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聽著錢皇後的話,忙是恭敬的回道:“娘娘,微臣來的匆忙,這治了聖上的病,尚缺些藥材?”
“太醫開了方子,本宮讓人把藥材給太醫送進來。”錢皇後擺了手,是肯定的回了此話道。聽著錢皇後這話,太醫自然沒再多話了。而錢皇後倒是思考著一件事情,她是忍不住尋問了太醫,道:“聖上的病情,是疫症?太醫確定嗎?”
聽著錢皇後這問話,太醫肯定的回道:“這病情,本來瞧著不像。可偏偏聖上與寧王的症狀一模一樣。這若不是疫症,一般的傷寒,卻不像是聖上的發病樣子。”
聽著太醫這般說,錢皇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道:“那些給寧王治病的大夫和太醫呢?一個一個都是飯桶嗎?”
太醫聽著錢皇後的話,那是擱那兒愣了,好一下是擦著額頭的汗,回道:“娘娘,寧王過逝後,聖上已經讓治病的大夫和太醫,給寧王殿下陪葬了。”太醫很想說,帝王一語,就是要了人命。
這不,沒治了寧王的病,所以,冤死鬼倒是挺多的。
錢皇後聽著這話,也是臉色有些變化了。她是想了想後,道:“太醫,你與本宮都是跟聖上一榮俱榮的。本宮是把聖上的安危交付於你了。”
太醫聽著錢皇後的這般說,哪還不明白,他的小命,可是看著顯德帝司馬紹的安康與否了。這時候,太醫也不廢話了,那忙是應了錢皇後的話。不管如何,這時候,太醫還是想活的,畢竟,這家裏人還指著太醫的那點官位和俸祿呢。
倒是錢皇後在隨後,是離開了顯德帝司馬紹住的院子。
此時,照顧了顯德帝司馬紹的人,也是變成了顯德帝司馬紹的貼身太監高鳳山。至於司馬稷,這會兒可沒能進了這院子。瞧著除了宮裏的太監,與皇室是栓了一塊兒,錢皇後在顯德帝司馬紹病了時,是哪外人也信不過的。
當然,錢皇後的做派,還算是妥當的。畢竟,就是太醫那裏需要了藥材,錢皇後打的名目,也是混在了寧王妃的治病方子裏。所以,一時之間,誰也不曾有所過份的關注著。
錢皇後做得還算妥當了,可是問題就在於,顯德帝司馬紹的病情,卻是沒有好轉。相反,在接下來的幾天,越發的嚴重了起來。這時候,太醫是害怕了,錢皇後同樣是害怕,不過是麵上裝了鎮靜罷了。
若說這錢皇後有了兒子,她未必在意了這些。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靠著更多的還是兒子。指著兒子給養老啊。誰讓這個時代,是一個男權社會,就沒對女人公平了半分呢。
可問題就在於,顯德帝司馬紹的年紀,可不大著。錢皇後都沒能跟這位帝王圓了房。所以,這就是想有了孩子,錢皇後也不是聖母瑪麗雅,不可能一個人就懷孕了的。
時間是一天一天的過去。
在寧王府裏,本來給顯德帝司馬紹是當了跟班的司馬稷,倒是空閑了下來。說起來,這些日子裏,司馬稷總覺得有些不勁頭,可真說了哪兒,他倒也想個明白。
直著得了太醫院那邊的暗子的消息,說是這寧王妃的藥材,有些不對了數目時。司馬稷才是驚醒了。他發現,這些日子裏,顯德帝司馬紹是一次也沒有召見了他。要知道,司馬稷來當了小跟班,當然,名目上說的是護駕。
可這護駕之人,連頂頭上司的麵,都夠不著。這不是天大不對勁頭了嗎?
司馬稷在住的屋子裏,都是寫了好些篇的大字,是讓他自己冷靜下來。畢竟,司馬稷總覺得,這中間貌似,有些得讓他琢磨了。
司馬稷不知道,這中間是真有事呢?
還是有人下了套?
可司馬稷隻相信一點,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不想冒一把險,光是等著平安,不可能的。畢竟,這等時候,他若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那等著人家往他頭上套了麻煩時,他能坐以待斃嗎?
司馬稷不是那等傻子,這天下的事情,都是把什麽都寄在了別人身上。那才是最蠢笨的。所以,在這等情況,司馬稷覺得,他的付出,也應該回報了。這一回,司馬稷要動用的人手,也不是再廢物的。
便是想著,他這些年裏,給那全忠成也是投資了不少。好歹,也是由一個侍衛,是升了禁衛軍的小頭領。當然,這一個小頭目,平日裏瞧著是沒什麽大用。可現在瞧來,正好是守了顯德帝司馬紹的身邊。
那麽,給他傳個消息,倒是妥當的。
司馬稷可沒指望了全忠成那,能幫忙他太多。他就是想通過了全忠成這一條可靠的暗線,那是牽著高保保那邊。得了顯德帝司馬紹身邊,最真的消息。
司馬稷已經有了覺悟,可能這一回動彈後,這兩條線往後,多半都會浪費了。畢竟,一旦動用了,可能就會引起人的注意。指不定,這往後兩人都會由明轉了暗。更甚者,若是引起了龍衛的注意,還可能讓顯德帝司馬紹那邊,都是厭棄了他。
可司馬稷還是賭了一回。
因為,司馬稷的心底,總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自己,這一回若不動,他必悔。繼續勢力經營起來,就是為了用。那麽,司馬稷自然得把他們用在了合適的地方。在司馬稷看來,這一回,也許會有收獲呢?
畢竟,顯德帝司馬紹若是真病了,這中間的空縫,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司馬稷都不敢想?要知道,京城之中,親政之事,還在喧鬧呢。
司馬稷的意思,是透到了宮裏。
說起來,全忠成要遇上了高保保,可不是容易事情。當然,全忠成雖然經營了許久,當了小頭領後,更是收買了一班子親信。可問題就在於,這是與聖駕有關,全忠成還想活了小命。這等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不,全忠成都沒透過了誰?他是直接就是安排了機會,那是專門的守著高保保的蹤影。說起來,全忠成也是在這一回,司馬稷給了信後,才是知道的。這位伯爵爺不簡單啊。這在聖駕的身邊,都有這般的親信。
高保保與全忠成,統共也就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暗號。另一句,就是司馬稷的吩咐。
高保保得了話,就是點了頭,便是離開了。二人就像是錯身而過,然後,不熟悉的樣子。為了不引外人的注意,全忠成可是小心翼翼極了。
高保保得了司馬稷那邊的消息,也是心中擔了膽子。說起來,高保保自然也是查覺了這些日子裏,聖駕周邊的不對勁頭。若是往日,高保保自然是恨不得那越躲了開,越好。
可想著,侄兒那邊都是娶妻了,還是說著第一個兒子,要過繼到了他的名下,將來給他送終來著。高保保光想想,也是知道的。侄兒就是不一個農家的普通漢子。這沒了伯爵爺的照顧,能在莊戶上,當了一個村長嗎?
光是想一想侄兒,再是想一想那得過繼到了他名下的親孫子,高保保就曉得,他啊,是少不得真得拚上了一回。好歹,真有孫孫送終。下一輩子,他也得得個好胎,不像這一輩子,就是缺了根的人。
這宮裏的太監,都是信命的。更甚,也是迷信的。所以,高保保對於司馬稷這等曆來恩情攏絡,再是捏了底牌的。那自然是忠誠一片。高保保這心裏,總歸還有念想的。
高保保的年紀,說起來比著高鳳山,那可是大了老大截。可宮裏的太監,就是沒臉沒皮著。這不看了年紀,可是瞧著地位來。所以,高保保認了高鳳山作幹爹,那是再正常不過了。高保保是舍得那張臉的缺根兒人啊。
高保保要打探了消息,自然不會從了高鳳山那裏。畢竟,真說起來,他就是嘴裏叫著高鳳山“親爹”。那實際上,還得給高鳳山孝敬外,更是幫忙高鳳山攏絡了一些人手用。
所以,高保保在知道消息,自然有他的道。
高保保作為高鳳山的幹兒子,這身邊自然也是有一夥圍著他的人。這不,回了屋子裏,就有侍候的小太監,邊是拍了高保保的馬屁,道:“高哥哥,回來了。”
高鳳山是皺了眉頭,也不說話的樣子,直是歎了氣,道:“這天啊……罷了,今晚招大家夥到咱屋裏來,咱有些話也對兄弟們講一講?”
“哥哥,這是賭錢嗎?”小太監是問了話道。
高保保在宮裏生財有道,能孝敬了高鳳山。那就是打著上麵的愰子,是暗裏下了莊。這不,就是通過了這條線,高保保也是有了銀錢,那是攏了人手啊。
“晚上說,晚上說。”高保保是提了此話道。小太監聽著這話,倒是高興的去串連了人。這太監們說起來,有人什麽樂趣?除了侍候主子,那就是比著宮女,都遠遠不如。所以啊,這是偷偷違了宮規的賭博,那是大家都暗裏心中有數的事情呢。
小太監去喚了人,接到了消息的,可沒誰敢推辭了。畢竟,這等事情,說是賭博,也是人情來往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