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遠嫁和私奔的人(下)
秋霽燕在打什麽算盤，我大致也能猜到。\\\ 超速首發\\自己即將遠嫁，妹妹卻被內定為楚後人選，她以前的努力全成泡影，而這隻是因為她不能選擇生母。換做是我，也必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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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一切已無法改變，但我卻給她提供了個絕佳的複仇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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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霽洛愛上了阿星，甚至願意為他放棄後座，遠走異國，多麽“偉大”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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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霽燕的複仇從此開始，她卻不知我早已恭候多時，等著她們姐妹手牽手走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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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得不到幸福，憑什麽我妹妹可以得到，我要讓她和我一樣不幸。”回到家，秋霽言聽了我的講述後，笑容越發絢爛，隻笑意未曾到達眼底，輕嘲著問：“你認為秋霽燕是這麽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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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惡，尤其生在如此接近權利的家庭裏的人，你不這樣認為嗎？”我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回答，這些天為了學跳舞，真是把我累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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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置可否的笑，又問：“那你認為，她會讓你幫什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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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倒沒想，反正她遠嫁已成定局，就算拉上秋霽洛陪葬，也沒用。你說，她還會有什麽事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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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霽言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望向窗外，久久一言不發，似在出神又似思索，直到被不耐煩的我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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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回頭，那雙眼裏竟像是承載了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中，黑暗即是永恒，沒有人陪在他身邊，沒有人走在如此漆黑的路上，所以他永遠不會撞見另一個人，甚至連一隻可以依靠的手也不會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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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怔住，有些不自然的轉開頭，避讓那雙孤寂寒涼的眼。以前和他互瞪時，他的眼裏有挑釁、有譏諷、有輕蔑、有高傲、有冷漠……有無數讓我想和他一決高下的東西，但現下同樣是那雙眼，卻隻讓我想逃避，似乎隻要多看一眼，就會看到些恐怖的東西。那東西會像天花一樣傳染，直到徹底摧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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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感到了我的恐懼，閉上眼，再睜開時，又是一貫浮於表麵的笑，搖頭感歎：“人，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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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見得有多複雜，隻要不被感情蒙蔽。”我站起向外走的同時，不忘給他一記警告。好不容易有這麽默契的夥伴，我可不希望他因為某些原因，早早退出這場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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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寂寞，是權利爭奪者的大敵，想讓人伸手拉你，意味著自己也要伸出手，因此露出了別人可以傷害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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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問我要去哪裏，低沉而愉悅的笑聲在我身後響起，猶如邪咒，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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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上，我依舊有些受不了的反複搓著手臂，隱約還能感到那上麵被笑聲帶起的雞皮疙瘩，不得不承認秋霽言詭異笑聲的殺傷力實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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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和阿星約定見麵的日子，本來想問問他進展如何，不過在見過秋霽洛為了阿星尋死覓活的樣子後，這件事已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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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載著我七轉八彎後，停在了一條不起眼的胡同前。我從車簾縫隙向外張望，確定四周並無可疑之人後，才帶上紗帽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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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車，就向胡同深處走去，而早被叮囑過的車夫則趕著車向另一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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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不深，裏麵都是低矮的平房，因為此處是些做小買賣的平民居住之地，一向不引人注目，白天更荒無人煙，所以被我選為和阿星秘密會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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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扇斑駁的木門前，剛想伸手叫門。忽然，門“咯吱”一聲打開，一人從裏麵跨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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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根本沒想到門前站著人，而我更想不到會有人冒失的從門裏躍出，結果我們倆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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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雖然被撞得摔倒在地，紗帽飛到了一邊，腿更痛得厲害，但卻不想聲張，所以盡量壓低聲音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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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對方全然不顧我的感受，見我摔倒，急忙搶到近前，關切的問：“姑娘，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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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充滿磁性，異常好聽，但卻陌生之極。我低頭蹙眉，望著那人衣服下擺，上等的錦緞，腳下一雙雲履纖塵不染，明顯是個貴族子弟，心裏念頭不斷閃過，這人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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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我半晌也不答話，不由加大音量道：“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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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怕他這樣大叫引來人們的注意，急忙搖頭柔聲道：“我沒事，公子不必介意。”說著，便慢慢站了起來，好在那一撞並不激烈，疼痛後，再沒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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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見我站起，輕輕舒了口氣，似乎放心不少，轉身幫我拾起掉在地上的紗帽，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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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低著頭接過帽子，故做羞澀的答謝。在這種敏感的地方，不論他是誰，都不能讓他看到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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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必客氣，剛才實在是在下冒犯了。”男子彬彬有禮的回答，舉止說不出的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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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著速戰速決，先遠離這裏要緊，剛張了張口，院中忽然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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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側頭，毫無意外的看見阿星從屋裏走出，他的臉色白得可怕，似乎上回的毒傷直到現在也沒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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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走！”他厲聲嗬道，那樣嚴厲的聲音是我從來也不曾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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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不論他這句話是對我還是對那個男人而說，現在我都應該離開這裏。如果被別人發現我的身份，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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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我身邊的男子卻誤以為我被阿星凶狠的樣子嚇到，邊邁步擋在我身前邊安撫道：“姑娘不要擔心，他不是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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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翻個白眼，阿星當然不會如此對我，這位仁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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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的神色更加陰冷，一瞬不瞬的盯著那男人，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起陰雨天越積越厚的灰雲，壓抑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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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和他對峙半晌後，終於不敵，敗下陣來，柔聲歎氣道：“我不會放棄的。”說罷，再顧不上我，轉身離去，背影竟透出股說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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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已看不見那人的身影，我才進入院中，小心的把院門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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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對我的謹慎視而不見，轉身回屋，我蹙眉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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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讓人找到這裏來？”一進屋，我就搶先發難，對於他此時不快的表情，我看在眼裏，卻不想理會，因為我比他更加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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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長時間的精心策劃，反複演算，到頭來如果因為阿星個人的事情，而導致計劃失敗，實在糟糕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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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顯然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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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口氣，壓製住心中的怒氣，放緩語調道：“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但如果阻礙到我的計劃，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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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人顯然因為阿星的關係，並沒有留意我，當時我又低著頭，他應該不會記住我的樣子。算他好運，要不然我隻好滅口了。我一向認為應該把所有隱患消滅於萌芽，不要給他們任何成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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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望向我的眼光深邃得讓人難以測度，卻用一如既往的冷漠口氣警告道：“別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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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隻要此人不危及我，已經麻煩纏身的我哪裏有時間去和他計較，我微笑著轉換話題：“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秋霽洛那件事大局已定，她現在被秋家禁足，你不用再聯係她了。說起來你真是厲害，居然讓她為了你要死要活，你是怎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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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的鳳眸中閃過複雜神情，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配上泣血般的紅唇，讓人的心為之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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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他半天也不回話，不由收起輕鬆的表情，皺眉問道：“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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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他會毫不猶豫的否認，誰知他竟歎道：“有時候，愛上一個人要比恨一個人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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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愛上她，要不要按原計劃和她私奔，看看當她得知你根本不是秦五皇子時，會做何表情。”我冷笑，秋霽洛這種天之驕女所謂的愛情，最先衡量的永遠是身價，如果阿星不是秦五皇子，她絕對不會願意為他舍棄楚後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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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原計劃是阿星以秦五皇子的身份引誘秋霽洛和他回秦，接著等兩人私奔後，再拆穿阿星的冒牌身份，這樣即使秋霽洛能回來，也再沒臉麵爭奪皇後寶座，甚至她這一輩子也沒有機會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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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怎麽樣？”阿星對我的提議無動於衷，雙瞳漸漸冷凝、再無起伏，雖然問了秋霽洛的命運，但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卻仿佛問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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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許會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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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霽燕顯然對這個好運的妹妹恨之入骨，連最後一點幸福也不肯留給她。本來如果她幫忙讓阿星與秋霽洛私奔，我就能成為楚後最佳人選。可她偏偏連秋霽洛的書信都不讓傳出，分明是想把她引入歧途。不過這倒正好省了我的事，不用再策劃秋霽洛和阿星的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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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的回答，阿星忽然微笑起來，那種宛如神仙般飄渺的笑，不帶任何感情，美麗又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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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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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發現，原來他也已經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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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惠王六年的春天來得實在太遲，當新嫩的綠色剛剛出現在眼前時，秋霽燕的遠嫁之日也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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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濃霧彌漫了整個大地，放眼望去，周圍的一切全變得模糊不清，似乎老天有意要掩蓋人間即將上演的一幕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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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秋霽燕時，她一身鳳冠霞帔，紅得仿佛著了火，把天地間因霧氣帶來的陰冷驅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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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你來了。”她開心的笑著牽起我的手，眼中繚繞若有若無的暖意，可那雙抓著我的手卻冰涼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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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保重。”我輕輕歎氣，回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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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我的鼓勵，她握我手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這個驕傲到不肯流露膽怯的女人感到些安全。以要和我說臨別悄悄話為由，她打發走四周伺候的人，輕聲對我耳語道：“雲兒，你可記得，當初姐姐說如果你當上王後，要幫姐姐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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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神色不變，心裏卻很欣賞秋霽燕的表現，她值得尊重，欣然點頭道：“姐姐請說，雖然雲兒不一定會當上皇後，但雲兒一定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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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淺笑的望著我，說：“你放心，姐姐已經安排好了，今天一過，她不在了，你定能當上皇後。”我故做疑惑的望著她，她不以為意的繼續笑道：“姐姐隻希望等你當上皇後，力所能及的照顧下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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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震，耳中忽然響起秋霽言那聲感歎：“人，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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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秋霽燕如此竭力的幫我，甚至為此斷送她妹妹一生，竟是為了她母親以後的生活，那她自己呢？她有沒有想過自己嫁過去的命運，秦國舉國嗜武，向來輕視重文的楚國，她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能在那裏存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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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連自己也說不清的滋味湧上心頭，為什麽我沒有想到她是為了她母親，因為在這裏我沒有那種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血緣羈絆之人，我下意識的忽略，或者說我根本不想去想。可秋霽言想到了，所以才有那樣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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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嬸嬸。”我盡可能輕鬆的說，但唇邊的笑僵硬得連自己都覺得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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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霽燕以為我是擔心她，安撫的拍拍我，輕聲道：“我娘很隨和，你這麽聰明可愛，她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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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傳來喧鬧聲，秋霽燕皺眉起身出屋，衝著院裏的一個丫鬟問道：“什麽事，吵得這樣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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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躬身道：“大小姐，好像是三小姐不見了，老爺正在發動仆人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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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霽燕眼中的光瞬間閃過，又若無其事的問：“霽洛這種時候怎麽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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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