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想要走,卻被幾個男人堵住了門:“薑大小姐,來都來了,不一起吃個飯嗎?”

其中一個周也是薑詩生前的舔狗,看薑韻的眼神充滿殺氣。

“我已經吃過了,不想再吃了。”薑韻想要開門,卻被他們拽回了餐桌跟前的椅子上。

周也倒了滿滿一杯白酒,推到薑韻跟前:“喝,這是你欠詩詩的。”

薑韻不能喝酒:“我不欠她什麽。”

周也眸色陰鷙猩紅,倏地站起來,掰過薑韻的頭,努力敲開她的嘴,將白酒淋在她嘴裏:“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由不得你這個賤人。”

薑韻緊抿著唇,頭拚命搖擺,依舊有幾滴順到了她的口腔裏。

白酒辛辣刺鼻的味道,讓薑韻反抗更加激烈。

她猛地推開周也。

“我告訴你們,我最後再說一遍,薑詩不是我殺的,那個賤人不是我殺的!”

賤人?

“哈哈......”傅皓銘嗤笑兩聲,掐住薑韻的臉:“薑韻你陰險歹毒的嘴臉終於露出來了,所以這段時間的唯唯諾諾都是裝的?”

薑韻深深看了傅皓銘一眼:“你讓我惡心,我是怎樣的人,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啪”脆生的一巴掌扇在薑韻臉上。

這是她自己扇的,力道很重,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傅皓銘,我為我曾經喜歡過你而道歉,是我不對,我不該不知輕重的喜歡你,我愚蠢又傻逼的愛,換來我稀巴爛的一生,我已經為我這份下賤的愛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當初明明是薑詩跟她說,她不喜歡傅皓銘,但是傅皓銘喜歡她,她不敢反抗傅皓銘,隻能順著他。

她鼓勵薑韻勇敢地追求傅皓銘。

她明麵上對傅皓銘愛意滿滿,私下裏卻對薑韻百般抱怨。

薑韻真的信了她的話,才會明目張膽且熱烈地追求傅皓銘,被傅皓銘百般羞辱。

監獄裏的日子空虛且漫長,在無數個睡不著的夜晚,她回憶著當初的點點滴滴。

她終於明白,一直都是薑詩在耍她。

她隻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不被愛啊。

如果她早知道薑詩這麽喜歡傅皓銘,她絕對不會對傅皓銘再有任何念想。

可是他們眼裏,就是薑韻嫉妒之下買凶殺了薑詩。

傅皓銘拉開一張椅子,強行將薑韻按坐下去。

危險邪魅的聲音在她耳畔縈繞:“遊戲才剛開始,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傅家卉紅唇微揚:“薑大小姐現在在哪裏高就?”

薑家早就與薑韻撇清關係了,傅佳卉這是故意讓她難堪。

以前的薑韻揮金如土。

薑韻不想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工作地址,倒不是怕丟臉,而是不想給星港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下意識地瞥了眼傅皓銘,希望他不要說出來。

傅皓銘站到薑韻身後,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我們的薑大小姐,現在是會所一名保潔,靠自己的雙手賺錢。”

幾個曾經追求過薑韻的男人投來猥瑣的目光。

“曾經不可一世的京市白玫瑰居然淪落到當保潔的地步,還是在會所,你還記得你當初拒絕我的時候怎麽說的嗎?”

“你說山雞哪能配鳳凰,讓我別癡心妄想。”

“會所的保潔?”坐她旁邊的眼鏡男眯著眼睛下流的打量著薑韻,伸手想要去挑她的下巴:“雖然坐過牢,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倒不如跟了我,我給你的絕對比保潔多得多。”

薑韻猛地側頭躲開了他的手:“請你們自重。”

“自重?哈哈,賣都賣了,那就賣徹底一點?”

當曾經遙不可及的天上雲淪落為地上泥的時候,曾經配不上的癩蛤蟆都想來踩一腳。

飯桌上連綿不斷的嗤笑聲,隻有彭嘉明沒有笑,猛地將手裏的碗筷向下放下:“我吃好了,先走了。”

臨走前他叫了聲薑韻:“韻韻你要一起走嗎?天色已晚我送你。”

薑韻正好需要一個機會離開,毫不猶豫答應:“好。”

傅家卉氣壞了,怒拍桌子站了起來:“彭嘉明你什麽意思?一口一個韻韻喊得可真親熱,我他媽才是老婆!”

彭嘉明冷笑一聲:“很快就不是了。”

“你什麽意思?你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傅家給的!”

彭嘉明冷哼一聲:“你們給我什麽了?結婚這幾年你對我有過一點尊重嗎?你放心當初你的那點嫁妝,我會原封不動還給你。”

“韻韻我們走!”彭嘉明叫了聲薑韻。

薑韻起身準備離開,卻對上傅皓銘那張陰沉的臉:“你想好了,你確定要離開。”

薑韻無比堅決:“非常確定。”

以前的她隻要是傅皓銘在的場合一定會死皮賴臉到等傅皓銘離開了她才會離開。

傅皓銘望著女人離開的單薄背影,她是真的不愛他了?

他的眼神空了一瞬,仿佛有什麽東西破裂開去,悄無聲息。

他絕對不接受!

薑韻跟著彭嘉明走出餐廳,彭嘉明提出送她回去,薑韻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不想和這些人過多地扯上關係,多一份關係就多一份麻煩和危險。

......

薑韻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星港灣上班。

自從上次的聚會後,這些女公關們看到薑韻都是鄙夷裏帶著仇視。

一個喝多酒的女公關喝多酒了酒,刻意將嘔吐物吐在了廁所的地板上,招呼來薑韻打掃。

薑韻去拿清潔工具的時候,卻發現工具早已經被破壞。

“愣著做什麽?趕緊過來打掃,一會客人來看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拖把壞了,我去拿把新拖把。”

薑韻轉身準備去工具室,卻被進來的人堵在了廁所。

桑榆趾高氣揚地看著薑韻:“那就先用你的衣服擦吧,反正一個保潔而已,你髒不髒也沒人注意。”

薑韻不做聲,脫了外套準備蹲在地上擦嘔吐物。

“薑韻!”玉姐上來製止了她:“你在幹嘛?工具室裏一堆工具。”

玉姐淩厲的眼神掃了桑榆和另外一個女公關一眼:“還不快去做事。”

桑榆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臨走前在薑韻耳邊小聲嘀咕一句:“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玉姐看了眼垂著頭的薑韻:“你就不知道反抗嗎?”

“反抗隻會換來變本加厲的欺辱。”

曾經的京市白玫瑰自信張揚,睚眥必報,早上的仇絕不在中午報。

薑韻在牢獄之中並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每次反抗都會讓她遍體鱗傷,她被打怕了,真的怕了,她這殘缺的身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玉姐悶歎一聲:“你和傅總是有什麽過節嗎?”

過節?薑韻在腦子裏想了很久,應該就是他強行按在她身上的罪名吧。

“我殺了他最愛的人。”

玉姐瞳孔微縮,很快便笑笑:“你是被冤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