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二年的夏,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情。那便是顯德帝司馬紹的親姐姐,曾經被封成了大晉郡主的司馬薇,突然是自己跑到了宗正室,敲響了宗正室的鼓。亦是在這一位郡主被宗正室收押後,郡主司馬薇的郡馬爺,南通侯府的世子是傳出了被人活煽了,成了太監的事情。這一件事情,可謂是讓京城宣然大波。

南通侯府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同樣的,為了此事,朝中亦然是吵得一片亂麻。倒是弘文帝司馬稷還是挺穩得住。他那是看著內閣的閣老們,天天跟朝中的大臣們一起打著嘴皮子官司。

不過,在禦書房,沒了外人時。弘文帝司馬稷還是召了錦衣衛指揮使,是問了情況。當然,從錦衣衛那裏知道了情況後,弘文帝司馬稷還是喚了曹化節公公,道:“曹大伴,朕那位堂姐,在宗正府一切可安好?”

“回聖上,郡主一切安好。”曹化節公公是肯定的回道。弘文帝司馬稷聽了這話後,卻是在禦書案前,有些歎息,道:“果然,不如意十之八九,在朕看來,朕這位堂姐倒是圖了一時的痛快。”

曹化節公公聽著弘文帝司馬稷這般說話,自然是安靜的待了那裏。倒是弘文帝司馬稷歎完了後,又道:“也是朕急燥了,若是不給堂姐撐了腰,她怕未必有這個膽量,來得罪了南通侯府。”

“不過,朕繼續撐了腰,看來是得撐到了底。”弘文帝司馬稷既然想把事情鬧大,想削了一些爵位。那麽,這一件事情,就必然小不了。要不然,內閣壓下去了事情,他這位帝王不是白忙活了一場嗎?

“南通侯府的下麵,想必應該揪起來的小辮子,可不算少啊。曹大伴,你想法子,讓言官那邊得些證據吧。內閣想定下了事情,總得讓禦史令和大理寺忙碌起來。若不然,這一火把絕對是不夠的。”弘文帝司馬稷是發了話道。

曹化節公公聽著這話後,自然是忙再度應了諾。

在曹化節公公退下了後,弘文帝司馬稷卻是望著高保保,笑道:“高保保,你在朕身邊的身子,不算短了。朕交給你一件事情,你若辦妥當了。朕也好給你升一級如何?”

對於弘文帝司馬稷的突然提賞,高保保那自然是心底高興,麵上還是表了忠心。弘文帝司馬稷卻是笑道:“朕那位在宗正府的堂姐,倒是一個傻的。你去提點一下她,這便是想幹出了大事,也得占著理。要知道,這堂堂的郡主,為何做出了這等事情?那必然還提揭開了南通侯府的齷齪才行……高保保,你可明白了?”

高保保都得了弘文帝司馬稷這等明白的話,那還能不明白嗎?

高保保下去後,自然是沒有直奔了宗正府。好歹,還得注意一下影響呢。這不,高保保是換了裝束,還是去曹化節公公那裏打通了一下,這是私下裏偷偷的去看望了顯德帝司馬紹的親姐姐。

這件事情,在京城還在蘊釀,弘文帝司馬稷卻是知道的,這一件事情不會這般的熄了下去。

“擺駕,去昭陽殿。”在禦書房裏,弘文帝司馬稷突然是起了身,沒了看折子的興趣,準備去昭陽殿見一見他的皇後。對於弘文帝司馬稷而言,這南通侯府貌似與李府還有些有關係。弘文帝司馬稷倒是想去看一看,這一位小皇後李惠真是準備站了哪一邊?

李惠真得到了弘文帝司馬稷來時的消息,心中是高興的。所以,她在昭陽殿的院門口,是迎了聖駕。帝後二人一起進了昭陽殿後,那等宮人們才是一一起了身。

在殿內坐下後,弘文帝司馬稷就是笑道:“這些日子,梓橦是辛苦了。”

“各位妹妹都是爽利人,我倒是沒什麽地方累著。瞧著聖上忙著朝內朝外,我和妹妹都是掛心聖上的龍體康健。”李惠真是笑著回了此話道。弘文帝司馬稷瞧得出來,這李惠真還算得一個不錯的皇後,至少,這等大度的態度,倒不是一個拈酸的性子。

“宮中一切,也是梓橦的功勞,朕瞧著一切是緊緊有條有序。”弘文帝司馬稷讚了此話後,還問道:“梓橦在宮中裏可是思念了親人,若是想見了人,倒不妨下了牌子召見便是。”

聽著弘文帝司馬稷這話後,李惠真是心中一突,想著莫不成宮外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這個皇後不知道?

這不,在當天弘文帝司馬稷離開後,於第二日,李惠真是見了府中的母親後,就是知道了南通侯府出事的消息了。李惠真是問道:“這事情弄這般大,不可能隻是郡主那邊出了差子。娘,南通侯府裏,就真能跟那白麵粉一般,沒半點問題?”

李惠真倒是覺得,這事情怕是不簡單。若不然,何苦要弘文帝司馬稷專程來了一趟昭陽殿?

倒是李太太聽著這話後,是想了想,回道:“娘娘,這事情便是南通侯府不對,可那位郡主也確實太大膽了,這是要絕了郡馬爺的後啊。”

這等違了七出的事情,違了禮儀的事情,沒有半點婦德,在李太太看來,實在就是逆了天啊。

倒是李惠真聽著這話後,是忙道:“娘,這事情女兒心中有數了。您回去,不妨多尋尋爹的意思。咱們府上雖然是國戚,可女兒並不是太得了聖上的歡心。女兒也是希望府上能平平安安的。”

想平安,自然也是少沾點事情。李惠真的態度,也是表得夠明白了。李太太聽到了這裏,自然不會再多了話。

倒是李惠真在李太太離開後,還是在想了此事。這南通侯府不甘心嗎?若真是鬧大了,怕是誰都得不了好啊。

不管李惠真如何想?她畢竟是大晉的皇後,她應該關心的是弘文帝司馬稷的宮中,管好了宮中事,再是接受一下官眷們的求見,也便是盡了她的責任。

弘文帝司馬稷在瞧著接下來,內閣的閣老們那等端了水,盡是推脫的樣子。心中還是高興兩分的,畢竟,閣老們都是老狐狸,可是知道著,這等事情,還得宗正府管啊。

曾經的宗正令,是太上皇司馬錦。可司馬錦榮升後,那榮王爺就是登上了宗正令的位置。好歹,榮王爺曾經的次子,也是當過了皇嗣嘛。這弘文帝司馬稷上台後,可是加了恩的。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事情。

事實上,對於榮王府嘛,弘文帝司馬稷的觀感,實在算不得太好。說起來,在弘文帝司馬稷看來,榮王府和楚王府那些餘孽,在前一世裏,可沒少對楊家那些人,是湊了一堆啊。

弘文帝司馬稷甚至於,在心中都是隱隱的猜測著,前一世楊忠勝辦的那些事情裏,有多少是榮王府和楚王府餘孽的影子?畢竟,瞧著楊忠勝的實力,再是增長了,也隻是表麵的一手遮了天。

那暗裏,皇室的影響力,還有皇室的暗中力量,弘文帝司馬稷還是覺得,中間有些不勁頭的地方。

所以,在弘文帝司馬稷看來,既然有不勁頭的,那便是都給機會,讓它露出來吧。權力動人心啊,隻要動了心,隻要有了動作,就不可能不露了痕跡。有了痕跡,弘文帝司馬稷自然就是能順藤摸了瓜。

南通侯府最後,還是把官司打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收了狀子,這自然能審了。可這一審,內閣們和榮王爺就是一起求到了弘文帝司馬稷的麵前,得求了帝王做主,那郡主司馬薇是不是真提到了大理寺候審了?

對此,弘文帝司馬稷是道:“此事關乎了皇家和宗室的體麵。依朕看,此事情還是大白於天下的好。若不然,風風雨雨的,越是想捂了,未必能捂的住。都說人心難測,就讓大理寺是審一個清楚明白吧。也好還了清白真相啊。”

弘文帝司馬稷是表了態,可不代表了,那司馬薇郡主,就是給關押到了大理寺。用弘文帝司馬稷的話,那就是司馬薇嘛,還是關在了宗正府。等著提審之前,再由大理寺來人親自提到了官衙候審。

審完以後,繼續的關押在宗正府裏。

在弘文帝司馬稷看來,大理寺那邊,是內閣的主站場。

可宗正府就不一樣了,這裏麵有他爹司馬錦留下來的人手,再加上了東廠和錦衣衛。弘文帝司馬稷更能保證了這中間的安全。以及事情不會拖開了他的預期。

弘文帝司馬稷表了態度,這一起子郡主閹了郡馬爺的案子,以及南通侯府的那點事兒,也算是真正的掩不住了。

弘文帝司馬稷表了態度,那麽,這兩位當事人的親人。那就是群情凶凶了。

司馬薇的幾個姐妹,更是千裏迢迢的想趕來了京城。那寧王妃倒是想來,可是聽著女兒的事情後,又是給氣倒在了床榻上。

南通侯府的主場,可是在京城。所以,南通侯府的世子是躺了床榻上時,世子的親娘,那侯夫人可是對著死氣沉沉的兒子時,還是恨恨的道:“毒婦,毒婦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