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回梁上君子的阿燕聽到消息之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早就知道有人在暗處一直打聽他的消息,隻是可惜,他這個人向來不事二主,既然已經被蘇南月買回去作為護衛,其他的事情就再和他沒有關係。
“沒問題就好,我還以為皇帝會直接殺了他,看來還是顧忌外頭傳出流言蜚語來,嘖。”
聽聞臥病在床的蕭景悅居然還有朋友探望的時候,蘇南月難得感歎了一次。
她原本以為蕭景悅身份如此尷尬,說不準要孤苦伶仃的在家裏養病了。
“姑娘,王府那邊又派人來了,說是知道姑娘受傷了,給姑娘送藥過來呢。”
“丟回去。”
蘇南月頭也不抬。
陸瑾年是誰?不認識?
王府是什麽地方?不知道!
“王爺還給姑娘送了帖子,請姑娘……”
“燒了,晦氣,小心倒黴運。”
還沒等桃兒的話說完,蘇南月就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一點兒關係都不想和侯府扯上。
“奴婢也說了,這王府小姐和旁人成親的事情,幹我們家姑娘什麽事,非要巴巴送來帖子,可那人死皮賴臉的非要塞過來,說是主子吩咐的不要為難他……”
王府小姐?
陸瑾毓?
蘇南月一下子猛地抬頭,叫住了馬上要把帖子拿出去燒掉的桃兒。
“你說是陸瑾毓的婚宴?她和什麽人的婚宴?難不成是嚴青?”
按照陸瑾年的性子,若是陸瑾毓真的鬧騰的厲害起來,倒也不是不會同意陸瑾毓和嚴青的婚事……可老王妃那邊……
蘇南月心中的好奇短暫的戰勝了對王府的厭惡,桃兒有些疑惑的打開帖子瞧了瞧。
“嚴青?奴婢看著這上麵的名字好像不是這個。”
說著,就把帖子遞到了蘇南月的麵前。
看見名字的瞬間,蘇南月饒有趣味的挑眉。
哦吼。
帖子上的名字赫然不是嚴青,而是魏連成。
魏連成這個名字,蘇南月還是有印象的,雖然在原著之中沒有出現過,但是在蘇南月像個牛馬一樣操持王府的那三年,王府也沒少給魏家送節禮。
魏老爺乃是朝中武將,年輕的時候建功立業,老了以後也算得上是拿得起放得下,主動上交兵權做個閑散官員,算得上是有些名望。
他唯一的兒子魏連成倒不像是父親一樣走武將的路子,而是去當了文官,雖說如今還沒有官職,蘇南月聽陸念安說過,在書院裏他也算是有些名氣的才子。
這樣的家世,又是個有前途的,沒傳過什麽風流韻事。
王府能給陸瑾毓找到這樣的夫婿,說沒有用手段,蘇南月是不相信的。
魏老爺子又不是個傻子……
陸瑾毓同別的男人有了收尾就罷了,如今還有了個孩子,他要是知道這件事情,還會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娶陸瑾毓回來嗎?
“看來王府上下必然是瞞著魏家這件事情了。”
“姑娘,這……”桃兒一聲驚呼,她自然知道蘇南月嘴裏的這件事指的是什麽,“那王府那邊為什麽要請姑娘過去赴宴?”
“許是來試探一下我的態度吧,畢竟這件事情最早還是我告訴王府的,要是我日後將事情告訴魏家的話,你覺得魏家和王府之間會變成什麽樣?”
蘇南月冷笑一聲,隻覺得王府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她可沒有那樣的閑工夫。
陸瑾毓和誰成婚關她什麽事?隻要不來礙著她就行。
之前之所以捅破陸瑾毓和嚴青的事情,也隻不過是因為出於對陸瑾毓的最後一點可憐罷了。
嚴青那樣的男人,陸瑾毓若是有了孩子就是被徹底拿捏了。
隻不過後來她看到了陸瑾毓的態度,也就再也懶得管對方了。
“那姑娘,我們不理會王府的人就是了,姑娘也不必去……”
“去還是要去的,嗬。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
“毓兒,你聽我的話,不要再鬧脾氣了,否則王爺不一定會對嚴公子做什麽。”
江柔兒好言勸慰陸瑾毓。
和魏家定親的事情,陸瑾毓雖然因為嚴青而配合王府,可是日日以淚洗麵,陸瑾年和老王妃都擔心陸瑾毓出事。
所以就讓江柔兒來勸她。
“滾,都給我滾出去,你們一個個的隻不過是想要利用我而已,都給我滾出去!”
陸瑾毓情緒失控,拿著手裏的東西就砸向江柔兒,江柔兒躲閃不急,被砸了個正著,狼狽的退了出去。
“誰都別想害死我的孩子,誰都別想……”
聽到陸瑾毓的話,江柔兒心中一陣鄙夷。
孩子?就是一個野種而已,什麽孩子!
摸著頭上的傷口,她狠狠咬唇,陸瑾年讓她想辦法勸陸瑾毓將孩子打掉,否則等到成婚那天要是魏家發現什麽了,別的還能想辦法瞞過去,但是若是顯懷了的肚子,是怎麽也瞞不過去的。
香音閣那樣的地方,有不少辦法。
和江柔兒這樣的頭牌清倌人不同,有些香音閣的姑娘也會接客。
自然免不了那麽一些姑娘被男人哄騙大了肚子,最後無奈隻能選擇落胎。
這裏的藥,自然是非比尋常的。
江柔兒托從前的關係,從香音閣掌櫃的那裏拿到了落胎的藥,當天晚上就偷偷放在了陸瑾毓的飯食裏。
這一頁,陸瑾毓的哀嚎聲幾乎傳遍了整個王府。
第二日,江柔兒就聽陸瑾年說,陸瑾毓的孩子沒保住,流掉了。
“那就是個孽種,掉了也好。”
陸瑾年顯然對這個孩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反倒是厭惡的說道。
“毓兒年紀還小呢,不懂事也是常有的。”江柔兒自然不會讓陸瑾年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隻是柔順的靠在他的懷中,“王爺,姐姐會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要是姐姐把這件事情告訴魏家的話,我們怎麽辦呀?毓兒的名聲會不會受損……”
江柔兒麵上關切,言語之間卻是在挑撥離間。
“她……應該不會。”
陸瑾年的神色有幾分糾結,顯然是也不確定蘇南月到底會不會為了報複他將事情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