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沒見到人?”
她狐疑的瞪了一眼寶珠。
寶珠哪裏還敢說謊,顫顫巍巍道:“千真萬確,奴婢哪裏敢欺瞞小姐您呢!況且那池塘邊的公子看上去還算俊朗,奴婢還想著小姐居然給那蘇南月找了這樣好的一個奸夫……”
俊朗?
想到那猥瑣公子的樣子,陸瑾毓覺得自家丫鬟就算是眼睛瞎了,估摸著也不會覺得他俊朗。
當即就反應過來,計劃出問題了。
隻是不知道是從哪一環出的問題,總而言之,沒有按照她想的那樣扳倒蘇南月!
“那你可有看見蘇南月的影子?她如今應該……”
就在陸瑾毓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魏夫人的聲音。
“都起來吧,我進去同你們姑娘說說話。”
邊上的寶珠還算是有眼力見,立馬站起身子來擦幹眼淚,隻是眼眶通紅的樣子,還是落在了魏夫人的眼裏,讓她心中連連冷笑。
她方才就發現不對勁了,如今看來,果然就是這個陸家小姐做出來的事情。
今日這樣的大喜之日……
想到這兒,魏夫人的臉色到底冷了幾分,看了一眼寶珠,不鹹不淡的說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同你們家姑娘說。”
“是,夫人。”
寶珠怯怯的瞧了一眼陸瑾毓,而後就離開了屋子。
陸瑾毓麵對魏夫人的時候,到底還是有些害怕的。
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婆母。
隻是她生性傲氣,還是端著臉色,隻是坐在原地,甚至不願意先開口問安。
魏夫人的臉色就更差了。
這樣的兒媳婦,娶到了簡直就是孽債!
“我且問你,今兒個府上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魏夫人盡量放緩自己的聲調而後說道,畢竟是新婚,她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了。
“什麽事情?母親說話好生奇怪,我是半句也聽不懂。”
眼見陸瑾毓不想承認,甚至語調輕佻,魏夫人更加帶了三分怒火。
“如今這裏是魏家,不是你的王府,你做了什麽我這個當家主母若是不知道的話,豈不是白管了這麽多年的家?”
“從前你在王府是什麽樣的,同我們魏家沒有關係,可你如今已經嫁到了魏家,是魏家的媳婦……怎麽可以做出這樣不顧及臉麵的事情!”
“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們魏家豈不是臉麵無存!”
魏夫人本也不是什麽刻薄的婆婆,若不是陸瑾毓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會說這種重話來。
可沒想到,她隻是加重了幾分語氣,立刻就引來了陸瑾毓的不滿。
在王府的時候,就連老王妃都從來不曾對她說過這樣重話!
“雖說你是我的婆母,可到底也輪不到你來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我同那蘇南月之間就是有仇怨!”
“你!你!”
魏夫人被陸瑾毓這眼神和話氣的捂住心口。
“再說了,魏家這樣的人家,若不是魏連成低三下四的求娶本小姐,本小姐根本就不會嫁過來!”
陸瑾毓冷哼了一聲。
跟著嚴青在江湖上行走許久,她也染上了幾分習性,說話做事更加衝動無腦了起來。
魏家雖說家世比不上王府,可到底屙屎上流人家勳貴之家,如何能夠被新婦這樣羞辱的?魏夫人指著陸瑾毓半晌說不出話來,而後兩眼一翻,捂著心口就倒了下去。
這下可熱鬧了。
新婦還沒洞房呢,將婆母氣的昏死過去。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飛向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不過一日時間京城之中幾乎人人都知道了,攝政王有個嬌蠻的妹妹,把自己的婆母氣的背過氣去。
桃兒在來接蘇南月回自家宅子的時候,眼角眉梢可都染上了喜色,一副活脫脫幸災樂禍的樣子,看的蘇南月好一陣笑。
“看看你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大好事呢。”
“姑娘,這可不是大好事。”桃兒攏了攏蘇南月身上的披風,心疼道,“要不是她用那樣歹毒的心思來害姑娘,姑娘哪裏會病成這樣,要奴婢說,那就是這陸小姐活該呢!”
主仆兩個人正說著話,裏頭的蕭景悅也跟了出來。
宅子本就偏僻,外頭也沒有什麽行人,蕭景悅輕咳一聲,臉上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神色。
看的蘇南月嘴角忍不住抽搐。
這樣子……怎麽好像自己養了個外室,依依惜別的模樣?
天可憐見,她可沒本事養這樣一個人。
“多謝蕭公子救命之恩,日後若是有什麽難處,隻管來找我,定然傾力相助。”
蘇南月可是那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更別說這種性命攸關的事情了。
“咳咳,蘇姑娘說笑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蘇姑娘如今身子未好,回府之後記得多多修養,莫要操勞,藥方方才已經交於桃兒帶回,姑娘定要按時……”
蕭景悅每說一句話,邊上的侍衛眼神就更詭異三分。
自家主子原本就是這樣多話的性子嗎?
還是他這個做侍衛的累到出現幻覺了?
主子不是向來冷漠淡然,對人總是不鹹不淡的嗎……
“多謝公子,告辭了。”
上了馬車之後,蘇南月挑開簾子,朝著蕭景悅笑了笑,而後便讓車夫出發了。
直到馬車走遠了,蕭景悅還站在原地目送蘇南月離開的方向,心中不知為何多了幾分隱隱的憂愁。
“主子……”
一邊的侍衛小心開口道。
人都走了,主子您還是別看了。
當然,後頭這句話身為侍衛的他也不敢說出口,隻是匯報自己的任務罷了。
“主子,已經查到了,這件事情就是陸家的人做的,陸家小姐似乎早就同蘇姑娘有仇,所以才……”
陸家……
想到如今的攝政王陸瑾年的做派,蕭景悅的臉色瞬間陰沉三分。
他素來不喜歡陸瑾年,並非隻是因為蘇南月的事情。
陸瑾年在朝堂之上,仗著攝政王的身份和皇帝的信任,時常對文武百官呼來喝去。
手中兵權似乎成了他仗勢欺人的籌碼。
更別說是私生活方麵了。
“陸瑾年……嗬,如今民間對於攝政王的風評可是越來越差了,他倒是一點兒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