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幽然,我在下麵好孤單,你下來陪陪我吧。”

李翠玲朝我飄過來,雙手布滿了鮮血,我害怕的四處逃竄,李翠玲在我身後緊追不舍。

“我好孤單~~你快下來陪我吧~~”

李翠玲那陰森森的聲音讓我渾身冰冷,跑著跑著我就莫名其妙的上山了,我回頭瞅了眼,身後的李翠玲已經不見了。

我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這時幾滴熱乎乎的**滴在我頭上,我抬手一摸竟然是血!

我抬頭一看,李翠玲被繩子吊在樹上,低著頭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血就是從她的眼眶裏滴下來的。

“啊!”我猛然從夢裏驚醒,驚慌的坐起身,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濕了,直到姥爺風塵仆仆的回來我才回過神來。

“姥爺你終於回來了。”

我害怕的抱住姥爺直接哭出了聲。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哭啥啊?身上咋出這麽多汗呢?”

我趕緊把今天白天在學校看到李翠玲的事還有剛才做的夢告訴了姥爺。

姥爺聽後臉色驟變,立刻跑到門外謹慎的看了眼,然後迅速關上門,讓我趕緊上炕把窗簾拉上。

“孩子,明天姥爺要出處理李翠玲墳地犯的屍煞,從明天開始你要在家裏待三天,哪都別去,不管誰叫你你都別答應。”

姥爺一遍遍的叮囑我,為了保險起見姥爺從箱子裏掏出幾枚銅錢穿著紅線係我脖子上,在窗戶和門上貼了好幾張畫了符的符紙。

最後又交給我一張護身符。

“幽然,這護身符能在關鍵時候保你一命,若是那個妖怪來了你就把護身符往上麵一扔就行了。”

我趕緊小心翼翼的把護身符收好,天一亮姥爺拿著桃木劍和一遝符紙就走了,走之前叮囑我好幾遍三天內不讓我出門,誰叫我都別答應,也別給別人開門。

姥爺走後我心裏害怕到了極點,去廚房喝水都膽戰心驚的,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坐凳子上複習還沒學到的知識。

熬到第三天也沒發現什麽異樣,我的心也徹底放了下來,明天姥爺就回來了,姥爺回來就什麽事也不會有了。

我在心裏這樣想著,安心的給自己煮了兩袋方便麵,家裏沒網,我隻能用學習和折紙打磨時間。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就寫練習冊,還沒寫完屋裏的燈突然滅了。

屋外狂風大作,我麻溜的鑽進被窩睡覺,剛閉眼便進入的夢鄉,夢裏有這樣的一道聲音。

“劫數將近,在劫難逃……”

我突然有一種踩空的感覺,渾身突然抽了一下就醒了。

頭皮涼颼颼的,像是有人在地上來回走帶的風。

黑燈瞎火的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我縮在被窩大氣都不敢喘,窗外電閃雷鳴,下著瓢潑大雨,外麵突然有人敲門。

“誰啊?”我害怕的問道。

“傅幽然,我是你姥爺,快給我開門,讓我進去避避雨。”

是姥爺回來了,我下地剛要給姥爺開門,突然想起姥爺那天說的話。

姥爺從來都不這麽連名帶姓的叫我,那天走的時候是拿著鑰匙的,這一定不是我姥爺。

我趕緊回了裏屋,門外的敲門聲也越來越重了。

“傅幽然,趕緊出來給姥爺開門啊,姥爺身上的衣服都被澆透了。”

我躲在屋裏沒敢吱聲,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將姥爺給我的那張護身符握在手裏。

外麵敲門聲持續了很久才停下,靜了幾分鍾後我拿著快要沒電的手電筒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趴著門縫往外看。

門外什麽都沒有,正當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李翠玲那張慘白的臉突然貼近門縫,嚇得我大喊一聲連連後退,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傅幽然,你快給我開門啊,你再不給我開門我可就踹門了。”

李翠玲慢悠悠的說著,聲音陰森森的,我倉皇的躲進屋裏,從櫃裏拿出姥爺留下的手機準備給姥爺打電話。

結果手機顯示沒信號,踹門聲此刻宛如我的催命符,我害怕的將手機扔在地上,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哐當。”

門被踹開了,我絕望的低下頭,過了許久都沒聽見什麽動靜,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李翠玲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還流了一大攤血。

身上的肉有的地方都生蛆了,臉上的傷口格外的醒目,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是姥爺打來了電話。

我剛接通電話姥爺緊張急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孩子,你趕緊……”

還不等姥爺說完李翠玲突然站起身迅速過來掐住我的脖子。

“姥爺,救、救我。”

我艱難的發出聲音朝姥爺呼救,姥爺那頭仿佛有什麽東西掉了,李翠玲一腳將手機踩爆,一臉歹毒的看著我。

“傅幽然,是你害死我的,你還我命來。”

說罷李翠玲低頭朝我的脖子咬了下來,可能是害怕過頭的緣故,我順手拿起姥爺常用的朱砂筆打在李翠玲的身上。

“呃呃呃!”

李翠玲捂著被朱砂筆打過的地方痛苦的跑了出去,我趕緊把門關好,用後背緊緊倚著門。

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度力道突然從後勒住我的脖子,接著連門帶人都被拽了出去。

我回頭一看差點嚇瘋了,李翠玲站在我身後,用她的頭發勒著我的脖子,那雙血淋淋的手捏的我的肩膀,哢嚓一聲把骨頭捏醉了。

疼得我眼淚嘩嘩直淌,我的呼吸越來越弱,眼前直發黑。

外麵的風很大,將我手裏的護身符吹到天上,就在我以為我快死了的時候那道護身符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那股好聞的清檀香迎麵襲來,李翠玲急忙鬆開我驚慌失措的往後跑,一道金光直接打在她身上,李翠玲慘叫一聲瞬間化為灰燼。

我整個人倒在地上,隱約間我似乎看見了那天救我的男人,男人把我從地上抱起向屋裏走去。

輕輕的把我放在炕上用法力愈合了剛才被李翠玲捏碎的骨頭,然後用手帕擦拭著我的左臉。

沉重的眼皮讓我陷入了沉睡,一抹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我睜開朦朧的雙眼,對昨晚發生的一切已經沒有一點印象了。

姥爺和往常一樣在廚房忙活,喊我趕緊起來吃飯。

洗臉的時候我感覺臉上很光滑,照鏡子一看臉上的大黑痣沒了,這讓我欣喜若狂。

吃飯的時候姥爺臉色嚴肅的跟我說:“幽然啊,上次把你抓走的妖怪已經盯上你了,這平安村你也待不得了,今天考完試姥爺就把你送城裏上學。”

就這樣考完試姥爺急匆匆的帶我做火車進了城裏,給我安排了學校,在學校外麵租了房子。

隻有放寒暑假的時候姥爺才會過來跟我住出租房裏,開學的時候他再回平安村。

直到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姥爺才安下心,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那麽好了不能像以前那樣來回奔波了。

這天我剛結束工作回到出租房,看到手機上有十多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姥爺打過來的。

我趕緊給姥爺回撥過去:“姥爺,我今天給病人做手術沒接到你的電話,你給我打這麽多電話是有啥事嗎?”

“幽然啊,電話裏說不清楚,你明天回來一趟,姥爺有話跟你說。”

啥話非得等我回去才能說呢,在電話裏說不也一樣嗎。

眼看快淩晨了,我補了一覺就坐車往家趕。

平安村地勢崎嶇,外麵的車輛進不去,我隻能步行進村。

快到村口的時候我感覺一股陰森森的氣息迎麵而來,但我看到村口多出的那塊刻字大石頭的時候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傅幽然,你躲我這麽久,今天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