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出於本能抄起枕頭就扔了過去,封南卿用金色繩索將畫皮鬼困了起來。

“啊!我的臉!”

畫皮鬼臉上的蟲子鑽進肉裏,臉上的麵皮也千瘡百孔。

“你本有生路,卻偏偏自尋死路。”

畫皮鬼聽到封南卿這句話嘲諷的笑了起來。

“我的生路都被人毀了,又何來生路?”

聽這畫皮鬼這苦澀的話語好像是有什麽故事,就問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畫皮鬼盯著天花板,思緒不知飄到了何方?

“我本是富豪之女,父親的掌上明珠,大學畢業後我被父親安排在自家公司工作。”

“這期間我認識了一個人,那人彬彬有禮,溫潤謙和,我對他也有了好感,後來的相處中他對我表白了。”

“於是我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可就在後來我們訂婚的前一天我發現他和我的助理搞在一起了。”

“我氣不過跟他大吵了一架,那時我才知道他是別的公司安排的間諜,故意接近我竊取了我家公司的機密。”

“害的我家公司破產,又把我送進了監獄,我出獄後我那個助理用硫酸毀了我的臉,又偽造出我意外車禍的假象弄死了我。”

“我死後來到地府,地府說我身上戾氣太重不能投胎,讓我放下一切仇恨才能投胎。”

說到這畫皮鬼的眼神立刻仇恨起來。

“我被他們害的這麽慘,憑什麽我報仇為自己討回公道卻成了被所有人都指責的惡鬼,我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還不是被逼的!”

畫皮鬼撕心裂肺的咆哮著,聽了這麽多我也很同情畫皮鬼的遭遇,也愈發覺得這個世間不公平。

好人沒好報,人渣卻能過的逍遙自在,好人為自己活一次就會被人指責自私。

“你為自己報仇固然沒錯,但你不該為了讓自己保持美麗的容顏去殘忍的害死無辜人的性命剝別人的麵皮。”

封南卿麵無表情的說道。

畫皮鬼的表情也愈發猙獰了,口口聲聲的喊這個世間的不公平。

“你說這世間不公平,那本君就讓你看看那些殘害你的人渣後來都是什麽下場。”

封南卿說罷朝牆壁施法。

畫麵裏是兩個陰差正在鞭打兩個人,準確來說應該是鬼魂。

這兩個鬼魂受盡了地獄酷刑,哭嚎聲撕心裂肺,最後還要被其他的厲鬼撕咬。

“報應,真是報應,這報應真是大快人心啊。”

畫皮鬼快意的說著,也不是是淚還是她臉上冒的濃水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接著她一咬牙渾身抽搐一下,頃刻間畫皮鬼的身影便煙消雲散。

“她……她怎麽不見了?”我問封南卿。

“她心中惡氣已出,自毀元神灰飛煙滅了。”封南卿回答我。

“什麽!自毀元神!”

我很吃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她心中有怨,怨氣消散就算她不自毀元神那她裏灰飛煙滅也不遠了。”

“天快亮了,咱們該去處理麻煩去了。”

現在是淩晨兩點,大概在過兩三個小時就亮天了。

那件衣服我是不想要了,直接扔了,走在外麵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凍得我直抱胳膊。

一件帶著清檀香的外衣突然披在我的身上,我詫異的回過頭,封南卿竟然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我了。

“我還能堅持一會兒,你把衣服給我了你自己不冷嗎?”

封南卿對我的好讓我感到不知所措,心裏慌得一批。

“本君是神仙,不怕冷。”

我緊張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讓我沒想到的是封南卿直接帶我去了鄰居家,進屋後我看那個鄰居直挺挺的躺在炕上,麵如土色,左手小拇指還沒了,傷口血淋淋的。

“你們兩個是誰?大晚上了來我家幹什麽?”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應該是鄰居的兒子。

封南卿沒說話,而是將那根用手帕包起來的手指打出來給鄰居接上,手指的顏色當即恢複成了正常皮膚的顏色。

“吾乃鳳山之君,今來還魂也。”

話音一落我突然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封南卿的外套。

現在是上午九點多,緩了半天我都沒信發生的那一切都是我在做夢。

“神君,咱們不是應該還在那個鄰居家中嗎?”我一臉懵逼的問道。

“昨夜本君在這裏布了陣,你畢竟不是正規弟馬,沒有仙家護體,本君擔心那畫皮鬼傷你,便通過夢境讓你的元神出竅跟本君處理了這個單子。”

“意思就是昨晚咱們在夢裏給那個鄰居的家人托夢順勢讓那個鄰居還魂對嗎?”我問封南卿。

“沒錯,你還挺聰明的,本君的弟馬要是有你這個覺悟本君也就省的操心了。”

我都聽封南卿兩次說他弟馬的壞話了,我也分不清他是喜歡自己的弟馬還是不喜歡自己的弟馬。

“對了,神君你不是說那個鄰居是畫皮鬼變得嗎,畫皮鬼都灰飛煙滅了又何來還魂這一說呢?”我納悶的問道。

“那鄰居的魂魄被畫皮鬼困住了,昨天白天本君對那鄰居悄悄施法將他的魂魄都聚集在小拇手指上,又對那條狗施法追趕那個鄰居並把那根小拇手指咬下來。”

“可事主家的那塊人肉又是怎麽回事?”

“因為那個事主就是畫皮鬼的那個未婚夫,事主不會經營公司,公司在他手裏很快就破產了,晚年回到農村,活著的時候他找巫師施法讓畫皮鬼近不了他的身。”

“他死後畫皮鬼便將他身上的肉做成了臘肉以解心頭之恨,事主屍身不健全死後魂魄就算不在地獄受苦也無法投胎。”

“所以咱麽現在就算是看完事了嗎?”我詢問封南卿。

“嗯。”封南卿回答我。

我還以為仙家出馬看事會很麻煩呢,沒想到這麽快接解決完了,雖然快,但還是有點囉嗦。

“神君,既然那個畫皮鬼不是你的對手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直接把她給收拾了呢?”我不解的詢問道。

“仙家看事講究的是流程和結果,流程是給人看的,結果是給天庭看的,流程越繁瑣人們就越認為弟馬的本事越厲害,久而久之找弟馬看事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這樣仙家才會施展自己的本領為自己積攢功德。”

聽了封南卿的講解我頓時就明白了,就好比做生意,要想把生意做好首先就得會營銷這個東西,營銷好了生意自然而然就好了。

我和封南卿也沒帶太多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

回到堂口我才注意到門上的牌匾寫著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封府。”

守在封府門前的兩個石獅子見封南卿回來了變成兩個守門壯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打開大門。

還沒等我們進去一個纖瘦的身影突然竄出來撲進封南卿懷裏。

“南卿哥哥,我這些天在外麵看事都可想你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離開封府這麽長時間呢。”

我打量著這個撲進封南卿懷裏的少女,看著二十來歲那樣,長的也挺標誌的,笑的時候臉上還有一對酒窩。

“都是大姑娘了怎麽還這麽毛毛躁躁的。”

封南卿輕輕推開少女,少女的視線落在我身上,秀眉緊蹙,指著我問封南卿。

“南卿哥哥,她是誰啊?怎麽還穿著你的衣服?”

“她是本君救命恩人的外孫女,昨天堂口來單子,你不在堂口,便臨時帶她出去看事。”

我這會兒還穿著封南卿的衣服也的確有點不合適,便把衣服脫下還給了封南卿。

封南卿接過我手裏的衣服穿在身上,對我說:“這個是咱們堂口的女弟馬,叫趙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