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稷畢竟重活了一世,他真不是一個少年人啊。好歹,也是一名偽少年,所以,司馬稷清楚,這世間的真話,真心若是不好聽的。你就是好心,別人也未必是樂意的。嘿嘿,怎麽說呢?

也不是每一個人,真有那等大胸襟,就聽了忠言逆耳。

若是玉雅知道了兒子這話,必定會點了一個讚。怎麽說呢?便是史上最有名的皇帝李二,這位開創了“貞觀之治”的帝王。在青史之上,說是與魏征,那也是千古佳話。可實則呢?在魏征去世後,這一位的墳,可是給李二皇帝扒開過的。

所以嘛,這能忍一忍,都算是有為之人了。不能忍,也是人之常情。

“聖上,您真是去了北疆,這若是淮北的堂伯和堂嬸嬸知道了,怕是……”這時候,司馬稷就是想提了建議,也不敢說了實話啊。所以,他是轉了一個彎,在瞧著顯德帝司馬紹的心情不錯時,就是借了這位的親生爹娘的名頭。

畢竟,司馬稷也很清楚,這戰場之事,生死之地。誰能說,戰場之中,百勝百戰,就一定是大大的成功。這天下間,將軍找了敗仗,也是常事。畢竟,常勝的將軍,嚸嘿嘿,本來就是太過於稱少了。

顯德帝司馬紹是天下的主人,是大晉江山的主宰,可以說,這一位就是一尊廟裏的菩薩。這菩薩在廟裏,這廟還有意義嗎?

沒菩薩的廟,那不是廟了。

聽著司馬稷的話,顯德帝司馬紹望了一眼,笑道:“稷哥兒,你倒是學會了拐彎莫角?”

瞧著顯德帝司馬紹這般說,司馬稷忙是回道:“小臣是擔心聖上安危。聖上……”說到這裏時,司馬稷是停了話,他是望了望顯德帝司馬紹的神情。司馬紹還是笑著問道:“稷哥兒,咱們兄弟之間,有話還不能說的?”

見著顯德帝司馬紹都是這般說了,司馬稷就是點了點頭,回道:“若真是讓聖上去了北疆,怕是怕是朝中的閣老們,得彈劾了。”

司馬稷的話落,顯德帝司馬紹是笑了起來,道:“這天下,還是司馬氏的天下。閣老們,也不是第一個人,就真是忠臣。朕看,大大的奸臣。”

這顯德帝司馬紹這般說,司馬稷是額頭有冷汗。這話,有些搞笑了,不過,司馬稷就是忙回道:“小臣聽聖上的吩咐,聖上如何安排,小臣如何行事。”

司馬稷很清楚,他爹壽寧侯司馬錦是坐了宗正令的位置,他大哥司馬秀又是府內的世子。可以說,這壽寧侯府就是安穩的。那麽,司馬稷若是另開一條路,這是府內各分東西,也算是兩個籃子裏,各放了雞蛋嘛。勝在失敗概率低,這是收支容易平衡嘛。

所以,對於顯德帝司馬紹的話,司馬稷自然是不在反對了。

得了司馬稷這話,顯德帝司馬紹很高興,他是站起了身,直接走過去,拍了拍司馬稷的肩膀,道:“稷哥兒,你很好,很好。不像那些大奸臣,隻會算計了朕這個少年天子。”

這時候,顯德帝司馬紹真心高興。而司馬稷也挺高興,畢竟,他繼續準備走了顯德帝司馬紹的路子,那麽,就得讓這位帝王知道他的忠心外,也知道的順服嘛。

現在看來,顯德帝司馬紹是認同於他的。所以,司馬稷也還是高興。好歹,這也算是重生後,他給自己鑽營出來的一條道。畢竟,現實的生活,就是這般樣。

這皇位已經飛走了,司馬稷就不會還做著不切實紀的夢想。有時候,司馬稷挺現實的,他是冷眼瞧著顯德帝司馬紹坐了他曾經的位置,補朝臣們氣得叫一個憋氣。更多時候,司馬稷卻是想著,如何成了顯德帝司馬紹的心腹。

好歹,皇帝的心腹,也是一個不錯的位置,這是升職有希望,前程也還不錯。

司馬稷為他的人生,做了盤算時。顯德帝司馬紹自然是帶著高興,回了宮內。

待顯德帝司馬紹離開後,司馬稷是去了梧桐園,玉雅見著兒子來,是笑道:“咦,稷哥兒的貴客離開了嗎?”

對於玉雅的問話,司馬稷是笑道:“是啊,離開了。這不,我是來謝謝娘,還專門給人備了點心。下一回,娘不用這般費心思了,這不是讓娘受了累。兒來客,娘還得這般操心。”司馬稷這話落,玉雅就是搖了搖頭。

她是回道:“娘在院子裏,就是吩咐了丫環,不累著。倒是你啊,就是與人多說說話,多交些朋友也是好事。你這年紀的孩子,就得玩伴多些。”

畢竟,男孩子在這個時代,可不是得結交了不少的小圈子,這就是長大後的人脈啊。所以,玉雅對於兒子結交了朋友,自然是歡喜了。隻要,別真是結交一些酒囊飯袋。

當然,這時候的小孩子,都是八成看不出來什麽。所以,如果是兒子們想廣撒網,以待將來,玉雅更是持一種支持的態度。想著這後,玉雅就是從裏屋,拿出了一個盒子,然後,是遞了次子,笑道:“這些東西,是給你的。”

司馬稷是瞧著錦盒,然後,是當著玉雅的麵,打了開。看著盒內的銀票,司馬稷是吃驚一跳,他道:“娘,這是……”

“這是給你的。放心吧,你大哥那兒也有。”玉雅是說了此話道。當然,說了此話後,玉雅不忘記給次子司馬稷解釋了話,道:“這些東西,有一部份,是你爹這些年來,私下給娘的私房。還有一些,是娘為你們兩兄弟攢下來的。”

“當然,你們放心,你妹妹那份嫁妝,娘是單獨放著的。”玉雅瞧著次子司馬稷想開口回話的樣子,就是笑著交待了,她對兒女絕對是一視同仁,沒虧侍了哪一個。

聽著他娘這般說,司馬稷是接下了那一盒的銀票。說實話,他的手頭,還真有些緊。畢竟,想暗裏養了人手,還要有自己的勢力,這些東西就是少不了的。而且,司馬稷更清楚的東西,就是現在壽寧侯府的一切,將來是司馬秀這個大哥。

司馬稷總得為他自己考慮一二。

“娘,您有小莊子嗎?稷現在聖上身邊做事,想有個地方。”司馬稷最後,還是開口問了此話道。聽著兒子這般說話,玉雅是愣了一下,然後,她是想了想,方是再進了裏屋,然後,拿出來一張,她是存了許久的東西。

“這是西城區,貧民區那邊的一間小院子,不大的地方,就是一個一進的小院子。不過,娘去瞧過了。那地方在一個小胡同裏,院子裏有一口井,倒算得一個落角點。”把房楔是遞給了次子,玉雅邊是講了講,她對那個小院子的初印象。

司馬稷到是好奇的看了他娘玉雅兩眼,問道:“娘就不問問,稷用來做什麽嗎?”

這時候,聽著次子這般說話,玉雅是笑了起來,回道:“你這孩子打小就是一個聰慧,娘知道你的性子,你若有什麽事情,覺得沒錯的,便放手去做吧。外麵的事情,娘不懂,可也不會拖了後腿。”

次子今年,已經是八歲了,當然,按著虛歲加兩頭來說,也算是十歲了。這個時代的男女,都是成婚的早。這般大的男孩子,真可以算是半個當家人了。玉雅不想用前一世的目光,來看待了這個時代的人。

畢竟,這個時代,若是有人三十歲當了祖父祖母輩的人物,那叫常事。可玉雅的前一世呢,就是三十歲了,還沒結婚,單身的貴族也是更不少嘛。

這不同的時代,總有不同的標準。

至少,玉雅對於兩個兒子,又不是真的沒關心。倒是從壽寧侯司馬錦這個枕邊人那裏,聽得了兩個兒子是各有各的事情,要經常的處理後。玉雅就是知道,這兩孩子是真的在為他們自己的人生謀劃了。

所以,玉雅能做的,就是催著壽寧侯司馬錦這個當爹的,把兒子把正道上引。而她,除了一些支持外,也沒什麽能教的東西。誰讓時代,玉雅太陌生了,更別提她生活的圈子,也是太狹小了些。

“娘,謝謝您。”司馬稷說了此話後,很慎重的再道:“兒會善用了娘的心意。”

這時候,司馬稷是真的很高興,畢竟,他沒想過一跟他娘說時,就能得了結果。可以說,能得了他娘貼的私補,司馬稷就是很高興了。當然,司馬稷不是沒想過,怎麽弄法子,就是找了銀子路。

可思來想去後,司馬稷還是熄了此等心思。

因為,他很清楚,他現在的動作,未必不是在他爹壽寧侯司馬錦的注意裏。更甚者說,司馬稷的身邊人,有些還是靠在了他爹的庇佑之下呢。

司馬稷想要獨立出去,也不是現在這等時候。這時候的司馬稷更應該做的,是紮實了基礎。等著顯德帝司馬紹親政後,他是借了帝王的權勢,才真正的一飛衝天。而在這之前嘛,司馬稷隻是想有個地方,想有些他自己的人手,這是安全的人手,不在多,隻在精的先訓練著。

畢竟,壽寧侯府的東西,是壽寧侯府的東西。而司馬稷想用的,是他自己的。

壽寧侯府在前,司馬稷暫時還想躲了大樹下,當一顆小樹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