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司元珊看著披頭散發的雲歡大步走過去,將她護在懷中。
“胡鬧!胡鬧!簡直是胡鬧!來人,去報官,報官處理。”司元珊氣壞了,話語有些前後不搭。
藺婉月也有些被驚到了,乘舟怎麽可以這樣做?
他這是勸說不了雲歡,就想用這個辦法留住雲歡嗎?
簡直糊塗!
“報官?報官太過嚴重了,雲歡和乘舟本就是夫妻,用不著為這小事就報官,傳出去讓旁人看笑話。”
藺婉月聽見報官急了,他們最近太過倒黴,不可再惹上牢獄官司。
“這怎麽能是小事?就算以前是夫妻,這馬上也就不是了,他怎可做這樣的事,還是在我雲家,他到底有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
司元珊護著雲歡,聽了藺婉月的話火一陣陣往出冒,毫不客氣懟了過去。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種為難女子的行跡竟也能說是小事。
就因為他們是夫妻,這樣的事就可以算作是小事?
藺婉月看著滿頭都是血跡的裴承舟,麵上嚇得血色全失。
“他定是一時糊塗才做錯這事,索性雲歡沒受到傷害,這事捅出去對雲歡的名聲也不好,還是不要報官了。”
藺婉月看了一眼早已沒了知覺的裴乘舟,隻能軟著性子求雲家不要報官。
“你們走,以後不準再踏進雲家一步,不然這事沒完。”司元珊氣得呼吸急促,指著她震怒道。
“來人,送裴老夫人和裴家二郎出府。”
不容藺婉月再解釋什麽話,府中護衛已經將裴乘舟抬了出去,丫鬟上前請藺婉月出府。
藺婉月極度不甘心,本來今天是個機會,可因為這件事全沒了。
乘舟怎可一時糊塗做出這樣的事。
“快帶小姐回房去收拾。”
藺婉月走後,司元珊命丫鬟拿來披風,裹在雲歡身上,讓春桃帶她回房去。
雲歡一直裝得委屈可憐,走進自己房間瞬間不裝了,扔掉身上的披風,坐在桌前倒茶喝。
經過這一遭,且看裴乘舟和藺婉月還敢來雲府嘛!
春桃將披風掛起來,想問小姐為什麽要那樣做,但想著小姐那樣做肯定有小姐的道理,便沒有多嘴。
“小姐,二爺不會死吧?”春桃想起那一大灘血跡,有些隱隱後怕。
“不會。”雲歡放下茶盞答道。
春桃聽罷心安不少。
主仆兩人還未閑坐一會,聽外頭有人說大少爺回來了。
雲歡眸子一亮,哥哥回來了,那是不是說和離聖旨已經到了?
她心裏一陣高興,站起身走出去看。
可還未走到正堂,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雲府的氣氛不太對勁!
哥哥不會沒求來和離聖旨吧!
雲歡心裏有些擔憂,去了正堂發現哥哥不在,下人說是大少爺回自己院子了,雲歡二話不說去了哥哥的院子。
“大小姐,大少爺在盥洗呢!”雲起身邊的護衛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雲歡瞟望過他,走進去,正好看見雲起拿幹淨帕子擦拭著臉頰的水漬。
“哥,皇上不讓我和離嗎?”
雲歡在雲起麵前根本不在意那麽多,走過去坐在桌前便是詢問。
雲起擦拭幹淨臉頰,又擦幹淨雙手,將帕子扔進盆裏。
“誰說的?聖旨過兩日會到,且等著吧。”
他走到桌前坐下,因剛洗完臉,飄前麵的頭發有些濕噠噠的。
雲歡覺得自家哥哥有些不對勁,按理說事情成了,哥哥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倒了杯茶遞給雲起,不料看見他手背上的淤青。
“你手怎麽了?你跟人打架了?”
雲起伸手過去接茶,一時沒注意將手上的傷藏起來。聽見妹妹聲音立馬又縮回手來。
“你打裴鬱了?”
雲歡將茶盞重重擱在桌上,驚堂木一般,震得雲起身子都怔了下,莫名有些心虛。
“你真打裴鬱了?”
雲歡看見他的反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氣得直接站起身來,“哥!”
雲起抬頭看向自家妹妹,“我是打他了,但他也打我了。”
他說話時將衣衫攏起來,露出雙腕手背上的淤青痕跡,告狀一般。
雲歡目光掃視而過,氣得有些無語,轉眼看向別處,一息功夫又轉回來。
“肯定是你先招惹裴鬱的。”
“今天可不是我招惹他的,是他先來招惹我的。”雲起放下胳膊去,說得倔強極了。
雲歡眼睫顫了顫,裴鬱先動手打了哥哥?她怎麽這麽不信呢!
“我沒騙你,是裴鬱先來找的我。挑釁說和離聖旨一下,他就會來求娶你,我一時生氣就動了手。”
雲起坦白從寬道。
雲歡唇瓣顫了顫,最終歎出一口氣,緩緩坐下身。
“你......疼嗎?”雲歡心累的聲音。
“這點傷而已,不疼。”雲起見妹妹不生氣了,一瞬間開心不少。
雲歡怪怨看他一眼,招手示意他將胳膊抬起來,她看看傷,回去配些藥來。
“你好歹也是雲家的大少爺,是雲將軍,以後別再動手打人了。”
雲歡指腹在他青紫的部位按了按。裴鬱下手注意著分寸,並未傷到筋骨,擦點藥就無事了。
“那你去告訴裴鬱,讓他別再來挑釁我。”雲起氣鼓鼓道。
裴鬱本來是他最要好的兄弟,是生死之交,可現在告訴他裴鬱要娶他妹妹,且早就惦記上了,這讓他怎麽能接受。
昔日的兄弟變妹夫!
本來該他叫裴鬱大哥,現在換裴鬱叫他大哥?
雲起隻要想到那個畫麵,渾身一激靈。
太驚悚了!
雲歡小眼神瞥望過他,確實該去裴鬱那裏說說,讓他別再刺激哥哥了。
哥哥本來就接受不了這個事,他還一直挑釁。
“我怎麽聽說裴乘舟今天想做混賬事?”
雲歡讓春桃拿了藥來,示意雲起胳膊伸出來按摩擦藥,好得快些。聞他怒火聲抬眼一瞧。
“沒事,我已經報仇了。”
雲起不是很滿意,那架勢非要衝出去打死裴乘舟不可。
“胳膊腫成這樣就消停會吧。”
雲歡上完藥拿帕子擦手,叮囑雲起最近幾天別再找事,提步走了。
雲起甩甩自己的胳膊,頓時疼得呲牙咧嘴。
打架的時候沒感覺疼,現在感覺好疼。
“春桃,你去找蒼臨,讓裴鬱抽空來見我一趟。”雲歡走出雲起的院子,到無人處才悄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