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學生妻 132 善惡有報(**)
私立醫院,潔白整潔的病房,飄散著消毒水的味道。.男人站在醫院的走廊上,雙腿交疊的坐在長椅中,他目光如炬,修長的手指一下下輕叩,內斂的雙眸幽深如海。
不多時候,言昊穿著白大褂從病房裏走出來,他神情低沉,見冷濯坐在長椅中等,便在他麵前站定。
“怎麽回事?”冷濯抬起頭,神情悠遠的盯著言昊問,他蹙著眉頭,心裏似乎已經有了某種判斷。
言昊挑了挑眉,轉身坐在他的身邊,沉聲道:“腦癌複發,已經是末期。”
“還有辦法嗎?”冷濯斂眉,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
搖了搖頭,言昊臉上似乎閃過一抹不解:“這個時候,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隻不過,她如果先前接受治療,應該還能撐兩年!”
“你的意思是說,她一直沒有治療?”冷濯咻的厲目,轉頭望了眼病房裏麵的人,臉色沉寂下來。
言昊抿著唇點點頭,按理說求生是人的本能,可她怎麽會在腦癌複發的情況下沒有治療,更何況腦癌是一種非常痛苦的癌症,症狀發作的時候會很痛,如果不用藥物控製,一般人怎麽能堅持得住?
對於這一點,言昊也猜測不透,臉色稍顯茫然,“是啊,我也奇怪她為什麽不治療!”
冷濯幽深的眼眸掠過一絲精光,他想了想後,轉頭問了句:“她還有多少時間?”
聽到他這麽問,言昊臉色一變,神情也跟著低落下來:“就這幾天的事了!”雖然司妤之前沒少惹出事端,但是畢竟也與他相識多年,麵對生離死別,總是讓人心情失落。
這一次,冷濯也抿著唇,沒有說話,他好看的劍眉輕輕蹙了下,眼神有些閃動。當初如果不是司妤救他,還真的不會落下這個病,沒想到她還是要因為這個病逝去,這總是讓他感覺心裏難安!
半響,冷濯邁步走進病房,卻見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經坐起來,正麵朝著窗外怔怔出神,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見他走過來,她似乎情緒激動了下。
“咳咳……”司妤捂著嘴咳嗽幾聲,臉色蒼白如紙,她望向坐在身邊的男人,忍不住抬起手整理了下淩亂的頭發,尷尬的笑了笑:“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
自從周少延失蹤後,她也跟著失蹤,冷濯原以為是周少延將她安排掩藏起來的,卻不想,她竟然沒有和周少延一起,那應該是她獨自躲藏起來,所以這段時間才沒有她的消息。
縱然心裏有再多的怒氣,可此時麵對即將辭世的故人,更何況這個人曾經還舍命相救於他,他心裏的怨懟和怒火也都消散而去。
冷濯輕輕笑了笑,挑眉望著她的目光平靜,“還好,其實你的模樣這些年沒怎麽變化!”
聞言,司妤滿足的輕笑,她雙手不安的攪動在身前,目光柔和下來:“濯,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聽她說起這話,冷濯深邃的目光沉了沉,抬頭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開口:“記得!”
親耳聽到他真摯的吐出那兩個字,司妤心底湧起一陣暖意。當年在美國留學,她和同學偷著跑去黑市的賽車競技偷看,誤打誤撞的遇見他,從那以後,她的一顆心便遺落在這個狂妄不羈的男人身上。
後來也是因為一次賽車比賽,冷濯沒有戴頭盔保護,車子轉彎的時候出現故障,她當時坐在他的身後,拚盡全力去抱住他,也是那次,她腦袋受到撞擊,才會落下這個病根。雖然事出由他而起,但是司妤真的沒有怪過他!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不會後悔!
想起曾經青春年少的時候,司妤蒼白的臉頰染滿笑意,她神情溫柔的抬起頭,定定望著麵前讓她癡心愛戀幾乎一生的男人,“濯,以前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即使在今天,我依然還是這個答案!”
冷濯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他深邃的目光望著她眼底的純澈,嘴角緩緩溢出一抹笑意:“司妤,謝謝你曾經為我做的,我應該要感謝你的!”
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麽比起性命更重要,她既然能夠舍命相救,那他理應說句多謝,卻又隻怕這句多謝太過蒼白!
司妤滿足的笑起來,她用力點點頭,接受他這句謝意,隻是為了讓他心安些。其實她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救人有多麽無畏,隻是那一刻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她曾經回想過幾百次究竟是為了什麽?可始終都找不到答案?是為了愛嗎?隻怕也不盡然吧!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說不清道不明,似乎冥冥之中自有牽引,而我們隻不過如同舞台上的演員,按照事先編排好的劇本,傾情演繹一遍而已!如今,在這世上走了一遭,曲終人散,誰也道不清這中間緣由啊,隻因世人皆看不透!
緣起緣滅,自有天定,當真半點都不由人……
她自己的情形,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司妤收斂起心底的悵然,忽然展顏道:“濯,明天你能不能把莫晚帶來,我想要見見她!”
冷濯愣了下,可看到她眼底沉靜的神情,便笑著點點頭,道:“好,明早我們過來。”
聽到他應允,司妤安慰的笑了笑,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她轉頭又看了看窗外,隻覺得陽光正好。
回到半山腰的別墅,冷濯邁步走進去,他剛剛踏進客廳,就看到莫晚雙手托著下巴,正在盯著門廳的方向,見他回來後,立時笑著跑過來:“你怎麽才回來?我等著你吃飯呢!”
看了眼腕表,冷濯低下頭在她臉上親了下,歉意道:“對不起,剛剛有些事耽誤了。”
莫晚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將他身上脫下來的衣服接過去,催促道:“快去洗手,我們開飯了。”說完後,她轉身走進餐廳,開始忙著擺飯。
等到冷濯洗好手出來,莫晚已經將晚飯擺好,坐在椅子裏對著他笑。
走到餐桌前,冷濯拉開椅子坐下去,望著她一臉的笑意,忍不住問她:“什麽事這麽開心?”
莫晚將魚刺剔除好,夾起來放進他的飯碗裏,臉頰染滿笑意:“看到你就開心啊!”
因為她的話,冷濯心裏暖暖的,他伸手扳住她的下顎,低下頭就是一個深吻,狠狠蹂躪著她粉嫩的雙唇。
“唔!”唇瓣上火辣辣的疼,莫晚吃痛的皺起眉頭,不滿的伸手推他。
察覺到他的失控,冷濯立刻鬆開她,抬頭盯著她緋紅的臉頰,眼裏的眸色漸沉:“晚晚,我們上樓吧。”
他曖昧的低語,立時讓莫晚羞紅了臉,傻子都能知道他話裏的含義,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筷子,遞到他的眼前,“快吃飯。”
顯然男人並不滿意她的態度,他掃了眼伸到眼前的筷子,好看的劍眉蹙起來:“不要吃飯,我想要吃你!”
莫晚蹭的抬起頭,臉上如同火燒,她咬著唇,憤憤的瞪著身邊的男人,厲聲道:“不想吃飯是吧?那好啊,以後別想讓我給你做飯,姑奶奶不伺候!”
她這樣一吼,冷濯立時蔫下去,急忙陪著笑臉,從她手裏接過筷子,“嗬嗬,我吃,我全都吃了!”他端起飯碗,乖乖的低頭吃飯,再也不敢造次!
如果惹惱他家小祖宗,以後再也不給他做飯吃,那他不要鬱悶死了!好吧,先把飯吃了,再把她吃了,這樣不是更好!
用過晚飯,碗筷都來不及收拾,莫晚就被男人打橫抱起來,直接扛回到臥室去。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冷濯帶著她直接去浴室,將浴缸裏放滿水,將她放進去後,他也沒皮沒臉的擠進去,和她一起洗。^/非常文學/^
這個澡洗了足足有兩個,浴室裏所有能夠折騰開的地方,男人都盡興的做了一遍,最後將她放在浴室的水台上,給她吹頭發,可是望著她緋紅的小臉,濕漉漉的大眼睛,他又感覺身體緊繃的難受,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抵著她的一塌糊塗。
男人饜足的將她抱出來,莫晚隻有喘氣的力氣了,她倒在軟綿綿的大床裏,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尋著他溫暖的懷抱就要睡著。
“晚晚……”冷濯將她摟在懷裏,伸手輕撫著她柔順的發絲,低喃道:“明天帶你去見一個人?”
莫晚全身都軟綿綿的,此時聽到他的話,將腦袋往他胸前磨蹭,沙啞道:“誰啊?”
男人低下頭,望著他懷裏粉嫩嫩的佳人,內心一片滿足:“司妤!”
原本已經闔上的雙眼咻的睜開,莫晚掙紮著從他懷裏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她:“她回來了?”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緊繃,俏臉也帶著明顯的緊張。
看到她那副驚恐的模樣,冷濯急忙伸手揉揉她的頭,安撫道:“別緊張,她沒和周少延在一起!是她自己回來的。”
緊提著的心稍稍鬆了下,不過想到什麽後,莫晚有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她回來幹什麽?”
聽到她帶著醋意的低問,冷濯先是溫柔一笑,可轉瞬又黯然下來:“她腦癌複發,估計人就這幾天的事了。”
莫晚驚訝的張了張嘴,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她伸手環住身邊男人的腰,沉聲道:“我們明早就去!”
伸手將懷裏的人裹緊,冷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望著懷裏懂事善良的莫晚,抿唇笑起來,輕輕“嗯”了聲,將床頭燈關掉,抱著她一起睡去。
天清早,莫晚早早就起床準備好,她甚至還煮了粥,帶著一起去醫院。眼見她手裏準備的東西,冷濯內心深處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這一生他能夠遇見她,真是再在無遺憾,哪怕……
收斂起心底的異樣,冷濯笑著上前,牽著她的小手,一起趕去醫院。
來到病房的時候,司瑤竟然也早早就在,看到他們推門進來,立刻笑著跑過去:“爹地,阿姨!”
這段時間,冷濯沒有見過司瑤,心裏還真的很想念她。他彎腰將孩子抱起來,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瑤瑤,想爹地了嗎?”
“嗯嗯!”司瑤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用力點點頭:“瑤瑤可想爹地了。”
莫晚溫柔的笑了笑,挑眉往病床上看過去,隻見司妤眼裏有淚光閃動,可嘴角又噙著一抹安慰的笑意。
將煮好的粥倒出來,莫晚招呼著大家一起吃早餐,氣氛很融洽。
用過早餐後,望著外麵晴好的太陽,司妤含笑望著莫晚,溫柔的問她:“外麵天氣真好,我們去坐坐好嗎?”
莫晚抿唇一笑,伸手拿起外套小心的給她穿好,轉頭看了看冷濯,便伸手扶著她,並肩往樓下的花園走下去。
此時已是深秋,滿地的落葉金燦燦的,風兒輕輕一吹,散落的樹葉猶如漫天飛去的蝶翅。
莫晚伸手撫著司妤走下樓,眼眶漸漸泛酸,雖然隔著衣服,可她還是能夠感覺到衣服下麵骨瘦如柴的觸感,身邊的人姣好的容顏不再,那深深陷落下去的顴骨,透著青白之色。
癌症的晚期病人,如果不接受治療,也不用藥,過程是非常折磨人的,所受的痛苦自然也不言而喻。莫晚心裏縱然有再多芥蒂,可此時麵對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人,她心裏隻有心痛!
此時的司妤幾乎走不穩路,她體重驟減,單薄的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她卷走。身體裏的病魔,正在一步步將她吞噬,將她熬幹。
攙扶著司妤坐在長凳上,莫晚也跟著坐下來,她伸手將司妤身上的外套裹緊,眼底的神情平和,“今天天氣真的很好,陽光很溫暖。”
司妤轉過頭,望著天空的朝陽,輕輕伸,將掌心攤開,感覺著那種暖意。
“莫晚……”沉默良久,司妤忽然轉過頭,盯著她的臉,輕聲道:“你恨我嗎?”
莫晚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麽問,精致的臉龐染滿溫和的笑意:“以前恨過,但是現在不恨了!”
頓了下,她眼底微微一動,沉聲道:“如今我每一天都懷著感恩的心去生活,對人對事,我都要學會寬恕。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能多積攢一些福得,是不是就能保佑他一生平安?”
說到半後句的時候,莫晚緩緩低下頭,眼角滑過一絲暗淡,聲音也帶著哽咽。
司妤明白她說的是什麽,冷濯腦袋裏的那顆子彈,一直都不能取不出來,對於上次他中槍的事情,司妤心裏也有自責和愧疚!
“他一定會的!”司妤伸手握住莫晚的手背,眼裏的神情堅定:“我會保佑你們的!”
莫晚抹去眼角的淚痕,輕輕伸手抱住她,可她身上幾乎摸不到肉,莫晚不敢用力,眼眶又有些發紅:“我們都不怪你。”
良久,司妤神情平靜的從她肩頭抬起,她定定望著莫晚,艱澀的開口:“如果可以,能不能代替我給瑤瑤一些母愛?”
莫晚笑著點頭,烏黑的翦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沉聲道:“司妤,我保證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永遠都會,在她身邊!”
半響,司妤站起身來,她將臉對著莫晚,緩緩的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沒有想到她會忽然有這樣的舉動,莫晚咻的站起身,想要伸手拉起她,可她動也不動,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
莫晚心頭酸澀,卻又明白她心裏的感覺,隻是定定站在她的身前,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
“莫晚,謝謝你!”司妤低垂著臉,含著熱淚低語:“還有……對不起!”
伸手將她攙扶起來,莫晚心有戚戚,眼角的淚水,潸然落下。這一刻,這輕輕的三個字,卻滿含著她所有的悔意與歉疚,如果曾經怨恨過,那麽如今都隨風散了吧!
帶著司妤回到病房後,莫晚便帶著司瑤去樓下花園曬太陽,她猜想司妤應該還有事情要托付給冷濯。
這樣上樓下樓的動作,讓司妤瀕臨極限的身體有些吃不消,她坐在床邊喘著大氣,額頭都滲出冷汗。倒出一些止疼藥,冷濯放在她的手裏,卻見她笑著推開,道:“不吃了,這藥好苦。”
冷濯臉色一暗,好看的劍眉蹙了蹙,又將手裏的藥片收回來,沒有逼她。
不多時候,司妤終於忍過那陣疼痛,她揚起蒼白的臉頰,輕聲道:“你相信周少延死了嗎?”
男人黯然的臉色湧起一抹凜冽,他挑眉瞪著司妤,蹙起眉頭。
司妤隻輕輕笑,聲音低了下去,“我也不相信!”
轉身從床頭櫃中拿出一台DV,司妤慢慢推到男人的麵前,柔聲道:“我知道,他還會回來的,可是我等不到了……”
望著她推過來的DV,冷濯內斂的目光沉了沉,他狐疑的將DV拿起來,隨便點開看了看,臉色倏然驚呆住。
幾乎是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冷濯臉上的神情先是,隨後終於明白過來,他緘默的望著她,怔怔說不出話來。
司妤抿唇笑了笑,眼裏的神情溫柔,卻又滿是信任:“濯,這是我最後能夠幫你的!”
將手裏的DV攥緊,冷濯低下頭,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收斂起心底的繁複情緒,司妤轉頭望著樓下花園裏歡鬧的那兩道身影,眼裏漸漸騰起一層水霧,“那些事情都是大人的錯,和瑤瑤無關,她還那麽小,什麽都不懂!”
提起女兒,司妤平靜的臉上染滿深深的不舍,她咬著唇,轉頭望向冷濯,懇求道:“在瑤瑤心裏,一直都把你當作是她的爸爸!能不能,在她成年之前,不要告訴她……關於她的身世!”
冷濯抬起手,按住她抖動的肩膀,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嘴角的笑意深深,“隻要有我在,保她一生無虞!”
親耳聽到他的承諾,司妤含淚輕笑出聲,她從不懷疑這個男人的話,並不是沒有被他傷過,可心底深處對他的那種深信不疑,無人能夠取代!
司妤滿足的點點頭,純淨的眼底溢滿笑,她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女兒圍繞在莫晚身邊的笑臉,蒼白的臉頰慢慢染上一抹紅暈,至此,她再無牽掛。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莫晚一直偷偷抹眼淚,冷濯緊握著她的小手,眼裏的神情諱莫如深。
眼見她情緒低落下來,冷濯無奈的歎了口氣,吩咐司機將車子開去冷易的別墅,如今他想著蘇笑笑也許能讓她心情好起來。
司機將車子停在別墅外麵,冷濯打開車門帶著她走進去,可他們兩人腳還沒邁進別墅裏麵,就聽到從別墅裏傳出的吵架聲。
“冷易,你這個混蛋,你冤枉我!”
“混蛋?這時候說我是混蛋了?看到他回來,我就是混蛋了嗎?蘇笑笑,你長本事了啊!”
“你……,你就是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砰——
別墅的客廳裏一聲悶響,冷濯和莫晚聽到那陣響動,兩人臉色都是一變,急忙跑進去。
推開別墅的大門,隻見一盞落地水晶燈摔在地上,水晶碎片飛濺的滿地都是,罪魁禍首臉色鐵青的站在沙發邊上,而蘇笑笑雙手捂著臉,縮在沙發裏瑟瑟發抖。
猛然間看到這種場麵,就連莫晚都嚇壞了,她望著冷易陰鷙的臉色,心裏狠狠顫了下。果然啊,真人不露相,平常看著冷易就是臉色冷點,可誰想到他發起脾氣來,也能嚇死人,一點兒也不比她身邊這位好多少!
“想什麽呢?”察覺到莫晚的比較,冷濯急忙拽了她一下,語氣低沉。
莫晚皺著眉頭回過神來,她轉頭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幹幹一笑,正要開口解釋,卻不想沙發裏的人,一下在跳腳站起來。
“冷易!”蘇笑笑臉色煞白,她氣得全身發抖,哭著吼道:“我要和你離婚!”
“離婚?”冷易咻的厲目,那眼神射向蘇笑笑,足足能將她淩遲了,他伸手指著蘇笑笑的鼻子,似笑非笑道:“蘇笑笑,你有那個本事離婚嗎?”
他的這句話,結結實實戳在蘇笑笑的心尖上,她臉上掛不住,一張嬌顏煞白,“好啊,那你就等著看,看我有沒有本事離婚!”
蘇笑笑雙手叉腰,她含著淚水氣急敗壞的吼完,拿起沙發裏的包,伸手扒拉開身邊的兩道身影,捂著嘴,哭著跑出去。
“笑笑——”
眼見她哭著跑走,莫晚一驚,伸手拍拍冷濯的肩膀,急忙轉身往外麵追了出去。
半響,冷濯歎了口氣,伸手將倒在地上的,摔得不成樣子的水晶燈扶起來,挑眉望向自家弟弟,沉聲道:“你有點過了吧!”
冷易沉著臉,彎腰坐進沙發裏,健碩的胸膛依舊起伏難平。
見他那副氣哼哼的模樣,冷濯淡淡勾唇,忍不住笑起來,“你啊,平時不都讓著她嗎?她說離婚,你讓她說去好了,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呼……”
冷易沉著臉靠到沙發裏,煩躁的抬起手,揉揉氣脹的太陽穴,俊臉緊繃。他陰沉著臉,許久都沒有說話。
不多時候,莫晚空著手回到別墅,她剛才追出去,可是沒有趕上蘇笑笑的身影。她一直在後麵追,又扯著脖子喊,可蘇笑笑愣是沒搭理她。
莫晚心裏明白,這一次,蘇笑笑是真的傷心了,否則也不會走的那麽決然!
看到莫晚沒有追到人,冷易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幾分,他躊躇了下,還是拿起車鑰匙,快步跑出去,開車出去找人。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冷濯和莫晚對視一笑,兩人都笑著搖搖頭。原本想找蘇笑笑開心一下,可這倒好,鬧的人仰馬翻的,真是掃興!
回到別墅後,莫晚心裏的鬱悶似乎好了很多,用過晚飯後,她給蘇笑笑打了電話,但是手機關機,她以為冷易已經找到她,也沒有深想,便上床睡覺去了。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莫晚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到輕輕的敲門聲,她賴在床上不願意動,隻感覺身邊的男人掀開被子下床,而後門外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細細分辨出說話聲後,莫晚漸漸睜開眼睛,急忙坐起身。她能聽到冷易焦急的聲音,還有冷濯壓抑的安慰聲,立時讓她心裏“咯噔”一下,湧起不好的念頭來。
接連三天,蘇笑笑音信全無,所有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任何線索。冷易幾天都沒有睡過覺,人已經是拉開的弓,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莫晚臉色也很難看,她原本隻為隻是夫妻間吵吵鬧鬧,誰能想到這麽一個大活人,會突然失蹤不見。雖然她心裏極力排斥,但她還是能夠隱約意識到,有種沉寂許久的危險,再度鋪天蓋地的朝著他們洶湧襲來。
這天下午,二樓的書房中,冷濯沉著的吩咐手下人,繼續分區域的尋找,雖然他心裏也猜到事情不對勁,可在沒有確定前,總要盡一切努力。
莫晚端著午飯上樓,這幾天大家都吃不好睡不好,冷易雙眼布滿血絲,俊逸的臉龐消瘦憔悴,下顎冒著青色的胡茬。
“先吃點飯吧!”莫晚將飯菜擺在茶幾上,聲音低低的。她眼睛也紅紅的,剛剛又哭過。
冷濯掃了眼神情木然的弟弟,邁步走到他的身邊,沉聲道:“去吃飯,如果你倒下了,還怎麽找人?”
沉寂的雙眸動了動,冷易眼底閃過一片晶瑩,菲薄的唇瞬間抿緊。
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倏然彈出一個窗口,發出滴滴聲,眾人一致望過去,隻見那個窗口亮起來,竟然是視頻對話。
冷易最先奔過去,他看清視頻中的人物後,額上的青筋凸起:“笑笑!”
隨著他的喊聲看過去,莫晚整個人也驚呆住,隻見視頻的窗口中,亮著昏黃的燈光,看不清是什麽地方,隻見蘇笑笑被人按在一張破舊的沙發裏,頭發散落,臉上還有不少傷痕。
莫晚正要開口,卻見視頻的角度變換,豁然映入一張熟悉的臉:“姐姐,你想我了嗎?”
烏黑的翦瞳一陣收縮,莫晚臉色煞白,她咬著唇,顫聲道:“莫林,你把笑笑放了!”
“放了?”視頻裏麵,莫林雙腿交疊的坐在椅子裏,低低一笑,道:“你說的可真輕鬆,知道我等了多久,才能等到這個機會嗎?”
冷濯看到視頻的畫麵,轉頭吩咐書桌後麵的人,示意他們跟蹤信號來源。
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冷易雙手撐著桌沿,眼裏的神情陰鷙:“莫林,你把蘇笑笑放了,否則我殺了你!”
“嗬嗬……”
莫林隔著電腦屏幕,揚聲笑的詭異,他陰寒的眼睛透過屏幕直射而來:“這麽快就急了嗎?可是,好東西還沒看呢?”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隻見攝像頭的方向調轉,一下子正對上蘇笑笑的方向,她被人按在沙發裏,有三四個男人,猥褻的伸出手,開始伸手撕她身上的衣服……
“別碰我!你們不許碰我!”
透過電腦的視頻,蘇笑笑驚恐又無助的聲音響起,撕心裂肺的吼叫。按住她掙紮的身體,伸手揪住她的長發,特意讓她的臉,放大在鏡頭前麵。
蘇笑笑白皙的臉龐染滿淚痕,她嘴角滲出血跡,半邊臉都腫起來,她幾乎有感應般的轉過頭,烏黑水潤的眼眸望過來,眼神定格在冷易的臉上,“不要來,這裏是陷阱!冷易,我嫁給你,不過是因為吃得好,住得好,你忘了我吧!”
頓了下,蘇笑笑水潤的眼睛裏氤氳起一層水霧,她顫抖著雙唇,無聲的動了動嘴,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雖然她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可莫晚卻清楚的讀懂她最後的那句話:傻瓜,我愛你。
“笑笑——”
冷易撫著桌沿的手指泛起白色,他顫著唇,雙眼泛起一片腥紅,他拿起槍,卻又不知道要怎麽辦!
啊——
不要碰我——
視頻中再次響起蘇笑笑無助的喊叫聲,隨著她的聲音,還伴隨著有衣衫碎裂的聲響。
這樣的巨大衝擊,莫晚來不及思考,她紅著眼睛,伸手抄起書桌上的一把壁紙刀,用力握在手裏,對著自己的肩膀,狠狠紮進去。
“莫林——”
手裏握著壁紙刀,莫晚肩頭頓時溢出鮮血,將她白淨的衣服染成一片殷紅。
莫晚將刀子紮進肩膀,幾乎看不到刀身,可見她刺入的很深,隨著她的叫喊聲,視頻的攝像頭,再度轉到莫林的臉上。
全身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莫晚額頭瞬間溢滿豆大的汗珠,她目光如炬的盯著視頻中的人,眼神透著一股決絕:“如果你敢動蘇笑笑,我就用這把刀滑開那條大動脈,讓你看著我死!”
說話間,她狠狠咬牙,將紮進肩膀的壁紙刀抽出來,咻的帶起一片血花。
“莫晚——”
冷濯眼底一沉,沒有想到她的動作能有這麽快,想要上前卻已經晚了。
“不許過來!”
望著他們想要製止的動作,莫晚眼神凜冽的盯著他們,將手裏的刀更加逼近。看到她眼裏的那種決然,冷濯往前的步子停住,他臉色蒼白,卻並沒有往前阻攔她。
肩膀不斷冒出大量的血跡,莫晚眼前有些眩暈,她手裏沾滿自己的溫熱血跡,臉上一片平靜,隻定定望著視頻中,莫林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我和你賭一次,如果你不怕,我也不怕!”莫晚握緊手裏的壁紙刀,烏黑的翦瞳中一片沉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莫林沉默片刻,他盯著她滿身的血跡,忽然揚唇笑了笑,道:“姐,你總是讓我心疼!好吧,你贏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按住蘇笑笑的男人們俱都收回手,恭敬的退到一邊。
伸手扳住攝像頭,莫林低低一笑,聲音邪惡宛如地獄的魔鬼:“姐姐,我等著你!”
啪——
視頻倏然中斷掉,電腦屏幕一片黑沉,冷濯最先反應過來,他一步跨過去,將莫晚摟在懷裏,抬手捂住她還在流血的傷口。
冷易轉頭追問跟蹤信號的人,卻隻能看到大家無奈的搖搖頭,表示無法追蹤到信號的來源。
將莫晚抱到臥室去,言昊很快趕來將她的傷口處理好,雖然這一刀紮的很深,所幸並沒有傷到動脈血管,隻是皮肉傷而已。
將她的傷口包紮處理好,言昊留下藥膏,便提著藥箱離開。
冷濯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望著莫晚蒼白的臉,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著,什麽話都沒有說。
看到他那樣的表情,莫晚心虛的笑了笑,討好的將身體靠過去,依偎在他的懷裏:“對不起,你別生氣了,我真的隻是人的!”
慢慢伸手將她圈在懷裏,冷濯堅實的雙臂還在發抖,剛剛那一刻從她眼裏散發出來的決絕與狠戾,他看得清清楚楚,可卻無能為力去阻止,因為他明白,如果稍遲一步,很有可能蘇笑笑就沒有了生機!
這樣兩難的境地,要他如何選擇?
一直以來,他都有自信能夠保護好她,給她最好的生活,但是今天他才明白過來,其實他能給她的東西太少了,甚至在性命攸關的那一刻,他都不能阻攔!
到他心裏的落寞,莫晚眼眶有些發酸,她強忍住眼裏的淚水,笑著抬起頭,眨著眼睛,撒嬌:“老公,你說句話啊,別不理我!”
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拂開,冷濯低下頭,深深的望著她,無力道:“莫晚,你讓我好心疼!”
莫晚眼底閃過一片淚花,她勾唇笑了笑,喉間一陣哽咽,說不出話來。伸手抱住他寬厚的腰,她無聲的笑起來。
緩和良久,莫晚才平複下心底的酸澀,她從他懷裏抬起頭,“我肚子餓了。”
冷濯低下頭,在她額前輕輕吻了下,緊蹙眉頭舒緩下來,“我去給你拿吃的,你乖乖等著。”
莫晚很乖巧的點頭應是,目送著他走出去,而後掀開被子走下床。她心裏盤算著,應該有人會有話對她說。
果不其然,她剛剛下床,臥室的的門便被人敲響,隨著她的聲音響起,冷易推門走進來。
望著他走進來的身影,莫晚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開口。
“大嫂!”
冷易邁步走進來,挑眉望過去,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某種異樣的情緒。
這麽長久以來,這是次,冷易用如此正式的稱呼喊她,莫晚眼底一片清明,既有喜悅,卻又湧起某種淡淡的苦澀。
她心裏明白,冷易這是要告訴她,他不會放過那些傷害蘇笑笑的人,要親自動手收拾莫林。
望著窗外垂下的夕陽,莫晚精致的臉龐包裹在一片暗影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此時的表情。沉吟些許,她驀然轉過頭,輕聲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此刻,冷易不會是莫林的對手,因為他有軟肋,所以隻能被莫林一擊就中。
“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莫晚歎息一聲,眼底滑過一絲暗芒。如今莫林回來了,那就意味著周少延也已經回來,如今這兩個人都已經喪心病狂,他們會有什麽樣的舉動,沒有人能夠知曉!
冷易抬起頭,看著她瘦弱的肩膀,臉上的神情晦暗下來,他抿著唇,心口悶悶地難受。
窗外的殘陽似血,莫晚盯著漸漸消散的最後一絲光亮,聲音暗淡下去:“我們姐弟間的事情,是該要了斷了。”
眼見著大地陷入一片昏暗,莫晚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意:“冷易,你知道我的軟肋是什麽?所以請你,為了我,好好保護他!”
冷易眼底一暗,仰頭望著莫晚純淨的眼睛,心裏隱隱閃過什麽,盯著她眼裏的渴望,他終於緩緩輕點下頭。
等到他的首肯,莫晚安心的笑起來,她望著天邊幽暗的夜色,心底一片清明。這所有的事情,始於何處,便要終於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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