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兒也沒再強求,她來的確實匆忙了些。不過她看出來了陸念安喜歡狗,當下也起了心思:陸念安什麽都不缺,不如送個小狗?

蘇南月帶她過來,其實就是認人的意思,是真的把她當家人了。

她想,以後劉英兒估計也不想再回那個家了,那麽便一起當親人吧,如今江南的茶樓應當差不多快裝修好了,估計開業到穩定也就一年的時間。

此後,她便有了歸宿感了。

她又帶著她見了管家譚麟以及吳嬤嬤,蘇南月便帶著她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不過,小狗被陸念安留下了。

看著陸念安那近乎貪婪的眼神,蘇南月苦笑不得,又心軟了,便答應給他玩一會兒。

“難為你還惦記著我,這個城市,你過來,定然是下了決心吧!”蘇南月有些心疼。

“也沒什麽,如今,我已經不是劉英兒了。”劉英兒眼尾泛紅,卻又笑著道,“我如今已經不怕了,起碼,在你的地盤不怕!”

開鋪子比想象的要難,她又是個女人,若不是有幾個掌事的和柳家撐著,她估計都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她挺過來了!

如今,她已然悄然改變!

正在兩人說著悄悄話的時候,桃兒忽然匆匆忙忙從外麵進來,焦急道:“不好了姑娘,小少爺那邊出事了!”

蘇南月眉頭微皺,心裏還想著她剛去見過,這麽一會兒,陸念安能出什麽事兒呀?難不成被狗給抓了?

“怎麽了?”

桃兒欲言又止,最後焦急催著,“哎呀姑娘,三言兩語說不清,你趕緊去看看就知道了!”

望月閣。

陸念安抱著小狗,看向麵前的袁太醫,薄唇緊抿。

袁太醫拿著指甲蘸了一點點藥汁放進嘴裏,眉頭緊緊皺起,肯定說著,“對沒錯!這是血中花無疑!”

陸念安也跟著眉頭豎起。

血中花是一味毒藥,無色透明,輕微苦味,混在藥裏基本判斷不出。可這藥性卻很強,就剛剛袁太醫舔的那麽點,就足夠讓他舌尖麻痹了。

若是今日陸念安將一碗喝下去,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今日說來也是趕巧。

陸念安好不容易有機會和狗狗一起玩耍,又沒了蘇南月在跟前,自己在屋子裏便放開了些。

三元端來湯藥,他就擺著手,讓三元放在桌子上一會兒再喝。

可是雪白頑皮,一個不小心打翻了碗,整個屋子裏都是濃重的藥味。

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

可偏偏恰逢袁太醫過來診脈,他一進屋就聞到了這味道不對。自己開的藥方,且之前一直都是他親自煎藥,什麽味道他一聞便知。

他阻止了所有前來收藥的人,親自查探一番,得出結論。

當下,陸念安立馬站起身,小臉上滿是冰霜。

如今宅子裏剛剛解封就出了此等大事,可見宅子裏不安全!

他深呼吸一口氣,隨後有條不紊的一一安排。

“袁太醫,麻煩你在這等候一陣,再看著此處的下人,三元,你去將今日接觸過藥材和煎藥的人全部找到關起來,再去讓人叫母親過來。”

“好,老夫就坐在此處了。”袁太醫看著自己醫治好的小家夥如此臨危不亂,心裏很是欣慰。

“是!”三元領命,臉色凝重的下去了。

蘇宅的一番大搜查悄然拉開帷幕。

蘇南月趕到的時候,望月閣裏一片肅穆。

來的路上,桃兒也大致說了情況,可蘇南月更多的卻是疑惑。

如今,到底是誰下的手!

若之前在學院,五皇子為了什麽目的讓陸念安染上天花還說的過去,可如今他自身難保,且還在路上,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去招惹一個對他威脅不大的人。

那麽,又是誰想要毒害陸念安?

蘇南月腦海中過了幾個人,可如今都沒發現有作案的嫌疑和動機。

“母親,人我已經都抓起來了,還有這些人,是接觸過的,一個沒漏,請母親做主。”

蘇南月:……

你都做差不多了,她還做什麽主……

“做的不錯!這次事件是衝著你來的,又是在咱們自家宅子裏,母親將此事交給你,你來處置。”說到宅子裏,蘇南月的語氣已然冷氣森森。

不過是這段時間有些忙亂,就讓人鑽了空隙!這幕後之人最好祈禱著別被她給揪出來!否則!她絕對不會心軟!

陸念安抬眼,有些詫異。

母親一向對他的事說不上多關心,可也不會如今日這般放手不管,難道是……

“譚麟,一切配合小少爺的行動!另外,以後多給小少爺配幾個乖巧懂事的小廝放院子裏,這人手著實少了些。”

“是!”譚麟應聲,看了一眼陸念安。

他能感覺到從此以後陸念安便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姑娘和小少爺之間,更像是維持著表麵和諧的陌生人,而今日之後,兩人之間便有了羈絆。

“孩兒多謝母親。”陸念安將手中小狗交給譚麟,規規矩矩跪下,磕了一個頭。

他人雖小,可已經能辯是非,體會他人感情了。他能感覺到蘇南月的真心,心裏對她的感激和孺慕之情又多了一層。

“孩兒日後定當奮發圖強,以慰母親一番苦心。”

蘇南月:小學霸,可以了!大可不必如此!你以後就是不努力是一個人上人。

不過這話心裏吐槽也就罷了,麵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她欣慰一笑,道:“好!有你這句話母親就放心了!”

她放手讓他處理府中事宜,走到袁太醫身邊坐下,問道:“這血中花產自哪裏?我好像在哪聽過!”

“哈哈哈,蘇姑娘聽過是必然的。當年太祖立下太子當晚,太子便在東宮被人以此毒傷了性命,太祖皇帝震怒,一邊命人徹查,一邊封禁了此毒,後來,此毒便成了禁忌。”

蘇南月點頭,怪不得如此熟悉。

袁太醫還是隱晦了。

這不就是蕭家當年的罪名之一麽!

她看過譚麟寫的話本子,有點印象,哪裏是袁太醫所說的什麽太祖!

她壓根就沒看過有關於太祖的書!

不過,此毒已經被封禁了,如今重現江湖,這其中會不會又是什麽驚天的陰謀陽謀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