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的上部有一排斜向木百葉, 從裏麵能看到被割斷的外部空間,外麵看不到衣櫃裏麵。

蘇英看到被隔斷打破的男人麵容,低垂了眼眸, 不需要再看第二眼。

異世那個看上去溫和無害的男人,在隊長問他叫什麽名字的時候,他說他叫‘曲梁’。

現在看到的,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兄弟吧,兩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

曲梁回頭看了眼白色漆麵的衣櫃門, 蘇英嚇得後背抵著櫃板,怕他下一刻就要開櫃門,嚇的氣都不敢出。

謝翡翠說過, 薛宏東住院的時候很討厭這個衣櫃, 說像棺材,可棺材明明是黑漆才對。

誰也不敢提反對意見,連換了好幾間單人病房, 薛宏東都不滿意, 最後挑了最靠東邊的一間套房,還讓人放一套黑色的衣服在衣櫃, 用來代替他。

這個衣櫃, 是不會有人當著薛宏東麵打開的。

但是現在就不好說了, 薛宏東做檢查去了,此刻並不在病房裏,蘇英沒想到他的孝子賢孫會落單跑回來。

正在蘇英緊張到不行的時候,外牆的玻璃外響起了幾聲輕叩。

她這個角度看不到窗外的人, 可是單人套間都在頂樓, 這可是六層的住院病房……那人是爬上六樓的, 還是從樓頂翻下來的?

曲梁終於從衣櫃上收回了目光, 他從小吃特效藥,五感異於常人,進門就發現衣櫃裏有輕微的呼吸了。

他快步走到窗戶邊,打開窗鎖,韓景遠攀著上窗台矯健的躍進來。

曲梁探頭四下看了眼,韓景遠是從樓頂下來的,沒有用繩索,身手不錯,這是晚上,也沒人注意住院部的外牆,他把窗戶關好。

韓景遠趁著還有幾分鍾的間隙,問曲梁:

“這一層住了不少病人,薛宏東選擇在病房開這樣的機密會議,不怕被左右隔壁病房的偷聽嗎,還有一下子來這麽多人,真不會引人注意嗎?”

曲梁不敢放聲大笑,隻能憋著,憋的渾身發顫。

“左右隔壁的病房都被薛家人包圓了,薛宏東住院的這半個月,隔壁陸續住進來的,都是他的薛姓親人。”

韓景遠:“……這是醫院,一個個的裝病是不可能的,不會都有病吧!”

曲梁譏諷道:“住院的這些人,是薛家的核心人物,全都吃過肉和特效藥,跟桃源斷了三年的聯係,薛宏東手上的存貨不多了,從一個月一枚,到三個月一枚,再到半年一枚,他們早開始反噬了,頻繁生病住院,是這家醫院的常客,不奇怪。”

曲梁看了眼白色的衣櫃,笑道:“不能按時吃藥,導致每個人的副作用不一樣,就比如我,能夢見照片上那姑娘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不過我也有好長時間沒夢到過了,真怕那姑娘出了什麽事?”

“薛宏東是對顏色認知出了問題,把白色看成黑色,黑色看成白色,非說這衣櫃是黑色的,像棺材,所以,你也別爬什麽通風管道了,進衣櫃躲著吧,不會有人在薛宏東跟前,開這個衣櫃的。”

正在衣櫃被韓景遠的到來,嚇了一跳的蘇英:……

蘇英還沒來得及想好說辭,下一秒衣櫃門被一雙大手拉開了,四目相對,衣櫃裏的人和外頭的人都挺尷尬的。

……

韓景遠猛然間看到媳婦先他一步躲在衣櫃,震驚過後反應極快,衣櫃門隻拉開了一半,用身體遮住曲梁的視線,閃身擠進衣櫃,直給衣櫃裏那點空間全占了,順手還帶上了櫃門。

外頭的曲梁:……

靠,裏麵不會是韓景遠媳婦,他才沒叫出聲、然後還迫不及待的擠進去吧?

曲梁敲了敲衣櫃,示意韓景遠準備好,隨後帶上房間門出去了。

衣櫃的空間狹小,蘇英跟男人幾乎臉貼臉,隻能硬著頭皮打招呼,“這麽巧啊,你也來這裏查線索呢?”

韓景遠:“說好的你晚上在蘇新意家睡呢?”

蘇英:“你說的不回來有任務,就是躲衣櫃裏的任務?我好歹算是編外人員,你都不跟我說實話?”

韓景遠有些抱歉,“一來咱們分別的時候,我還沒跟政委匯報,二來曲梁突然找上我,等我緊急匯報給領導,已經來不急通知你了。”

蘇英不知道曲梁那個二百五,跟韓景遠說了多少薛家的秘辛。

他能裏應外合給韓景遠創造機會躲衣櫃裏,來聽薛家的秘密會議,那應該是將薛家跟桃源人做交易的事都說了。

如果曲梁連他是雙胞胎,並且其中之一還被帶去了桃源這種事都說了,她就沒必要再抹去薛宏東那幾個人,關於桃源的相關記憶了。

蘇英摸到韓景遠褲兜裏找東西,韓景遠渾身一僵,啞著嗓子問:“你**什麽呢……”

蘇英說:“有東西膈著我了,我看看是什麽。”

韓景遠:……

隨後蘇英把他口袋裏那枚絢麗的晶核拿了出來,剛才她就感知到韓景遠的身上,有變異獸晶核的能量場。

昏暗的衣櫃裏還是能看清一點的,這是一級變異獸晶核,屬於最低等的,最好的是九級,桃源那邊估計也舍不得給薛家好的,就算給了,他們的身體恐怕也承受不了。

蘇英問:“哪兒來的這東西?”

韓景遠低低的在她耳邊說:“曲梁給的,說是桃源人給的特效藥,我不是忘了一些記憶嗎,他說吃了這藥,就能恢複記憶。”

蘇英:“……你不會信吧,你看看薛家一個個住院,都是吃藥的後遺症,你想死啊?”

韓景遠:“沒打算吃……噓,有人來了。”

蘇英也聽到了腳步聲,兩人立刻噤聲,屏氣斂神。

透過衣櫃的斜向格柵,能看清進來的一共有五個人,蘇英從聞衍那邊看過照片,韓景遠也從曲梁提供的照片裏,分辨出外頭幾個人的身份。

那個七老八十坐輪椅被推進來的是薛宏東,推輪椅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聞衍說不知道姓什麽,家裏人都尊稱她繪姑,十幾歲就來薛家當傭人,救過薛宏東,很得他的信任。

年紀最小的是薛金芸,剛二十出頭,能來參加這樣的家族會議,至少比曲梁更得薛宏東的疼愛。

剩下的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男的是薛宏東的外甥,就是他帶回來的妹妹的兒子,女人是薛宏東大哥的女兒,薛宏東的侄女。

這五個人,目前是薛家知道桃源內情的核心人物了。

本來蘇英隻需要將他們五個關於桃源的記憶給抹掉,就萬事大吉,然後回南島繼續過日子。

但是現在曲梁把他知道的全告訴了韓景遠,她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

薛權海提防的瞟了眼薛家的保姆,不滿道:“舅舅,你怎麽能讓一個保姆來參加這麽重要的會議呢?”

薛宏東蒼老的聲音裏透著衰敗的虛弱。

他說道:“繪姑就像我女兒一樣,特效藥和特效肉這些年都是她保管分配,一次錯漏都沒有,寧願不嫁人都要留在家裏照顧我,她要是沒資格……”

薛宏東環視了一下在場的薛家血脈,“那你們都沒有資格。”

薛權海嘀咕一句,“可她不姓薛啊,都不是薛家人,很難信得過。”

薛雅梅連忙把話題岔開,“繪姑應該最清楚,我們剩下的藥和肉都不多了,桃源那邊到底什麽時候能開門來人?”

薛宏東咳嗽了幾下,繪姑給他撫了幾下後背,隨後倒了一杯溫開水,取出一個檀木小盒子,拿出一枚晶石狀的藥物,給薛宏東服下。

之後又打開保溫桶,倒出一碗肉湯,薛宏東慢慢吃了下去。

全程沒一個人敢說話。

一直等薛宏東吃完了肉,薛權海才小聲抱怨,“舅舅,還沒到時間呢,您怎麽提前吃藥和肉了?”

薛宏東似乎恢複了些力氣,說道:“因為有大事情需要精力去處理,讓繪姑跟你們說吧。”

眾人表情各異,重要到需要吃藥來處理的大事,繪姑居然能提前知曉,這下子,就連跟繪姑關係比較好的薛雅梅,表情都凝重起來。

不管這些人是什麽表情、什麽態度,繪姑永遠都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

她忠心的似乎隻有薛宏東這個家主。

繪姑道:“根據曲梁在夢裏麵看到的他兄長的經曆,已經能確認照片上那個女孩,確實已經到了我們這邊。”

這個消息薛家早已猜到,薛權海不滿道:“知道有什麽用,我們試了好多辦法,都找不到她。”

他又開始提出自己堅持但被否定掉的方案。

“那女孩冒險從桃源開門把他背回來,她那麽在乎姓韓的,不如我們把姓韓的給綁了,逼她出來就好。”

他們一談到照片上的女孩,蘇英就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在極力克製。

此刻他還攥緊了掌心裏的晶石,蘇英把他手心攤開,沒收了晶石,免得他把持不住真吃了。

韓景遠愧疚,在蘇英掌心裏寫了三個字,‘我愛你’之後,蘇英低下頭,忍不住笑了。

……

外麵的談話還在繼續。

薛宏東再次否定了這個方案,“韓景遠的身份特殊,你想把薛家都害死嗎?”

薛權海道:“怕什麽呢,反正我們也打算等門開了之後,全都去桃源過神仙日子。”

薛宏東都有點後悔,當初不該心軟把妹妹的兒子帶回來,果然野種就是野種,不堪大用。

這時候繪姑說道:“曲梁的夢境我已經破解了密碼,現在隻需要按照桃源那邊傳遞的要求做就好,不要擅自做主節外生枝了。”

“是什麽信息?”

“桃源已經找到辦法,能再開一次門,但是這次隻能送一個人過來,他們找到了照片上那女孩的養母,開門的日子和地點都確定好了,等我們手上有她養母,我想她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一個養母而已,她真的肯出來?”薛權海不相信。

繪姑說:“桃源的人說她一定會出來的,難道你們不相信桃源的人?”

在場的對桃源人有盲目的崇拜,那邊說行那肯定可以。

薛權海都迫不及待了,“真想知道照片上女孩的養母長什麽樣。”

繪姑表情麻木,“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沒什麽特別的。”

韓景遠聽曲梁形容過,桃源的人親情是很淡薄的,可照片上的女孩卻救了他,可見她的養母從小給她教養的有親情觀念。

那該是個善良且溫柔如水的女人吧?

胳膊上突然吃痛,韓景遠低頭,蘇英埋頭在他肩膀上,掐了他胳膊她似乎都沒意識到。

韓景遠默默歎口氣,環住她,把她揉進懷裏,親了親媳婦的發頂,蘇英往他懷裏鑽了鑽。

……

薛宏東很謹慎,說時間地點等到出發的日子,會讓繪姑親自帶隊去指定地點接人。

薛權海得意的笑,“曲梁一定不知道,他反饋給我們的夢裏麵,都是嵌了加密信息的。”

薛雅梅猶豫道:“二叔,我們真的連曲梁都要瞞著嗎,他畢竟是您的親外孫。”

薛權海急了,怪薛雅梅節外生枝。

“曲梁那小子渾身都是反骨,信不過的,要不然今天的會議舅舅也不會不讓他參加。”

……

外頭吵鬧了一會,已經停止了。

蘇英正發愁要怎麽出去的時候,薛宏東吃的藥和肉起作用了,精神狀態好了很多,說晚上要出院。

還答應去接桃源人送出來的人之前,會分給他們肉和特效藥。

薛宏東要出院,意味著這間病房會空,那蘇英跟韓景遠就有機會出去。

兩人剛鬆了口氣,就聽薛金芸說:“外公,櫃子裏還有衣裳,我開櫃子拿下吧。”

她不敢直接開櫃門,必須要請示下薛宏東。

薛宏東吃了藥,對顏色的認知已經恢複了一點,沉默不語,看清是白色的衣櫃之後,沒同意也沒反對。

薛金芸走向了衣櫃。

蘇英緊張起來,心裏已經做了決定,要是被發現了,那隻能給這屋裏的薛家人,一鍋全端了。

然後用異能從薛宏東的腦子裏,把接人的時間和地點給挖出來!

這時候那個麵無表情的繪姑突然開口道:“櫃子裏放的衣服是代替壽衣的,不吉利的東西不要帶回家了。”

說完,也不等薛金芸的反應,直接推著薛宏東出去了。

薛金芸顧不上衣櫃裏的那套‘壽衣’,急忙追了上去。

病房裏隻剩下薛宏東的外甥和侄女,兩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對方不順眼。

薛權海仗著自己是男丁總覺得高薛雅梅一頭,而薛雅梅聽父親說起過薛權海的身世,瞧不起他這個被撿回來的野種。

尤其現在薛權海還質疑她,“你剛才幹嘛要拆我台,你一個女的,難道還想接家族生意嗎?”

其實薛權海並不想去桃源,他是想等薛宏東這些人都去桃源定居後,那薛家的房子和財產都是他的了。

薛雅梅心裏打的是跟薛權海同樣的目的,“你可別搞錯了,我才姓薛,你是外姓人,哪怕改了姓,依舊是外姓人。”

“狗屁,我可是舅舅一手養大的,舅舅的家業當然要傳給我了。”

薛雅梅譏諷道:“曲梁還沒死呢,他才是二叔嫡親的外孫。”

薛權海冷笑,“他都不姓薛了,我勸你還是不要押錯寶,現在支持我,以後還能分點湯喝。”

……

外頭的兩個二百五,吵吵鬧鬧終於走了,蘇英跟韓景遠從衣櫃裏出來,怕一會有人來,蘇英叫韓景遠快點撤。

“你還從窗戶走?”

韓景遠點頭,“那你呢?”

蘇英指指自己這一身的護士工作服,說道:“我當然從大門走,你快點,我還得關窗戶,曲梁那個管殺不管埋的,不會回來善後的。“

韓景遠:“不能吧?”

蘇英:“他要是個謹慎的人,能讓妹妹把照片從房間裏搜出來?能讓聞衍從他護林屋裏把照片偷了?能讓桃源和薛家的人,用加密的信息騙到現在?你不會還對那二傻子抱有幻想吧?”

韓景遠:……一連幾問,他竟然無言以對。

“那行,我在醫院外麵等你。”

“好,你稍微走遠一點,去下一個站台那邊等。”

韓景遠離開後,蘇英關了窗戶,走樓梯下到另外一層,然後去找謝翡翠還了衣服,出了醫院去找韓景遠。

她到的時候,韓景遠已經在站台等他了,蘇英之前在衣櫃裏的時候,就摸到他兜裏放了部隊裏才有的那種錄音筆,便問道:“都錄下來了嗎?”

韓景遠說路上檢查過了,“還挺清晰的。”

“許政委還在南島吧,我們現在怎麽辦?”蘇英問道。

韓景遠說許越周已經動身來京市了,這邊的工作暫時交給季平涼主持,“臨時成立了特別小組,季政委主持工作,你跟我一起去臨時指揮部。”

蘇英沒轍,想不去都沒理由,上車的時候,才發現兜裏沒錢,韓景遠笑,花了六分錢買了兩張末班公交車的車票。

……

韓景遠給季政委匯報工作的時候,蘇英一直都沒有說話,季平涼還以為蘇英是因為喬九香的緣故,對他有意見。

蘇英救了他長子,又讓川柏跟她家四個孩子,在南島那邊共同生活了快半年,過年回來的時候,川柏開朗許多,年初進了初中去讀書,雖然班上的同學有些會拿他的年紀取笑,但是川柏會用成績來碾壓。

如果沒有蘇英,他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兒子。

季平涼對蘇英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絕對不會再讓妻子來給蘇英任何一點的添堵行為。

他和顏悅色的問道:“小蘇同誌,對這個任務,你有什麽建議和要求嗎,隻要你提,我向上麵申請,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蘇英回過神來,忙說道:“感謝組織,我現在什麽都有了,沒什麽要求,就是想問下,這次的案子跟以往都不一樣,我們的對手畢竟不是普通人,如果出現突發狀況,跟組織失聯的情況下,能靈活應變嗎?”

季平涼道:“如果真出現失聯的情況,你們隻能靈活應變了。”

蘇英點頭,“好,那我知道了。”

韓景遠跟季政委在那邊製定接下來的計劃,蘇英在一旁打瞌睡,索性趴在桌子上休息。

季平涼看蘇英今晚情緒不高,跟她前幾次積極的樣子反差太大了,壓低聲音問韓景遠,“都牽扯出平行世界的人,你媳婦嚇壞了吧?”

韓景遠:“……也許可能她隻是覺得麻煩吧。”

蘇英聽到了,也懶得回應,就讓他們以為她睡著好了。

……

他們商討的太晚了,後來蘇英真睡著了,被韓景遠晃醒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韓景遠買了早飯回來,“阿英,把早飯吃了,回招待所睡吧。”

蘇英啃著饅頭,喝著豆漿,問道:“你們都商討好了?”

韓景遠道:“哪有完的時候呢,先送你回招待所休息,我再去找趟曲梁那個二百五。”

“薛家那邊怎麽辦?”現在不知道時間地點,肯定要人盯著。

“有同事接替盯著呢。”

蘇英也需要再去找趟聞衍,兩人從指揮部出來,先回招待所,小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英姐,你可算回來了。”

“怎麽了?”蘇英正打算讓小舟今天就回南島去,後麵的事情小舟參與不了了。

“早上去國營飯店買早飯的時候,有個中年女人給我一封信,叫我轉交給你,還叫我不要多話,說她是你的線人,要保密。”

小舟謹慎極了,在外頭繞了一圈,確定沒人跟蹤,他才回招待所,沒上樓,拎著早飯等在門口。

回到房間,小舟把信交給蘇英,封的很完整,信封上沒有寫任何字。

蘇英問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身高和容貌,聽著小舟的形容,很像昨晚在病房裏,頗得薛宏東信任的繪姑。

她跟小舟說:“你去買票先回南島,跟所長說一聲,我還得在京市呆幾天。”

小舟連連點頭,帶上門出去了。

蘇英拆了信,韓景遠心說這是繪姑給蘇英的,他耐心的在一旁等著蘇英把信給看完。

“上麵說了什麽?”

蘇英覺得不可思議,“繪姑要跟我們合作,約我們晚上去公墓那裏細談。”

韓景遠:……又是公墓,就找不到別的地兒了?

“她不會是因為我身份的原因,想綁架你來牽製我吧?”

蘇英把信件遞給韓景遠,叫他自己判斷,“我覺得不會,但是繪姑為什麽也想要薛家不得好死呢?”

韓景遠猜不出來,看了信之後,他道:“晚上過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