔的。”

秦陽不認識俞天揚是誰,不過聽口音也聽的出來,他是從燕京過來的,不過這又怎樣?

至於說讓他後悔?

他何曾有後悔過?

淡然輕笑,秦陽轉身上了自己的車,發覺車子並無問題,感歎一聲沃爾沃的安全性能就是牛~逼,開車即走。

女人呆呆的看著車子離開,再呆呆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俞天揚,不知道是淋雨淋多了還是被嚇傻了,好半天,都沒有一點的反應。

道路的後方,被雨水衝刷的往下耷拉的樹杆之下,一輛紅色的蓮花跑車和一輛白色的路虎並排停靠。

車子停靠的時間不長,沒有見到前方撞車的一幕,但秦陽將俞天揚打飛的一幕,還是被看到了。

駱卉驚慌的拿手掩嘴,吃驚的說道:“那個男人是誰,真是太暴~力了。”

紀連軒自然不會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他看著躺在地上的俞天揚,眉頭微微蹙起。

路虎車內,小模特更是吃驚:“那個女人是甘欣婷吧?天啊,我居然見著她了。”

秦書白不滿意她的這種大驚小乍,愈發覺得帶著這個白癡女人前來藍海是個錯誤,甘欣婷他自然看不上,他看著的是躺在地上的俞天揚。

秦陽不認識俞天揚,但他和紀連軒自然認識,雖然知道俞天揚的身份和來曆,但對秦陽的狠厲手段,他一點都不吃驚。

畢竟,上次莊銳都在秦陽手裏吃了那麽大的虧,前幾天才剛剛出院,秦陽又有什麽是不敢做的。

沉默了一會,秦書白放下車窗玻璃,衝紀連軒說道:“你運氣還不錯。”

“這樣的一幕很精彩。”紀連軒笑著回應。

紀連軒答了一句之後,說道:“這個電話你打還是我打?”

“我不喜歡這些屁事。”秦書白丟下這話,開車即走。

紀連軒笑著搖了搖頭,鏡框後麵的眼睛微微眯起,盯著雨幕之中的兩道人影看了一會,旋即微微一笑,撥通了杜西海的電話。

“杜公子,我想,我見過秦陽了。”

“哦?覺得他怎麽樣?”杜西海沒問在哪裏見的,發生了什麽事,而是微笑著要一個評價。

“還得再看看。”紀連軒淡笑道。

杜西海知道紀連軒為人是出了名的謹慎,對這話並不意外,談笑間,掛斷電話,扭頭對著身邊的謝芳菲說道:“你說這場雨還會下多久?”

謝芳菲嫣然輕笑:“雨越下越涼,我也不知道會下多久。”

“皇朝很暖和,外麵下雨也不怕。”杜西海笑道。

謝芳菲接話說道:“但人在外麵,還是會擔心被雨淋著,今晚估計會有很多人得感冒。”

“那就請他喝一杯酒暖暖身子,你覺得如何?”杜西海問道。

“公子向來大方,想必是極好的酒。”謝芳菲笑道。

杜西海感慨道:“是啊,好得讓我心痛!”

謝芳菲笑的更媚了些:“既然公子心痛,那就請他喝茶好了。”

杜西海笑道:“宴上無酒,隻怕人家會覺得宴無好宴,不可取。”

謝芳菲說道:“這位客人可真挑剔,哪裏有這麽做客的。”

杜西海點點頭,感慨道:“是啊,藍海很長時間沒這麽熱鬧過了。”

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卻並不妨礙謝芳菲對這個問題的理解,她撇了撇嘴,說道:“那就好好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