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門隻能容納人進來,馬車卻是進不來的,蘇南月索性將馬車暫時丟到了京城郊外,等天亮之後再讓阿燕取回來就是了。

角門附近有蕭景悅早早就安置好的簡易馬車,蘇南月就坐著這輛馬車回到了自己府上。

她斜斜的依靠在馬車的窗壁上,閉目沉思。

從前蘇南月以為她來到這個世界,改變的隻有原主蘇南月的劇情。

可現如今,蕭景悅這樣一匹在原著中早早就下線的黑馬,卻好像因為她來到這個世界而延長了本來短暫的壽命。

這讓蘇南月不得不重視起來,或者說她想知道蕭景悅到底是怎麽死的,自己又是怎麽改變這一切的?

否則總覺得有一把刀懸在她自己或者是蕭景悅的頭上,這把刀隨時會讓他們身首分離!

不過有一個消息讓蘇南月舒緩了自己這份緊張的感覺。

第二日,大街小巷傳出了一則看似十分荒誕的流言。

說是當朝攝政王陸瑾年居然赤身**的出現在京城郊外的破廟裏,被人發現了。

發現的時候還被綁在佛像上麵掙紮,那場麵實在是讓人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真可憐看到的人,估摸著眼睛都要瞎了吧。”

“哦,我也看過……哎,看來我還算是堅強。”

蘇南月毫不留情的吐槽。

消息是從一個來往京城的商隊裏傳出來的。

那商隊正好路過破廟所在的山頭,原本是想進去歇歇腳的。

卻沒想到見到了這讓人覺得十分荒誕的一幕。

聽聞商隊的人當時以為見鬼了,被嚇得拔腿就跑,後來才發現被掛在佛像上的是個人。

蘇南月饒有趣的聽完這則笑話,然後開口銳評。

“他真應該好好謝謝那商隊的人,破廟那樣偏僻的地方,他就算被綁上兩三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姑娘,奴婢聽說外頭許多人都不相信了,隻說是別人瞎編出來的。”

桃兒捂著嘴笑,天知道昨日自家姑娘回來的時候她有多擔心!她可一點都不同情這個臭男人,巴不得他在佛像上多被綁幾天才好。

“外頭那些人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因為沒有理由,可若是我把這個理由給出去了……你覺得外頭那些人會不會相信這件事?”

蘇南月一邊說著一邊將早就寫好的書信交給了桃兒,讓桃兒送到王府去。

失蹤了一夜的陸瑾年回到王府的時候,老王妃都快急得暈過去了。

連帶著陸瑾毓收到消息之後,也早早趕了過來。

在得知陸瑾年的遭遇之後,更是對蘇南月恨的牙癢癢,尤其是老王妃。

“她……她!居然敢這樣折辱我兒!這惡毒的女子!當初我們王府是做了什麽孽才把她娶進門的!”

“她竟真的那樣狠毒,將兄長你綁在那佛像上一整夜?”

陸瑾毓憤怒之餘更多的是震驚。

而陸瑾年隻覺得萬分屈辱,冷冷說道:“不要再說了,我記住她了,這件事情我不會放過她的。”

陸瑾年捏緊了雙手,這絕對是他人生中遭遇過的最大的恥辱。

這個女人她居然用這樣惡毒的手段來報複自己對她的變心嗎?

瞧見陸瑾年的臉黑的好似能滴下墨水一樣,陸瑾毓便也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她怎麽會不明白自己這個兄長最愛的不是別的任何東西,而是自己那份臉麵,若不是為了臉麵……陸瑾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個動作卻沒有逃過上頭老王妃的眼神。

她將銳利的目光掃向了自己的女兒,開口便是冷硬的質問:“你應該沒有在同那男人聯係吧?如今你已經嫁作他人婦,過往的種種,我既不同你計較,你也莫要再想起了。”

陸瑾毓控製住自己的眼神,擺出一副乖順的模樣。

“母親我哪裏還有這閑工夫,你又不是不知道,魏夫人如今對我很是不滿,今日若不是你去了信叫我回來,隻怕我又要一大早起來站規矩。”

“站規矩?”

老王妃頗為不滿的挑了挑眉。

她的女兒可是王府的小姐,攝政王的妹妹,皇親國戚!

居然要給她一個魏家的夫人站規矩?這是什麽道理!

心有不滿的老王妃,索性跟著陸瑾毓一道回了魏家。

老王妃身有誥命,很是尊貴。

魏夫人不敢怠慢,親自相迎。

可等著她的卻是老王妃的各種陰陽怪氣。

指責他們魏家,不好好對待她這個女兒。

一邊的陸瑾毓麵上勸阻,可心裏卻是暗自得意。

心想就算是自己的婆母又怎麽樣?在麵對王府權勢的時候不還是要被壓一頭。

隻可惜她不知道,魏夫人之所以對她不滿,讓她站規矩並不是故意為難,隻是想要磨一磨陸瑾毓的脾氣。

可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叫來了老王妃用權勢壓迫,魏家的人對他越發失望了。

……

至於陸瑾年手上的那些貨,老王妃自然是舍不得的,那批貨加起來可以說是價值連城,好不容易到了自己手裏,又哪有輕易送出去的道理?

隻是蕭景悅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麵,自然不會甘願冒風險,最後還是讓那批貨送回到了蘇南月手中。

她當然沒有真的打算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畢竟陸瑾年多少也算是皇室中人,要是真的把這個流言蜚語傳的太大,驚動到了宮中的話,皇帝自然會想辦法將流言壓下去,不是為了蕭景悅,而是為了他自己為了整個皇室的臉麵。

把貨送到掌櫃的手裏的時候,他還鬆了一口氣。

“東家的這些貨總算是拿回來了,這幾日有不少人在問呢!”

“說是我們鋪子裏的新貨什麽時候才到。”

掌櫃的眉開眼笑的搓了搓手。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店裏的生意想必不錯,你們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從下個月開始,每個人的月例銀子各漲2兩。”

銀子賺的多了,蘇南月出手自然也闊綽大方起來。

這二兩銀子雖說聽著少,可在當時的普通老百姓手裏可是能換不少東西。

一聽到這話,連帶的掌櫃的還有店裏的小二們都是一副感激的模樣,做事也更加賣力了起來。

“掌櫃的,我聽說你這鋪子裏進的都是江南最新的料子?今日可有新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