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他這幾日才沒有去見雲歡,是想讓雲歡好好歇歇,別被他給嚇到。
雲起見兩人說了一句話便不再說了,小眼神左右打量而過。
不對勁!
這兩人著實不對勁,肯定有問題。
但什麽問題他目前還不知道。
馬車到了雲府,雲起邀請裴鬱進府商談事宜,雲歡回了自己院子。
“你和阿嬌怎麽了?”
說了一會事,雲起話頭倏忽一轉道。
裴鬱手執黑棋,盯著棋盤,將黑子落下去。
“沒什麽。”他不打算說出實情,示意雲起該他走棋了。
雲起拿白棋隨意布下去,“胡說,你們要是好的,定不會這樣。”
裴鬱指尖轉動著黑棋,笑了笑,“你觀察得還挺仔細。”
“那是,我妹妹什麽樣我最清楚不過,那一身醫術高超,誰都不放在眼底,如今卻怕了你。你把她怎麽了?”
雲起抓起一把白棋在手中把玩著,語氣有些不明意味。
雲歡害怕裴鬱,他感受到了,定是這個男人做了什麽才讓她如此害怕。
他定要問個清楚,裴鬱若是敢打他妹妹,他定不會放過他。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怎會打她。”
裴鬱點點棋盤,示意雲起放下準備進攻而來的棋子,別防備他。
他怎麽可能會打雲歡,他隻會在那時候折磨她。
當然以後得收斂點,拿捏著分寸,雲歡實在太過嬌弱了。
雲起半信半疑落下一枚棋子去,“最好是這樣,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雲歡疏離著裴鬱,可看他時眼底又帶著愛意,又好像不怕。
其中發生了什麽他這個做哥哥的不好多問,隻能多關注點雲歡。
不能叫她受這個男人的欺負。
兩人再沒有討論這個事,房間隻有棋子落棋盤的聲音。
一盤棋結束,裴鬱起身要回去了。
“你對我妹妹好點,別惹她哭。”雲起還記掛著雲歡的事。
裴鬱不知想到了什麽揚唇一笑,雲起說晚了,雲歡不知哭多少次了。
“你笑什麽?”雲起有些不滿。
當初就不該同意雲歡和裴鬱的事,裴鬱常年在軍中,行為粗魯,哪會憐香惜玉哄著雲歡。
隻能說雲起還是見識少了,他是沒見這個英明神武的大將軍在他妹妹麵前卑微祈求的樣子。
裴鬱走出雲府,並沒有回去,而是躍身翻牆而過,去見雲歡。
雲歡半倚在貴妃榻上養神,半醒半睡間感覺一陣勁風襲來,吹動她鬢邊的碎發。
她心一沉,眸眼睜開,裴鬱已出現在窗邊。
“裴,裴鬱!”
雲歡立馬從榻上起身,身子緊繃著。
裴鬱麵色和緩走過去,坐在榻上。
雲歡身子下意識往後一仰。
“這就怕我了?”裴鬱抬手摸摸她的腦袋。
上輩子的雲歡也是這樣的,在他失控後看見他就後退。所以這輩子他一直忍著,現在看來白忍了那麽久。
雲歡還是怕了他。
雲歡脖頸瑟縮一下,慢慢放鬆下來,“沒有,隻是我身子還未緩好,不能同房。”
裴鬱幾天都不來見她,今兒突然青天白日的前來,雲歡便誤以為他想要了。
可她身子剛養得有些起色,要是再隨他胡鬧一通,怕是得癱在**半月。
裴鬱不免失笑,“我來找你隻能是為這事?”
他在雲歡的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隻有起了欲望時才來找她發泄?
把她當成一個發泄物品!
雲歡眼睫輕輕眨動,雙手抵在榻上,身子放鬆不下來。
就最近來看,裴鬱哪次來找她不是火急火燎的。
“不是,我隻是提醒你一下。”雲歡掩著眸,小聲嘀咕。
裴鬱笑著,掌心揉揉她的腦袋。
“不要害怕,我不會動你,我今天來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傷如何來了。”裴鬱視線掃下去,落在雲歡半敞開的衣襟裏。
在自己屋子,雲歡早已褪下繁重的外衫,隻著單薄裏衫歇著。
“好多了。”
雲歡抬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手貼在那處。
裴鬱見狀有些哭笑不得,這麽防備他嗎?
“說了不會動你便不會動你,我要跟你一輩子的,怎麽會不在乎你的身子胡亂來,一下子整垮你身子了,以後怎麽是好。”裴鬱輕哄著她。
那天他瞧了雲歡身上的傷,挺嚴重的。當時也是真的昏了頭,失了手。
養了幾天,他想看看養得如何了。
雲歡咬著嘴唇,裴鬱慣會哄她。
那晚也是這樣說的,可結果呢,失控了。
一開始她確實由著他胡來,可後來她便讓他收斂著點,是他乞求討好誆騙她。
說的話與現在真真是像。
什麽不會整垮她身子的,他還要娶她,讓她生孩子,還要一輩子慢慢來,一下子整垮了以後怎麽來。
都是假的!
“我沒事,上過藥了,再多養兩日就好了。”雲歡扯著自己的衣襟不撒手,稍稍偏頭錯開裴鬱的手來。
裴鬱五指蜷縮起來,“真不讓我看?”
他瞧著眼前垂低腦袋的女人,從喉嚨裏哽出一句話來,有那麽一絲絲失落和難過。
像是在說不相信他。
雲歡抿了抿嘴唇,不想讓裴鬱失望,可心裏又打怵。
裴鬱喉間溢出笑來,“行吧,不看就不看,你養好身子就行了。”
裴鬱暗自無聲出口氣,終是他太過了。
“嗯。”雲歡鬆了一口氣,“再讓我養幾日。”
她這話是與裴鬱說這幾日都不能胡來了,讓她再多緩幾日。
“好。”裴鬱本也沒有那個意思,直接應了下來。
雲歡緊斂的眉頭舒展開,看著他莞爾一笑。
隻要不將裴鬱惹惱,他就不會失控。
裴鬱展臂攬她入懷,“今日為何要那樣做?”
雲歡靠在他胸膛上,最開始還有些拘束,慢慢的也就鬆懈了。
“我和三皇子沒有任何瓜葛,我不想讓你誤會我。”雲歡低低的聲音。
裴鬱上下眼眸一顫,攬她更緊些,輕嗯一聲算作回應了。
不管雲歡和三皇子有沒有瓜葛,他都要三皇子死。
兩人相依偎在榻上,朱窗半開,外頭落葉隨風飄落,獨添唯美。
裴鬱在雲歡院子沒有待多久,便聽蒼臨前來稟告。
“將軍,雲大人邀您前去商量些事宜。”
聽見這話是時,雲歡正躺在裴鬱胸膛上小憩,裴鬱擁著她的身子,兩人雖沒說一句話,但都很享受這難得的安靜。
雲歡長睫毛扇動,緩緩睜開。
“我父親尋你?”她疑惑。
裴鬱和哥哥關係甚好,但和父親真的沒什麽來往。
父親今天冷不丁尋裴鬱,讓人心裏有些慌。
“放心,不會是為你我之事。”裴鬱下頜抵著她額頭,略顯慵懶的聲調。
近幾日他一直未休息好,記掛著雲歡的身子,算計著三皇子的命,更擔心雲歡會和三皇子勾結要他的命。
這會抱著雲歡,他竟放鬆了下來,有睡熟的跡象。
雲歡凝眉,直起身和裴鬱對視。
不為她和裴鬱的事,那就隻能是為了雲飛燕和裴乘舟的事。
俗話說長兄如父,裴家靠裴鬱支撐著,他有絕對的話語權決定裴乘舟的事。
裴鬱坐起身,安撫雲歡再歇會。
“歇著吧,我晚上再來。”
他好想抱著雲歡入睡,這樣安心些。
雲歡眸光一掠,剛要說過幾日吧,她身子還不行,便被裴鬱刮了下鼻翼。
“我以前也沒回回都要,怎麽就叫你把我想成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