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入了睡夢,司馬錦並沒有睡得踏實。在恍惚之間,他似乎記起來,曾經很久以前的記憶。
那一年,他還寄於安親王府裏討生活。
當時,還是世子的安親王司馬錚,興致所至時,領了一群奴仆去踏春。司馬錦作為與世子司馬錚一起長大的堂弟兼表弟,哪能隻身事外,隻得跟著一道同行。
司馬錚喜遊獵,養了好大群的獵狗駿馬。他到了高興時,更是甩掉了眾多的仆人,策馬狂奔。司馬錦作為一個陪同而來之人,不在意了別的,跟著這位堂兄的事情還是記的。畢竟,司馬錦的武藝,算不得尚佳。
堂兄弟二人追著獵物,入了樹林內。
收獲不錯,司馬錚更是喜笑顏開。隻是,高興的過早,樂極生悲了。
“大兄,你瞧,出事了。”司馬錦寄於安親王府時,一直很親切的喚了司馬錚為兄長。
周圍的獵物,還是被箭矢射中,躺在了樹林裏。可在兩人沒有注意到時,突然竄出來一些蒙麵的黑衣人。司馬錦不傻,這等場麵不用說。這些個黑衣人,不管是針對他與司馬錚而來,還是碰巧的路過。
司馬錦和司馬錚,注定了落到這些黑衣人手裏,不會有了好下場。
“錦弟,走。”司馬錚狂吼一聲。
司馬錦忙打馬鞭,與司馬錚一道,策馬急馳而去。
衝出了樹林時,兄弟二人因為急切之間,已經迷了路。可身後,黑衣人的身影,還是隱隱而現。
司馬錦心中清楚。他與兄長司馬錚的“駿馬”,雖然更為良馬。可是,急切之間沒了樹林的掩藏。兄弟二人怕是更加難以脫身了。
不管司馬錦心中如何想,黑衣人很快追上了兄弟二人。司馬錦的弓馬武技,比不得世子司馬錚。在躲避之間,更是給圍了起來。
“大兄,你先走,找人來救我。”司馬錦喊了話道。
司馬錚瞧著狼狽的場麵,看了司馬錦一眼後,道:“錦弟。你等著,我很快回來。”落了話後,司馬錚仗著他的馬匹更加精良。是策馬而去。
黑衣人此時,是兵分兩路,一路追趕了司馬錚。一路,是對司馬錦圍緊了起來。
司馬錦心中雖怕,可他十二歲的年紀。更是心中有了血性。所以,他是抽了馬鞋上套著的短匕,一狠心,插在了馬的屁股之上。
“昂……”駿馬受了傷,更是驚懼難耐。
在馬匹顛簸的急馳裏,司馬錦衝出了黑衣人的包圍。同時。他也被這匹受傷的馬,帶到了更凶險的路途中。
短時間裏,甩掉了黑衣人。等司馬錦從瘋狂的馬匹上掉下來時。他憑著一口氣,咬住牙忍受的腦袋,更像給大錘砸中了一樣,滿目的“金花”閃爍。
眼前開始發暈了,等司馬錦從馬匹上落下來時。更是一頭紮進了馬匹正急馳衝過的河中央。
等司馬錦好不容易醒來時,他發現。有人救了他。
司馬錦還記得,在他醒來後,一個穿著很簡單,梳著兩個包包頭的小姑娘,正望著他。
“喂,我救了你呢。你別暈……”
在這個聲音裏,司馬錦很榮幸的再次暈了過去。被這個直拉著他,搖晃不停的小姑娘,給搖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麵前是一碗白粥。
“呐,你餓了吧?”小姑娘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笑眯眯的問了話道。司馬錦打量了四周,屋內陳設有些簡陋。然後,司馬錦看著小姑娘端著的白粥,還未開口,他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呐,看來你餓了。”小姑娘肯定的說了話道。
司馬錦臉紅了。
“喂,你自己吃吧。”小姑娘把粥擱了司馬錦的手上,再是望著半做起來的司馬錦,再道:“你看什麽?”
司馬錦搖了搖頭,他是悶聲的用勺子,舀起了手中的白粥,一口一口吃了起來。他覺得,這白粥真好吃。片刻後,司馬錦把滿滿的一碗粥,都吃了個精光。
“很好吃。”司馬錦給了評價道。
“你剛醒來,胃弱,不能再吃了。如果你喜歡的話,下餐再給你熬白粥。”小姑娘嗬嗬的笑了後,對司馬錦說道。司馬錦沒有回話,小姑娘卻是嘴裏說個不停,道:“我叫曇花,你叫什麽名啊?”
司馬錦問道:“哪個曇花?”
“曇花仙子的曇花。”小姑娘似乎很為她的名字驕傲,還是道:“呐,你聽過曇花仙子的傳說嗎?”
對於妖魔鬼怪,神魔仙佛這等傳說的傳奇話本,司馬錦平日裏忙著功課,哪能得了閑功夫知道。叫曇花的小姑娘,是嘻嘻笑了起來,道:“你真呆,我給你講吧?”
“傳說中,有七位花仙,是天帝的女兒。天帝,你知道吧?”曇花小姑娘問道。司馬錦點了一下頭,曇花小姑娘見此,才是又道:“傳說中,曇花仙子可漂亮了,跟嫦娥仙子一樣漂亮。”
找不著更利害的“天仙”,曇花小姑娘是揪出了嫦娥仙子,作了比喻。然後,她又道:“後來,曇花仙子與一個凡人書生相戀。天條規定,人神不能相戀。天帝不能徇私,就貶曇花仙子,到了凡間成了一朵凡塵花朵;年輕的書生,被送到了寺廟出家,法號叫韋馱。”
說到這裏時,曇花小姑娘的聲音低沉了一些,道:“曇花仙子在凡間,仍然記得韋馱,韋馱卻是前程都忘記了。”
“韋馱修行時,會在清晨采了朝露。曇花仙子為了見韋馱,甘願在韋馱出現的那一刻開放。所以,曇花就有詩讚,叫曇花一現,隻為韋馱。”曇花小姑娘說完後,看著司馬錦,道:“呐,我的名字,很好聽吧?”
“佛要大愛,豈有私情。韋馱尊者,不可能愛上曇花仙子,若是他愛了,他就不是四大皆空的佛陀。”司馬錦是一本正經的回了話道:“曇花,這個名字挺好聽。就像翠花、杏花……像村姑的名。”
見著他越說,曇花小姑娘的臉色越難看,司馬錦說了一個“冷笑話”。可惜,曇花小姑娘沒有幽默的細胞,司馬錦在曇花小姑娘“恨恨”的眼神後,隻見著小姑娘奔出了屋子,“碰”的一聲,屋門給關住。
徒然留下了司馬錦,對著一屋子的暗然。
“有些困了,我且睡會兒,這次的事情,不能就算了。”司馬錦眼神中有了陰狠,然後,他是閉眼躺到了床榻上,有些嫌棄床榻的硬度,兼著讓他睡得並不太舒服。
迷糊之中,司馬錦聽見有人在喚話,道:“侯爺,侯爺……”
“怎麽了?”司馬錦睜開眼睛後,發現他昨個晚,一宿都在夢裏。
此時,司馬錦的床榻邊,玉雅已經是洗漱好,更是帶著兒子司馬秀都進了屋內。
“爹爹,秀來給您請安。秀和姨娘,要去元景園,給大娘請安了。”司馬秀望著他那賴床的父親,板起了他的小臉蛋,是表現的非常“嚴肅”的說了話道。司馬錦的視線,掃了兒子司馬秀後,對玉雅問道:“什麽時辰了?”
“回侯爺,卯時(北京時間05時至07時)末了。”這是馬上就要到朝食的時間,玉雅自然不敢再擔擱,若不然,那是鐵定得妥妥的得罪了元景園。
司馬錦聽著玉雅的話後,是擺了一下手,道:“讓丫環進來侍候,你帶秀哥兒,去元景園吧。”
在小丫環小燕進屋後,玉雅是福了禮,準備領著兒子司馬秀,前往了元景園。見此,司馬錦是再道了一句話,說:“你去元景園,跟夫人講,本侯有事情要忙。今早不去元景園用飯,讓夫人安排人,送了朝食到書房。”司馬錦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想去元景園,此刻,他的心中是想到書房裏,靜上一靜。
玉雅恭敬應了諾。
等玉雅領著兒子司馬秀,到了元景園時。果然,她母子二人,是最後到了屋裏。
玉雅忙與兒子司馬秀,給沈伊人行了禮。沈伊人沒什麽為難,笑著讓玉雅母子二人起了身。此後,玉雅和兒子司馬秀,又是給楊寧真和李婉兒福了禮。
禮畢後,玉雅才是傳了司馬錦的話,道:“夫人,侯爺讓奴家代傳了話。說是去了書房,讓您安排人送了朝食去。今個早,侯爺便不到元景園了。”
沈伊人聽著玉雅的話後,掃了一眼,被這個消息同樣驚住的其它女眷,問道:“玉姨娘,是發生了何事?你知道嗎?”
玉雅八成能猜測,跟她昨個晚說的話,有關吧?隻是,這席話玉雅並不能答出來,若不然,她鐵定得給麵前的眾多女眷們,熊熊嫉妒之火,燒個灰燼。
“回夫人,奴家不知道。”玉雅搖了頭,很“無辜”的神情,一臉的我很清白,我不知道的神情。
見著玉雅的這等“裝聾作啞”狀態,沈伊人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嗯,玉姨娘既然不知道,便算了。”
“嬤嬤,你且安排一下,讓人備了侯爺喜歡的口味。我稍後,親自給侯爺送去。”沈伊人對沈嬤嬤吩咐了話道。沈嬤嬤一聽後,忙應了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