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保聚賭之後,贏得可不少。當然,在這之後,他雖然讓眾人三三兩兩散了夥。可借著機會,他還是留了兩人。這留下來的兩人,明裏說是欠了錢,實則也是他的眼線。
“最近氣氛不對,你倆聽說了什麽?”高保保會問了這話,倒也是這兩人身份,有些不同尋常。一個正好是顯德帝司馬紹身邊的穀大用手下的小太監,給顯德帝司馬紹是倒了龍夜香的。另一個嘛,就是錢皇後那得了信任,專門給顯德帝司馬紹是管了茶房的。
當然,這一回顯德帝司馬紹是駕臨了寧王府裏時,這宮裏得用的人,自然不可能都隨了駕。這能隨來的,就都是有幾分本事,有幾分靠山的。要不然,這誰都有法子來了,那隨聖駕也就不希奇了。
倒龍夜香的小太監,是個機靈的,他是忙回道:“最近聖上那邊,都沒什麽事情吩咐了奴婢。高哥哥,你莫不成是聽到了什麽?”
太監們的富貴,全在了主子身上。可真說起來,大家下麵還是有關係的,若不然,你就是沒了道兒,哪裏去趟了生路?
那管茶房的,也是回道:“可不,最近聖上可沒了奴婢那邊什麽事。不過,來躲了清靜的宮人,倒是隱約提了話,道是皇後娘娘最近心情特別不好。”
兩小太監的話,高保保是聽了心裏。他是歎道:“最近,幹爹那邊咱見著,就是沒得了好眼色。瞧著,怕真像出大事的樣子。”高保保的擔心,兩太監聽後,也同樣臉色有了憂色。畢竟,這上麵的人都不好過日子了,下麵的人,就是要更難了。
“你們啊,也別太在意了,說歹說好,還有主子在呢。”高保保又是說了此話道。倒龍夜香的小太監,倒是在這一回留了步,走時有些磨磨噌噌的樣子。更是在離開時,悄聲在高保保的耳邊,道:“高哥哥,你救過小的命。小的也是無意裏得了消息,不敢跟高哥哥說假話。”
“聖上病重,娘娘讓封了口。”
小太監這話,讓高保保是真給嚇住了。
高保保沒多話,隻是把早備著的銀票,是塞到了小太監的手裏,道:“大家都不容易。你這話,指不定救了你高哥哥的命。收下,是高哥哥的一點心意。”
小太監謝了話,倒是收下了銀票後,是順著趟的離開了。
倒是高保保得了這消息,正是琢磨著,如何的給報到了宮外去。要知道,這事情可不好提啊。
高保保在驚慌之中,倒是不敢打草驚蛇了。這等時候,就得千萬小心著,畢竟,高保保還是惜命的。可偏偏就在於,這惜命之人,未必能躲了過危險。
高保保在晚上,還沒歇下時,他幹爹高鳳山是差人來找他過去了。高保保是去了幹爹高鳳山的屋內,倒是發現幹爹高鳳山的臉色不好看。當然,這等事情真讓高保保遇上了,高保保的臉色,絕對不會比高鳳山好到了哪兒去。
“幹爹,你找咱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高保保是關心問了話後,忙是把最近收上來的銀票,可是孝敬給了高鳳山。若是往日,得了這銀票,高鳳山那叫一個高興。可現在嘛,高鳳山的臉色,實在算不得好。
錢皇後是讓禁衛軍封了顯德帝住的地方,可作為太監,禁衛軍不知道了內情的情況,自然不會得罪了這些個顯德帝司馬紹身邊的近臣。高鳳山的自由,在顯德帝司馬紹住的這一塊地方,那是暢通無阻的。
“嗯。”收了銀票,高鳳山也沒啥好話。
“幹爹,您若是有什麽難事,隻管跟咱家這個兒子講。咱必然是聽幹爹的話,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高保保還是拍著胸膛,保證了此話道。當然,高保保也清楚,他這般說,也不過是學了往日的馬屁樣。
高鳳山聽著高保保的話,也沒多說了什麽,隻是道:“今晚,你代幹爹去給聖上守夜。”
高鳳山是在顯德帝司馬紹的身邊,侍候了好些日子。這等情況,他也是累了,倒想好好歇一覺。見著高鳳山這般說,高保保自然是一口沒二話。畢竟,高保保的心裏,也還是想知道了,這顯德帝司馬紹的真實情況。
高保保給顯德帝司馬紹守夜,那太醫倒是好心,讓他喝了幾大碗的苦藥湯。對此,高保保倒無異議,哪怕藥湯不好喝,可為了小命計,還是聽了太醫的吩咐。
晚上,與高保保一同守夜的,是馬成那邊的一個太監。二人是熟人,這會兒倒也是聊得來。還是客套幾句話,相互打發這冷冷的夜晚啊。這守夜,自然是不能睡覺的了,所以,高保保的心裏,倒是在想著事情。
“梓橦,梓橦……”在半夜時分,顯德帝司馬紹是突然醒了來,倒是喚了話。高保保聽著這話,倒是驚了過來。
聽著顯德帝司馬紹是迷糊裏喊了話,他倒是湊近了龍榻前。可偏偏,顯德帝司馬紹並沒有本來。所以,見著這等情況,高保保也不能作了主。
“小高子,小高子。”在顯德帝司馬紹又是叫了這話時。高保保倒是知道的,這小高子可不是叫了他,是叫高鳳山來著。畢竟,他可沒在顯德帝司馬紹的跟前露了臉。高保保忙是與同守夜的小太監說了話,然後,就是跑著去打高鳳山了。
借著這個空檔,高保保好不容易,總算是遇上了全忠成。這話,自然是透給了全忠成,然後,直奔著去找了高鳳山。
全忠成那裏,把消息透給司馬稷時。司馬稷倒是真沒想到啊,顯德帝司馬紹是生了重病。這一回,中間會有何變數?司馬稷一時之間,也是有些不太敢肯定了。
司馬稷不敢肯定的同時,他倒是在猜想著,顯德帝司馬紹重病,這會不會影響了朝廷的大局。要知道,帝王關乎了江山於一身啊。朝廷本來已經夠熱鬧了,這顯德帝司馬紹再是重病了,這中間更是有了樂子。
“怎麽辦?”司馬稷是問了他自己。可最後,他不得不承認,他手裏的牌麵,還是太少了。而他能做的,隻有等。
不光是等他爹壽寧侯司馬錦的到來,更是等著這一件事情,是如何落了幕?
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如何?司馬稷倒是不由的覺得,他占了先機,也不妨再靜一靜。畢竟,這時候可不是亂動彈的時候。
司馬稷在等,那麽,顯德帝司馬紹的病情,可是等不得。
太醫是覺得,他已經盡力了。可是,這一位帝王的病情,就是沒見個好啊。
“娘娘,微臣醫術不精。微臣……”太醫對著錢皇後,也隻能這般說話。錢皇後的臉色不好看,她問道:“你告訴本宮,還有其它的法子嗎?”
太醫聽著錢皇後的問話,想了許久後,方回道:“除非是請到了江南最有名杏林聖手,有華神仙之稱的神醫來。微臣對這等疫症,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
太醫瞧著他的治標治本之法,何嚐不是苦惱呢。當然,太醫更不敢說,實則對這疫症,有些法子的那些大人,已經讓顯德帝司馬紹給砍了頭。畢竟,那位大人的醫術,是在他之上啊。隻奈何,寧王的病情,已經是到了膏黃之境。
所以,在這位太醫的眼裏,那位大人死得真冤枉啊。
錢皇後聽著太醫的話,是在矛盾之中。她倒是想張榜求醫,可問題在於,這顯德帝司馬紹的病情,豈能大白於天下?
錢皇後在遲疑裏,最後,她是召見了高鳳山,道:“高公公,你是聖上身邊得用之人。本宮現有一難題。好叫公公得知,能治了聖上之病之人,不在淮南。需要得張榜求神醫來,高公公以為,可否動了聖上的璽印?”
顯德帝司馬紹隨身帶了印璽,可是有專門的掌印太監保管。當然,高鳳山作為顯德帝司馬紹的親信之人,自然也是一半的能力,得見這印璽。若是加上錢皇後,在顯德帝司馬紹昏邊的這時候,兩人都能連手,把聖旨給傳了出去。
可問題就在於,這萬一顯德帝司馬紹病好了之後,會感謝二人嗎?
瞧著十足的未必吧。所以,錢皇後對高鳳山的問話,高鳳山哪敢接啊。高鳳山忙是跪了下來,道:“娘娘,奴婢就是主子的一條狗。主子讓奴婢如何做,奴婢就是如何做。”
高鳳山擺明了,是不想擔了這責任。將來顯德帝司馬紹好了,也是錢皇後的事情。錢皇後敢動了印璽,高鳳山公公可不敢拿了腦袋來玩命。
錢皇後瞧著高鳳山的樣子,心中挺厭惡著,都到了顯德帝司馬紹的病危時,這高鳳山明顯還計較著小算盤啊。
“本宮的主意,是張榜為王妃求醫,隻是落了聖上的印璽。怎麽,高公公是不樂意嗎?莫不成,高公公不在意了聖上安危?”錢皇後是問了此話道。高鳳山那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道:“奴婢自然是聽皇後娘娘的意思。”
高鳳山哪敢多話,實則,他是把不得錢皇後拿出了威風。沒事就好,真有事時,高鳳山公公不會拉了錢皇後一把。相反,他絕對會在顯德帝司馬紹的麵前,再踩了錢皇後幾腳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