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摧毀艱難抉擇,棄婦之盛世嫁衣,五度言情
慕四少眼波流轉,卻不再管她,自己褪去自己的衣物,打開旁邊的熱水,清理!
他洗完,然而女人還坐在浴缸中一動不動,慕四少淡淡掃了眼,沒有什麽表情,很溫柔的幫她洗淨擦幹然後抱著她一起跌入偌大的床,她的眼神處於迷離狀態,神思遊離,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動作。
陽台的玻璃門在他進入的那刻已經關上,室內安靜的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柔滑的絲被蓋住的是兩具光裸的身,但是他沒有動,因為沒有那個**跟念頭,他隻是很單純的抱著她,聽著她平緩的心跳!
隻是那樣,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安寧與……滿足!
那是來至靈魂的慰藉,至於身,他沒有上挺屍的興致!
一夜的暴雨,外麵空氣衝刷的越發清新了,微黯的光線透過陽台的玻璃門攝入,臥室大得離譜也典雅奢華,家具、地毯、壁畫、台燈……從小物件到大物件,每一樣都是出之世界最有名的大師手筆,唯一隻有床頭櫃上的簡樸相框與整間屋子的華貴不符卻無比奇異的融合。
雪白的絲被拱起,相擁而眠的姿勢似乎一夜未變,被子輕微的動了動,男人睜開了漂亮的雙眼,第一眼便瞥向躺在他懷中的女人,入目是她腫脹的雙眼,想來昨晚哭的太狠,今天不腫的厲害才怪,他眯了眯眼,摟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然掌心柔膩嫩滑的觸感卻頓時讓他不敢過度用力。
女子睡得似乎很沉,被他勒了一下也未有醒來的跡象,他唇角微勾,指腹沿著她腰身的曲線緩緩向上滑動,指尖頓了頓,黑眸閃過豔麗的色彩。
這時,杜若息的眼睫顫動了兩下,眼皮緩緩掀動,礙於眼皮腫脹的厲害,睜不開全部,隻能睜開一線,男人俊美邪狂的姿容便出現在她的清眸中,頓時昨夜的記憶猶如潮水般湧來,過了一晚,她的神智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沉寂的屋內,感官無比清晰,胸口那裏的溫熱以及兩人緊貼的柔膩觸感,讓她一下想起昨夜他幫自己洗澡清理的舉動就算再怎麽淡定也禁不住氣血上湧,臉頰跟耳根猛然通紅一片。
她的手覆上胸口的那隻手想要將他拿下,然後下床,但是男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那隻手巍峨不動就算她再用力也拿不下,他盯著她,惡意的動了動手指,粗糲跟柔軟的觸感讓杜若息羞憤不已,“放開!”
慕四少的身子動了動,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眼瞳睨著她,倏然壓下身吻住了她的唇,輾轉不休,纏綿噬骨,杜若息不敢反抗,因為她滑膩的大腿明確感覺到某種**的覺醒,隨著吻的深入,緊貼的柔滑溫熱觸感,被子下的氣溫明顯升高了不少,氣息零亂,男人修長的指尖不自覺沿著優美的曲線摩挲。
他手指所到之處處處點火,引得她身子不自覺的戰栗,她沒有性冷感,那完全是身體自然反應,男人的吻很**,**手段一流的高明,完全不是她能招架住的,她抗拒無效便不想去掙紮,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神清淡,麵色卻是潮紅一片。
他察覺到她的平靜,鬆開她的唇,一點點吻上她的眉眼、鼻尖、頰麵然後吻上她細致的耳垂,他輕輕噬咬,他明顯感覺她的身子在顫抖,猶如嬌嫩的花朵在微顫,兩人的體溫已經升至極高的頂點,他卻並未繼續,貼著她的耳畔,眼神微眯,嗓音邪魅,聲帶性感低啞,“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跟我上床!”
他的掌心緊貼著她的心髒,明確感覺到那裏的心律零亂了一分,她咬著下唇眼睫顫動了下,臉色微微發白。
他黑瞳越發黑的極致,放開她,掀開絲被徐徐下床,也不在乎**的身形,徑直走向浴室梳洗,杜若息拉了拉下滑的被子,躺在床上沒動,眼簾半垂。
慕四少從試衣間出來已然穿戴整齊,端莊華麗,俊美無邪,淡淡瞥了眼在躺在床上沒動的女人,他腳步舒緩的走出屋子,門外,宮跟莫侍正站在兩側朝他恭謹的行禮,他朝前行進,莫侍自發跟上。
“夫人!”
宮進入室內,將手上的洗漱品衣物送入洗浴間,杜若息正緩緩坐起身,看見她,臉色微赧然,“宮,你先出去等著,我自己能打理!”
“好的,夫人,有什麽吩咐您可以喚我!”宮低垂著頭,神態恭謹,說完衝她行禮退出了臥室。
眼見她退出去,杜若息掀被下床,進入浴室拿了一條浴巾裹住身體,看著鏡子裏眼皮腫脹的自己,心間無力,隻餘歎息!
洗好,再穿好衣物出來,眼角不經意瞥見床頭櫃上的那個相框,愣了下,她前幾天發現她的相框沒了一個,怎麽找也沒找到,怎麽會在這?
她走近,拿起相框,入目的性感撩人畫麵讓她剛剛消退的血氣又湧了上來,她現在可以十分確定這個就是她遺失的那個,雖然照片內容不一樣,她拿在手上遲疑良久還是沒有敢拿走它的勇氣,她眼神閃了下,將它放回原位。
書房內,慕四少望著眼前的楚老爺子跟楚胥,眼神高深莫測。
楚老爺正在跟他為當晚之事致歉以及匯報近日來的進度,慕四少十指互扣,慵懶傾靠椅背,靜靜聽完勾唇淺笑,“你們想怎麽處理,那是你們的事,我隻要結果!”
楚老爺子眼皮抖了下,嘴角牽起笑容,“明白了,四少!”
楚胥坐在一旁,垂眼沒說話,他隻是來當個陪襯品的。
慕四少眼風淡淡掃過莫侍,莫侍當下將一疊資料放置在楚老爺子眼前的桌子上,“這裏是跟蔣家有牽連的全部家族以及他們汙點證據,楚老爺子可以拿回去慢慢看,該如何做,那就要看你的了。”
那麽厚厚的一遝,楚老爺跟楚胥隨意翻了幾頁,頓時心驚膽戰,對望一眼,眼神皆是沉黑一片,他們動用所有能動用的關係也不過查到一點皮毛,更深的一點的全部被人不是毀滅證據了就是掩蓋的太深了查不到,沒想到慕家不過幾天時間將所有一切都查的徹徹底底,仔仔細細,連角落都沒放過。
從書房出來,兩人心緒翻湧的厲害,跟隨在女侍身後一步步朝門口走去,轉角處,正巧遇上要去花園的杜若息跟青雉,他們自主站在一邊讓道,杜若息看見他們微怔,但不過半秒便微微淺笑禮貌的點了點頭,青雉對他們好奇的眨了眨眼後跟著杜若息一起走遠。
楚胥望著她的背影,眉心微蹙,腦海閃過久遠的畫麵,出了慕家莊園,坐上車,楚胥突然道:“爺爺,那位夫人,我四年多前見過她。”
“四年多前,不正是你見四少那年?見過她有什麽稀奇的。”楚老爺子閉目假寐不以為然。
“是不稀奇,但是那年她好像是商之輕的妻子!”那晚舞會上的小插曲可是讓他記憶猶新至今,那時不小心壓倒慕四少的女子不就是商之輕的妻子,事後他可瞥見過商之輕抱著她在安撫!雖然不過一眼,但是那相貌他還是可以萬分確定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她如今會成為慕四少的夫人?
“商之輕?”楚老爺虎眸睜開,盯著他道:“胥兒,是那個你姑姑家,唐老爺子的外孫嗎?”
“正是的,爺爺。”楚胥點頭。
“那小子有未婚妻,你媽前兩天跟你姑姑通過電話,提起過那小子的名,好像近段時日要來京都談一個大項目,好像跟政府有關的,讓我們幫襯著點。”楚老爺想了想道。
“他現在的是未婚妻,他其實還有個前妻!”楚胥現在可以萬分肯定那女人就是商之輕的前妻了。
楚老爺子聽完,沉吟了一刻,語氣沉然道:“胥兒,那位的事不是我們可以議論的,這事就到此為止,過幾日你姑姑也會來,你去接下機。”
“知道了,爺爺。”楚胥點了點頭,也知道這是人家的私事,他確實不該好奇探人**。
陽台外,慕四少坐在椅上,手執紅酒,望著花園裏走動的那抹身影,眼神漆黑,深邃難明,莫侍拿著一疊資料正徐徐說給他聽,“少爺,歐洲那邊各大奴仆財團的股市下跌不少,地產、石油、軍工廠、化工、醫療等等方麵都有些動蕩,看樣子這次他們打算整合經濟!”
“通知Tim讓他處理,他們想玩,那就陪他們玩大的!另外容少那邊想必也接到消息了,讓Tim聯絡下,配合他一點。”
慕四少嘴角牽起豔麗的弧度,晃了晃杯中酒液,然後淺淺而酌,姿態閑適。
莫侍沉聲應下,慕四少又徐徐說道:“莫侍,把兩個孩子送去京都基地,讓青雉跟著,該讓他們接觸熟悉下慕家產業了。”
“是。”
看著慕四少高深莫測,眼眸半眯的慵懶摸樣,莫侍眼底微微驚訝,基地是重中之重的存在,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才能卓絕的人物,跟在他們身邊學習將會收益頗大,少爺是想傾力培養他們?心中其實還有個想法,那個想法會讓他覺得少爺很無恥,所以他沒敢想,那就是少爺不會想將夫人身邊纏著她的人都給清空,然後獨占吧?
慕四少沒看他,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的眼神已經被花園的美色吸引住了,那個女人隻要不在他的麵前,笑起來都很溫軟,在他麵前的笑都飄渺的讓他抓不住,感覺空空的,這個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媽,你感冒好些了沒?”
身在京都,杜若息還是會每個星期在固定的時間給杜母打電話,今日也不例外,午後與青雉在花園聊了會,她便回房打電話,前幾日杜母嗓音聽著不太好,低啞虛弱,杜母隻說是感冒了,她不宜有它。
“好多了,去醫院抓了藥吃了,現在都快好了,別擔心。”那頭傳來杜母清晰的聲音,聽著仿佛確實比那日聽見好多了,杜若息舒了一口,緩緩柔聲道:“那媽你多注意點,這幾天正變季,冷熱變化比較大,你記得保重身體,小心點腿,不要太累。”
“好好,媽都知道,媽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能照顧自己的,放心。”杜母輕笑,聲音似乎有嗚咽之音,杜若息擰眉細聽卻又沒有,仿佛剛才那隻是自己的錯覺。
又跟杜母閑扯了下孩子跟其他方麵的話題,杜若息終於結束長達一小時的通話,掛下電話,她的眉眼間有掩不住的溫軟神色。
那頭,杜母的話筒還沒放下,抱著懷中,臉上已是淚流滿麵,眼神顫動的厲害,她的若息,若息,媽媽最後能為你做的事情隻有這件了,你不要怪媽媽!你能幸福,媽媽什麽都不在乎……
晚上用完餐,難得慕四少開口解放了兩個孩子晚上的課程,可以陪杜若息,兩人興奮不已,慕四少一走便撲入杜若息懷中撒嬌,慕帛涼頭直往她懷裏蹭,“媽媽,今晚你陪我們睡,我們好久沒跟你一起睡了。”
慕帛棲眼裏也神采奕奕,有著渴望,杜若息摸摸了他們的頭,“好,媽媽今晚陪你們。”
“太好了,媽媽最好!”慕帛涼抱著她猛親。
慕帛棲沒慕帛涼那麽激動,但是笑得很開心。
青雉在一旁,眼裏精光閃爍,“小涼涼,你們老爹給你們解放不是讓你搶他的人,明天要送你們去基地,所以才好心給你們解放下,別得寸進尺,小心待會他就收回命令,你們隻怕連跟你們媽聊天的機會都沒了哦!”
莫侍已經把慕四少的指示轉達給她,她毫不介意的潑他們的冷水,慕帛涼被她叫成小涼涼,慕帛棲被她叫成小棲棲,讓兩個孩子聽到她的叫喚便一陣陣雞皮疙瘩冒出來,惡寒!
“基地是什麽地方?”慕帛棲皺眉,盯著她,眼角瞥見杜若息眼中的不舍,心中也很不舍。
慕帛涼的笑臉頓時垮了下來,“就知道沒那麽好!”
青雉笑眯了一雙眼,“你們明天去了就知道了,我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我會陪著你們一起去哦。”
“你?為什麽是你!”慕帛涼眼珠子倏然瞪得大大的。
“為什麽不能是我,小涼涼,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青雉眼底劃過邪惡的流光,蹂躪慕的孩子真的很有趣,她的生活終於又有了絲樂趣。
看見她笑得奸詐的神態,慕帛棲脖頸發寒,這個女孩子真的太可怕了,他們跟她相處時間雖少,但是她的頭腦卻非常厲害,電腦方麵更是天才,身手也比他們好,他們若是小惡魔,這個女孩便是大惡魔,在媽媽眼前乖乖的摸樣,背地裏完全是魔女啊!他咽了咽口水,對於以後的日子有些揪心。
“青雉,那麻煩你幫我照顧他們了!”杜若息眼神閃了閃,對著青雉柔聲淺笑。
“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青雉挑了挑眉,笑得一派乖乖女的摸樣,兩個孩子齊齊翻了個白眼。
杜若息注意到他們的神色,禁不住微微一笑,兩個孩子其實對於這個女孩還是有好感的,隻是存在心裏沒表示出來。
“涼兒,棲兒,晚上你們想幹什麽,媽媽陪你們!”
有杜若息陪著兩個孩子興奮不已,當即開了遊戲讓她陪著他們玩,是一款飆車的,慕帛涼最愛。
青雉自然也不會放過熱鬧,也一起參加,四台液晶屏前,四人坐在地毯上,一起比賽。
杜若息以前陪孩子們玩過這類的遊戲,還算上手,但不是很熟練,經常會撞車,讓站在她身後的宮跟羽都為她捏了不少汗,慕帛棲也不急,陪著她慢慢爬,杜若息卻禁不住著急,“棲兒,你可以先走別等媽媽,媽媽會慢慢追上去的。”
“媽媽,沒事的,姐姐他們跑的根本不快我待會一下子就追上去了。”慕帛棲的性子不急躁,對於輸贏他其實不太在乎,再說姐姐現在跟青雉較著勁,沒空理他們,他完全可以跟媽媽一起爬。
杜若息笑了笑,沒再堅持。
她跑了一半下來,慕帛涼跟青雉居然已經衝刺終點了,激烈不已,慕帛涼整個身子隨著轉彎也微微傾斜,大叫著:“呀呀呀,快快快快!”
青雉鎮定的坐著,麵色卻也是焦急,他們選擇的是環山道路,跑得要很有技術才行,她玩遊戲不多,跑車方麵沒慕帛涼來的有技術,總是差了她一大截,但是還能咬住不放已經非常難得。
終點越來越近,慕帛涼激動不已,隨著車子唰的衝破紅線,她高興的跳了起來,興奮的大叫。
青雉不甘心咬牙要再來一局,慕帛涼笑眯眯的應下,好不容易讓她吃癟她自然高興不已。
杜若息失笑的望著慕帛涼的興奮勁,新的一輪,他們選擇了新的遊戲規則玩,中途還能扔炸彈或者東西砸人,或者揮拳打人,慕帛棲似乎被慕帛涼感染也來了興致這次沒跟杜若息慢慢爬,火速追擊,跟慕帛涼前後夾擊青雉,不斷朝她扔東西或者揮拳打的她頭昏腦眩,搞得她狼狽不已,青雉望著隻能咬牙切齒卻絲毫沒辦法,這兩小鬼合作完美,完美的沒有她反擊的餘地,她恨的不行!
杜若息一個人慢慢的跟在他們身後爬,技術慢慢上手速度漸漸提升了起來,也算不錯。
屋內氣氛熱鬧激烈不已,書房內卻是冷清,處理完手上的文件,慕四少眯眼,單手撐著下頜,隨意一問:“他們在幹嗎?”
“玩賽車遊戲!”莫侍語氣平靜,但是眼角還是抽了抽。
慕四少眼眸微沉,唇角勾起興味十足的弧度,倏然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朝門口走去,莫侍跟在他身後不由微驚,少爺不會想著去看看吧!
事實如他所想,慕四少還真去看了,屋子裏幾人玩的興致勃勃,一點也沒發覺他的到來,他氣息內斂,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他一進門,宮跟羽想出聲行禮被他一個眼神製止了,他狹長眸子微眯站在他們身後看著液晶屏上的比賽,靜默的沒出聲。
眼淡淡掃過四個液晶屏,隻有杜若息跑的著實有點慢,竟然落後人家半圈還不急不緩,慕四少看著她的背影,女子墨發挽起,露出姣好細致的後頸,精致的耳垂,透過她削弱的肩膀能看見她拿著遙控控車的白皙雙手,動作緩緩!
他一步步接近,然後蹲下身,雙手從她身後繞過,胸膛緊貼她後背,修長手指倏然抓住她的雙手,然後幫她控車,杜若息身子頓時僵住了,手也不動了,眼睛看著那雙修長的手呆愣住了,慕四少沒看她卻知道她的不專心,他盯著液晶屏,唇貼在她耳畔低語,“專心看前麵!”
杜若息僵硬抬頭望向液晶屏,手上溫度灼燒她的皮膚。
呆住的何止是她,兩個孩子此時發現他也是驚住了,動作了停了下來,慕帛棲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父……親!”
“爹地!”慕帛涼嘴巴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宮跟羽垂頭,莫侍瞠目結舌,少爺興致可真好?!
唯一淡定的算是青雉了,淡淡瞥了眼慕四少,眼見兩個孩子晃神,眼珠子一轉,忙趁勢朝兩個孩子的座駕扔雞蛋、炸彈、香蕉,能扔的一股腦兒全扔了,然後左右拳擊大開,砰砰死命打他們的頭,完全展開她的報複攻勢,最後一甩油門,唰的飛快領先跑了。
兩個孩子醒神,眼見慕四少眼角掃都不掃他們,注意力重新放回遊戲上,看見青雉的奸詐行為,頓時大罵:“你太卑鄙無恥!”
“是你們自己停在那兒給我打的,我當然不能放過!”
青雉笑得樂不可支,前麵的鬱悶心情消了不少。
慕四少專心控車,似乎完全沉浸在賽車的畫麵世界裏去,杜若息望著液晶屏上車速越來越快且零撞擊率,轉彎瀟灑又漂亮跑得完美飛快的跑車,尷尬羞赧的神色漸漸散去,不可置信的望著那輛屬於自己的跑車竟然跑得那麽快,居然還漸漸追上了孩子們跟青雉。
她的表情驚訝無比,眼睛灼亮,神態間似乎隻能用可愛這個詞來概括!若是讓她知道慕四少是頭次玩這種東西,怕是更驚訝了。
慕四少餘光掃見她的神情,唇角弧度越發上揚,眼底深邃璀璨!
雖然沒玩過這種東西,但他的車技卻是一流的完美,竟然比慕帛涼、慕帛棲還有青雉厲害,短短時間內,竟然一下就超過了他們,他沒放過一次“暗器”卻能躲過他們扔過來的重重“暗器”,當下讓兩個孩子找到了新的挑戰對象,聯合青雉,三個人追在他身後一陣狠擊猛打,但很可惜的是他們還是沒能一次扔中,速度上幾乎還有被遠遠拋下的危險。
莫侍望著那飛奔的跑車,嘴角抽搐的厲害,眼神鄙視了下,少爺果真無恥,居然好意思跟青雉小姐還有兩個小主子比!
最終結果不言而喻,杜若息的車子成為了第一,另外三人卻是在限定時間連終點都沒過,恨得簡直跳腳了,青雉大聲抗議道:“慕,你太狡猾了,再來,我一定能贏你一次!”說著她便立馬選地圖調整裝備。
兩個孩子眼神也灼灼的,似乎也燃起了熊熊鬥誌,去調整自己的裝備去了,慕四少淡淡掃了一眼,餘光瞥見杜若息雙頰緋紅,難得微微情緒外溢的神情,眼角上揚,邪肆逼人。
“那個,這個給你玩吧!”杜若息準備讓位,難得看他跟孩子們玩一回,看孩子們高興的樣子她感覺心裏無比柔軟,然而慕四少阻止了她起身的動作,環抱著她抓住她雙手的姿勢沒動,對她耳垂嗬了一口氣,“別動!”
耳垂酥麻灼熱,血氣上湧,杜若息僵住,沒動了,低垂了頭,眼眸閃過慌亂。
新一輪的角逐再次展開,依舊是三個人跟在慕四少身後猛追狠打,但是還是沒他技術好,一點也沾不得他的邊,還被甩的遠遠的,青雉那個恨得磨牙,慕帛棲跟慕帛涼死命的追,然而這次敗的更慘,三人距離終點還有一大截,慕四少已經到了。
三人的鬥誌頓時焉了,慕四少似也膩了,這局玩完,便倏然起身,還摟著杜若息一起站起,麵容平淡,語氣低沉道:“羽,送他們去休息,青雉,你也可以去休息了!”
離開遊戲,他強大的威嚴氣壓再次籠罩室內,眼眸危險邪肆,兩個孩子驚得頓時肅穆,隻餘眼神猶帶興奮晶亮神色。
青雉撇了撇嘴,奄奄的,“哦!”
杜若息看著兩個孩子滿足的神情,笑容濃厚,給了他們各自一個晚安吻。
“媽媽,今晚你能陪我們一起……”最後那個睡字慕帛涼說不下去了,縮了縮脖子,慕四少危險眯起的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她,讓她一陣膽寒!讓她立馬改口:“晚安!媽媽,晚安爹地!”說完,拉著慕帛棲便飛奔了,爹地那眼神太恐怖了!
杜若息望著逃跑的孩子,自然也知道由於身邊的男人,歎了歎,神色黯淡,她其實也很想跟他們一起睡。
不太情願的踏進男人的主臥,她很明顯看到一些屬於她的東西被搬進來了,她眼瞼半垂,沉默的進洗手間洗漱。
從洗水間出來,臥室內並沒看見男人的身影,陽台的門開著有風吹進來,她隨意掃了眼,眼神無波,默默的擦幹頭發,然後上床睡覺,她靠邊睡加上身形嬌小,隻占了床的三分之一的位置。
朦朦朧朧間,床邊的另一邊下陷,然後依偎過來一具滾燙的身體,將她摟入懷中,她秀眉動了動便沉寂下來,男人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呼吸撲灑在她脖頸間,氣息溫熱柔膩。
他吻了她的額頭,低喃了聲:“杜……若……息……”
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如此細致的叫一個女人的名字,每一個字咬得輕卻極為性感撩人,魅惑無比。
海城,從病房出來,唐宴站在醫院花園裏,一手覆上額頭,拿著手機的手顫抖的厲害,他知道必須告訴她的,但是杜母的話卻也在他耳畔不斷響徹,“不能告訴她,絕對不能告訴她!”
太陽穴跳動的厲害,他終於下定決心拿起手機,然而,“該死的!”她的號碼他不知道,除非杜母願意告訴他,或者他去查!
杜母每個星期都會跟杜若息通電話,但是她從沒把自己的病情跟她說過,這次要不是她不小心暈倒在小區花園被鄰居送到醫院不知道怎麽聯係杜若息也不會找他,還好他的號碼一直都沒變,那個鄰居因此能通知到他。
他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杜母竟然得了那麽嚴重的病症,這些年來,她一直待他如親生兒子般,對於杜母或許因為杜若息的緣故他對她比他親生母親還要親上那麽幾分,他眼神沉痛的閉了閉,隻覺無力。
連抽了好幾根煙,他的情緒才漸漸沉澱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出去買了點水果營養品回來,杜母躺在病床上,身軀羸弱,醫生已經走了,隻有一個護士在整理,她看著他進來的身影,招了招手,笑容虛弱,“小宴!過來。”
“伯母!”唐宴在她身邊坐下,掩去眼底的情緒。
“小宴,對不起,我之前說話聲音重了點,你別放在心上,若息的性子我知道,我不忍心讓她為我的病痛苦,她痛苦我也會跟著難受,所以千萬別告訴她好嗎?”
杜母也知道些唐宴的性子,知道讓他別說很難,但是她還是想要說服他。
唐宴挑花眼閃了閃,沉聲道:“伯母,這麽大的事我真的沒法幫你隱瞞,你既然知道若息的性子,也應該知道她若是知道你還試圖隱瞞她,她將會更痛苦!”
似乎能看到女子悲痛的場麵,他若不告訴她,他想她這一輩子都會恨他的吧!
“小宴,我這一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活得開心,但是老天似乎老是跟我作對,若息前半生不幸,後半生卻還是毀在了一個男人的手中,我不甘心,我很不甘心,但是若息心性善,個性倔,一旦決定了的事便從不會改變,我不能為她做什麽已經萬分愧對她,怎麽能還在她的心上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滾落,到最後已是掩嘴慟哭。
唐宴看著她越來越失控的情緒,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眉心緊鎖,柔聲安撫道:“伯母,別說了,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還是先休息吧。”
“不,小宴,你先答應我,答應我,千萬別說,好嗎?好嗎?”
杜母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一個母親的乞求,唐宴聽著她激動不已的聲音,不想刺激她情緒隻好沉痛點了點頭,“伯母,你別激動,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是!”
杜母抓住他的手腕,淚眼閃爍,顫聲道:“小宴,我隻有若息這個女兒,但是我一直把你當成兒子一樣來看待,我曾以為若是你跟若息在一起,那麽那個家也算完美了,但是若息,若息……”
她喘了口氣,繼續道:“我若去了,小宴,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下若息那個傻丫頭,她看起來很堅強,但是當她的肩上負擔太重她也會累,會崩潰,她其實隻是習慣了一個人堅強的抗下所有,為了不讓我擔心,她抗的太辛苦,但是我知道她一點也沒她自己看上去的那麽堅強!”
“我明白,伯母,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幫你照顧若息的。”
唐宴眼眸動容,麵色鄭重,對於杜若息他從未想過放棄的念頭,她早已深入他的骨髓讓他想挖也挖不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小宴,謝謝!”她帶淚含笑,看著唐宴心中發堵發酸,眼角微微酸澀。
杜母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索性將心底的想法也一並說了出來,“小宴,如果可以……讓若息忘記一切,忘記全部,跟你在一起吧,我堅持不了多久,她到時知道我的消息怕會情緒崩潰,我想了很久很久,或許失去記憶對於若息來說是一個解脫,完美的解脫,沒有孩子,沒有我,沒有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那樣的她或許能活得開心一點,下半輩子能過的幸福一點,所以,我所說的照顧是希望你能幫我讓她失憶然後帶著她幸福的過下去!我隻相信你,在這個世上隻有把若息交給你我才能完完全全的放心。”
這個想法在她心頭醞釀了很久,她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法子,雖然很殘忍,但是方法無疑是最好的,她若去了,若息記不記住她又有什麽關係,隻要她的女兒幸福,她什麽都願意犧牲!剮去她的記憶,她的人生將是新的起點……
“伯母!”唐宴雙眸震駭,完全被她的話驚住了,失憶!失去一個記憶對於人來說是多麽痛苦的事情,伯母怎麽能那麽殘忍,他眼神沉痛,呼吸都厚重了幾分,“伯母,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若息,她還有孩子,她不會想要連他們都忘記的!”
“小宴,別拒絕,別拒絕好嗎?這也算是我臨死前最後的遺言,你若是不能答應我至死也不會瞑目!”杜母聲音淒厲,淚如雨下,胸口起伏的厲害,情緒激動的不得了,突然,她抱著頭痛苦不堪,唐宴看著她的摸樣,被嚇壞了,忙按響床頭鈴聲,“伯母,伯母!”
杜母緊緊的拽著他的手腕,仿佛拽著的是她最後的希望,“小宴,答應我……答應我……”
唐宴眼神渙散,幾度出口拒絕的話都不敢吐出,杜母抓著他越發緊了,“小宴,這是我最後的心願,若想我安心的去,那便答應我……”
他唇瓣顫抖的厲害,眼眶赤紅,眼神光澤在一寸寸破碎!
這時,奔進來大堆的醫生護士,唐宴急忙讓位退了出去,他很怕他再待下去一急之下便脫口答應了,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他看著裏麵雜亂的搶救,抹了把臉,重重一拳砸在了後麵的牆麵上,他的身子軟軟下滑跌坐在椅子上,他的腦子很亂,很亂,隻要碰上杜若息的事情,他的理智,他的鎮定仿佛一夕全部不見了。
他到此刻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剛才耳朵所聽見那番話,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到底痛到什麽地步,愛到什麽地步,讓她做出如此沉重的決定,忘記生她養她的母親,讓她忘記她的兒女,忘記一切,從頭開始……那樣的人生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失憶雖然能讓她不痛,但也是在摧毀她,顛覆她的人生給她一個新生,到時候出來的不過是一個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前生的女人!那樣的女人能幸福嗎?能幸福嗎?能幸福嗎?他一遍遍的問,但是心中一片漆黑仿佛有一個無底洞讓他完全摸不到答案,他完全一點也摸不到。
他雙手撐著太陽穴,全身顫抖,隻覺得頭快要爆掉了!
小棲跟涼涼是她人生的全部,他若是硬生生將他們從她心間挖去,她該有多痛!
涼涼跟小棲又該有多痛,他們還那麽小,若息是他們的人生支點,他怎麽能如此殘忍的搶走她!
整整幾十分鍾,他掙紮彷徨不已,甚至恐懼……
病房內的搶救也在進行著,房門開啟的那刻,他衝過抓住醫生緊張問道:“怎麽樣了?”
“病人已經晚期,這段時間最好什麽都順著她,切忌不可讓她再次情緒失控,否則會加劇癌細胞擴散,那樣她的存活的時間將會大大縮短。”唐宴放開他,茫茫然的透過玻璃望著裏頭閉目的杜母,隻覺得心被擠壓的難受,幾乎要窒息了,眼角一滴淚閃出刹那消失。
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麽殘忍!若息,若息……
“啊……”
他拔腿飛奔,跑過走廊,一路橫衝直撞,爬上重重樓梯,衝上天台,朝著天大叫,瘋狂的大叫,以平複內心的狂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