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呼吸凝滯了一瞬,嘴角微微收緊,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每一次跳動都在提醒著他不要再忍了。

他低垂眼瞼,視線悄然滑落,最終定格在那雙緊緊纏繞在他腰間的修長雙腿上,掌心緩緩抬起,猶如鐵鉗般牢牢箍住她腳踝,力度既堅定又不容置疑。

隨著掌心傳來微妙的觸感,他迅猛而精確地用力一拉。

雲歡在這突如其來的拉力下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最終跌入了男人堅實的懷抱。

她低哼了一聲。

被砸疼了。

這一刹那,時間仿佛凝固,兩人氣息交織,彼此的溫度互相傳遞。

裴鬱雙臂緊緊地攬住雲歡,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融入自己胸膛中。

他們的身體緊緊相貼,沒有一絲縫隙。

裴鬱輕嗅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那是屬於她的獨特味道

“不安分!”他湊到她耳畔嗬氣如蘭。

雲歡軟軟趴在他身前,“不安分你又能如何?”

裴鬱笑了聲,抱著雲歡身子走進裏屋。

雲歡露出得意笑容,她就知道裴鬱忍不了。

裴鬱將雲歡放在床榻上,欺身壓上去。

雲歡盡量迎合著他的歡愉,可還沒感到快樂,她身前一空,雙手被反捆在床頭。

“現在就安分了。”裴鬱站在床頭,玩味笑著說道。

雲歡愣了片刻,雙手來回掙紮。

可掙紮不開。

“睡吧,”裴鬱屈身揉揉她的腦袋,轉身走出去。

“不是,裴鬱,裴鬱你放開我。”雲歡掙紮著,仰頭喊裴鬱。

“想引人懷疑,阿嬌就大聲喊吧。”裴鬱撂下這句話,把門關上了。

雲歡這才肯定裴鬱是真的不想動他。

這輩子的裴鬱正的發邪!

要知道上輩子都不用她費什麽心思,他先控製不住了。

今晚她都那樣了,他還能忍住。

可見裴鬱的心理陰影很大,怕她主動他會丟命。

雲歡生氣,但又不知道該生誰的氣。

她也無可奈何,被綁著動不了,隻能慢慢陷入睡眠。

裴鬱處理著公務,到天邊快亮才起身走進房間,看雲歡睡得安穩,他點了她睡穴。

抱著她闔眸小憩一陣,屋外蒼臨提醒雲歡該回去了,裴鬱才抱著熟睡的雲歡回到玉清閣。

雲歡醒來發現在自己的**,驚了一下,還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場夢。

整整一天,雲歡都坐在自己院子發呆。

思考怎麽樣才能和裴鬱在一起呢!

裴鬱總是拒絕她,讓她心裏沒有底。

她不知道裴鬱對她的心思,是不是還跟上輩子一樣。

還是說裴鬱這輩子也想學表麵親近,背地報仇那一套,所以才遲遲不碰她。

雲歡越想越煩躁,捂著腦袋哀歎不已。

她這輩子報完仇之後,是真的想跟裴鬱好好在一起。

不想再生出別的事端。

但就目前來看很難實現,因為裴鬱對她有防備。

哼!都怪裴乘舟!

“雲飛燕那邊如何了?”雲歡詢問春桃。

雲飛燕自被送到莊子上後,一舉一動都在雲歡的監視裏。

雲歡送了藥過去,並讓莊子上的人好生對雲飛燕,確保她能懷上身孕。

“小姐,一切都按你的計劃在進行,二小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身體養得特別好。”

雲歡點點頭,“花魁柳依依那邊如何了?”

“柳依依已經從大爺手下接走,安排在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胎。”春桃回答。

雲歡聞聲笑了。

等一個月後,懷著身孕的雲飛燕和大著肚子的柳依依同時逼上門來。

那場麵一定很好看。

“小姐,她們懷了二少爺的孩子,是要收進來嗎?”春桃不明所以詢問。

按照一般夫人的心思,她們應該很害怕外麵的女人懷上身孕,就算有了也趕緊想法弄掉,怎麽到了小姐這裏巴不得她們懷上身孕呢!

“你覺得她們能進來嗎?”雲歡撐著下頜反問春桃。

春桃搖頭,“以前肯定進不來,但若懷有孩子......”

“懷有孩子她們也進不來。”雲歡肯定道。

一個花魁懷的孩子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好事。說不好聽了,估計裴乘舟都不敢確定花魁懷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又怎會讓她進門。

而雲飛燕被雲家趕出門了,裴乘舟更不會為了雲飛燕惹她生氣。

裴乘舟和藺婉月要是狠點心,說不定會搞掉她們肚子裏的孩子。

想到那樣的一幕,雲歡隻覺大快人心。

春桃不理解。

她不明白小姐都厭惡二少爺了,為什麽還不和離?為什麽還要費盡心思把二少爺的名聲搞臭,讓所有人都唾棄他。

春桃不知道上輩子的事,不知道雲歡在裴乘舟偽裝的麵孔下受了多大的折辱。

上輩子雲歡本可以自救的,但是裴乘舟和藺婉月偽裝得太好,以至於母親和哥哥都覺得是她在無理取鬧。

這輩子她就是要拆穿他們的真麵目,這樣才能出心中那口惡氣。

一整天,雲歡稱病躲在院子裏,未去看裴乘舟如何了。

為了麵子功夫過得去,她命春桃送去了藥。

反正也不是什麽良藥,送就送了,她還得了名。

何樂而不為!

是夜,雲歡沐浴更衣,春桃為她擦拭秀發。

“小姐,今夜你還要去見大爺?”

雲歡點頭,昨晚沒有得逞她很是不甘心,今夜非要再去試一試。

見此,春桃也不好多說什麽,隻為她整理羅裙。

雲歡輕車熟路來到雲輝堂。

說來也怪,她的玉清閣和裴鬱的雲輝堂大門相隔甚遠,但後門隻需要穿過一條林蔭小道。

“雲輝堂!雲歡!”

雲歡頭頂披風帽簷,仰頭看著雲輝堂三個大字。

她也是才發現雲輝堂與她的名字很相像。

聽下人說這院子的名字是大爺親自提的,有幾年了。

幾年前她還未及笄,那時裴鬱就愛慕上她了。

雲歡心裏莫名的滋味,推開後門走進去,繞到後院。

“大小姐!”蒼臨看見雲歡有些震驚。

這是怎麽了,前幾天將軍往大小姐屋裏跑,這幾天大小姐往將軍屋裏跑。

這反差感太強烈了,中間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內幕嗎?

雲歡輕車熟路,看見蒼臨隻揮揮手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

不要進來破壞她的好事。

她還就不信了,她拿不下裴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