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被她激怒得雙目赤紅,渾身顫栗。
他恨得牙癢癢,掐她脖頸的手蓄上些力,自己身子也傾下去一些。
“我告訴你雲歡,你這輩子隻能困在我身邊彌補上輩子的罪,等我收拾了裴乘舟再跟你好好清算上輩子的賬。想跟上輩子一樣和裴承舟恩恩愛愛?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裴鬱發怒,他鮮少喚雲歡的全名,這次叫來是那般的涼薄。
雲歡眉頭皺起,心裏起了密密麻麻的刺痛。
她現在的主動在裴鬱眼裏是計謀,是有利可圖的。
但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願意......”
雲歡想說她願意為上輩子的錯贖罪,可男人沒聽全,掐著她的脖子堵上她的唇。
雲歡所有話被吞沒,隻能閉上眼睛承受,不想掐脖頸的力道加大了些。
“雲歡,看著我。”
裴鬱沉重喘息著,抽空暗啞幾字,喚她睜眼。
想讓她看清身前之人是誰,不要妄想閉著眼睛腦補成別人。
雲歡緩緩睜眼,男人眼裏滿是幽暗的光芒,像是要吞噬掉她。
她眉頭微皺,咽喉一動,有些不適應他的手掌緊掐。
有點疼!
裴鬱察覺出來了,手腕雖鬆懈了一絲力道,但嘴上不饒人。
“是你勾的,疼也受著。”
今夜是雲歡主動找來的,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得乖乖受著。
雲歡不是不願意受著,隻是男人這高高在上命令的態度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裴鬱以前不是這樣的,當然雲歡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現在一切都變了而已。
裴鬱還算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咬過她的唇瓣,與之分開。
“不願意就回去,苦著臉給誰看?”
裴鬱錯開目光,不去看她委屈想哭的表情,將地上散落下的衣衫撈起來,有些粗魯地扔在她的身上。
明明是她自己找上門的,現在卻是這副樣子,跟他要強取豪奪一樣。
他確實想強取,但……
衣衫扔過來時晃到了雲歡的眼,她下意識眼一閉,沒有接住衣服。
衣衫又掉在地上,落在她腳邊。
雲歡咬著下唇,心裏莫名升騰起一股屈辱感。
想她從小也是眾星捧月的嬌嬌女,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就算是上輩子裴乘舟算計她,到後來那也是明麵上的折辱殺她,從沒有這方麵的侮辱。
她知道自己對裴鬱有愧,也願意彌補,但這種折辱她的方式恕她接受不了。
雲歡被困在衣衫下的雙手攥在一起,好半晌都沒有任何動作,隻掩著雙目咬著下唇,看起來倔強不屈。
裴鬱來到床邊撈起衣裳穿上,察覺女人的呆愣他斜視而去。
她萬千青絲披散在周身,嘴唇充血般又紅又腫。衣衫略顯淩亂,隻堪堪遮住重要部位,餘下的雪白肌膚盡數暴露在空氣中,閃進他眼底。
搭配上落在腳步的雜亂衣衫,真就像是剛被人肆意采擷過的。
美的破碎!
雲歡最終還是釋懷了,忍著將衣衫回扔給裴鬱,再上去扇他一巴掌的衝動,獨自壓下心裏的那股屈辱感。
她雙臂從衣衫下翻騰出來,衫衣因為她的掙紮差點滑下去,她及時抓住,躬身撿起腳邊的衣衫,背過身將衣服穿戴整齊。
裴鬱站在床邊注視著她,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一覽無餘。
雲歡整理好衣裳,什麽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挑眼去看裴鬱,移步朝屋外走去。
裴鬱眸子上下微顫,這才發覺雲歡好像在鬧小情緒。
是因為他沒有上鉤嗎?
在雲歡拉開房門,腳步踏出去之時,一條結實有力的臂膀勾住她的細腰,撞進一個寬闊結實的懷抱。
畫麵快速旋轉,定睛一看已然在床榻上。
“我的房間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雲歡還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個情況,裴鬱複雜憤怒的聲音響起。
她雙手攀在裴鬱肩膀上,從他肩膀起伏的幅度來看,他在生氣,且氣得不輕。
她視線巡回到裴鬱臉上,男人怒目而視,似要吃了她。
“那你要我怎麽做?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我來你說我別有心思,我走你說我心思落空,話都你一人說了,我怎麽著都是個錯。我上輩子是殺了你,我有罪,你殺了我報仇吧,來你掐死我吧。”
雲歡心裏本就因為被扔衣服有些不爽,是諒著上輩子殺了裴鬱,男人對她有氣的前提下才壓下去。
可她都要走了,他將她抓了進來,又說這樣發話。
這可真是讓她沒有了耐心。
雲歡抓起裴鬱扣在自己腰肢的大掌,落在脖頸間。
為了能讓男人更好掐住脖子,她高高昂起頭顱,眼神裏的憋屈和痛心藏不住。
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
裴鬱五指被迫攀上她光潔脖頸,沒有用力,隻虛虛搭著。
他雙目波動著,再三巡視過身下的女人。
她生氣了!
欺騙他的人是她,殺他的人也是她,她還生氣了?
該生氣的人是他吧!
想此,裴鬱眼底戾氣浮沉,一手扣住她脖頸,一手掐緊她細腰,將她翻身壓在**。
雲歡身子被調轉,正不明所以裴鬱要幹什麽,肩膀衣衫被扯下。
她一驚,掉頭去看,卻見裴鬱對準脊背上那個已經結痂的牙印,覆蓋咬了上去。
“呃不......”
那排印記好不容易結痂快要好了,這時候重新咬住必然會流血,二次受傷是很疼的。
可裴鬱壓根不聽她的反抗,故意懲罰似的欺負上她。
“啊!”
雲歡吃痛出聲,冷汗一瞬浮現全身,雙手雙腳蜷縮起來,難捱地瑟縮顫栗著。
裴鬱這次咬住不鬆口,抽手出來握上她的手,掰開她緊攥在一起顫栗著的柔指,與她十指相扣。
雲歡像是發泄一般,指尖嵌進他的手背裏。
可男人還是不鬆口,是雲歡先受不住了,哀痛苦苦求饒。
“別,別咬了!”她呻吟痛苦聲,“裴鬱!求你了。”
她試圖起身躲閃開來,可他力氣很大,壓得很緊,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雲歡實在承受不住了,拉來他的手臂發狠咬上去。
她用力之大,血腥味一下充斥進口腔,澀味蔓延。
裴鬱眉頭一蹙,鬆開了她。
雲歡見狀也緩緩鬆開了口。
裴鬱手臂上的咬痕泛著白,在她鬆口的那一瞬間充血而出,鮮紅血液沿著臂膀滲透進床褥間。
“你好狠。”裴鬱瞧了一眼,痛心刻骨,“對我,你從沒有心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