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安井回來
“教主,剛才那位......”
香兒的話還未說完,君陌寒便擺手製止,率先前行的步伐停頓了一下,道:“我知道!”
一直跟在君陌寒和香兒身後的影鳥一頭霧水的看看君陌寒,又垂眸看看香兒,最後還是選擇了香兒。
他輕扯住香兒的後衣領問道:“你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啊?”
香兒氣的剛要發作,最後偷眼瞅瞅走在前麵的君陌寒,深吸一口氣使勁在影鳥的腰眼上戳了一下,壓低聲音道:“你個笨鳥!你難道沒有看到剛才那位公子手上那些淡淡的疤痕?”
影鳥搖搖頭,滿是不解。
香兒翻個白眼,徹底無語了。本打算不再理會影鳥,但卻再次被輕身功夫敏捷的影鳥一把給拉住,拖向了街道旁的一邊。
“什麽疤不疤痕?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真是急死我了!”
“急死你才好呢!平常說你笨還總是不承認,現在承認不承認?”
“我承認,我承認還不行麽?”影鳥難得的沒有和香兒抬杠。
香兒氣哼哼地瞥了影鳥一眼,見君陌寒並未理會他們二人也放鬆下來。畢竟青衣是在他們的手裏被安井給騙走的,自然也怕君陌寒懲罰他們的。
不過想到這裏,香兒突然發現,這一路跟來,安井好像突然不見了。真真是奇怪,按說安井是喜歡青衣公子才偷偷裏應外合的做了難防的家賊,這會子怎麽就不見了?
“你倒是說啊!發什麽愣啊!”影鳥見香兒久久都不說話,忍不住輕推了一下香兒提醒。
香兒一驚,忙道:“這會知道急了?我問你,前段時間青衣公子是不是手受傷了?”
影鳥點頭,香兒繼續道:“這不就是了!”
說完,香兒也不管影鳥是否有聽懂,疾行幾步追向君陌寒。
影鳥在後麵嘀嘀咕咕又重複了一遍香兒的話,才猛地恍然大悟,一拍手剛要說些什麽見香兒已經走了,也加緊腳步追了上去。
幽靜小巷深處的一座院落裏,君陌寒端坐在正屋的主座。堂下跪著的兩人俱都是一頭冷汗小心翼翼的樣子。
教主突然到訪不說,單是教主這冷麵目光陰戾的樣子他們就沒有見過。不都說教主一向是淺笑溫文爾雅的樣子麽,怎麽他們這第一次見到教主就是這個樣子,可見傳言不可信。
“查出藺飛雨落腳的地方,立刻回報!”
君陌寒緊了緊眼眸,衝堂下的人一揮手,好看的唇又抿在了一起。藺飛雨既然有意讓他認出,必不會故意隱藏行蹤,也就定然不會束手就擒,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讓他敢公然叛變。
隱而不發的怒氣在君陌寒的眼中聚集,奉茶的香兒看的清清楚楚,直覺後背薄薄的出了一層細汗。
“教主,屬下有一事不明,方才在酒樓我們既然已經認出了青衣公子,為什麽不立即動手搶他個措手不及,現在左護法,不,那藺飛雨肯定已經做好了防範啊!”
影鳥不知死活的問題招來香兒一記怒瞪,她回眸再看君陌寒的時候,對方搭在桌角的手已經緊握成拳,骨骼突然發力的咯咯聲清脆於耳。
君陌寒緊抿著唇角並沒有回答影鳥的意思,隻是抬眸掃了影鳥一眼。隻此一眼,影鳥本能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教主恕罪,都是因為香兒和影鳥的失職才使青衣公子落入賊人之手,還望教主恕罪,給香兒和影鳥一個贖罪的機會。”香兒也是心中一凜,嘭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香兒到底是跟隨君陌寒的時間比影鳥長一些,總是能察言觀色一些。
良久,君陌寒緊握的手才慢慢放鬆下來,一擺手閉上了眼睛。
香兒見此,急忙爬起來衝到那隻依舊傻傻呆住的笨鳥身邊拉住他的胳膊用足了蠻力將他扯出了正堂。
直到遠離那彌漫著擇人而噬充滿肅殺之氣的堂屋,香兒才深深的舒了口氣。一陣風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卻原來,她身上的衣襟早已汗濕。
香兒和影鳥退下後君陌寒許久才緩緩地睜開雙眼,那一雙清冽的眸光深處,除了隱忍的怒火,還有深深的擔憂。
方才在酒樓,若不是藺飛雨的手暗暗照在青衣的要害,他定然是不顧一切都要將青衣救回來的。
他恨,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屢屢失信。這種挫敗感甚至讓他懷疑自己是否有保護青衣的能力。
“啟稟教主,有位自稱姓安的公子求見!”
前來稟報的小廝,說完將手裏的一封信遞了上來。
君陌寒接過一看,隻見上麵寥寥四個字,卻讓君陌寒努力克製的怒氣再難壓抑。
“我是安井!”
君陌寒看著這四個字笑了,笑聲讓人毛骨悚然。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膽子送上門來,有膽子自報家門。
怎麽,這會兒子被藺飛雨送回來又想要做什麽裏應外合之事?
君陌寒之所以會這麽肯定安井是藺飛雨送來的,第一是因為此處不是尋常人能夠這麽快找到的。第二便是那信上的四個字,明顯就是藺飛雨的字跡。
藺飛雨雖然看上去陰柔,但是骨子裏的那份狂傲和顧少卿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若不是年少時就對藺飛雨多有了解,一般人是很難看出的。
隻是他那副身子自那件事過後每況愈下,性格也變成了現在這種扭曲的病態。
“帶他進來!”
伴著君陌寒沒有聲調起伏的清冷聲音,那封信在君陌寒的掌心變成碎屑,在他張開手掌時翩翩落下。
不消片刻,安井便被人連拖帶拉的帶進了正堂。隻是呆愣愣的安井似乎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玩偶,好像被什麽嚇到了一樣。
“安公子,你真是令我失望啊!可知你的行為會讓你今後再也無緣見到青衣,更別說留在他身邊?”
君陌寒死死的盯著癱坐在正堂地上的安井,往日溫柔如水的雙眸染上了絲絲血色。若非氣極,他是斷不會如此。
而一直呆愣愣坐在地上的安井在聽到君陌寒的聲音後,緩緩地抬頭看向他。迷茫探究的目光在對上君陌寒盛怒的赤目時突然一亮,居然怪叫著撲向了君陌寒。
安井一張嘴,血水混雜著口水順著他的嘴角就流了下來,那樣子看著詭異之極。
不待他靠近,君陌寒翻手一掌便將安井拍飛了出去,不待安井的身形停下,君陌寒的下次攻擊已經到達。
壓抑的怒火在未找到發泄口的時候,一直都能克製,提醒自己理智,提醒自己對方是青衣的朋友,無論怎樣,相信青衣也不願看到自己殺了這個人。
可是一旦宣泄,那就很難停下。聞訊而來的香兒和影鳥也隻敢遠遠地看著,並無一人膽敢上前阻止早已紅了眼的君陌寒。
此刻的他已非白衣謫仙,而是嗜血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