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的心頭微顫,連玉姐都一眼看出她是被冤枉的,她最親的親人和最愛的男人,卻斬釘截鐵人就是她殺的。
薑韻笑了,眼角卻有淚花:“玉姐你怎麽知道?”
“一個對自己認知十分清晰的人是不會做出這種傻事的。”
薑韻神色微頓,將眼淚流回了心裏:“玉姐,我去拿工具打掃了。”
薑韻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工具室疾步而去。
玉姐看著這個倔強女孩的背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又何不是和她一樣傻,玉姐在心裏微微歎息。
晚上下班回家,薑韻的宿舍新搬來了一個人。
是夢潔。
“韻韻以後我就和你一個宿舍了。”夢潔高興地將東西搬了過來。
星港灣的宿舍是一室兩廳,住兩人是標配,夢潔會來,但是一般都是保潔和保潔住。
服務員和服務員住,女公關和女公關住。
而保潔處於這條鄙視鏈的最下遊,一般是不會有公關會願意來和保潔住的。
夢潔熱情地一把摟住薑韻的肩膀:“以後我們就在好朋友好室友了。”
薑韻感到不自在,0688死後,她在監獄獨來獨往了四年,很少和誰親近過,更何況她和夢潔並不太熟,“好朋友”這個詞有點重了。
薑韻想要拉開她的胳膊,夢潔卻將她摟得更緊:“韻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薑韻並不想知道。
“你知道為什麽陸總那麽變態,我還願意去陪他嗎?”夢潔自顧自道:“因為我喜歡傅總傅皓銘,因為喜歡他,我才來星港灣工作,這是我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機會。”
喜歡傅皓銘?
哈哈哈……
薑韻心裏一陣冷笑,緩緩開口:“換個人喜歡吧。”
夢潔鬆開薑韻的胳膊,神色嚴肅地看向薑韻:“你是不是喜歡傅總,那天你們在……”
“不喜歡。”未等夢潔說話,薑韻冷冷打斷:“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歡他,你放心吧。”
看得出來薑韻的態度很決絕,夢潔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可不想和我的好朋友當情敵。”
夢潔笑得燦爛,話鋒一轉:“韻韻你和傅總認識對吧,那天聽傅總說你們很熟,既然你不喜歡傅總,可不可以幫我創造下機會,和傅總好好認識下。”
果然夢潔搬過來是有原因的,原來是為了借她接近傅皓銘。
她不想再看另外一個女孩子被傅皓銘傷。
同時不可能也不想去和傅皓銘產生任何聯係。
“我和他不熟,你還是想其它辦法吧。”薑韻拿開夢潔的胳膊回了自己房間。
夢潔唇角微揚。
來日方長。
……
薑韻今天上夜班,剛到會所便被玉姐叫住:“韻韻,808房間的人等著你去打掃。”
“好的,我這就去。”薑韻準備去拿工具。
“是傅總他們,”陳玉一臉擔憂:“傅總點名讓你去,待會你小心點。”
薑韻心口一窒,倒吸一口涼氣:“我知道了玉姐。”
薑韻推開808的門,桑榆正坐在程澤身邊,隱匿在陰影裏的人,看到薑韻進來了,躬身將手裏的煙熄滅在煙灰缸裏。
“過來喝一杯。”傅皓銘瞥了薑韻一眼,將酒倒入酒杯。
“我不能喝酒傅總。”薑韻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她對這個男人有極強的心裏陰影,但是看到他那張陰鷙的臉,雙腿就止不住發軟。
桑榆站起來走到薑韻身邊,輕蔑一笑:“你還敢不給傅總麵子?”
說完便將包間門反鎖順便抽走了薑韻口袋裏的手機:“今天這酒喝你要是不喝,就別想離開這裏。”
桑榆將薑韻猛地一推,薑韻踉蹌著上前幾步,落定在傅皓銘跟前。
傅皓銘敲了敲桌麵:“喝。”
薑韻絲毫沒有喝的跡象,傅皓銘眼裏閃過一絲狠戾,寬大的手掌掐住薑韻的後頸猛地往下一壓。
聲音魅惑危險:“你說如果薑德民那老東西直到你在這裏上班會怎樣?”
“你不要告訴他們。”薑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在打顫:“我求你別告訴他們。”
傅皓銘的手指不耐煩的敲了兩下。
薑韻雙手顫抖,顫顫巍巍地端起桌上的杯子。
一旁的桑榆卻故意推了她一把,薑韻手裏的杯子打翻在桌子上。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桑榆挑釁的看了薑韻一眼坐在沙發上:“看來你現在隻能將桌上的酒舔幹淨了。”
桑榆勾了勾腳尖:“還有我鞋子上的。”
看不起女公關,還不肯喝酒,她今天要好好整整這朵盛世白蓮。
薑韻緊了緊拳頭,強行將打顫的眼淚憋了回去,蹲在桌子跟前,緩緩將頭貼在桌麵上。
程澤重新倒了一杯遞到薑韻跟前:“喝這個吧。”
程澤應上傅皓銘冰刀似的目光:“那些酒都流的沒有多少了,和這麽點豈不是便宜她了。”
傅皓銘收回眸光表示同意。
薑韻端起桌上的酒杯閉了閉眼仰頭喝掉了酒杯裏的酒。
桑榆冷笑一聲:“這不是喝的挺好的,裝什麽裝?繼續喝!”
說完又給薑韻倒了幾杯烈酒:“喝完它。”
薑韻額上布滿細膩的汗珠,在酒精的作用下,五髒六腑都開始絞痛,尤其是腰那塊:“我真的不能喝了。”
薑韻的下巴被捉住,男人危險的臉由遠及近:“你還是和以前那樣愛裝愛說謊。”
她的免疫力早已被脆弱不堪。
薑韻身上布滿紅疹,整個人昏昏沉沉,心髒負荷過重心律不齊,整個人痛苦到極致。
“讓我出去,我已經喝了,我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