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想起了楊氏諸人,不知道為什麽?司馬稷的腦海裏,那些人的印象開始模糊了起來。
司馬稷突然覺得,楊氏沒必要再讓他念念不忘記了。說到底,在他回了巔峰,站在了億萬人之上的君王之位時,已經不需要在意了楊氏。楊氏就像是螻蟻,任他一念之間,是生是死,是複是滅罷了。
可司馬稷卻是提不起了心情,他是笑了起來,道:“罷了,罷了……”前一世,終歸是前一世;這一世,終歸是這一世了。他與養母楊氏已經無關了,所以,對於楊氏諸人,愛在曾經臨終之時,養母的求情,他便是在這一世放了楊氏一回。
隻要楊氏不在做了蠢事,他就當沒看見這麽一個曾經讓他覺得惡心的蒼蠅。
司馬稷想,他的眼光,應該看著大晉的萬裏江山。他應該想的,是守穩住了大晉祖宗留下來的基業。打下不易,守天下卻是更難。更何況,更何況,前一世落得那樣的結果,司馬稷覺得,歸根結底還是他的錯更多罷了。
畢竟,他掌了幅好牌,總後,卻是落得那等景地,隻能怪自己。
生不能食九鼎,死必被九鼎亨。司馬稷享受過了一世的繁華,想受過了一世的姿意自在。那麽,那樣的苦果,他應該自己吞下。哪怕,這中間有楊氏諸人的算計,可是他自己識人不清楚。
司馬稷覺得,他負這天下良多。所以,這一世,他更應該還了大晉一片朗朗晴昆。讓這天下之人,不在作離亂之民,而是盛世開來的百姓。
“我能忍,不過是為了贖罪。”贖回了自己前一世,犯下了對天下百姓的錯誤。司馬稷心中這般想到。所以,他更覺得,他冊封了親爹親娘,亦不是錯。因為,他非是嗣子,他若是想在得了力量後,行了他的政策與抱負,那麽,他必然就得正了名份。
大義之名,瞧著平日裏,似乎就是一張麵具,誰想帶都帶帶。可實則,這東西是一個上位者,必不可少的東西。
他是大海,平日裏最溫柔,可真是凶湧之時,必是天複地翻。
司馬稷要坐穩了帝位,就必然少不了,這大義的名頭。那麽,以皇太弟之位承了天子龍椅。司馬稷就得穩,就得讓天下的百姓,天下的王公貴族都知道,他亦是懂得孝順之人。天家,亦是孝道治天下。他這位天子請了生父生母入宮,便是行了孝道。
“內閣,內閣的諸位閣老,都是好手段。朕,還得學啊,至少,這些火候,朕差得太遠了。”司馬稷是感歎了這話後,也不準備離開了禦書房。他準備再看一看那內閣的藍批折子。畢竟,天下難坐,想坐穩了,作為係天下於一身的帝王,豈有不付出之理?
司馬稷在禦書房裏,看著折子時。
那禮部和曹化節公公已經帶著大隊的人馬,趕往了壽寧侯府啊。
有宮中的聖旨到了,壽寧侯司馬錦和玉雅得知了這話時,二人都是驚訝的。當然,壽寧侯司馬錦當時是在書房,玉雅嘛,則是在梧桐園裏與簡姨娘說話呢。
這聖旨一到,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是先去了前迎了天使。玉雅是趕緊招呼了女眷,也是跟著去了。說起來,天使是什麽?若是前一世,玉雅知道的,就是西方那長了翅膀的鳥人。可這一世,天使是指著天子的使臣。
這不,天子的使臣,簡稱就成了天使。
壽寧侯司馬錦和玉雅,以及壽寧侯府的家眷們都是到了後,自然是得恭迎了聖旨。可這一回曹化節公公卻是提了話,道:“侯爺和夫人身份尊貴,請不用拜禮了。”
這一回,曹化節公公以及禮部的官員,誰都知到了聖旨是什麽旨意。所以,誰也不敢真讓了要馬上冊封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後行禮了。畢竟,這一道聖旨,就算是天子發下來的。那天子也還是這兩位的兒子呢。
壽寧侯司馬錦聽後,卻是沒有同意。
他道:“公公的好意,本侯謝了。”
“隻是,國朝的禮法,不可違。”壽寧侯司馬錦說了此話後,自然是恭敬的在香案是拜了禮。然後,壽寧侯府的家眷們,自然都是跟著一起跪下來接聖旨了。
瞧著這模樣,除了要念聖旨的曹化節公公外,得,一溜煙的眾人,誰不是趕快跟著跪了下來。曹化節公公瞧著這仗勢,也不敢廢了。趕緊的打開了聖旨,是念了起來。畢竟,這讓下麵的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後跪久了,那不是他自找了麻煩嗎?
這聖旨,是挺簡單的,就幾句話。大意也簡單,不外乎就是當念天子,請生父生母兩位長輩,是趕緊進宮吧。朕啊,是準備孝順二老呢。
這旨意一念完,曹化節公公那叫一個順溜,趕緊就扶起了壽寧侯司馬錦。這一回,滿府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了,這皇帝接侯爺和夫人進宮了。至於進宮幹什麽?那還用多說嗎?
這太上皇、太上皇後的位置,這不是掐把水,都能想出來的事情嘛。這一回,壽寧侯司馬錦倒也沒有嬌情了。畢竟,旨意都說明了,那還用多說嗎?這進了宮裏,必然就會行大典,雖然,現在的壽寧侯司馬錦和玉雅,這還是侯爺和侯夫人呢。
可一旦進了宮裏,那就必然會有大典禮的。到時候,就是向天下正名份了。
“聖上差奴婢來請侯爺和夫人入宮。聖上,一直是想在侯爺和夫人的膝下,一盡孝心。”曹化節公公說了這話後,還覺得沒說明白,所以,他又是添了話,道:“禮部官員已經得了聖上的旨意,更是在內閣的監理下,是在準備了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後的登基朝服,以及祭祀大典禮。”
“宮中早有聖上的吩咐,把壽寧宮大修了一遍。隻待侯爺和夫人進宮入住便是。”曹化節公公說了此話後,更是笑道:“聖上還是吩咐了宮裏,說是離著皇宮不遠的暢春園好,這是山水秀麗。已經著宮中的奴才在修善。待來年,這行宮必是修得盡善盡美。”
至於這暢春園是幹什麽的?
玉雅不知道,可壽寧侯司馬錦卻是清楚。那壽寧宮是給太後住的。可問題在於,這現在還多了一位太上皇帝呢。這皇帝的宮中嬪妃,若是大選了之後,怕是不便了。所以,修了這行宮暢春園嘛,就是給要新出爐的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後住的地方了。
“勞公公告知了。”壽寧侯司馬錦道了此話後,曹化節公公哪敢接下來啊。隻是連連的謙虛。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可不會獨樂樂,除了府裏的眾人要賞,便是那來了的小黃門和禮部官員們,也是得了賞。
然後嘛,壽寧侯司馬錦自然是請禮部官員和曹化節公公進了壽寧侯府的前院大堂屋稍待歇息片刻。他等要入宮,總得交待一下府裏的事情嘛。
這時候,壽寧侯司馬錦自然就帶著家眷,那是一起去了前院裏司馬秀住的正明軒。在堂屋裏,壽寧侯司馬錦是說道:“本侯與夫人進宮,府中的一切,就是交給了世子。”
當然,說罷這話後,壽寧侯司馬錦還是吩咐了小廝,去請了府裏的管家,然後,就是落實了事情。在這些管家的麵前,再一次提了此話。
稍後,自然是看著長子司馬秀,再道:“府裏,為父就是托付給老大你了。”
“爹,您和娘放心吧,兒子必定會照看好府裏。”司馬秀是肯定的回了此話道。壽寧侯司馬錦就是點了頭。然後,壽寧侯司馬錦就是轉頭,看了玉雅,道:“你若有話,便是與他們講吧。我去招待一下來客。”
“老大,你隨為父一道去。”在壽寧侯司馬錦看來,他真進了宮裏,府中的一切就是靠長子了。這等時刻裏,他自然得帶著這府中的繼承人。這畢竟是給司馬秀多證了幾次名。
在壽寧侯司馬錦和長子司馬秀離開後,玉雅看著媳婦餘如秋,是道:“老大和如秋你啊,就要受累了。這府裏上上下下,你二人是夫妻,就得一條心。娘和你們爹在宮裏,你們是不用擔心的。”
“晴姐兒,記得聽哥哥嫂嫂的話,明白嗎?”玉雅還是望女兒說道。司馬晴兒倒是笑嘻嘻的樣子,是道:“娘,你甭擔心了。你去了宮裏,到時候,我去求了二哥,也進宮裏待了您和爹的身邊。到時候,你可別嫌著女兒煩了。”
在司馬晴兒看來,她二哥還是非常靠譜的。這不,登基天子後,先是正了她娘的名份,然後,又是接爹娘入宮了。這一步一步的節奏,擺明了就是說,壽寧侯府那必然是得道升天的。所以,司馬晴兒一點也覺得,她親哥會忘記了妹妹。
好樂,她跟親哥還是一胞出生的呢。
“倒也是……”聽著女兒這般說,玉雅也轉過了彎。那讓離別的懷疑,是撓了神後,這時候也是反映了過來。
“那大家夥在府裏,都注意些身體。像晴姐兒說的,過些日子,咱們便是見麵了。我倒也不擔心啥了。”玉雅是笑了起來,回了此話道。想著,就是小住些日子,又是熟悉的一府人見麵了,玉雅是輕鬆了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