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嶽鳴也讚同王胖子的推斷:“說的在理,我已經跟當地的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協助調查,前天他們跟我說,那邊的一個工廠老板最有嫌疑,他好像夥同自己親戚,也就是盜墓賊,在舊縣鄉那邊動工,為了不打草驚蛇一網打盡,他們暫時正在盯著,還沒動手。”
王胖子點點頭:“吉林抓到的那個,應該就是拿著貨先去找買家,如果說楚國已經被開采的古墓群還能掘出點東西,那應該是有隱藏的墓穴在裏麵。”
就在這時候,潘嶽鳴的口袋裏傳來了電話鈴聲,他拿起電話,對麵就傳來了十分急促的聲音:“潘子哥,那地兒出事了!”
“什麽事?”潘嶽鳴眼神一凝,愣了一下。
“我們盯著的那個飼料廠,也就是盜墓賊藏身的地方,今天早上我們的人說一直都沒有人從裏麵出來,工廠也沒開工,一天都沒人進出,等到送飯的去看,裏麵所有人都死了!”
“什麽?”潘嶽鳴旋即追問道,“昨天晚上可有什麽人進出?”
“沒有,我們晚上也有人盯著,整個飼料廠沒有外人,他們吃的飯也都是在旁邊食堂,都是自己買的吃的,每天找人過來做飯送工人宿舍裏麵。”
潘嶽鳴讓他把現場照片發過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說來也邪門,那些盜墓賊全都死了。”
“我聽見了。”吳邪點頭,“是什麽?兩夥土夫子狗咬狗?”
“不排除這個可能。”潘嶽鳴點點頭,“我讓他們把現場圖片發給我兩張,到時候就知道具體怎麽回事了。”
很快,潘嶽鳴的微信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結果表情瞬間僵住,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咋了?”王胖子湊過去,“我靠。”
王胖子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潘嶽鳴慢慢把手機轉過來,給他們看現場的錄像。
從記錄儀上麵的錄像可以看出,這個不大的飼料廠生產車間裏,地麵被擺上了黃色的燒紙,就是每到清明節給祖先上墳祭祀用的那種燒紙,鋪滿了整個地麵。
而整個車間裏麵的十幾個盜墓賊,全部麵對麵跪著,他們的手裏抓著舌頭和腸子,鮮血和嘔吐物幾乎遍布了整個車間。
“這些人是自殺。”記錄儀裏麵的人說道,“潘子,他們,他們所有人,都是用自己的手,抓著舌頭,把自己的舌頭連著腸子全都掏了出來......”
潘嶽鳴也沉默了,這十幾個盜墓賊,一手持刀劃開自己的胸腔,然後另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舌頭,把內髒全都掏了出來,這種自殺的方式,不能說匪夷所思,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吳邪和王胖子也覺得有些惡寒,胖子道:“這得多他媽想不開,才能把自己腸子從嘴裏掏出來?不是磕了什麽藥,正常人幹不出來這種事兒。”
“排除凶殺。”吳邪淡然道,“沒有人會用這種方式殺人,更沒人會在殺人行凶之前準備給死人的祭祀用紙。”
“我假設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另一夥盜墓賊,想要吧現場偽裝成鬼魂報複,做成靈異案件?”潘嶽鳴提出了一個設想。
“不會。”吳邪搖頭,“現在是21世紀,科學刑偵方法已經很多,裝神弄鬼已經站不住腳了。就算他們要狗咬狗,也不至於用這種影響惡劣的手段,哪怕把廠房炸塌了都能偽裝成燃氣事故。”
潘嶽鳴看著那段視頻,他說道:“好,反正也馬上就到了,這個事情到時候再說吧。”
......
經過一番舟車勞頓,四人一到東山省就租了車,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東平縣。
“出事的工廠叫鴻翔飼料廠,是正規企業,十幾個死者當中,有一個盜墓賊是廠長周鴻祥的外孫子,叫周磊,現在廠長已經被控製保護,到時候刑偵的老吳會來接我們。”潘嶽鳴道。
“我個人認為這個事情,隻有我們能查明。”吳邪淡然道,“盡量不要讓很多人參與進來,以免造成不測。”
“好,我跟兄弟單位說一下,讓他們撤人。”潘嶽鳴點了點頭,拿起手機又開始打電話。
幾人來到鴻翔飼料廠,此時四周都拉上了隔離帶,並且在正門的位置貼上了“禽類傳染病,外人禁入”的字樣。
王胖子幾人把車開進大門,張啟下車,他看到遠處一個穿著休閑裝的魁梧男人走了過來。
“這是刑偵的老吳,”潘嶽鳴道,“這三位,是我從杭州請的專家,他們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十拿九穩。”
“來,抽根煙。”老吳很熱情,從包裏抽出一包軟蘇煙,露出四根遞過去。
吳邪道了聲謝,和張啟都沒接,胖子和潘嶽鳴點了一根,老吳說道:“這事情,是我工作以來遇到的最邪門的,就跟那邪教現場一樣,而且順著舌頭掏腸子,那要是沒學過醫學根本搞不來。”
潘嶽鳴道:“老吳,你們以後這個案子不要插手了,我和這三個專家搞,放心,功勞還是有你的。”
老吳擺了擺手:“可別這麽說,這案子越快破越好,你們先調查,有什麽需要,是要資料,還是要設備,盡管說,我們一定滿足。”
“好,謝了老吳,改天請你吃飯。”潘嶽鳴拍了拍老吳肩膀說道。
送走了老吳,潘嶽鳴說道:“來吧,口罩手套戴好。”
“N95?”王胖子笑了,“著準備的還挺充分。”
“屍體放了一夜,肯定味道大。”潘嶽鳴道,“幸虧天不熱,要不然細菌也夠受的。”
“小哥,你不戴嗎?”吳邪遞過去,問道。
張啟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還是戴上吧。”潘嶽鳴說道,“我看視頻裏,那些人的大腸都被掏了出來,裏麵還有糞便,惡心得很。”
張啟拿起口罩,發現這種N95口罩和以前自己印象中的並不一樣,帶子的方向是相反的。
“我幫你戴。”吳邪拿起口罩,給張啟戴了上去。
“走吧。”潘嶽鳴狠狠吸完了一口煙,“讓我接觸這樣的屍體,我真的會謝。”
拉開廠房生產車間的鐵門,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麵而來。
幾人看到這些相對而坐的屍體,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