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看著雲歡的身影欲言又止,最後悻悻歎出一口氣。

轉眼見蒼臨滿眼八卦望著她,似乎想知道大小姐怎麽會來找將軍。

“你家將軍勾引我家小姐。”春桃瞪了蒼臨一眼,憤憤道。

蒼臨愣了愣,沒有反駁什麽。

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

確實是他家將軍一早就惦記著雲大小姐,一回來就去勾引的。

但今晚他家將軍還沒有勾引呢,大小姐先上趕著來了。

可見是已經入了將軍的陷阱。

“這種事你情我願,怎麽能說是勾引呢?”蒼臨試圖辯解。

春桃冷哼一聲,眼神裏寫滿了不要臉三個字。

要不是他家將軍先勾引,小姐會淪陷嗎?

蒼臨抿著嘴唇無言以對,這事是他們理虧。

“主子之間的事咱們就不要摻和了,還是盡量瞞著吧,這要被別人知道可就震驚京城了。”

“用你說。”春桃沒好氣一句,掉頭離去。

蒼臨哀歎一聲,瞅瞅將軍做的這個事多麽的不地道,讓大小姐的丫鬟都看不起他們。

他轉頭望一眼屋內,也不知道大小姐進去後會和將軍幹什麽。

雲歡進去後直奔側室。

裴鬱坐在案桌前認真看著奏章,聞推門聲和女子輕盈的腳步聲,頭都未抬,語氣冰冷道:“出去。”

他是裴家大少爺,現在又是大將軍,爬床這樣的事見多了。

雲歡聞他森寒冰冷聲腳步一頓,沒想到裴鬱在外人麵前是這樣的。

她莞爾一笑,走進去,順手關了內室房門。

裴鬱眉目一淩,蘊含著陰鷙。

“不想死就出去。”他聲音比上次還陰狠一點,警告意味十足。

雲歡唇瓣微揚著笑意,身段楊柳,腰間佩戴的藥囊隨著她行走間散發淡淡沁人香氣。

她繞過案桌來到後麵,柔指攀附上裴鬱肩膀,慢慢向下滑去。

裴鬱眼底劃過一抹戾氣,嗅到她身上莫名的香味,厭惡更甚。

他甚至都不想用手觸碰這個女人,利用手中折子去擊開她。

“將軍,我來為你研墨。”雲歡眼瞧著裴鬱會傷到自己,忙膩味出聲。

裴鬱頓了一下,準備攻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轉頭,驚異眼神上下打量過雲歡,帶著審查。

她怎麽穿成這樣來了?

她今夜來是要幹什麽?

雲歡朝他歪頭一笑,從他手裏奪下折子。

“將軍不要這麽凶嘛!”

她靠他越來越近,那股侵蝕人思緒的香味濃鬱異常。

裴鬱任由她肆意撩惹自己,看著她靠近,身子一轉坐進自己懷裏。

雲歡丟掉手中折子,纖手從裴鬱肩膀滑落胸膛,笑得嫵媚惹人。

“要做什麽?”裴鬱捏住她胡亂動的手,低目沉聲詢問。

雲歡歪頭靠上他身,“投懷送抱啊!”

幾乎是雲歡話剛落,身子便騰空而起,被人傾倒壓在案桌上。

桌上折子一應紙筆盡數被掃落下地,發出巨響聲,壓住了雲歡的驚呼聲。

雲歡身子猛然後仰,麵色不自然慌張。

“害怕還來投懷送抱?”裴鬱揶揄。

雲歡吞咽一口,故作鎮定,“誰說我害怕?”

裴鬱唇角上揚笑了,身子向下壓去,在她唇瓣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緊接著扶起她身子。

“時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裴鬱淡泊疏離說完,和雲歡拉開距離,起身去撿掉地的折子等。

雲歡迷茫站在一邊,久久不曾回神。

裴鬱......竟然忍住了!

是她不吸引他了嗎?

雲歡盯著屈身撿取東西的高大身影,不信他有表麵這麽淡定。

裴鬱想將撿取的折子放至桌上,雲歡快一步過去擋了他的路,坐在桌前笑顏如花瞧著他。

裴鬱雙眸輕眨,雲歡不對勁,她從來不會這般主動。

除非想殺他的時候。

他靠過去,將折子隔過她撂在桌上,雙手叉腰睨著微仰在桌前的女人。

“想殺我?”他單刀直入詢問。

雲歡羽睫顫了顫。

她就說裴鬱怎麽會忍住的,原來是害怕她殺他啊。

應該是上輩子她殺他之事讓他有了心理陰影。

但這輩子她真的不想殺他。

“兄長在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會殺你?”

雲歡表現的無辜迷茫,不懂裴鬱在說什麽。

裴鬱盯著她,昨晚太黑,沒看清她狡辯時的表情,現在倒是瞧個真切。

看著不像是知道上輩子的事。

雲歡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坦然自若,上輩子的事不能認,起碼殺裴鬱這件事不能認。

堅決不能認。

“兄長若是不信,可親自來搜身。”

雲歡雙臂抵在桌前,身子仰後去,一雙魅眼裏滿是情迷。

裴鬱呼吸加重不少,雲歡的舉止無疑在抓撓著他的心。

可他現在分不清雲歡是真心還是假意。

在不確定之前,他不會把自己架在危險之上。

“我自會搜身,但不是現在。”裴鬱靠近,一條腿橫在雲歡之間,滿是戲弄。

雲歡哼了一聲,“那是什麽時候?”

“等我掌握一切,讓你除了我再沒有退路的時候。”

裴鬱塌下腰,長臂展開,扯出雲歡精心調製掛在腰間的香藥。

他掌在手中看了看,輕嗅一下。

“跟我,不需要這些。”

他將香囊隨手一扔,便進了旁側的魚缸裏。

水波濺起,驚擾了正在休息的魚兒,它們一擁而上圍在香囊旁,似好奇這是什麽東西。

雲歡麵頰騰地紅了起來,想到上輩子裴鬱的勇猛,好像確實不需要這些東西作為輔助。

裴鬱眼底帶笑瞥過羞澀的雲歡,繞到後麵坐下。

他寬厚掌心撐起雲歡仰下的身子,“今晚怕是不能如阿嬌所願了。”

就算要,也得是他占據主動權,而非被迫。

雲歡坐直身體,回頭盯著男人看。

他一本正經,心無旁騖批注著呈帖,仿佛房間隻有他一個人。

雲歡有些不甘心,上輩子的他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怎麽這輩子就這麽困難。

“兄長可要想好了,過了今夜,以後再想纏綿我可不依。”

雲歡在威脅裴鬱。

要來便今晚來,今晚她有心思,要是今晚他裝個一本正經,那以後別想再動她。

裴鬱眼未抬,用心處理著公務。

“到時由不得你依不依。”他這話也是有幾分賭氣的。

隻要他想,由不得雲歡願不願意。

上輩子如此,這輩子依舊如此。

“你.......”雲歡氣憤極了。

她咬著牙,雙目瞪圓看著身前男人。

好好好,好的很呀!

她的一切都被他拿捏住了,連這種事也要聽他的指揮。

她還偏不。

她不信他今夜能把持住。

雲歡一時半會沒了動靜,裴鬱以為她歇下了心思,暗自出口氣。

雲歡是他早就肖想的人,如今她主動投懷送抱,他怎麽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快想瘋了。

隻不過是在強裝罷了。

還是那句話,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一時的快感。

隻要命在,雲歡這輩子都是他的。

不急於一時。

裴鬱剛想著,手中呈帖又被奪走。

雲歡專門激怒裴鬱一樣,將裴鬱剛撿起來的帖子盡數掃落在地上。

緊接著整個人坐在桌上,雙腿勾過去,圈住裴鬱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