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突然指著門口,說道:“楚國方形盞,是那個玩意嘛?”
幾人回過頭,赫然發現在門口的滅火器箱上,擺放著一尊青銅質地,呈長方形,高約40厘米左右的文物。
吳邪疑惑道:“但是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那裏沒有任何東西。”
王胖子摸了摸腦袋:“所以,這玩意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張啟上前一步,直接拿起了楚國方形盞,這方形盞沒有蓋子,裏麵有一股濃鬱的腥臊氣息,似乎是有類似於動物的身體組織發生了腐爛。
“火神顓頊,水神大水,方形盞四周雕刻的,都是楚國的神靈。”吳邪看著方盞說道,“看樣子,這個方形盞應該就是楚國工匠雕刻的。”
“道理是這樣,”王胖子說,“那,這玩意是誰拿過來的?”
張啟走出門,他敏銳的目光並沒有看到腳印,或者是什麽東西行走的痕跡,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楚國方形盞,真的就是憑空出現在門口的。
“聽?”吳邪突然拉住了兩人,“車間!”
三人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於是他們立刻來到了存放屍體的車間,推開門,一陣腥風吹來,劇烈的臭味讓三人忍不住都閉上了眼睛。
而眼前的一幕,再次讓除了張啟的幾人感覺渾身冷汗直冒,後背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前的景象,不是他們見過的最為可怕的,也可以說是最為詭異的了。
因為那些剛剛還躺在地上的屍體,現在全都站了起來。
而且不僅僅是站著,它們僵硬的手臂,居然全部形成了拱手的姿勢,頭部下垂,後背彎曲,擺出了行禮的姿態。而他們的麵前就是車間的路,張啟和吳邪感覺,這些屍體就像是在專門迎接他們一樣。
“真邪門。”王胖子忍不住嘟噥了一句,“剛才這不都是倒著的嗎?怎麽這會兒就站起來了?”
張啟走過去,他看著麵前的那具屍體,屍體比較瘦,身上紋了個睜眼關公的紋身。
他用黑金古刀的刀鞘輕輕推了一下麵前的屍體,這具屍體就應聲而倒。
“看起來,這件事情比較詭異。”吳邪站起來拍了拍手,“我們先在辦公樓住下,明天一早就去那裏。”
吳邪展開手中的筆記本,上麵清晰地畫著一張地圖,地圖雖然是手繪,但是卻十分的精妙,甚至每條道路,都標注的絕對清晰,就連一些高德地圖上麵沒有的土路,都做了標記。
王胖子道:“真希望今天晚上能沒啥事發生。”
“你覺得,會安然無事嗎?”吳邪突然笑著問了一句。
潘嶽鳴說道:“要不然,我讓兄弟單位派人來這裏駐紮?”
吳邪擺了擺手:“沒有那個必要。如果是為了安全考慮,我們有小哥,如果是為了抓捕犯人,你們這樣很容易打草驚蛇。”
“你的意思?”潘嶽鳴回過神來,“還有其他人?”
“沒錯。”吳邪點頭,“明天下鬥,你跟我們一起。”
“行。”潘嶽鳴很痛快,“晚上我下廚,我們簡單吃點。”
時間到了晚上,月黑風高,溫度也驟然降低,如果有風吹進房間,會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而且這個飼料廠位置偏僻,四周基本上沒什麽燈火,往外一看,黑壓壓的都是山坡和樹林,很遠才能看到筆帽大小的燈光,路上又沒什麽車輛,隻有零零星星的幾輛大車。
潘嶽鳴他們選了一間最大的辦公室,除了一張沙發之外,三人組弄了一張鐵床抬了上來,這樣四個人擠一擠,也算是能睡得舒服。
“雞湯來嘍!”
為了改善一下夥食,驅除一下寒氣,潘嶽鳴讓老吳從縣裏的菜市場買了隻烏雞,殺了燉了鍋湯水;又買了點河蝦,切了兩斤五花豬肉,弄了一盤大頭菜。
“這菜都齊了,怎麽都不吃啊。”潘嶽鳴笑了笑,“我這手藝還行,以前當兵的時候,偷著半夜給他們開小灶。”
“我在想一個事情。”吳邪道,“楚國方形尊能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絕對不是它自己出現。”
“所以,你的意思是?”潘嶽鳴放下筷子,“我們背後有人?”
“差不多。”吳邪道,“為什麽那些盜墓賊挖出來的東西,偏偏都是裝著密洛陀和寄生蟲的危險物品?哪個墓穴主人,會把這些東西放在最靠近外麵的位置擺放?”
王胖子說道:“今天晚上,兩個人睡覺,兩個人起來,淩晨四點那陣人最困,第一輪就讓天真和潘子值班吧。”
“我不睡。”張啟淡淡地說了句。
他確實不困,身為張家組長,不要說一天不睡,就算是三天不睡,他依然有很強的戰鬥力。
幾人敲定下來,也沒有互相推讓,吃完飯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睡覺了。
吳邪和張啟兩人歸為第一班,吳邪守在正門邊,而張啟在窗口看著外麵,因為他們所在的辦公室正好能看著大門和車間,也可以監視有沒有人從正門進入,或者是車間的那些屍體有沒有新的動向。
張啟環顧四周,吳邪正在盯著門邊,他比起以前幹練了許多,眼神也更加犀利。很難想象,他當初是如何一個人撐過那些死局的。
晚上的溫度驟然降低,這和在車上聽廣播說的溫度簡直就不是差了一星半點,雖然辦公室開了空調,但是對於吳邪來說,顯然是有些冷。
看著吳邪把手放在嘴邊不斷的吹熱氣,張啟走過去,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了他的身上。
“小哥,你這樣你穿什麽?”吳邪反問道。
“我不冷。”張啟淡然道。
“我有個問題,”吳邪突然說道,“青銅門裏麵,到底封存著什麽秘密?”
張啟愕然,這個道理不要說他這個穿越過來的人不清楚,就算是張起靈,也未必清楚。
他魂穿過來的時候,張起靈已經處於昏迷狀態,而且顯然消失了關於青銅門的所有記憶。而他雖然是原著粉,但是也不知道青銅門裏到底有什麽,畢竟,三叔沒寫。
吳邪笑了笑:“小哥,看來你是忘記了。”
“嗯。”張啟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忘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屋內傳來了一陣吱嘎聲,聲音十分的細小,卻在安靜的夜晚清晰可聞。
“楚國方形盞!”
王胖子突然爬起來,道:“我旁邊的方形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