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韋凡聞言臉色微變。要不是蕭毅在旁,他真想罵這幫廢物。

陳韋凡嘴角抽搐幾下,裝作若無其事,淡淡的開口:“知道了,等我回去在說。”

蕭毅敏銳的察覺出他神情的變化,於是笑著說:“我拜托你先把自己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在來談我公司的事。徐翔,送送陳董。”

陳韋凡陰笑著,依舊悠閑坐在轉椅上:“毅,別急著趕我走,呂曉灑還在我手上的,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蕭毅看起來很滿不在乎:“我為什麽要擔心?我都說過,我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嗎?本來我還想給你個麵子放過她,看來我是沒那個必要了。”陳韋凡帶上墨鏡笑走了出去。

蕭毅忍不住起身:“拿一個女人做賭注,你不覺的你的這種作為很卑鄙嗎?”

陳韋凡心一喜,轉身看著他:“你說你,明明在乎又不肯承認,你這樣累不累啊。其實我隻想要回我應得的,這種要求過分嗎?”

蕭毅冷冷的說:“百分之四十,這是最高的。”

陳韋凡說伸出五個手指:“不行,百分之五十。”

“前提是我必須見到呂曉灑本人。”

這個問題對於陳韋凡來說有點難,他蹙蹙眉說:“你放心,隻要你能做得到,我一定會叫你們見麵的。”

黑夜裏,呂曉灑總算找到了張墨。

一進門,她便迫不及待的問張墨:“我爸媽呢?”

“放心吧,我已經把他們安頓在了我郊區裏的一套平房裏。陳韋凡沒為難你吧?”

呂曉灑擔憂了起來:“張墨,你那個地方沒人發現吧?”

張墨說:“應該沒人發現啊。”

“那就好,我不能呆在你這兒,陳韋凡一定會派人來抓我的。夜晚你陪我去趟公安局。”

“公安局?為什麽?陳韋凡在怎麽那個也不會明目張膽啊。”

呂曉灑跺腳說:“陳韋凡這人我了解,他抓我八成是存有什麽目的。他一向和蕭毅不合,怎麽會幫助蕭毅來接我去台灣呢,我敢斷定,是那個韓若樺叫他這麽做的。所以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張墨一聽,有些驚慌:“那就別耽擱了,趕緊去報案吧。”

兩人連夜去了派出所,做了筆錄。呂曉灑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下來。

張墨決定叫呂曉灑先去郊區那避避。

可是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因為在這時,呂曉灑接來了陳韋凡打來的電話。

呂曉灑麵色青白交替,氣的咬牙切齒。

等放下手機,張墨預測到了一種不好的預兆:“怎麽了?”

呂曉灑愣了一會兒,又急著奔了出去:“撤銷我在公安局做的一切筆錄!”

陳韋凡再一次拿她的父母做要挾。

她不想受這人渣的威脅和恐嚇,可偏偏又被他這樣輕而易舉的抓住軟肋!說到底這都是蕭毅害的!

如果他不慫恿她的家人來上海,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至少她一個人的事不會牽連到親人!

呂曉灑看著陳韋凡一臉得逞的混樣,對他那是恨之入骨。

可是她又拿他沒辦法!誰叫姚金鳳和呂北平在他手上呢?

“我配合你就是,放我家人走。”

陳韋凡使個眼色,手下的人便不約而同的站在了呂曉灑的左右。

“你可要跟我保證,一定要打掉孩子?”

呂曉灑橫起心:“我答應你!”話一出口,她不自覺撫摸一下自己的腹部,心如刀絞般的難受。

陳韋凡見狀,掏出手機:“這可是蕭毅叫我這麽做的,實話告訴你吧,他早就回上海了,你的事他根本不屑拋頭露麵。”

呂曉灑始終不相信是蕭毅的主意:“我不管你幫誰,總之我打掉孩子你就放了我們一家!”

陳韋凡欺近她,手掌貼在她的腰上:“那你不嫁給我了?”

“全世界的男人死光光,我也不會嫁給你!!”呂曉灑甩開他的手。

“嘖嘖,你可真有氣節!是不是還放不下他啊,要不要聽段錄音?”陳韋凡摁開手機。

裏麵是一段熟悉的男人聲音。

“我知道,不過,她肚子裏可是你的種,你當真不聞不問嗎?”

隻聽他冷嗤一聲:“是誰的還不清楚呢,你也知道,她和幾個男人都有同居關係,我可以斷定,她肚裏的孩子絕對不是我的!因為我早就和她斷了!陳韋凡,拿什麽做交易也別拿女人,知道嗎?女人在我眼裏什麽都不是!”

呂曉灑神經質般的大笑起來。她的心在滴血。她在自嘲自己,自己現在和那些安琪寧茜又有什麽分別呢?到底是比她們的下場要慘!

這是她第二個孩子,他不想要她可以自己獨立來養育這個孩子啊,為什麽還要這麽殘忍的逼迫她拿掉?他已經害死了她的第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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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曉灑像脫胎換骨一樣,她化了精致的濃妝,一身低胸性感的裝束。

陳韋凡看得有些入迷。眼裏承載著一個男人的占有欲。

呂曉灑走過去淡淡的說:“走吧。”她隻想最後一搏。

陳韋凡捏一下她粉嫩的臉頰:“寶貝,你不是想打擊蕭毅嗎?我們這就去找他,把你以前失去的,通通討回來。”

呂曉灑打掉他的手:“我不需要。”

陳韋凡說:“看來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她看著他,心裏冷笑,怪隻怪她沒辦法放下。明明已經知道蕭毅的麵目卻還要拿自己做一場必輸的賭注。

蕭毅下車,看見了眼前這一幕,目光一沉。

他走過來,目光盯視著她:“看來你過的挺好。”

“毅,我的承諾已經兌現了,你應該兌現你的才是。”陳韋凡橫插在他們中間,拿出一份協議:“這是協議書,簽了吧。”

“陳韋凡,答應你也隻是緩兵之計。”蕭毅麵沉似水。

隨即,他身後衝出來了兩個警察,欲要齊齊摁住陳韋凡。

“蕭毅!你這個王八蛋!你居然敢給我來這套!”陳韋凡突然抱著呂曉灑,緊扼住她的喉頸。

蕭毅對他的話置之不理。進門的刹那,轉過身看著他們倆,嘴角蕩著一抹譏笑:“韋凡,我都跟你說了,女人是威脅不了我的。你太高估她了。”

呂曉灑淚眼模糊,凝視著他的背影。

陳韋凡咬牙對著呂曉灑說:“這回你該死心了吧?”

呂曉灑閉住眼,又睜開,艱難的說:“死心並不代表我要犧牲自己的孩子。”

霍局長慢慢靠近陳韋凡,有些為難:“陳董,你快放了她,如果你執意,那就不止涉嫌敲詐勒索罪名了。”

“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敲詐勒索?蕭毅的話你們也信?你們這幫王八蛋,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連同你們一起告!”陳韋凡罵罵咧咧,拖著呂曉灑,步步後退到自己的奧迪車旁。

“蕭毅你個孬種!既然你不在乎她我也就沒必要顧忌什麽了!我會把她掐死!”陳韋凡手中的力道加狠幾分。

呂曉灑張大嘴巴,困苦的喘著一絲餘氣...

她期望看見轉門後的欣長身影能轉身來保護她...

周邊圍起了警戒線,外圍的人群越集越多。霍局長見蕭毅沒有出來,下定決心不再受呂曉灑的幹擾,活捉陳韋凡。

陳韋凡心裏明白,他要真挾持呂曉灑一起逃,他會犯傷害罪甚至綁架罪,那他被捉住後一定會被判重刑!陳韋凡被逼到緊貼在車窗上,他一手掐住呂曉灑的脖子,另一隻在背後打開了車門。

“上!”霍局長一聲令下,兩個武警便衝了過去。

陳韋凡推到呂曉灑,疾速上了車。

“媽的!叫他給跑了!”霍局長惱怒一跺腳。

“還要不要追?”

“追個屁啊?他公司在上海,他能跑多遠?收隊!”霍局長說完,理都不理暈睡在地的呂曉灑,直接進了蕭毅的公司。

“姐姐,你總算醒了。”徐翔看著漸漸蘇醒的呂曉灑,總算籲了一口氣。

她環顧四周,見自己躺在潔白的病床上,聲音虛弱的問:“我怎麽了?”

徐翔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這是在公司的醫務室,不用擔心,你隻是受了驚嚇而已。”

呂曉灑聽了之後,腦海立刻想起了剛才驚悚的一幕。她麵色蒼白,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吃力下了地。

徐翔拉住她,歎一口氣:“董事長是想救你。”

呂曉灑嗤之以鼻,他哪一點是想救她?如果麵對的不是陳韋凡而是一個凶殘的末路歹徒,她早就給掐死了!

他淡漠的表情將她心底殘留的一絲的期望也給磨滅了!

危難見真情,而她是危難見絕情!

她眼裏閃過一抹痛恨。

從今以後,她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呂曉灑整好衣服,不顧徐翔的反對毅然離開了這裏。

遠遠的,蕭毅的賓利停在了那兒卻早已恭候多時。他放下車窗,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呂曉灑看都不看她,繞過這輛在熟悉不過的豪車,去了公路。

蕭毅鳴一下汽笛,漸漸駛動了賓利。

“上來吧。”他將車停在她身邊,命令她。

呂曉灑看了一眼,神情淡淡,就好是是看路人一樣。

蕭毅有些惱火,停車下地,拽著她的胳膊進了車裏。

“還好吧?”

“很好。”

蕭毅目光複雜:“明天帶你去台灣。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呂曉灑冷哼:“孩子沒了,所以你別對我的肚子抱任何希望!我不是你蕭家生孩子的工具!”

蕭毅猛的一踩刹車,蹙著眉頭:“誰叫你自作主張打掉他的?”他本來是想靠這個孩子給她在蕭家爭一下名分,可孩子沒了,這些計劃都成了泡湯!

“呂曉灑,他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事先為什麽不和商量?”他凶巴巴的質問她。

“我為什麽要這個孩子,等著生下來來場母子訣別的戲碼嗎?我告訴你蕭毅,從今以後你們這些混蛋別想在我身上打任何主意!我討厭你!憎惡你!”

“討厭憎惡?幾天不上你你渾身不自在吧!”蕭毅自動鎖上車門,駛出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