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用搶抵著她的頭(精)

寬大的書房中,男人麵容冷峻,他雙腿交疊的坐在轉椅中,目光悠遠深邃。那雙墨黑的瞳仁望著遠方的某一個點,染滿無盡的惆悵落寞。

耳邊響起細微的腳步聲,冷濯聽到聲音,收斂起心底的思緒,他轉過身,望著走進來的人。

董佳蓉臉色平靜,邁步走進書房,她站在書桌前,看著對麵的男人,心頭五味雜陳。

“坐!”冷濯挑眉看著她,微微揚起下巴,睥睨著她。

怔怔了下,董佳蓉還是捏緊手裏的包,緩緩坐在他的對麵,她臉色不是很好,泛著青白之色。

“霍太太來這裏,當真是稀客!”冷濯手指輕敲在桌麵,含笑望著她,隻不過那抹笑意太過犀利凜然。

董佳蓉一震,抬頭望著他的臉,聲音低了下去:“你是誰?”頓了下,她忽然擠出一抹笑,帶著淡淡的嘲諷:“何必多此一問,你和她長得很像!”

“雖然從你十歲開始,我就失去你的消息,不過我知道,你是她的孩子!”董佳蓉歎了口氣,臉色平靜下來,她手指緊握,看得出來很緊張。

冷濯嘴角的笑意凜冽下來,他抿著唇,沒有說話,不過臉色比起剛才更加冷了幾分。

“我們應該感謝那些年,你的關懷備至!”冷濯五指微微收緊,俊美的臉龐倏然染上一層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他的話,董佳蓉馬上變了臉色,雙肩開始微微顫抖:“當年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要為了自己的孩子打算,所以……對不起你們!”

“對不起?”冷濯厲目,掃向她的視線鋒利如刀,“真可笑,你有什麽資格說對不起?如果當年我也死了,你今天能來說這些話嗎?你肯定會在心裏想,他們是……活該!”

聞言,董佳蓉臉色堅硬住,她抬頭瞪著他,聲音都帶著顫抖:“那是我一個人做的事情,如果你要報複都對著我一個人來,不要連累其他人!”

“其他人?”冷濯勾唇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陰霾:“他們都是霍家人,怎麽算其他人呢!”

“你!”董佳蓉氣得臉色發白,一口氣憋在心口,說不出話來。

望著她慘白的臉色,冷濯眼眸微閃,菲薄的唇緩緩拉開:“你兒子不是被景家保出來了嗎?放心吧,有景家護著他,他死不了!”

緩了口氣,冷濯轉頭望著她更加難看的臉色,笑道:“那你是擔心霍霆,那真可惜了,他當真是被你連累了,蹲幾年大獄也不錯嘛!”

“你敢!”董佳蓉怒極,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吼道:“你不能那麽對他,他是你的……”

“閉嘴!”

冷濯忽然皺眉,雙眸中的神色陰鷙,“你膽敢說不該說的,我就讓你一家老小陪葬!”

“不要——”

董佳蓉咻的站起來,雙手想要去拉他的胳膊,卻被他厭惡的躲開,她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當初的那些事情,都和他們無關,你放過他們行嗎?”

冷濯挑了挑眉,緊繃的俊臉慢慢舒緩下來,他眼角輕佻,笑道:“那要看你怎麽做了?”

“你想要我做什麽?”看著他陰狠的目光,董佳蓉顫了下身體,問道。她明白,有些事情,已經逃脫不開。

低頭,輕撫著左手的那枚鑽石尾戒,冷濯眯了眯眼,眼底的神情風起雲湧,“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

董佳蓉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伸手扶住桌角,才能勉強站穩。她低著腦袋,臉色慘白如紙。

“害怕了嗎?”冷濯輕輕笑了聲,語氣驀然。

“那是意外!”董佳蓉煞白著臉,聲音中都帶著顫抖:“那真的是意外,沒人想的!”

“意外?”冷濯轉頭瞪著她,墨黑的瞳仁騰起嗜血的光芒,“你能說那場意外,和你沒有關係嗎?”

一口氣憋在心口,董佳蓉再難說出話來,她眼底一暗,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冷笑。是啊,就算那事情是意外發生,可誰還能相信她呢?畢竟她之前做過的事情,早已讓人憤恨!

“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麽樣?”那些糾纏的往事,壓在她的心底幾十年,苦苦折磨著她,如今她這樣一問,心裏反倒感覺輕鬆。

男人銳利的雙眸,掃過她釋然的微笑,嘴角的笑意更冷,他單手扶著下顎,道:“一報還一報的道理,你不懂嗎?”

董佳蓉定定望著他的眼睛,心裏猛然平靜下來,她微微笑了笑,點頭道:“好,不過你要答應我,從此放過霍家的人!”

“嗬嗬……”冷濯倏然一笑,俊美的臉龐眩目迷人,“你不配我和談條件!”

望著她平靜的眼眸,冷濯嘴角微揚,勾起一抹笑,“霍家人還沒有嚐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我怎麽會放過他們呢?你放心,我會比你之前做的更好!”

“你不能!”董佳蓉臉色大變,她顧不上許多,跑到他的麵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厲聲道:“你不能這麽做!”

“霍太太!”冷濯輕輕抬起手,將她甩在一邊,“你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如果你惹怒我,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霍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捏在對方的軟肋上,讓人無力還擊!

董佳蓉雙目一縮,整個人僵在原地,等她回過神後,前麵早已沒了人影。她腳步虛浮的走出別墅,在踏出大門的那一刻,淚流滿麵。

她明白,很多事情,她都無能為力,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盡最大的可能去保住那個家。

冷濯站在落地陽台前,望著她走遠的背影,目光深沉。他內斂的雙眸中,半點動容也沒有,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

董佳蓉失神落魄的走回家,她前腳剛剛邁進家門,就看到全家人都在等著她。

“媽,你去哪裏了?”霍紹南看到母親回來,站起身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您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媽沒事。”董佳蓉緩了口氣,伸手拉住兒子的手,勉強笑了笑,她抬起頭,這才看到景悅也在。

“媽!”景悅起身倒了杯茶,恭敬的放在她的麵前,也跟著坐在她的身邊,柔聲道:“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方才律師打來電話,說是那邊同意保釋爸爸!”

“真的?”董佳蓉一驚,而後很快明白過來,嘴角湧起一抹苦笑。她知道,這是冷濯在逼迫她,他能夠放人,也能夠抓人,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中!

“嗯!”景悅柔柔一笑,滿臉帶著欣喜:“如果可以保釋,那就意味著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您不要太擔心了!”

霍紹南坐在邊上,聽著景悅的話,臉色卻沉凝下來。這件事情,發生的太古怪,他敏感的察覺出這中間有問題!

“奶奶怎麽樣?”董佳蓉朝著裏麵看了眼,眉頭緊蹙,擔憂的問。

伸手摟著她的肩膀,霍紹南笑了笑,沉聲道:“悅悅剛給奶奶吃了藥,她很好,躺下睡了。”

拉著兒子和媳婦的手,董佳蓉欣慰的笑起來:“看到你們夫妻恩愛,媽媽就放心了。對了,紹晴呢?”

景悅抬手將婆婆散下碎發挽起來,笑道:“姐姐和我三叔去見律師,商量下明天給爸保釋的事情。”

“悅悅!”董佳蓉拉住景悅的手,眼眶有些泛紅:“霍家的事情,讓你操心了,媽媽謝謝你!”

“媽?”景悅小小吃驚了下,而後溫柔的笑道:“我們都是一家人,您說什麽呢!”

董佳蓉開心的點點頭,伸手摸摸她的頭,“好孩子。”她轉頭望著自己兒子,目光忽然沉下去,“紹南,你要好好對待悅悅,知道嗎?”

“媽!”霍紹南微微皺起眉頭,聲音中有片刻的遲疑:“我知道。”

景悅撲捉到他眼裏一閃而逝的暗淡,心裏失落了下,不過很快又甜甜的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霍紹南很明顯的愣了下,卻並沒有鬆開手指。

欣慰的看著他們,董佳蓉滿意的點點頭,她回頭望著霍紹南,叮囑道:“紹南,給你姐打個電話,讓她晚上回來吃飯,咱們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

聽到母親的話,霍紹南微微愣了下,並沒有深想,馬上給姐姐撥通電話。

稍後,董佳蓉站起身,徑自走回臥室,將房門關上,她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拉開床頭櫃最下麵的那個抽屜,她輕輕的將裏麵的相冊拿出來,捧在手裏。

伸手翻開相冊,看著微微泛黃的照片,她心頭百感交集。這本相冊,在她的生活中出現了三十年,就好象橫亙在她生活中的溝壑,是她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

相冊中的照片,再此之前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可就算知道是誰,又能怎麽樣呢?那人,就在他的心裏,任憑她如何努力,也不能將人心裏的念想驅除!

“嗬嗬……”

靜謐的空間裏,忽然溢出她的一聲冷笑。董佳蓉看著那些照片,眼眶泛紅,她一個活人,卻比不過那些陳舊的照片,半點都抵不上,哪怕她耗盡了一生的時光,也走不進他的心裏。

她輸了,很多很多年以前就輸了。直到今天,她才恍然大悟,爭什麽呢?又搶什麽呢?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硬是搶過來,也如此這般,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嗎?!其實她就嚐到那種滋味,生不如死……

……

眼看著春節將近,街上到處張燈結彩,已經有些過年的年味。

下了班,莫晚站在大廈外麵,她想著早上男人說過的話,所以乖乖站在路邊,等著他來帶她去吃好吃的。

前方亮起車燈,莫晚掂起腳尖看過去,入目地便是那輛熟悉的耀眼車子。

“上車!”看到她站在路邊,冷濯將車子開過來,降下車窗,口氣命令。

莫晚吸了吸鼻子,伸手拉開車門坐上車,車子裏很暖和,撲麵而來的熱風讓她瑟縮了下雙肩,雙手揉搓著回暖。

“很冷?”男人伸手拉過她的手,攥在手心裏,果然一片冰涼。

莫晚撇撇嘴,感覺出他手心的溫度,壞笑著將小手塞進去,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凍死啦!”

她撒嬌的聲音,帶著嬌嗔,柔柔的滑過他的心底,讓他緊抿的薄唇溢出笑來,抬手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他柔聲道:“那以後讓司機接你?”

莫晚想了想,急忙搖搖頭,道:“不要了,沒有幾天就要過年放假了,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冷濯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把著方向盤,他並沒有強加命令,很尊重她的意見。

開到一家餐廳外麵,冷濯將車子熄火,拉著身邊的人走下車。

餐廳的裝修很低調,不似他們以往去過的餐廳奢華。往裏走進去,裏麵的裝修風格很清新雅致,有不少翠竹,綠意盎然。

看到他們走進來,自有經理模樣的人趕過來,殷勤的將帶著他們走去包廂。

包廂裏的環境很好,迎麵是一麵玻璃磚牆,晶瑩剔透,前麵栽種著一排的翠竹,有效的起到遮擋的作用。這樣從裏麵看外麵的時候,能夠若隱若現,從外麵望進來的時候,也能夠起到遮蔽的效果。

這家餐廳的菜色,極具特色。時值寒冬,今晚他們的主菜卻是海鮮。在這幽暗的寒夜裏,坐在環境優雅的包廂裏,品嚐著滋味鮮美的海鮮,莫晚開心極了,她顧不上矜持,大快朵頤。

冷濯含笑望著她低頭猛吃的模樣,心頭一片安寧,她吃東西的樣子,他很早就看到過,完全沒有淑女應有的優雅,吃起來好像個乞丐,形象難看。不過看著她吃的那麽香,他也勉強忍受著她的失態,不去和她計較。

“好吃嗎?”夾起一個蒜蓉烤扇貝放進她的盤子裏,冷濯笑著問她,語氣柔和。

莫晚嘴裏還嚼著香辣蟹,此時聽到他的話,一個勁的點頭,“好吃,很好吃!”在公司忙碌一整天,如今看到眼前的美食,她肚子那叫一個餓啊,食欲前所未有的好!

“好吃就多吃點!”冷濯看她吃的歡,一直不停的給她夾菜,自己並沒有吃多少。他的飯量並不大,所以很快就吃好。

莫晚顧不上搭話,隻是埋頭悶吃,這裏的菜味道很好,很符合她的口味。有種家常菜的味道,沒有很華麗,卻吃起來感覺很親切!

端起紅酒了口,冷濯眼角一挑,忽然看到一抹人影從玻璃牆走過去,讓他臉色突變,站起身大步邁出去。

他拉開包廂的門,眼神銳利的四周掃視,卻並沒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他並不會看錯,隻是那抹身影,怎麽可能出現在他的眼前?

微微歎了口氣,冷濯怔怔了下,他收回遊移的目光,轉身重又走回包間。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隱藏在角落的一道身影,悄然顯露。她朝著冷濯消失的方向看過去,瀲灩的紅唇勾了勾,嘴角的笑容嫵媚迷人。

原來他還沒有忘記,冷濯,你還記得我嗎?

看到他去而複返,莫晚並沒有多想,隻以為他看到熟悉的朋友,隨口問道:“見到朋友嗎?”

冷濯內斂的雙眸閃了閃,俊臉有片刻的失神,而後如常到:“沒什麽。”

“吃飽了嗎?”看著她圓鼓鼓的肚子,冷濯眼底重又染滿笑意,揶揄道。

深深的吸了口氣,莫晚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吃撐了。”

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冷濯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牽著她的手,來到前台簽單,然後帶著她離開。

開車回到別墅後,冷濯將車子停好,熄火後,帶著她走進去。

男人回到別墅後,自然先去二樓書房辦事,而莫晚也很識趣,獨自回到臥室。她先去洗好澡,因為晚上吃的有些多,她也不敢那麽早上床,便打開筆記本,無聊的上網看新聞。

快要過年,網上的各大網站也開始推薦促銷活動,莫晚點開不少網頁,盤算著要不要也網購一次,搜羅些年貨。

想起今年的春節安排,她一個人偷偷發笑,很早前她就盤算著大年夜要把弟弟和父親接來這裏,大家湊在一起過年。如今細節她都想好,隻等著男人答應。不過想起要如何開口,她又有些犯難。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已經洗好澡,從浴室出來。他穿著睡袍,抬頭就看到縮在沙發上,腿上放著筆記本的人。

將手裏的毛巾朝著她丟過去,男人大刺刺的坐在她的身邊,“擦幹!”

眼前閃過來一片黑影,莫晚下意識的伸手接住,眼看著他傾身坐下來。她眼珠轉了轉,急忙將筆記本電腦關上,放在茶幾上。

伸手將他拉下來,讓他平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莫晚輕柔的為他擦拭頭發,她低著頭,望著他的俊臉,心裏默默盤算著,要怎麽說呢?

冷濯躺在她的腿上,鼻尖嗅著她垂下的發絲間淡淡的清香,那股馨香讓他緊皺的眉頭舒展,心情也很好,“說吧,又有什麽事?”

莫晚擦拭的動作頓了下,而後甜甜一笑,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要把弟弟和爸爸都接過來,能行嗎?”

冷濯緊閉的雙眸咻的睜開,定定望著她的臉,問道:“你不是,不喜歡你爸爸嗎?”

“我有嗎?”莫晚撅嘴,開始耍賴:“那人是我爸爸唉,雖然他是有點討厭,不過我早就原諒他了!”

冷濯搖了搖頭,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歎息道:“女人果然多變!”

莫晚惱怒,不悅的瞪著他,努力糾正,道:“我那叫孝順,懂不懂?”

“噗……”冷濯很不給麵子的笑出聲,他伸手勾住她的脖頸,將她的臉拉下來,在她嘴角親了下,聲音卻溫柔下來:“好吧,我可不敢耽誤你孝順!”

“真的,你答應了嗎?”莫晚被他親了下,雙頰紅紅的,還不等她喘過氣來,就聽到男人應允,立刻讓她歡喜起來,她不確定的問,烏黑的翦瞳閃閃發亮。

冷濯慢慢坐起身,眼底的眸色漸沉,他好笑的望著她,再度點頭道:“真的!”

這次,莫晚終於勾唇笑起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自顧盤算,臉上的笑容純潔無瑕,“太好了,到時候我們也讓笑笑和冷易來,大家湊在一起多熱鬧啊!對了,公公婆婆在哪裏過年?”

冷濯失笑的將她抱起來,朝著大床邊走過去,在她還沒有回神前,便將她壓在身下,“冷易他們不在這裏過年,他們回去陪著爸媽一起過年!”

“啊?”莫晚被他壓在身下,不過卻沒有反應過來,完全被他的話吸引了全部的心思,“為什麽啊,那我們為什麽不去和你父母過年?”

將她壓在身下,冷濯低頭在她頸肩磨蹭了半天,聽到她的問話後,才慢慢抬起頭,“我越少和他們呆在一起,對他們越好!”

“什麽意思?”莫晚一臉茫然,完全聽不明白他的話。過年的時候,不應該是全家團聚在一起的時候嗎,為什麽他要那麽說呢?

望著那副傻嗬嗬的模樣,冷濯不自覺的笑起來,他伸手摩挲著她的臉頰,沉聲道:“這個你不要問,知道就好。”

“哦!”莫晚看著他的眼睛,低低的答應一聲。向來他說不要問的事情,她都不可能知道答案,所以她隻好不再多問。

男人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此時盯著她紅潤的雙唇,情不自禁的低下頭,深深吻住她。她的小舌怯怯的,若有似無的引誘,隻讓他熱血沸騰,把持不住。

將她吻的氣息混亂,身體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冷濯微微退開些,依舊將她禁錮在身下,他微微抬頭,恰好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那個白色藥瓶,眼神沉了沉,問她:“那藥,有沒有按時吃?”

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莫晚臉頰緋紅,眼角掃過那個瓶子,聲音低低的,“有,每天都吃。”

冷濯輕輕笑起來,看著她羞紅的臉頰,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那我們愛一次?”

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邊,莫晚臉頰飄紅,直接紅到耳根,聽著他的情話,她咬著唇,很無辜的望著他,伸出一根手指,喃喃道:“真的一次好不好?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的!”

她的聲音軟軟的,縈繞在心頭,冷濯控製不住心底的暖意,他低下頭,輕吻在她的嘴角,聲音透著悶笑,“好,真的一次。”

莫晚根本就抬不起頭,整張臉火燒似的熱,她將腦袋埋在他的心口,緊咬著唇。她感覺這樣的自己很沒出息,很憋屈,可是她心裏又總會泛起淡淡的甜蜜,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從沒有體會到的,似乎也不賴!

上次答應給蘇笑笑做椰子蛋糕,結果因為吵架,蛋糕也沒有吃成。所以等到周末的時候,莫晚很早就起床,開始做蛋糕。她提前通知了蘇笑笑,讓她起來後,過來吃早餐。

一清早起床後,莫晚心情很好的鑽進廚房,忙忙碌碌的準備蛋糕。一個小時後,烤箱裏飄出濃鬱的椰子香味,她打開烤箱,將蛋糕取出來,擺在餐台上放涼。

別墅的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莫晚走到窗前,挑眉望過去,不禁臉色大變。隻見在大門外,許多保鏢攔截著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霍紹南。

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莫晚一驚,急忙拿過外套穿上,打開門走出去。來到大門前,那些保鏢看到她出來,俱都低下頭,卻也沒有放人進來的意思。

“晚兒!”霍紹南看到她出來,神情立刻激動起來。

莫晚走前走了幾步,隔著大門,有些為難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麽來了?有事嗎?”

霍紹南臉色暴怒,此時更加激動,“讓我進去!”

莫晚正要開口,卻不想身後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讓他進來!”

守著的保鏢聽到冷濯的話後,立刻將別墅的大門打開,將人放進來。

看著霍紹南陰沉著臉走過來,莫晚心頭一陣驚慌,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朝著冷濯的身邊走過去。

“冷濯!”霍紹南幾步走到他的麵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對我媽媽做了什麽?”

保鏢們看到霍紹南動手,就要上前,卻被男人揮手擋住。

冷濯挑眉望向他,輕鬆的將他的雙手撥開,沉聲道:“霍紹南,你說什麽?”

“你和我媽說過什麽,她為什麽會服毒自殺?”霍紹南抬手指著他的鼻子,額上的青筋凸起。

聽到他的話,莫晚咻的厲目,俏臉一片慘白。霍紹南的媽媽服毒自盡,這件事和冷濯有什麽關係?

“是嗎?!”冷濯微微勾唇,俊臉沉寂:“她死了嗎?”他那樣輕飄飄的語氣,無疑要將人逼瘋。

霍紹南抬手就是一拳,朝著他的俊臉打過去,不過卻被他閃身躲開。

莫晚整個人驚呆住,她聽著冷濯說話的語氣,意味著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關,而且還是大有關聯!

別墅外麵快速開過來一輛紅色的跑車,景悅慌張的打開車門,眼見著裏麵的情形,大步跑過來,“紹南,你別這樣,冷靜下來!”

景悅一把拉住霍紹南,可她的力氣不夠,反倒被男人揚手甩在一邊。

早在霍紹南出手的時候,冷濯已經伸手將莫晚推到邊上,如今看著他們兩人劍拔弩張,莫晚心裏著急,可又滿心慌亂,不知道要怎麽幫忙化解。

霍紹南陰鷙的走上前,忽然說了句什麽,不過他的聲音很低,周圍人都聽不到。

他的話才剛出口,冷濯的臉色已經大變,他眼底的陰鷙乍現,抬手就從衣服裏掏出一把槍。

銀色的左輪手槍,直接對上霍紹南的腦袋,槍口不偏不倚。

景悅大驚失色,她想要跑上前,可又害怕激怒拿槍的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慌亂的站在原地,進也不敢,退也不敢。

在看到他掏槍的一瞬間,莫晚就意識到不好,可她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場麵發生。等她回過神後,立刻跑上前,擋在霍紹南的身前,與他臉對著臉,“把槍放下!”

莫晚嚇壞了,她腦袋裏想著,千萬不能出事,如果冷濯真的開了搶,那就要出人命的。她絕對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讓開——”

沉寂些許,冷濯臉色陰沉,他手腕平穩,五指緊緊攥著槍把,依舊將槍口對著前方。

霍紹南看到他掏出搶,似乎並沒有多少驚訝,不過眼見著莫晚擋在他的身前,他卻勾起一抹笑容,眼神瞬間柔和。伸手想要將她拉開,卻不想,被她揚手擋開。

莫晚固執在站在原地,不肯移動分毫,她真怕會發生什麽,不能轉圜的事情!

“我不讓!”莫晚卯足一口氣,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他,滿臉焦急:“你快把槍放下!”她太過心急,卻沒有發覺男人越來越陰鷙的臉色。

冷濯定定望著她,見她動也不動的擋在霍紹南身前,心頭忽然一陣收緊,瞬間湧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他勾唇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凜冽。

五指緩緩收緊,冷濯目光如炬,他將手裏的搶往前推進,直接抵上莫晚的額頭,望著她失神的眼睛,他涼薄的唇微勾,手指慢慢往下扣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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