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提前的考試
胖子的聖經
晚上的遊戲再怎麽瘋狂總歸是幾小時的短暫歡愉，白天的漫漫長課才是每天生活的主旋律。由於我住的學生公寓距離學校尚有20分鍾左右的路程，每天為了上課不遲到，我都要比之前早起半個小時左右。最初的一個月時間雖說我之前的早起恐懼症還沒有被治愈，但在強大的精神力量驅動下，我仍是時刻不敢放鬆，無論學的怎麽樣最起碼都要有個好的態度。
每天準時起床的我實在是痛並快樂著，慢慢的我也就習慣了。我們寢室除了胖子，其他人也算得上標準意義上的三好學生了。每天按時上課，遲到早退的事情是基本沒有的。
其實胖子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說起話來思路清晰，滔滔不絕，一般人是很少能在語言上占得他任何便宜的。據說他高中時期也是一個思維敏捷，學習用功的好學生，隻是高考的時候在物理一科上意外遭遇了滑鐵盧，不幸就被我們學校錄取了。來到大學之後他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生活節奏，開始慢慢遊走於遊戲與規則之間，大一那會據說都要上了天，室友基本上很少能在白天看見他的身影。那時候寢室沒有安裝網線，他隻得在網吧裏盡情玩耍。正當別人都以為他的瘋狂會在期末考試中得到報應之時，他竟然全都巧妙的壓過了及格線，成績一出，所有人無不大吃一驚，胖子卻是微微一笑，揮一揮手繼續開啟他的遊戲模式。
胖子這學期較之前已經安分的多了，最起碼戰場已經轉移到了寢室，玩的累了偶爾還會跟我們互動幾句。我剛轉來的時候看到他幾乎一天大半的時間都在對著電腦，甚至長時間一動不動，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麵我著實吃驚不小，有時候甚至還怕他會出現什麽意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一方麵已經慢慢習慣了他的作息時間，一方麵也不得不佩服他超人的體力，我總是調侃他不吃不喝可以燃燒自身的脂肪來獲得能量。
至於白天的課他也是區別對待，遇到難對付的老師他自然要親自出席，遇到一笑而過的老師他就委托同學幫他點個名就可以了。至於各科老師是什麽風格，他隻在看過一次之後就能判斷出個大概了，之後一直到期末竟沒有被揭穿，這眼光和運氣得是做了多少好事換回來的啊。
胖子的死黨始終有那麽幾個固定的人，每天輪流替他點名簽到，老師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至於胖子的真容，相信還真沒幾個老師見到過。自從我出現之後，做為一張陌生麵孔，自然就被他當成了一張關鍵時刻能用得上的王牌。這一天還說來就來了。
還記得那天上午結束了專業課，我急忙回到了寢室，下午沒課我正打算休息一會去找劉悅彤逛街。結果我剛到了寢室沒多久，就看著胖子竟離開了電腦，一臉賤笑的向我走來，我心想不好，這家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趕忙起身打算出去暫避風頭，但卻已經來不及，胖子的一雙大手直直的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壓得動彈不得。
“小蕭啊，你想去哪啊，嘿嘿。”
“啊，沒，沒去哪啊，我去上個廁所。”
“行，幫哥們個忙吧，完了我親自送你上廁所。”
來了這麽久，我還不曾看到他這番麵目，我倒是十分好奇他能有什麽事情求到我的頭上，索性就先答應了下來。
“唉，也沒什麽，就是吧，哥們下午有個實驗課，我呢還有點任務沒完成，你看你是不是該挺身而出一下啊。”他的表情越發的猥瑣，甚至一度把臉湊到了我的臉龐。
“啊，我，不行啊，我還得出去約會呢。”我側過了臉向他說道。
“有啥約會啊，下次再約唄，下次我請你吃大餐去。”
說著說著他就用那雙大手用力的按我的肩膀，一時之間疼得我直哆嗦。
“我去上課，我什麽也不會啊。”我還試圖找個借口搪塞他。
“那沒關係啊，你給我寫個名就行，有什麽不會你就問小誌就好了，他什麽都能擺平。”
感情他連這一快都替我想好了，短時間內我竟再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來。見我一言不發，他突然鬆開了手，大聲喊了一聲“那就這麽定啦”，隨後就跑出了寢室，我隻得一個人愣在原地，看著他厚厚的背影漸漸遠去。
完成了這次艱難的任務之後我本以為他會見好就收，可沒想到他竟然變本加厲起來。每天早上一見我收拾妥當準備出門時，他都會在床上懶懶的翻一個身，微微睜開雙眼，嘴裏嘟囔道：“小蕭啊，老師點名幫我答個到啊。”隨後就繼續翻身睡去，任憑我怎麽叫他都是一副裝死的樣子，為了趕時間我隻得放過了他。時間一長他竟然養成了習慣，每天早上當我一下床，他就會準時的來上一句，到後來甚至字數越來越少，最後隻一句：“蕭，你懂得”就把我打發了。
這個死胖子可真是我噩夢啊。為了破解他的套路，我試著故意降低起床的聲音，小心翼翼，步履輕盈，當我悄悄關上門的一刻方才如釋重負。終於擺脫了胖子的束縛，我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陽光。可正當我誌得意滿之時，手機卻突然想了起來，不用說自然是胖子了，唉，這可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就這樣我與胖子在戰火之中建立起來的感情與日俱增，直到後來無話不談，我才漸漸走進他的內心世界。看來將欲取之，必先與之這句話卻有一番道理，了解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走進他熟悉的世界，正所謂有得必有失，我隻用每日的答道就換回了胖子這個影響我許久的摯友，當真是劃算的很呐。
考試來襲
這天上午的水化學課依舊是人滿為患，我仍然坐在最後麵的角落裏，伸長了脖子努力的記著筆記。現在的我不再是孤軍奮戰，身邊已經多了幾個熟識的同學。在大學的課堂裏，如果單純從學習角度來區分的話，按照上課時的座位來進行劃分是一個簡單有效的方法。坐在前排的同學由於處在天子腳下，一舉一動都會直接暴露在老師的視線中，任何的風吹草動自然逃不過老師的眼睛，不以學習為目的的同學是不會如此自找麻煩的。至於靠後的座位就有許多得天獨厚的條件了，尤其是一百人左右的大課，老師的注意力一般是不會集中到邊邊角角的，這就給了一些人一定程度的想象空間。
我的座位之所以如此靠後實在是因為自己初來乍到，不好直接坐到前排暴露在眾人之下，最初去上課的時候甚至連正門都不曾走過，這一來二去也就習慣了。
這天的課程老師講的速度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點點消逝，漸漸的有的人開始昏昏沉沉，不一會三五個人的頭已經抵到了書桌上。
“同學們注意了啊，按照學校教務處的安排，我們這門課下周末就要提前進行期末考試了，這節課我會把全部知識講完，考試前統一進行一次答疑。”
此言一出瞬間令大家精神倍振，所有人先是發出了一陣驚歎聲，隨後就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有的人在為即將到來的考試而擔憂，有的人則胸有成竹，信心滿滿。
此時的我自然是無比的緊張，雖說自己的筆記已經記了滿滿幾頁，可是自從跟他們打成一片之後，自己晚上複習功課的好習慣就慢慢被丟棄了。白天的奮筆疾書到了晚上就被瘋狂的遊戲取代，再經過一夜的時間早已煙消雲散了，哪裏會記得半分？這考試說來就來，麵對著滿篇生硬又陌生的化學符號，我實在是沒有妙筆生花的能力，隻能將期望寄托在某個學霸大神能夠總結出一份無敵的備考資料了。
世間的事似乎總是離不開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定律。繼上午水化學老師宣布提前期末考試之後，下午的分析化學老師也緊跟其後。她在臨下課前幾分鍾公布了這一消息，趁著大家還在熱烈討論的時候就走出了教室，隻留給了我們無限的想象空間。
這一天當真是充滿了神奇，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想不到龍頭院係連期末考試都快人一步，我還按照從前的思路按部就班，這可真是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了。
晚上回到寢室我是一臉的茫然，馬上暫停了遊戲拿出書本開始複習。我的緊張憂慮是發自內心，相反其他人在白天不停的表示擔憂，到了晚上卻依然一切照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緊張的跡象來。這倒是令我頗為意外，難道他們也有什麽武功秘籍不成？經過短暫的觀察我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們的所作所為也的確是由內而外的真性情使然，絕不會有任何的摻假。我更加的不解起來，就像號稱百事通的小誌請教起來。
“小誌啊，我說這馬上要考試了，怎麽所有人都不緊張呢，他們都不害怕掛科麽？”我好奇的問道。
“唉，你期末考試的時候緊張過嗎？”他反問我一句。
“我啊，剛開始還有點緊張，不過後來也就以一顆平常心對待了。”
“這就是嘛，大一的時候比這難的考試多去了，我們都熬過來了，今天這小兒科算什麽啊。再說這不還有一個禮拜呢嗎，要緊張也是臨考前一晚緊張啊，我們這些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哈哈。”
他的這番解釋通俗易懂，連想起我自己當時的經曆，我也就逐漸理解了。在他們理科生的眼裏，一兩門化學課考試的確不值得大驚小怪，這就相當於要考我思想政治一樣，憑空我還能編出個百八十字來呢，更何況還有最後的複習資料壓陣。
他們有驕傲的資本可以揮霍，我卻像白紙一般需要重新裱過。沒有人家的專業基礎，我也隻能發揮勤能補拙的光榮傳統了，還好尚有一周的複習時間，我就從現在開始吧。
艱難前行
距離兩科考試還有一周的時間，為了保險起見我果斷暫停了晚上的遊戲活動。雖然外麵還能依稀傳來一陣陣衝殺呐喊聲，我隻當作充耳不聞，試著用眼前的書本來麻痹自己。外麵的聲音可以關上門來隔絕，但寢室內來自胖子的聲音卻是無法回避的。這天晚上胖子一反平時安靜的常態，隻見他戴上了厚厚的耳機，自己操作的同時開始大聲指揮著其它隊友，儼然一副領導者的風範。據他自己說，今天是工會組織的重大活動，做為骨幹成員，他不僅要積極參加，還要擔負起領導的責任。趁著他操作的間隙，我決定試探試探他。
“我說胖子，你的心也太大了吧，馬上要考試了你不知道啊？”我調侃得說道。
“考就考唄，那個，考我們來著？”他的目光仍不離眼前的屏幕。
“你也真行啊，我說了你也不知道，也許連任課老師你都沒見過吧。”
“見沒見過咋的，考試能過就行了唄。”他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連考啥都不知道怎麽能過啊，你還能有超能力不成。”我滿懷疑慮的問他。
“我跟你說，你還別不服，現在還沒到時候呢，你現在看也沒用，看了能記住嗎？等到有人把資料總結出來，提前一天看看就行了。”
他的這一建議很是中肯，倒也符合大學考試的普遍規律。但是麵對著兩科複雜困難的化學考試，短期突擊真的會有效果麽？看見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實在是不敢因此而放鬆警惕，隻得繼續將目光轉移到書本上來。
要說這理科考試的複習實在是讓我頭疼，麵對著滿篇陌生的化學符號，複雜多變的化學式，一片空白的基礎原理，我著實是一頭霧水。再沒有了之前複習文科的一目十行，下筆如飛，俗話說隔行如隔山，我這簡直是隔了整個太平洋啊。
失去了先天的優勢，我隻能用最笨的方法來應對了。我咬著牙，擦擦汗，一字一字的開始死記硬背起來。縱然我比別人付出了幾倍的努力，可是效果實在是不敢恭維，常常是記住了這句，就忘記了上句。我有些心灰意冷，回想起自己當初在文法學院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日子來，那是何等的逍遙快活，哪裏會像今天這般力不從心啊。我索性合上了書本，將昏昏沉沉的腦袋搭在了書桌上，試著讓自己疲憊的心靈得到片刻的安寧。
小誌看到我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就湊過來開始挑逗我。
“怎麽了小蕭，剛才不是學的挺好的嘛，咋突然就倒下了呢？”他關心的問道。
“唉，別提了，看了也白看，這些都是個什麽玩意啊，一點記不住啊。”我意識模糊的回道。
“我說你啊，真是會給自己沒事找事，好好的在文法學院多好啊，身邊還有美女相伴，何必上這來遭罪受苦呢？”
“你說的對啊，我真是沒事找事啊。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你還是教教我怎麽順利的通過考試吧。”
說到了考試，小誌立刻顯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來。隻見他眉飛色舞的說道：“考試的事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等過幾天有人總結出複習資料來我再給你劃幾道重點題出來，保證你有驚無險，順利過關。”
我還以為小誌會有什麽靈丹妙藥，結果還是離不開複習資料。對於他們這些有基礎的人來說，有了複習資料在手，再抽出一天時間重點突擊一下自然就是十拿九穩了。可是對於我這個十足的理科小白來說，實在是無法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壓在最後這臨時突擊上。此刻就算自己有著滿腔的豪情壯誌，可麵對著眼前這些個奇形怪狀的符號，實在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正慢慢襲來。
功敗垂成
經過了幾天巨大的精神折磨，考前一夜終於如期而至。手裏捧著期盼已久的複習資料，足足有10頁之厚，而且這裏麵以大題居多，每道大題基本都是長長的幾行，從來沒有三兩句話就能答出一道題的情況出現。
我仔細核對了幾遍，發現這複習資料大多是照搬書上重點章節的內容，實在是難有什麽參考價值。厚厚的10頁資料，在別人眼裏無疑是考試的聖經寶典，但在我看來卻似有千斤重擔一般。從拿到資料的一瞬間我就開始了近乎忘我的瘋狂背誦，但卻常常顧此失彼，往往點燈熬油到深夜，結果第二天一早大腦就是一片空白。這對我的打擊著實不小，自打我上學開始，還從沒像現在這般無助過，我真的有點懷疑自己了。
考前的一晚無疑是最難熬的，所有同學幾乎是全員出動。熄燈時間一到，隻見各個寢室的台燈全都整齊的亮了起來，有的人拿起了凳子占據了走廊裏、大廳裏零星的角落，就連衛生間裏都有人在用功。
此時二班的學霸黃亮避開了集中的人群，單獨選擇在電梯裏借著燈光進行複習，他先是將電梯升到了8樓，然後將椅子卡在了電梯中間，他穩坐其中就開始悠閑的複習起來。見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有人就開始醞釀著要逗一逗他。
這始作俑者自然是我們寢室的阿龍，想不到他平時一副老學究的樣子，竟然是一肚子的壞水。隻見他一本正經的向黃亮走去，突然低著頭在地上找著什麽，黃亮見狀馬上也幫著找起來，這時阿龍趁他不備悄悄的將卡在電梯口的椅子挪進了電梯裏。隨後找個理由阿龍就走開了，黃亮繼續坐下來開始複習。這時二班的幾個人已經悄悄的跑到了樓下，見黃亮一坐下就有人快速的走到電梯旁，果斷的按下了向下的箭頭。隻聽得電梯門咚的一聲關閉，當黃亮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連人帶椅子全都被帶到了樓下。這時眾人無不發出一聲大笑，這笑聲雖然與即將考試的壓抑氣氛不甚符合，但大家緊張的心情瞬間就得到了緩解。
第二天一早當我一睜開眼睛，一想到之後的考試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緊張，我甚至一度僵在床上，掙紮了好一陣才起了床。
到了考場，大家全都按照自己的學號坐好，我照例坐到了最後麵的位置。趁著考前的一點時間我還不忘拿出資料複習複習，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此刻我身邊的幾個男生卻在低著頭快速的寫著什麽，我上前一看才見端倪，隻見他們將一道道大題縮小了字體，像蒼蠅一樣寫在了書桌上、前麵的背椅上，凡是目所能及的地方都被蠅頭小楷占據。
我瞬間精神為之一振，心想這倒是個好方法，考試的時候隻要用卷子擋住小字就可以了，老師來了隻說是上科考試留下的就行了。我趕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起筆就在桌子上寫了起來。隻寫了一道題的功夫，兩位年輕的監考老師就走了進來，不知道是不是他從我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麽，隻見他拿出名單看了一眼，就將我們現有的座位全部打亂，大家瞬間就神情大變，急忙向老師提出申辯理由，申辯無效，所以人按照學號橫排重新就坐。
大家隻得滿帶著滿滿的遺憾重新排座，隻聽得之前幾個努力的男生全部一副苦瓜臉，幾個白撿到寶的女生則是一臉的壞笑。我也起身告別了最後一排的座位，來到了教室第一排就坐。
考試正式開始，我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卷子瞬間心就涼了大半，這張卷子上的許多題目竟毫無保留的擊中了我的薄弱點。之前為了提高效率，我竟私自將複習資料上自己看著別扭的大題人為的進行了部分刪改，隻選出那些好背的題目進行重點突擊。我自以為萬事俱備，但卻完全是自作聰明，此刻報應就來了。
麵對著如此多的分值，我實在是不能就此投降，此時坐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自認不敢有什麽小動作，隻得慢慢的搜索著模糊的記憶。
理科的考試實在與文科的考試有著天壤之別，理科的卷子上每一道題，每一個知識點都充滿了嚴謹的邏輯性。一個字母，一個公式都馬虎不得，每道題目都有它特有的思路，寫錯任何一個步驟都不可以。它不像文科類考試，可以寫滿一大段話來碰運氣，隻要不出現原則性錯誤，一大段話之中有幾句話壓中主題往往就是滿分。所以文科類考試大多數情況下不會出現卷麵空白的現象，而理科類考試則不然，不會就是不會，是不存在任何的僥幸心理的，甚至有時候交上白卷也毫不奇怪。
此刻麵對著卷子上眾多陌生的題目，我才有一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沒辦法，我隻得憑著模糊的記憶先將這許多空白處慢慢填滿，剩下的隻能交給上帝了。
走出考場那一刻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絲毫不見了之前如釋重負的感覺。我第一時間拿出了資料努力的核對著自己的分數，算來算去都是在及格線之間徘徊，進一步是天堂，退一步就是深淵了。此時我才有一種命運被別人主宰的無耐，多說無異，誰讓自己當初非要自己選擇這條不歸路呢。
隨著下午另一科考試的結束，這令人窒息的考試周就算過去了，我也算暫時上岸，度過了第一次考試危機。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竟慢慢淡忘了考試的事，日子又恢複了往常的充實忙碌。可就當我這顆曾經不安的心逐漸歸於平靜之時，一個意料之中而又意想不到的打擊突然降臨。
記得那天下午的體育課上，我照常在球場上肆意飛奔，休息的時候文子走了過來。
“唉我說，咱們班的考試成績可出來了啊，分析化學全員通過。”他興奮的說道。
在場的同學全都發出了一陣歡呼聲，這其中當然包括我在內。可他隨後的一句話瞬間就澆滅了我剛燃起的火種。
“下一科水化學嘛，咱班有三人沒有通過，你們猜猜都有誰？”
此時大家哪有心思玩競猜遊戲，各個滿腹狐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好第一個開口，隻等他來公布答案。文子卻還在賣關子，眾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結果。他一言不發，隻是將眼神微微的向我靠攏，最後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隻感覺一陣眩暈，隨後雙腿竟不自覺的往後退去。這個再明顯不過的信號已經不需額外的解釋，眾人也會意的逐漸散去，隻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靠著冰冷的球門。
這個結果雖說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實在是不願意去承認。內疚、自責、失望之情像一片巨大的烏雲，瞬間就籠罩了我的整個天空。這一切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是天意使然，還是命中該有這一劫，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眼前這條路並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好走，我付出了努力走出了第一步，卻落得個如此下場，未來還會有更大的坎坷陷阱在等待著我，那時候我該拿什麽去拯救自己呢。
走在回寢的路上我實在是百感交集，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我就經曆了悲喜二重天，都說經曆過暴風雨的洗禮才能見到最美的彩虹，而我下一站的彩虹會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