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灑閉住眼,扭頭不語。
陳韋凡見狀說的更加來勁了:“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當時主張為你拍裸照的是韓若樺。想要搞毀你名譽的也是她,唉..誰叫她對蕭毅太癡情呢?那個瘋狂的女人為了蕭毅什麽事情都能幹的出來。”
呂曉灑早已料想到這一切,隻不過這些事實從陳韋凡口中說出來她覺得有點驚訝。
因為陳韋凡和韓若樺是一夥的,依呂曉灑的揣測,他不可能把韓若樺的行徑透漏給她。除非陳韋凡和韓若樺鬧翻了。
陳韋凡為什麽要告訴她這些?
呂曉灑狐疑中不禁警惕了起來。
平姐領著兩個護士進來後,陳韋凡便識相的離開了病房。
“這男人怎麽怪怪的?小妹,是不是他來找茬的啊?”呂曉灑否定了自己和蕭毅的夫妻關係,平姐也就不敢在叫她太太了。
呂曉灑想著心事,沒在意她說什麽。
平姐一副拔刀相助的正義精神:“他在來騷擾你的話,我就叫人把他轟走。”
呂曉灑這句倒是聽的一清二楚,於是強笑著說:“我才不會和他那種人渣一般見識。”
呂曉灑想到韓若樺陷害她的種種,心中義憤填膺。
她和陳韋凡一樣,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甚至比陳韋凡還要略高一籌!
難道...她被慕容俊強暴也和她脫不了幹係?
如果是,那麽弘玲已然和她同流合汙了!
呂曉灑瞪著雙眼,放大的瞳孔盡顯出她內心的痛慟和憤懣。
韓若樺做好了這一切,如願以償的準備和蕭毅結婚。而她呢,從此困頓在重重霧霾的陰暗之中,也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這道可怕的陰影。
呂曉灑拽握著手中的被子,漸漸捏成拳頭.....
“毅,婚禮用不著那麽隆重,結婚隻是一種儀式,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怎麽樣我都願意。”韓若樺眨動著水靈的美眸,推門走近他。
此時的蕭毅,刀刻一樣的兩旁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鬱。他靠坐在轉椅上神情有些疲累。許久,他注視著這張令人過目不忘的完美臉龐,平淡的說:“若樺,你真的改了嗎?我希望我們的婚姻不參雜任何汙濁。”
韓若樺迷離的眼中閃爍著脈脈癡狂,她拿起他的手掌將它貼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句句發自肺腑的說:“毅,我發誓,為了你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成功閃耀的光環。哪怕你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男人哪怕你一無所有,我這輩子都跟定你了。”
蕭毅微微動容,撫摸一下她精致的臉蛋,手掌從中滑落:“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但願你別叫我失望。”
“怎麽會?”韓若樺繞到他背後,展開雙臂親密摟著他的脖子:“我要做一個持家有道的好媳婦,為你生兒育女在背後默默支持著你...”
如果這些話放在以前,蕭毅會被感動,而現在....
曾經,韓若樺借假孕來謀取利益。這是他們愛情的汙點也是致使他不能接受的原因。
然而,當他真正的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卻殘忍剝奪了他的生命。
不由的,他又一次想到了呂曉灑....
突如其來的手機來電打破了他的沉思。蕭毅掰開韓若樺的纖指,打開手機。上麵是一個陌生的來電顯示。
他深蹙著眉按了接聽:“哪位?”
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焦急慌亂的聲音:“是蕭先生嗎?你太太現在大出血情況十分危險,請您務必來來醫院一趟!”
“知道了。”蕭毅完好掩蓋了自己的慌亂。
韓若樺離的很近,所以幾乎能清晰聽見裏麵的尖聲。
蕭毅掛了電話,起身要出去。
“這是怎麽回事?她口中的太太是誰?”韓若樺杏目圓瞪,開始展露本性盤問蕭毅。
“不該你問的事別問。我先走了,晚飯想在這兒吃你就留下。”蕭毅陰沉著臉穿上黑色外套準備出去。
韓若樺克製著嫉憤,在身後柔柔叫住了他:“毅,帶我一起去好嗎?”
蕭毅頭也不回的說:“不用了。”
韓若樺失魂落魄一陣,腦海裏冒出了一個人——呂曉灑!
她咬著咯咯直顫的後牙槽,迷人的美眸射放一道陰狠。
蕭毅趕到病房,見呂曉灑平靜躺在床上,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怎麽回事?”停駐在她臉上的目光一刻也沒有轉移過。他靠近她稍近一點的空地坐了下來。
平姐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很自然的說:“現在沒事了,剛剛劉大夫又不在真把我嚇的半死。您沒看見...”
“難道你們醫院就區區一個劉大夫嗎?出了狀況怎麽不叫其他的醫生?”蕭毅生冷打斷她的話。
平姐唯唯諾諾點點頭:“其實我們也不想麻煩您跑這一趟,可是我們是按病者的要求才通知您的。”
“什麽?”蕭毅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那麽恨他,她會在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叫他過來?
“是的,是您太太要求的。”平姐暗喜一陣,自動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他這樣數落平姐是因為擔心她真有什麽不測嗎?
呂曉灑迫使自己不要心軟,這混蛋最會在外人麵前裝模作樣。她假意咳嗽著,捂著肚子作疼痛狀。
她背對著他,隻聽見挪動椅子的聲音和倒水的嘩嘩聲。
一會兒,蕭毅端上熱水,沉聲說:“起來把水喝了。”
呂曉灑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他英俊深沉的輪廓。她起身,繼續裝病弱不堪的樣子。
“我很意外,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呂曉灑看似吃力的坐了起來。
蕭毅將水重新放在桌子上:“想要試探我?”
呂曉灑苦笑搖頭,蒼白的臉上多了幾滴清淚:“沒有。為什麽在你心裏把我想的那樣不堪?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雖然平淡但很充實,直到那個晚上,我錯上了你的車....一切大概是從那裏開始的吧?”
蕭毅當然記得,當時他以為她大腦不正常。
“遇見你之後我的生活被攪的一團亂,有些事情我想躲都躲不掉,不為別的,就因為你太耀眼。在你要求我做你情人的時候,處於女人的虛榮心理,我也暗地裏偷樂了一會兒,可是我和你不一樣,我談戀愛是以結婚為目的,而你..我不做你的情人你可以輕而易舉找別人來做你的情人。因為你是一個成功的男人,所以你無法容忍我的拒絕,致使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麵。說到底,在你心裏沒有愛情隻有征服和占有...”
“別再拐彎抹角了,你到底想說什麽?”好久,他才開了口。
呂曉灑說:“蕭毅,我們好聚好散吧,無論你是報複也好泄憤也好都應該適可而止了。難道孩子的生命還抵消不了你偏執扭曲的念頭嗎?”
蕭毅臉上加重了一層陰黯:“幸虧胎兒掉的及時,不然你會把他作為砝碼來要求我為他支付贍養費。因為...他是誰的種恐怕連你自己都搞不清。”
“如果真是那樣你有義務贍養他,因為他是你的孩子!”呂曉灑提高分貝,眼神中充滿篤定和認肯:“蕭毅,是你害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位小姐你不能進去,病人正在休息不宜打擾。”
“走開!我是來找我的丈夫!”
“唉..小姐你不能。”
“啪!!”刺耳的巴掌聲傳了進來:“你說誰是小姐呢?告訴你吧,正真的小姐就在這間病房裏,虧你們醫院還是聖潔的地方,居然敢收留一個下賤的賣淫女!”
這是韓若樺的聲音。
呂曉灑攏攏長發,跟沒事一樣:“丈夫?她該不會說的是你吧?可是醫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蕭毅看著她:“你是故意的吧?”
呂曉灑主動親切拉著他手,似是嗔怪的說:“我哪有?”
韓若樺氣勢洶洶闖了進來,見到這一幕,像頭失去控製的母老虎,跑到呂曉灑床前失聲大吼:“賤人!小三!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居然還恬不知恥的糾纏別人的丈夫!”她吼完之後掄胳膊朝呂曉灑打過去。
“你有完沒完?出去!”蕭毅抬手緊緊鉗住了她。
韓若樺滿腹委屈,可憐兮兮的說:“毅...她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是他的未婚妻而且我們也在媒體麵前開誠布公了,而你?你才是橫插在我們之間的小三!識相點就滾回台灣別再這兒丟人現眼了。”
“呂曉灑!你....你這個...”
“你先回去!”蕭毅冷聲,韓若樺被他推搡一下,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她氣的雙頰通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你居然護著她?你知道她有多下賤嗎?毅,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呂曉灑雙手貼伏在他溫暖的腰上,那動作那姿態使韓若樺險些背過氣。
“老公,快叫她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安心養胎,她這樣一鬧萬一我動了胎氣怎麽辦啊,這可是你第一個孩子呢。”
蕭毅凝望著她有些失神,他絲毫沒有厭煩她的謊話連篇以及這意外的舉止。
她這麽說是因為在意他麽?
不覺中,他與她並肩坐在病床上,胳膊充實有力的摟著她身:“若樺,回去等我,別鬧了。”
“毅,你別相信她的話,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
“哦?不是他的?你怎麽知道不是他的?韓小姐,你的話真是幼稚到家了。”呂曉灑淺笑著,把腦袋靠在蕭毅的懷中。
韓若樺一時語塞,應不上來了。她哀怨看一眼蕭毅,跺著腳哭著說:“總有一天我會把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韓若樺走後,呂曉灑冷若冰霜的推開了蕭毅:“好了,你該回去向她解釋了,不過她應該不會聽你的解釋。”她坐回床上,若無其事攏了攏頭發。
蕭毅低邪一笑:“你是在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