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前兩日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想來為了避嫌,不會來宴會。”
“這可說不準,今天是悅妃娘娘親自下的帖,雲歡定會來的。”
“來了又如何,不來又如何?索性她和不和離都與我們無關的。”
“怎會無關!她可是雲家的大小姐,不知被多少人惦記著,這下和離了指定又是一場鬥爭。”
“你是說今日悅妃娘娘請了雲歡來,是因為三皇子想......”
“噓!這種事自己知道就是了。怕是不止三皇子,還有其他男人。”
“怎會?他可是皇子,雲歡現在隻是個下堂婦罷了。”
“什麽下堂婦!雲歡是下嫁,滿打滿算也才兩月而已,孩子都不曾有,又是請皇上賜和離聖旨,可不能跟那些下堂婦一般比較。”
兩名交好的小姐邊走邊說悄悄話,可全被躲在假山後麵的裴鬱和雲歡聽了去。
裴鬱聽見三皇子有意娶雲歡時,使的勁更大了些。
雲歡一時不防備,竟低吟一聲,隨即心頭一跳,立馬咬住嘴唇。
這一刻她感官無比清晰,渾身寒毛直豎,生怕被人聽了去。
談論的兩名小姐與雲歡隻隔著一座假山,自是聽見了異聲,她們眸子一抬,停止說話,止步環顧四周。
可周圍全是假山樹木,並未有何異常。
“婉兒,你剛才可聽見什麽怪聲?”
粉衫女子沒有巡查到什麽異常,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低聲詢問身邊名喚婉兒的千金小姐。
婉兒眸底帶著審視,點點頭。“我聽到了,難不成是有人躲在假山裏......”她說話間挪動腳步,像是要過去巡查一般。
那聲音跟一般的聲音不同,是個人都能聽出這是在幹什麽事。
皇宮禁地,竟也有人這般放肆,敢行這等苟且之事,她倒要去看看是誰。
“哎別去。”
婉兒要過去查看,粉衫女子膽子比較小,好不容易進一次宮,可不想撞見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被人記恨上,拉扯住婉兒,示意她快些走吧。
婉兒細細想想也是,皇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敢在這裏行那種事之人身份定不凡。
她們還是不要過去拆穿被記恨上。
雖說她們的身份也貴重,但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身份貴重之人。
“走吧。”婉兒想通後,拉著粉衫女子快速離去。
假山後,雲歡見兩人離去暗自出了一口氣。
嚇死她了,她以為和裴鬱苟且要被發現了。
雲歡驚得出了一身冷汗,裴鬱拿帕子為她擦拭著。
雲歡沒好氣瞟他一眼,埋怨一般,仿佛在說瞧他做的好事。
裴鬱這會子心情還行,麵對她的指責也不惱,隻是唇邊帶上笑意,簡單擦拭著她身上冒出的薄汗。
“沒人會在皇宮給自己找事。”裴鬱安撫著她。
裴鬱經常在皇宮,自然是知道皇宮是什麽樣子的,可雲歡已經許久不曾進宮,很沒有安全感。
她擺擺身子,示意裴鬱快些的。
“快點,不然又有人來了。”
算算時辰這會人都進宮了,這條路不知會有多少人經過,她可不想玩那麽刺激的。
“你剛還說讓我慢點!”裴鬱故意折騰雲歡一樣,漫不經心的態度。
雲歡背對著裴鬱,聞聲偏過腦袋去瞧他,“你別鬧我了,我等下還得去見悅妃娘娘。”
她說的是事實,語氣也不是很強硬,還透著一絲無奈。
裴鬱長睫微掩,“見了悅妃,那必定還得見三皇子。”
雲歡擰眉,裴鬱這不是廢話嘛。今日這宴會就是為悅妃娘娘舉辦的,三皇子是悅妃的兒子,定會出現在宴會上。
裴鬱怎麽連這個醋也要吃!
“嘶~,別咬......”
裴鬱不知想到了什麽,竟咬在雲歡的脖頸上。雲歡想要阻止,想讓他別咬,起碼別咬在這麽明顯的地方。
可她出口遲了些,裴鬱已經下口,一陣刺痛從脖頸處傳了過來。
雲歡昂起脖頸,皺著眉承受著。待他鬆了口,她立馬低頭去瞧,可惜看不到。
“你......你讓我等會怎麽見人?”雲歡雖然看不到咬痕,但她感受得到疼痛,定是留下印記了。
在這個部位又遮不住,等下讓人怎麽想她。
“那便不要去了,回府吧。”裴鬱不疾不徐道。
雲歡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裴鬱的真實目的,不想她去宴會見悅妃,更不想她去見三皇子。
“就算我不去宴會,我頂著咬痕回府,哥哥和母親也會察覺到不對的,你就不怕哥哥來找你拚命?”
雲歡有時候真的很無奈,這輩子的裴鬱有種不管他們死活的瘋狂勁。
是上輩子她的刺殺讓他心裏出問題了嗎!
“你說雲起!他打不過我。”裴鬱說這話時還挺自豪。
雲歡望著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別再跟我哥哥打架了。”她凝了一會,察覺到裴鬱快要完事了,這才淺淺出聲。
她這話是在祈求,也是在勸阻。
裴鬱沒有立即回複她,抱著她發瘋。不一會,他長長出了一口氣,腦袋埋在她的脖頸裏,手臂收緊圈住她。
“我沒有和他打架,我隻是防衛。”
緩和了好一陣,裴鬱才直起身說話。
他說話間也不閑著,鬆開雲歡雙手,為她擦拭身子,整理淩亂衣衫。
“我哥哥雖性子急,但你不去惹惱他,他也不會貿然動手。”
雲歡轉過身,由裴鬱係緊她衣衫,垂眼看著躬身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裴鬱係絲絛的手頓了下,旋即像無事人一樣扯緊,大掌順著她胳膊一路上滑至脖頸,指腹在那咬痕上摩挲片刻。
“我知道了,我不去惹他了。”他暗啞著音道。
雲歡笑了,“你答應我了,以後別跟我哥哥慪氣了,他隻是一時間接受不了你我之事。”
“嗯。”裴鬱輕應一聲,雙手覆在她脖間,低頭落下一吻,“回府去吧。”
他不想讓雲歡去宴會,更不想她去見三皇子。
不管雲歡心思是如何的,她和三皇子都別想扯上關係。
脖子上有一道咬痕,雲歡也不敢去宴會上招搖了,隻能是打道回府。
“那我便回去了,你自己在皇宮多加注意些。尤其是......”
雲歡想叮囑裴鬱尤其多加注意些三皇子,但想到剛剛因為三皇子,裴鬱發狂的事,便將那些話吞咽了下去。
“所有跟你不和的人你都要多加注意些,不止皇宮,回家也要多加注意。”
裴乘舟和三皇子聯手了,一個在皇宮,一個在裴府,不弄死裴鬱不罷休。
“我現在都不回家。”裴鬱整理自己的錦衣,從地上撿起佩劍來。
家裏沒有雲歡,他還回去做什麽!
他這幾日都是歇在外麵,那個家沒再回過。
雲歡一時訥訥,想要和裴鬱說更多,隻聽有人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她心下一驚,即使現在穿戴整齊,她和裴鬱也不能這樣貿然出去。
“先別走。”
雲歡靠在假山上,伸手拉裴鬱過來,雙手環住他的勁腰,讓兩人身子緊緊貼住,不至於被人發現什麽。
裴鬱無聲發笑,“好刺激啊!”他低頭在她耳畔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