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安德烈扔出燃燒彈,魁藤木形成的森林裏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四周的木屍和魁藤木都被火焰封堵,無法對幾人進行追擊。

而此時的王胖子幾人也改變了方向,很快就跑進了那團光的出口,後麵一些木屍在追逐到洞口的時候,也紛紛停止了腳步。

張啟睜開眼,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居然是一片巨大的石壁組成的石林,石林地麵上,有著各種各樣的雕塑,造型怪異。

“這些雕塑,看起來好像是用人做的。”王胖子摸了一下,“這種鎧甲,好像是樓蘭古國的製式鎧甲,異域風格十足啊。”

魯娜說道:“這些石頭,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石頭,它是「人蠟」。一種最惡毒的咒術,一種樓蘭古國懲罰叛國罪的方式……”

“石頭表麵光澤澄淨,確實有玉石的反光色彩,應該是某種類似於琥珀一樣的物質。”吳邪摸了一把石頭,道。

“所以,人蠟這種東西,到底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安德烈問。

“在樓蘭古國的曆史上,涅墨樓蘭王認為投降漢朝的樓蘭是樓蘭國的叛徒,所以樓蘭古國派遣將士探查涅墨樓蘭,涅墨樓蘭的巫師就把他們做成了人蠟。”魯娜道。

“那麽……這個人蠟能收藏嗎?”安德烈突然說道,“無意冒犯,我就是覺得,這個東西對於還原曆史,呈現出真實的樓蘭古國,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最好……”魯娜想了想,“人蠟分為兩種,一種是為了處理犯人的,就是把人弄死就可以;第二種是能孵化出來蠟人蛹的怪物……”

就在這時,安德烈身邊的那個人蠟,突然發生了破裂,人蠟的整合身體已經沒有血液,後背開裂之後,露出了裏麵的白色蠟狀物體。

“我靠,這什麽鬼東西……”王胖子看著眼前的人蠟,“真惡心啊,就像是早飯吃多了嘔出來的一樣!”

魯娜什麽也沒說,她居然走到另外幾個人蠟的前麵,端起手中的衝鋒槍,直接把麵前的人蠟全部掃射了一遍!

“喂,魯娜,你在幹什麽?”吳邪跑過去攔住了她,“你瘋了?萬一這裏麵有能夠孵出來蠟人蛹的人蠟怎麽辦?”

這時候魯娜的臉色突然變了,她看著那些人蠟,失聲道:“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

“他?”吳邪愣了一下,“你要找的人,難道一直被困在涅墨樓蘭?”

“他是我的父親。”魯娜道,“涅墨樓蘭覆滅之後,很多前朝遺老都遺散在世界各地,他們繁衍生息,我父親一直就在新疆,他一直想要找到涅墨樓蘭古城裏的東西……”

“所以,你父親帶隊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失蹤了,是嗎?”吳邪問道。

“沒錯,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再也沒回去過,我一直想要進來,但是沒有別人的幫助,我根本就無法進入大沙海和胡楊林。”魯娜垂下頭,“對不起,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是我必須找到我爸,我不可能讓他的屍體埋在這裏……”

王胖子怒道:“幹啥啊,你要害死我們?這裏麵……不對啊,這是什麽鬼動靜?”

就在這時,所有的人蠟都後背裂開,它們的後背裏冒出一根鋒利的,如同蚰蜒形狀的脊椎,然後,無數的白色蠟狀黏而稠的物體就從那些人蠟中流了出來。

“大哥,這是啥子東西啊?”一個幸存下來的士兵問程奇峰。

“媽的,是蠟人蛹!”王胖子認出來了這個東西,喊道,“撤離這個地方!”

吳邪他們從一群蠟人蛹當中瘋狂奔跑,無數的蠟人蛹從人蠟的軀殼當中狂奔而出,一個在後麵用機槍掃射掩護他們的國軍士兵頓時被那些蠟人蛹包圍。

“奶奶的,跟你們拚了!”那個士兵拔出身後的大刀要砍殺眼前的怪物,但是蠟人蛹的四條章魚觸手一樣的手臂包裹住了他,滾燙的蠟油從士兵的五官進入了他的身體,很快,他就被燙化,變成一堆骨頭湯般的物質。

吳邪顧不上多說,他看到前麵有兩塊巨大的岩石,這兩塊巨大的岩石上麵雕刻著神秘的古老符文,看起來這兩塊岩石就是用來充當這個地方的門楣的。

“把這兩塊炸斷了,就能夠封堵住整個門。”吳邪看著兩塊石頭的構造,“這些人蠟都在這兩塊巨石中間的通道位置,蠟人蛹應該是懼怕這兩個石頭上麵的符文。”

王胖子掏出兩塊C4炸藥,把炸藥貼在了兩塊巨大的石柱上麵,此時的張啟和吳邪且戰且退,盡可能地阻攔這種恐怖的怪物。

“等等,這是我父親!是他的屍體!”魯娜突然發現一具穿著比較偏向現代衣著服飾的人蠟,她發了瘋一樣向前去,瘋狂地用手中的匕首撬開麵前的人蠟。

“這,這不能!”王胖子喊道,“我馬上就要爆破這個地方了,你趕緊滾過來!”

“我不能扔下他的屍體!我找他很久了,就算是死在這裏,我也要把東西拿到!”魯娜雙眼通紅,她拚命地用手中的匕首砍那人蠟,而後麵的蠟人蛹也接二連三地爬了過來。

張啟從腰後取出一個竹筒,將竹筒中的**倒在黑金古刀上,又探出雙指,指甲一摩擦刀身,這把刀就燃起了綠色的火光。

“快點。”

張啟擋在了魯娜前麵,他的黑金古刀橫於胸前,刀身上閃爍著翠綠的明火,蒼翠的火焰扭曲了空間,他如同一位傲立於戰場上的將軍,手中的長刀散發著蒼冥的火焰,震懾著眼前醜陋不堪的怪物們。

“謝謝你。”

魯娜低下頭,她手中的動作變得越發的激烈,一把匕首在人蠟上麵不停的刺擊,每一下刺在人蠟的表皮上,都會掀起一陣淡淡的蠟塵。

她不敢辜負張啟他們為自己爭取的這渺小而又短暫的時間,這每一分一秒都是他們幾乎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她的每一刀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終,眼前的人蠟在刀鋒的耕耘下,最終出現了一個偌大的豁口。

“幫我一把,求你了!”魯娜的聲音幾乎帶著哭腔,她知道,張啟並沒有任何的權利去幫助自己,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