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讓向來驕傲的江柔兒心中已經有了隱約的怒火。

隻可惜如今她已經是陸瑾年的人了,就算對陸瑾年這樣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行為不滿,她也做不了什麽,若是能懷上個一兒半女都還好說。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

難不成是從前在香音閣的時候用多了藥嘛?

也不可能啊,她身為香音閣花魁用的都是最好最高級的藥。

“好了,你說的話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盤算,老王妃就不願意再見到麵前這個江柔兒了。

在她看來蘇南月固然不好,可到底出生也是名門,而且背後還有個當丞相的爹。

但是江柔兒呢?除了一張狐媚貨主的臉還剩下什麽?

這種女人就算給她一個妾室的位置,讓她住在王府都已經是抬舉她了,居然還癡心妄想的想要王妃的名分。

其實如今陸瑾年遲遲不願意給江柔兒名分,其實從中也有老王妃作梗的緣故。

江柔兒看似柔順低眉順眼的退出去,其實心中早就暗暗留了心,也在暗中觀察老王妃的一舉一動,果不其然,很快她就發現老王妃暗中聯係了手下的人,似乎打算在蘇南月回京城的路上動手腳。

這不由得讓江柔兒生出一種一石二鳥的計劃來。

若是陸瑾年發現蘇南月的死是老王妃造成的,這母子兩個會不會反目呢?

隻要陸瑾年徹底和老王妃反目成仇,那就再也沒有人阻攔她進入王府了。

隻不過這些話江柔兒當然不會現在告訴陸瑾年,而是要等確定蘇南月出事以後再說,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她就等著看,這對母子到底是怎麽反目成仇的!

蘇南月原本就想著早些出發,最好是能趕在天氣徹底變熱的時候回來。

不然的話,在古代這個時候大夏天的還在路上趕路,豈不是要活活熱死。

她可不想這樣狼狽的回京城。

所以再見過江柔兒的第二天,確認整理好了所有東西以後,蘇南月就帶著桃兒和阿燕離開了。

至於吳嬤嬤和管家自然是在家裏守著,畢竟如今鋪子的生意也要照常做,家裏總要有兩個能管事的,否則出什麽問題了也不好處理。

在蘇南月看來賺了錢就是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所以她對自己和身邊的人從來是不吝嗇的,這次去江南,除了那些裝滿了行李和禮品的馬車之外,還另有兩輛馬車。

其中一輛寬大豪華的是蘇南月和桃兒所坐,因為男女有別,蘇南月還另外一個阿燕也準備了一輛馬車。

因為阿燕隻有一個人,所以那一輛馬車並沒有蘇南月所坐的這一輛大,但是卻也十分的奢侈豪華。

裏頭的軟墊用的都是最上好的絨毛。

桃兒見到這一幕有些惶恐連連說不願意坐這樣的馬車,最後還是被蘇南月拖上去了。

“你要是不跟我坐一輛馬車,那誰來服侍我?”

蘇南月故意這麽說著,桃兒這樣也就沒有了拒絕的理由,隻能惶恐地跟著蘇南月上了馬車。

雖說這個朝代主仆有別是必然的結果,但是蘇南月還是想盡量的對身邊的這個小丫頭好一些,畢竟從她來到這個時代至今,她能看得出來桃兒絕對是最在乎她的人。

此行去江南約莫要經過十日的時間,不過蘇南月她也不著急趕著時間。

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倒是比原本預計的多花了三天的時間。

至於那寧氏和蘇瑩瑩安排的人?

蘇南月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的,根據阿燕所說的,他已經在察覺對方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把人給處理了。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一行人到江南的時候,沒有什麽疲憊的神色,反倒是精神煥發。

連帶著桃兒也因為昨日睡了個好覺,更加活潑起來。

江南雖說不是京城,卻也有著別樣的繁華。

路上叫賣的攤販遠遠比京城來得多且繁雜,空氣中夾雜著脂粉盒糕點的甜香,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起來。

眼看著桃兒盯著那些賣糕點的攤販,眼睛都挪不開了,蘇南月一邊笑著一邊吩咐邊上的侍從去買了幾份糕點回來,把桃兒樂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江南,她們就不能再繼續耽擱太多時間了,要先去柳家打個招呼,才算是盡了禮數。

雖然說蘇南月不喜歡老狐狸那種為利至善的想法,但是有一點老狐狸說的沒錯。

她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應該跟柳家的人搞好關係。

這第一麵的印象是尤為重要的,蘇南月細細的囑咐了桃兒幾句,便讓車夫駕著馬車去了柳家。

還沒到柳家,就瞧見外頭已經站了一列人。

為首的是一個慈眉善目拄著拐杖的老太太,邊上還跟著一個約摸三四十歲的婦人,保養得宜,卻也依然能見到臉上操勞過後的風霜。

馬車經過城門的時候就有人去通報了柳家,從那守門的將士對蘇南月一行人的客氣恭敬來看,這柳家在江南的地位倒真不是假的。

蘇南月剛從馬車上下來,還沒來得及給那老太太,也就是她的外祖母行禮,就被一把拉了起來。

柳老夫人的臉上一下子眼眶通紅,淚珠不斷的從眼角滑落。

顫抖的手直接將蘇南月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然後哭著說道。

“我這苦命的女兒,我這苦命的外孫女!”

聽得出來,雖說柳家當初是因為利益交換才將自己的嫡親大女兒嫁到京城去,可心底對這個女兒卻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否則不必如此惺惺作態,畢竟如今的蘇南月已經跟從王府離開,沒有了身份。

“老太太,蘇姑娘如今千裏迢迢來這兒定然是累壞了,不如先將她請進去好生歇息一番,然後再說話。”

邊上的那婦人也跟著抹了抹眼眶,看著蘇南月的眼神亦是帶著幾份慈愛。

雖說蘇南月對這個地方的記憶很是模糊,卻能依稀判斷出來此人想必就是自己的舅媽,柳氏的嫂子。

雖說老太太方才打斷了蘇南月的行禮,但是這禮數是不能作廢的,否則隻會讓人覺得自己沒有教養。

於是她又施施然行禮道:“見過外祖母,見過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