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雅與長子司馬秀說了此等話,那也是她覺得,這府裏的事情不可能瞞了兒子這個現在的當家人。在玉雅看來,夫妻一體時,那有話更得說。若說,這藏來藏去,將來指不定有一天就變成了一個麻煩事情。
不管如何?玉雅是做足了她能做的,餘下的自然是看了兒子和媳婦之間如何相處了。
冬裏裏,京城是冷著的。倒是壽寧侯司馬錦是從書房裏鑽出來後,就是回了梧桐園。看著壽寧侯司馬錦,玉雅就是笑道:“天冷著,元錦怎麽不披上了披風?”在玉雅看來,那書房離開梧桐園的距離,也不算太短。
這迎著風雪裏,還是自己顧惜了身子骨的好。壽寧侯司馬錦不在意,可玉雅還是在意呢。
畢竟,自打真的拜了祖宗,正式成了那壽寧侯府的女主人。在祭祀了司馬氏的先祖後,玉雅就是覺得她的心態有一些不一樣了。若是講,原來她待了壽寧侯司馬錦還有一些的顧忌,不想邁得了太多的步筏,總是心底在擔憂著什麽?
那麽,現在的玉雅就是複脫了籠子,真正的得了自由。所以,對著壽寧侯司馬錦這個新出爐的夫君時,她的關心和平日裏的說話方式,也是變得更加的直接了一些。
“沒事兒,我這身體好著,這幾步路哪有問題。”壽寧侯司馬錦倒是笑了笑。
這時候,不管壽寧侯司馬錦如何講,玉雅卻是瞧得了壽寧侯司馬錦身上的一些雪花,忙是從旁邊丫環手中遞上的毛彈子,是輕輕給壽寧侯司馬錦是掃了身上的一些雪花。然後,她是邊道:“元錦若是不愛惜身子骨,倒好叫我弄得一個惡人一樣。關心元錦,也皆成了廢話,還討了人嫌?”
在玉雅說這話時,壽寧侯司馬錦是剛摘下了頭上帶著的皮毛帽子。這等保暖的帽子,到了暖和的屋裏後,壽寧侯司馬錦就是沒打算留著捂了腦袋。他是把腦子順手遞給身後的仆人,然後,瞧著玉雅是笑道:“你哪算得惡人,這惡人倒是我來的。”
二人說著話時,壽寧侯司馬錦身上的雪花,是給輕輕的掃彈了一個幹淨。玉雅這會兒,可不管著旁的,隻道:“趕緊進屋裏,外麵天特冷。”
等壽寧侯司馬錦進了屋內後,玉雅便是喚人,把一直在廚房溫著的榮養湯,這等食補的東西是送了上來。
“榮養湯的味道清淡,太醫也說是食補,隻待是慢慢調養著。”在榮養湯上了桌子後,玉雅可是給壽寧侯司馬錦呈了一小碗後,自己也是呈上了一小碗。二人是同飲了一些榮養湯,身體倒是份外的暖和著。
“等天晴了,咱們去大相國寺走一走,給菩薩燒了香火,添些香油如何?”壽寧侯司馬錦是在二人聊天時,提了此話道。玉雅聽著這話後,倒是沒拒絕的意思,她笑道:“那自然好,府裏看膩味了,倒是瞧一瞧大相國寺的美景。”
“聽說,這冬日裏的大相國寺,香客可不少?元錦,若是咱們府裏去了,要歇上了一晚嗎?”對於在大相寺是否留宿,玉雅倒是在意的。所以,她自然是問了此話道。壽寧侯司馬錦倒是這會兒瞧著玉雅,笑回道:“小住上些日子吧,那地方風景美,正好如雅兒說的,這是府裏看膩味了。”
玉雅咽了一下,然後,她忙是回道:“我就是說一說,這金窩銀窩,還是不如自己的小窩來著。”本來是想講了自家的狗窩,可玉雅想了一想後,倒不覺得,她這哪算得狗窩,這不,就是改了兩字。
壽寧侯司馬錦是道:“臨了冬,也是快到了冬至節。今晚宮裏招呼了誥命夫人的必然是先帝的那位皇後娘娘。到時候,雅兒你是去,還是不去呢?”
壽寧侯司馬錦的這一話,算是給玉雅吐出了實情。玉雅眉頭皺了皺,她想是半晌後方是道:“這不去,不對;去了……也不對。”
聽著玉雅這般回話,壽寧侯司馬錦就是點了頭,說道:“就是雅兒這麽一個理,咱們若是去了宮裏,是給上麵的行禮,還是不行?行禮了,這人敢受禮嗎?而且,咱們真是行禮了,這在上前的爵位或是誥命,可不算少。實則,真若是這般做了,倒是掃落了稷哥兒的體麵……”
堂堂天子的親生爹娘,這是給人行禮?
這不是把天子的體麵,擱了地上狠踩嗎?
“若是不去,按著規距和禮儀,咱們又是得引人非議了。”壽寧侯司馬錦再歎了此話後,是道:“所以,思來想去,我是幹脆把府中一切,交給了老大和老大媳婦。咱們去大相國寺,去之前給宮裏去個折子便是行的。”
“一切,明眼人也瞧得出來,是怎麽一回事了。”壽寧侯司馬錦是解釋了一個清楚。玉雅這一回,也是弄明白了,感情這一次去了大相國寺也是隱情重重啊。
“這些事情,我自然聽元錦的。瞧著也是為了府裏和稷哥兒好,那元錦趕緊上折子吧。這也好定下了時間,咱們早些出發。”玉雅是說完了此話後,倒是後知後覺裏了,她問道:“那新年,咱們在府裏嗎?”
這躲了冬至節,還有新年呢?
這叫躲了十五,還有初一啊。
對於玉雅這問話,壽寧侯司馬錦倒是樂了,他回道:“咱們把意思遞上去了,看稷哥兒和內閣那邊的商議吧。上麵怎麽說,咱們怎麽做。總之,會有個答案的。”
壽寧侯司馬錦與玉雅說了此話後,還真是把事情給遞了上去。然後,這折子就是過了內閣,也是到了司馬稷的手裏。
司馬稷這一位帝王,瞧著這一道折子時,眼色是平靜的。可站了司馬稷身邊,作為了新任廠督的曹化節公公卻是瞧得出來,這一位天子的眼中正在蘊釀著衝天怒火啊。可最終,司馬稷還是沒多說了什麽。天子的想法,豈能與人說。作為天子而言,更得喜怒不行於色。
司馬稷是半晌後,把折子放回了禦桌上,然後,他是望著在他麵前站了許久的曹化節公公,是說道:“曹大伴,去請了程老公爺吧。這一位可是咱們大晉的國朝支柱啊。朕……還得程老公爺再是為國盡忠一回。”
有了司馬稷這一話,曹化節公公自然是應了諾。雖然,曹化節公公也是好奇著,司馬稷這一位天子怎麽突然想起了程老公爺來?不過,再是想一想,這一位程老公爺府上的媳婦,曹化節公公就是醒悟了。
好歹,這一位老公爺的兒子,可是天子的親姐夫呢。
對於親姐夫李鄴,司馬稷是沒多少意思的。司馬稷真正在意的,是程老公爺拚了一輩子,在軍中的一些人脈和影響力。雖然說,當年的康平帝已經是基本抹掉了楚王和程老公爺在軍中勢力。
可爛船不有三千釘呢,司馬稷用了程老公爺,也更看重了這一位,那是有實打實的本事。這是戰場宿將,可不是京城裏的禁衛軍的花架子。前一世,司馬稷想一想,就明白他最傻的地方,就是把軍權讓到了旁人的手裏。
而現在司馬稷雖然明意上,也算是攏絡住了禁衛軍。
可司馬稷更清楚,禁衛軍的戰力比起了邊軍而言,就像是一個笑話。可邊軍那裏,更多的是山頭主義。下麵的將軍和校尉們,也未必不是個個都揣著了小心思。這中間關係太大,牽動一個,就像是拔蘿卜,帶出了一串泥。
司馬稷在帝位上,沒那般大的掌控力,他的力量還太弱。所以,司馬稷現在除了忍,等待機會後,更是準備培養了他自己的勢力。
畢竟,這機會來了,若是沒了實力,就是想當了漁翁,也是癡心妄想來的。司馬稷不敢拿誰開刀,他怕影響了朝局。這大晉都算是帝王的私產,這下麵的人有私心。可以說,對整個大晉的江山而言,司馬稷反而是最有公心的。
因為,誰壞了大晉天下的事情,就是在割了司馬稷的肉。
司馬稷隻準備另起了灶,那是用程老公爺這麽一個老人,來給他掌了旗。司馬稷想法挺簡單,也算得是光明正大。他就是想用了內庫,那是再建一支軍隊,一支完全由他這個帝王掌握的軍隊。
便是連名字,司馬稷都起想好了。就叫“羽林”。
“為國朝之羽翼,如叢林之鬱盛。”司馬稷就是提笑常常寫了羽林這二字,當然,寫這二字後,他也少不得寄於了更多的期望啊。
在司馬稷看來,這是他的羽林軍。他的夢想起飛之地。隻待這一支護他的羽林軍夠強大之時,這大晉滿朝上下,自然是無一人敢反駁於他了。便是康平帝當年,也是這般行事吧。
不同的在於,司馬稷是完全準備重新開始。而康平帝是在削了軍隊最大的山頭,然後,是摻了不少的沙子進去。
司馬稷不是康平帝,所以,他不行康平帝那一套。康平帝忍得,司馬稷卻是不想忍太久。更甚者說,司馬稷想有他的輝煌偉業。而這一切的起始,便是他得有一支,敢戰,能戰的軍隊。
他這位帝王所指之處,便有戰幹為他征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