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這是小李鬆沒有傳話,可也沒什麽不同。

小李鬆沒傳話,可膳房那麽多人,又不是看不見丹梔站著那麽久。

無非是不在意。

想到這裏,她更是沒了胃口,最後就著雞湯吃了半碗飯就算了。

將東西賞給

“格格,您不能灰心。您還年輕。如今是伊格格有孩子,曲格格還新鮮。等過些時候,主子爺會過來找您的。”丹梔道。

瑚圖格格不聽這話則以,一聽就開始流淚。搖著頭,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曲迤這裏可不知道這些,美滋滋的吃著午膳。

還好奇的喝了一些酸梅湯,喝進去就覺得……嗯,還是綠豆湯好。

前院裏,睡午覺起來的十四爺坐著。

“主子爺,恩特恒來了。”福寧道。

“叫他去書房,爺這就去。”十四爺揉揉眼睛。

福喜去領著恩特恒往書房去:“恩爺您坐,奴才這就叫人泡茶。”

“不必勞煩了。”恩特恒忙道。

“瞧您說的,這點子禮數都沒有,奴才就該被打死了。”福喜賠笑。

自然,泡茶肯定有賞賜。

等十四爺來,恩特恒一杯茶都喝完了。

“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坐,怎麽這時候過來了?曬不死你。”十四爺看了外頭一眼都厭惡。

“奴才是知道了些事,坐不住就來了。”恩特恒側身對著十四爺:“直郡王府上,這幾日熱鬧的很。外頭隻說毓慶宮朋黨。如今這……”

十四爺歎口氣:“直郡王嫁女,比公主出嫁還隆重。如今有人拜訪不是很正常?”

“也不光如此,如今朝中,八爺的呼聲也不低。都是說他能幹的。”恩特恒道。

“八哥啊……”十四爺頓了頓:“八爺確實能幹。朝裏朝外,人緣也是極好。”

“主子爺,如今這形勢……”恩特恒是在府裏瞎琢磨。

“恩特恒,穩住。皇阿瑪是老了,可還沒到不能動。上頭的哥哥們爭,那叫奪嫡。我如今要是參與,那是胡鬧。”十四爺道。

恩特恒沉默了一下,起身跪下:“奴才知道了,奴才魯莽。”

“起來說話,動不動跪著做什麽。”十四爺扶著他道。

“你來是為我好,我清楚。隻是,毓慶宮要是穩當,別人再著急也是無用功。不過是找死。毓慶宮要是不穩當的話……直王又怎麽能取代他?比起聰明才幹,出身尊貴,還是騎馬射箭,毓慶宮哪一樣輸了?”

二哥,輸在做太子的年頭太長了。

三十多歲,皇阿瑪都覺得他要等不及,那比他還年長的人直王有機會?

“三爺如今,也是頗為受皇上器重的。”恩特恒道。

“三哥是有心無膽。不足為慮。”十四爺笑了笑:“三哥四哥五哥都一樣。如果毓慶宮倒了,他們眼下也沒機會。”

就算是上一世最後是老四,可不也沒立太子?

廢了太子後十來年,皇阿瑪未必一開始就定下來了。

“主子爺說的是。奴才都明白了。”恩特恒心想,自己還被十四爺大呢,定力就不如十四爺。

到底是龍子,就是不同。

“無妨,這都是小節。你既然來了,就今日就住下。晚上喝一杯。”十四爺與恩特恒關係是很好的。

反正恩特恒如今都沒什麽像樣的官職,瞎混罷了,留就留了,斷然也沒人敢說什麽朋黨的話。

恩特恒也沒拒絕,當日就留在了十四爺府上。

遠在熱河的康熙爺看著京中的密報。看完後丟在一邊,又把常看的書拿在手裏了。

好一會,才道:“梁九功,你瞧著直郡王怎麽樣?”

梁九功忙跪下:“哎喲,奴才就是個沒根兒的東西,豈敢評價阿哥們啊。”

“那幾個都是你看著長大的,說一句也無妨。”康熙爺道。

“那奴才鬥膽。直郡王魯直,您不也就是因為這個,才給賜下這個封號?別的奴才不知,隻是直郡王忠君孝順是一等一的。時常念著皇上您呢。您要是進的不香,直郡王就該不高興了。”

康熙爺笑了笑:“你說的是,魯直。保清性子直,一身好武藝。你不知道,他小時候聰明的很。”

梁九功應和,心想小時候聰明的很,那如今就不聰明麽?

不,是皇上,不喜歡他如今的聰明了。

“魯直的孩子,會自大麽?”康熙爺又念叨了一句,卻不是問梁九功的。

梁九功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照舊伺候著。

熱河裏依舊是那樣,幾個小阿哥是輕鬆的,每天念書之餘就是看景,這可比在京城舒服多了。

畢竟這裏隻需半天念書就好了。

康熙爺顯然避暑避的也很開心,一口氣到了八月裏。

回京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十三了。

皇子們都去城外迎接,直郡王打頭,太子卻因一道口諭,不得出宮。

當然口諭是說,太子坐鎮宮中。

太子領了口諭,隻能遵旨。

隻是心裏有多少悲哀,隻有自己知道。

這兩年,各種露臉的機會,皇阿瑪不會給他。

反倒是直郡王迎頭頂上,如今朝中,有隻知道直王,不知道太子的。

或許,外頭早就知道,他這個太子遲早是要廢了的。

隻差皇阿瑪一道聖旨罷了。

城外,康熙爺被迎接回來,並不下禦駕。

而是一路進宮。

皇子們後頭跟著,都跟去了幹清宮。

坐在廳裏整理了儀容,自有人奉茶。大家端著茶,等著皇上召見。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也沒法子,皇上回來也需要整理。

何況,如今有朝中大臣的話,比他們都要緊多了。

嚴格來說,皇子們如今就算是有差事了,那也沒有職務。就是用身份壓人罷了。

直郡王進來的最晚,歎口氣:“我怎麽覺得還是熱,你們不熱?”

“大哥這是心火旺啊。”三爺笑道。

四爺一聽這蠢話就扭頭,他都恨自己怎麽就跟這個碎嘴子排行這麽近?怎麽都要坐一起!煩死了。

直郡王倒是不生氣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三爺肩頭。

他那鐵掌,不是三爺這個射箭都瞄不準的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