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兒將自己的衣袖一把扯了回來:“你這麽能,那你上。”

他抱著胳膊,站在一邊。

他的臉,這幾天都要因為外祖父家的這些人給丟完了。

外祖父被貶為庶人後,就病了,外祖母照顧外祖父的時候,被外祖父用痰盂缸子砸壞了頭,如今也臥病在床。

但他那不靠譜的舅舅,卻人都找不到。

他審問了小廝才知道,他那好舅舅是去與人廝混去了。

舅母和離歸家,這幾個表弟恨上了舅母,天天正事不幹,隻去找舅母麻煩。

今日他奉母親之命,要來找虞汀汀麻煩,小表弟就跟著他過來了。

嵇良如今就是個平頭老百姓,如何敢招惹虞汀汀?

他隻能氣急敗壞的對公子哥兒道:“表哥你怎麽可以這樣?”

“姑母可是交代了,讓你今日必須給這災星一個好看,你非但不刁難她,還給她那麽多錢,我回去必定是要跟姑母告狀的。”

姑母如今可心疼他們了。

公子哥扯唇冷笑:“你隻管去告,我娘若是拎不清,我讓父親將其休了便是,左右因為你們家的事情,我們賀家也有不少麻煩!”

舅舅招惹的那些老太婆的家裏,為了麵子雖然沒說什麽,但那些人背後小動作可不少,那些人沒找到舅舅,就開始往他們這些姻親這邊使力。

父親最近因為這事情正是不高興的時候呢,而他娘天天使喚著他給外祖家收拾爛攤子,他也有點厭煩了。

尤其剛剛跟虞汀汀交談過後,他發現外祖他們連自己是怎麽栽的,為何落得那個下場都沒搞清楚,就更加無語了。

嵇良被賀公子那涼薄的話給驚得呆住了。

但淳國公府遭殃過後,他大姐和二姐都被婆家退了回來,一時間他當真還不敢再說什麽了。

姑母,如今是淳國公府嫁出去的姑娘中,夫家身份最高的了。

賀公子懟了嵇良後,直接轉身走人,嵇良不得不快步跟著離開,走之前他扭頭惡狠狠的看了虞汀汀一眼。

但他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一道裹著強勁力量的柳葉朝他眼睛襲來,他連忙閉上眼睛,柳葉在他眼睛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感覺到痛,一屁股跌坐在地。

賀公子心口狂跳,慶幸自己及時收手,否則……

他不敢深想,看了一眼虞厲珩後,命人扶起嵇良,衝下人招了招手,拿了一袋銀子恭敬的交給虞汀汀,賠罪過後方才離開。

虞汀汀等他們走了,興奮的拉著虞厲珩道:“爹爹,你好厲害啊,我也想學這個。”

她跟著豐和道長,學得更多的還是玄門道法,而不是如虞厲珩這樣的真功夫。

她覺得這種真功夫好有震懾力,看起來超嚇人。

虞厲珩揉了揉她的腦門兒道:“好,回去就教你。”

在天橋這邊擺了大半天攤兒後,虞厲珩就帶著虞汀汀回去了,在路上碰到了譚蕊的馬車。

虞汀汀開心的跟韓蕊打招呼,韓蕊隔著馬車的簾子跟她說話,並沒有把馬車簾子拉開。

虞汀汀覺得有些奇怪,這不像韓蕊的行事作風。

到了分叉路口的時候,她主動道:“大方姨姨,我想去你家喝口水可以嗎?”

韓蕊能怎麽辦,隻能邀請虞汀汀上門。

到了她莊子門口,她一下馬車虞汀汀就明白她為何不露麵了。

“大方姨姨,你這是去跟人打架了嗎?”

韓蕊臉上有些青紫,發髻雖然整理過,但能看出來先前也是被人扯亂了的。

路上一直隱忍憋著的丫鬟見虞汀汀這般問,終是忍不住了,氣憤的道:“小姐這是被安寧侯府的人……”

“青兒!”韓蕊不等丫鬟說完,就嗬斥止了她。

虞汀汀去拉著青兒的手,到了一邊:“你說說,這是個什麽情況?”

韓蕊如此,很明顯這事情跟她有關係。

青兒自然是為著自己主子的,她也曉得虞汀汀有大本事,且虞汀汀後台硬,而她們家小姐娘家沒了,夫家和離了也約等於沒了,十分艱難。

所以今日才會被人如此對待。

便頂著韓蕊阻攔的目光,道:“今日我們去城裏采買過後就找了個酒樓吃飯,那酒樓似乎是安寧侯夫人的,她正在那邊查賬。”

“酒樓裏有人在議論您,安寧侯世子也跟著說了些不好聽的,小姐聽不下去,就同安寧侯世子說他身為哥哥,應該疼惜妹妹、保護妹妹,而不是亂說您。”

“安寧侯夫人聽到不樂意了,暗諷了小姐幾句,還說您……說您是災星,這話惹怒了小姐,小姐極力辯駁,說您不是災星。”

“兩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激動之處,小姐說安寧侯夫人不配為人母,安寧侯夫人身邊的丫鬟就撲上來打小姐,我們人少,沒護住。”

“後來還是淳國公世子妃,哦不,現在應該稱她謝小姐了,還是謝小姐站出來解圍,若不然今日我們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麽樣。”

“安寧侯夫人根本就沒有阻攔的意思!”

她說道最後,還不忘踩安寧侯夫人一腳。

虞汀汀小臉黑沉。

韓蕊柔聲道:“這事情跟小恩人你沒關係,你就當沒聽到。”

她不後悔去跟安寧侯他們理論,過去她也聽信謠言,以為虞汀汀真的是災星,但接觸過後她才知道,虞汀汀跟災星完全不搭嘎。

虞汀汀對她有恩,聽到有人非議,她自當站出來維護。

是她不如人,所以連維護人都做不到,還反而……

虞汀汀歎息道:“以後他們要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反正說我的人也很多,不差他們兩個。”

韓蕊聽得,卻更是心疼了,不明白虞汀汀這麽好,為什麽安寧侯夫人如此不喜她。

一直沒開口的虞厲珩道:“今日動手的人,本王會讓人帶來,任由你處置。”

韓蕊連忙擺手:“不必,我一直避著,就是不希望你們插手此事。”

她目光一凜:“我的公道,我自會為自己討回。”

她本意是維護虞汀汀,卻反過來讓虞厲珩照拂,是什麽個事兒?

而且虞厲珩不將父母和妹妹他們的事情遷怒到她身上,她已然很感激了。

“剛剛之所以沒有堅持阻攔青兒,也是想讓王爺您知道安寧侯夫人的真實心意,我聽說安寧侯夫人昨日上門欲讓小恩人跟她回去。”

“希望王爺您能守好小恩人,莫要讓她回到那樣的母親跟前。”

她瞧著安寧侯世子那樣子,就知道那個小孩被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