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心疼也是一種懲罰

將近年底,各大公司都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時期,莫晚重回蒂亞集團不久,先前空缺的那段日子有許多工作要去補做,新增加的工作量也不少,這樣算下來,她每天都要十個小時以上,基本上天天都在公司加班,周末也不休息。

這樣過度的工作量,雖然辛苦,卻能讓她思緒沉澱,一門心思想著工作中的事情,無暇顧及其他,也能讓她晚上回到家倒頭就睡,不需要失眠到天亮。隻是這樣的忙碌辛苦,當真讓她騰不出時間去關心莫林,一周隻有兩天時間給他打電話,通話時間也超不過五分鍾。

對於她全情投入的工作狀態,景琛很滿意,其實他看人的眼光很準,莫晚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隻是他想要看進她的心裏去,卻毫無辦法。她早已經將通往她心門的各種路徑關閉,這樣的嚴守以待,任誰也無能為力。

縱然是遊獵花叢多年的景家三少,對於這樣的絕緣體也是束手無策,更何況他原先對女人也沒有花過這種心思,都是手到擒來的貨色,他無需大費周章。不過就是送送禮物,開心的時候說點惹火的情話,玩膩的時候一腳踹的遠遠地,對於女人,他一直這個態度!

又是連著數天加班,莫晚將季度盈利表匯總,整理成可行性計劃書,準備年終總結會的時候用到。她用過午飯後,終於鬆了口氣,連續這一個月來的緊張工作,終於見到成效,往後幾天都能悠閑些,午休時間還沒到,她點開公司的內部網頁,瀏覽一些財經新聞。

年底這段時間,各大知名集團出現在網絡上的頻率猛增,但這中間卻豁然出現一個新的集團名字,L&W,這家集團之前並不為大眾熟悉,隻是最近這半年才開始崛起,一路從海外進軍到國內,半個月前成功上市,股價一直飆升不斷。

莫晚手指輕點,瀏覽著網頁中的資料介紹,對於這家集團的報道多以集團經營思路,模式為主體,對於集團的總裁卻隻字未提,自始至終都保留著神秘的麵紗。

大致將集團資料看了看,莫晚撇撇嘴,將網頁關掉。商場的競爭激烈複雜,L&W集團沒有上市前,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總資產值也不過幾百萬,可是有人能夠良好的利用,同時投入大量資金源,不過短短幾個月,這樣的公司搖身一變,竟能躋身百強集團,看起來,那位集團老總必然不容小覷!

臨近新年,大家都開始想著去哪裏聚餐,好好歡樂一把。整個下午,辦公區裏唧唧喳喳,小聲議論的都是關於這件事情,有人來問莫晚,她都是神情隨和,將決定權交給他們。

下班的時候,莫晚坐在轉椅裏沉了沉,抬頭看了眼日曆,算了算,自己這個月已經加班20天,是不是應該休息一下?

望著窗外有些陰沉的天空,她目光暗淡下去,將東西收拾好,也關掉電腦,準備回家。這段時間,她太累了,也想要給自己鬆口氣,早點回家吃頓像樣的飯菜。

景琛從辦公室走出來,他正要去趕人回家,卻見她的座位空空的,並沒有她的身影。心思微微一動,他捏著車鑰匙快步往電梯跑過去。

走出蒂亞集團,莫晚站在大廈外麵怔了怔,她揚起頭,道路兩邊的路燈已經微微發亮,散發出昏黃的光暈。

長長舒了口氣,莫晚將身上的大衣裹緊,正要轉身邁步時,眼角的餘光掃到一輛停在路口的車子,隻讓她臉色大變,整個人都發懵。

路口的車燈轉換,紅燈專為路燈,擁擠的車流緩緩啟動。莫晚盯著就要開起來的車子,全身一個機靈,什麽都來不及想,拔腿便往前跑出去。

景琛剛剛走出來,看到她的背影時正要喊她,卻見她忽然發瘋一樣的往前跑出去,他下意識的往前追了兩步,發覺她的狀態不對勁,立刻又折身回來,動作迅速的坐上車,發動引擎去追她。

車流擁擠的馬路上,一道纖弱的身影飛速狂奔,莫晚雙臂不停的快速擺動,隻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夠再快些,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還有她急促的心跳聲,除此之外,她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一輛灰色的阿斯頓馬丁轎車,車身已經從路口起步,可前麵車流不少,所以車速不快。

車裏的男人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他深邃的墨瞳直直望著前方,修長的手指一下下輕敲在方向盤的邊沿,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這是他不耐煩時的表現。

前方的車流正在逐漸拉開距離,男人目光如炬,將車窗微微降下來,他俊美的臉龐微側,掃了眼外麵川流不息的擁擠,轉頭的時候,恰好看到車後鏡中浮現一抹身影,那道身影正在穿梭過車流,艱難的跑動。

莫晚手裏提著包,卯足全身的力氣奔跑,她眼見著距離那輛車子越來越近,心跳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她不敢遲疑,腳下的步子也跟著急促起來。

男人坐在車裏,望著前方已經散開的車流,俊美的臉龐隱隱湧起一絲笑意,他盯著左視鏡,菲薄的唇微微勾起,手指輕抬,將車窗關上,而後他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轟”的躥出去,以絕對的速度決然而去。

莫晚的雙腿幾乎都能擦到車身,她望見坐在車裏男人的背影,剛要出聲,可車子瞬間躥離開,她甚至都來不及張嘴,車身已經從她眼底轉變為不可能逾越的距離。

砰——

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撞出去,後背重重著地,手肘狠狠擦過地麵。

“靠,你他媽找死啊!要死找別的地方死去,別髒了我的車!”

銀色的奔馳轎車忽然踩住刹車,車裏的男人推門走下來,罵罵咧咧的指著倒在地上的人,一臉厭惡,那張嘴臉好像要吃人!

莫晚倒在地上,右邊手臂疼的厲害,她手使不上力氣,怎麽都坐不起來。

馬路中央倏然停下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車主大刺刺的將車子擋在路中央,他快步走過去,忙的彎下腰,將倒在地上的人扶起來。

“沒事吧?”景琛低頭快速看了看她,見她全身並沒有明顯的傷痕,這才鬆了口氣,“你怎麽了?這麽發瘋的跑什麽?”

莫晚忍住疼,聽到他的問話一言不發,隻是整張小臉更加慘白。

見她這副模樣,景琛心頭隱隱閃過什麽,他方才依稀看到她緊追著一輛車跑,而那輛車子他也知道是誰的。

奔馳男看到有人過來扶起莫晚,臉色慍怒的走過來,語氣粗魯:“你們是碰瓷的,是不是?告訴你們,老子不吃這套!”

轉頭望著對麵的男人,景琛一個狠戾的眼神掃過去,眯了眯眼睛,“你敢再說一遍!”

奔馳車主原本囂張的氣焰,在看到景琛凜冽的雙眸後,立時顫了顫,他咽了咽口水,氣勢弱下來。

此時正是車流的高峰時段,馬路中央停著一輛車子,後麵的車子過不去,短短時間就有成排的車子堵塞住。

滴滴滴——

後麵的車子不耐煩的按著喇叭,不過眾人看到那輛囂張的白色蘭博基尼,卻沒人敢下車多說什麽。這輛車子,在全市太過招眼,基本上很少有人不知道是誰的車子?

將身邊的人拉到懷裏,景琛臉上的神情陰岑,他伸手指了指對麵的男人,衝著騎摩托趕過來維持交通的警察,厲聲道:“把他給我扣了。”

交警看到是他發話,急忙點點頭,將奔馳男的駕照扣住,也將車子熄了火。

奔馳男眼見著事情竟然如此,立刻變了臉色,黑著臉吼道:“這是怎麽回事?是她橫穿馬路,而且我也沒撞到她,為什麽扣我?!”

景琛扶著人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將莫晚安放進去,他挑了挑眉,瞪著還在叫喚的奔馳男,聲音冷到極點:“她要是有什麽事,我弄死你!”

撂下這句話,景琛將車子開走,白色的蘭博基尼愛瑪仕囂張遠去。望著那輛耀眼的車子,奔馳男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好像得罪了哪位爺!

將車子開到醫院,景琛硬是把莫晚拉進醫院,醫生檢查下來,發現她隻是手肘擦地,及時給她處理好傷口。

景琛不放心,非讓她做全身檢查,可莫晚不想折騰,堅決不配合,兩人僵持許久,景琛依舊沒有辦法說服她。

開車將她送回家,景琛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和她一起上樓。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莫晚喘了口氣,望著對麵的男人,臉色平靜的下逐客令。

景琛看了看她,臉色沉下來,轉身坐進沙發裏,語氣很是不滿:“枉費我忙前忙後,連您一個笑臉也沒有討到啊?”

聽到他說這話,莫晚立刻皺起眉,她低頭看看包紮好的右臂,心想自己這樣好像是有點過分,怎麽說如果今晚他不出現,自己還不知道要多狼狽?!

“今晚謝謝你!”莫晚終於擠出一抹笑,抬頭望著他的俊臉,語氣真摯。

景琛歎了口氣,從沙發裏站起來,狠狠瞪了她一眼,聲音卻比方才溫和好多:“你的謝先欠著吧,我肚子餓了,你家裏有能吃的東西嗎?”

莫晚一愣,正要開口,卻見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廚房裏去,很不客氣的拉開冰箱,開始找吃的東西,那副熟悉的模樣,好像這裏是他的家一樣。

“冰箱真空,你平時吃什麽?”景琛掃了眼空空的冰箱,裏麵隻有幾個雞蛋,和一把不算新鮮的青菜。

臉色有些尷尬,莫晚微微低下頭,她轉頭盯著牆角堆放的泡麵,如實道:“就吃那個,平時沒有時間做飯。”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景琛內斂的雙眸閃了閃,他伸手拿起兩盒泡麵,笑著問她:“肚子餓嗎?”

折騰一晚上,哪有不餓的道理,莫晚點點頭,沉聲道:“餓了。”

滿意的笑了笑,景琛拿起一個鍋子,加水後開火,同時出聲趕人:“你出去等著吃吧。”

“呃……”莫晚眼見他將泡麵的盒子拆開,又將蔬菜和雞蛋拿出來,眼神中充滿疑惑,“你……真的會煮?”

“廢話,快出去。”對於她充滿不信任的眼神,景琛極為不爽,一個厲色將她從廚房裏趕出去。

不得已走到客廳的沙發裏坐下,莫晚還真是感覺很累,這時坐下來她才感覺手肘很疼,酸疼酸疼的,她低頭望著纏著紗布的胳膊,眼神暗了暗。

當時看到那輛車子,她真是發瘋一樣的追上去,那時候她腦袋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去想,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看看他,哪怕隻是一眼也好,雖然知道他沒事,可她想知道那天他究竟傷到哪裏?

不多時候,從廚房裏飄出一股香味,緊接著景琛便端著兩碗麵走出來,他將麵條放在桌上,道:“發什麽呆,快來吃啊!”

莫晚收斂起心底的異樣,起身坐在椅子裏,她望著碗裏香噴噴的麵條,驚訝道:“你真的會煮?”

拿起筷子挑起麵條,景琛吃進嘴裏嚐了嚐,味道很好,“當然!”他微微抬著下顎,神情間有些得意。

見他那副篤定的模樣,莫晚笑著拿起筷子,將麵吃進嘴裏,而後連連點頭:“哇塞,你手藝不錯,比我煮的好吃。”

望著她眼底的笑意,景琛心頭一陣得意,他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媽做飯很難吃,每次吃她的飯,我晚上準會爬起來煮麵。”

莫晚邊吃邊聽,烏黑的眼底染滿笑意:“那你還會煮別的嗎?”

“不會!”這一次景琛不再得瑟,很老實的回答,能夠煮麵,已經是他的所有手藝。

“哦。”莫晚不敢笑,隻好低下頭,安靜的吃東西,麵條暖暖的,將她冰冷的心熨暖。

用過晚飯,景琛將碗筷收拾好,他從廚房走出來,看了眼時間,也不再耽誤,他拿起外套,準備離開前,道:“明天有商會,你早上還要給我準備資料。”

“好!”對於工作中的事情,莫晚一直很敬業,從來不會因為私人理由耽誤。

見她點頭答應,景琛這才滿意的邁步走出去,開車離開。

送走景琛,莫晚將房門關好,整個人倏然放空下來,她洗漱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過去,可腦袋裏卻一直出現著各種夢境,夢中的很多畫麵都是曾經她深深鎖起來的片段,揮之不去。

第二天早起,莫晚準時來到公司加班,她按照要求將景琛需要的所有資料都準備好。下午的時候,景琛帶著準備好的資料,正要去參加商務報告會,他眼角的餘光掃到坐在轉椅中發呆的人,眼神轉了轉,走到她的身邊。

“你和我一起去!”景琛伸手敲敲她的桌麵,沉聲道。

莫晚驚訝的站起身,立刻搖頭,“不用我去吧?”

“怎麽不用?”景琛皺皺眉,俊臉沉下來:“人家都帶著助理去,你讓我一個人啊?”

呼——

莫晚暗暗吐了口氣,心想他說的也對,報告會上總要記錄些東西,助理跟隨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想到此,她拿起桌上的記事本,收拾好皮包,跟著他往外走。

掃了眼她手上的胳膊,景琛伸手指了指:“你的胳膊,好了嗎?”

莫晚笑著點點頭,昨天的擦傷並不嚴重,手肘的紅腫今天也消退下去不少,隻是還有些痛,不過隻有不碰到,什麽事情也沒有。

來到五星級豪華酒店,景琛帶著莫晚直接上到十二層的多媒體會議室,因為今天來參加商會的人數眾多,所以主辦方特意布置了兩個會議室,分別安排集團總裁入席。

蒂亞集團被安排在一號會議室,莫晚坐在景琛身邊,雖然臉上的神情淡然,可她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手裏的筆記本什麽字都沒有記錄下來,她一雙眼睛不停的來回搜尋,似乎想要找到什麽,不過終於讓她失望滿滿。

他沒有出現,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出現,所有有關冷氏集團的新聞,都沒有他的出現。所以,她根本無從知曉他的近況。

握著鋼筆的手指緊了緊,莫晚低著頭,雙眼瞪著白花花的本子,卻一個字都沒有寫,整個人坐在那裏,動也不動。

景琛回頭看了看她,無意識的一瞥,就看到她那副失神的模樣,他劍眉蹙了蹙,不過並沒有開口說話。

會議結束後,已經接近傍晚,莫晚想要離開,不過景琛卻攔住她,笑道:“下麵餐廳有商務自助餐,吃完再走吧!”

莫晚愣了愣,眼神掃了眼受傷的手臂,烏黑的翦瞳中閃過什麽:“那也好。”她跟著景琛下樓,來到酒店的一層餐廳。

來到自助餐廳,景琛便忙著去和各集團的老總們應酬,莫晚倒也樂得清閑,自己去餐區選吃的。她選好愛吃的食物,坐在隱蔽的角落裏,安靜的吃東西。

這裏的蛋糕味道似乎不錯,她吃了幾口,情不自禁想起蘇笑笑,自從那天和她大吵一架後,蘇笑笑再也沒有搭理她,電話短信統統沒有。

莫晚心想,恐怕蘇笑笑以後都不會再理她了,可她真的很喜歡笑笑,把她當作親人一樣的喜歡。

深深的歎了口氣,莫晚望著盤子裏的蛋糕,忽然眼睛發酸,她用力吸吸鼻子,將頭揚起來,這樣才能將眼裏的溫熱逼回去。

在抬頭的瞬間,莫晚眼角的餘光倏然掃到什麽,她隻轉頭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朝著那道身影跑過去。

一口氣追上那道身影,莫晚全身都在發抖,她咬牙朝著前方的身影追上去,站在那人的身前。

男人穿著一身合體的手工黑色西裝,深邃的雙眸炯炯有神,跟隨在他身邊的助理,看到跑來的人後,臉色頓時有些異樣。

莫晚氣喘籲籲的站在他的麵前,當她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雙眸時,眼底的酸澀洶湧席卷而來,她咬牙憋著那股酸澀,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隻是對方的那雙眼眸太過平靜,幽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浩瀚如海,卻沒有半點波瀾,淡然如水。那種沒有絲毫起伏的沉寂,讓她整顆心快速的收緊。

冷濯微微掃了她一眼,內斂的雙眸淡漠,他徑自越過她,繼續低頭吩咐助理,神情專注而投入,並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而分心。

眼見他從自己身邊掠過,莫晚臉色大變,她心頭咚咚亂跳,手腳冰冷下來。他的眼神太過平靜,哪怕連他慣有的清冷都沒有,她原以為從他的眼裏能夠看到恨,或者其他什麽,可是什麽都沒有,統統都沒有!

這不對,這樣的他,這樣平靜的眼睛,不應該屬於冷濯!

“站住!”

莫晚卯足一口氣,再一次跑到他的身前,伸手攔住他的去路。

助理不敢多話,急忙將他吩咐下來的事情記錄好,而後拿著記事本快步離開。

安靜的走廊上,此刻隻有他和她兩人,麵對麵的站著。莫晚緊咬著唇,揚起腦袋,定定望著他沉寂的眼眸,顫抖的輕問:“你不認識我了嗎?”

冷濯俊美的臉龐依舊,他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半響後才沉聲道:“對於沒有必要的人,我從來都懶得去認識!”

耳邊嗡嗡作響,莫晚驚怔的瞪大眼睛,隻看到他淡漠的從自己身邊走過,腳下的步子沒有半點遲疑。

挺直的背脊倏然癱軟下來,莫晚一口氣呼吸不來,隻感覺心髒的位置一陣猛烈的收縮,她伸手捂住左胸,痛苦的彎下腰,整個人都縮在牆角。

心口劇烈的抽疼,一陣緊似一陣,莫晚咬著唇,喉嚨裏漸漸嚐到甜腥的味道,她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一張精致的臉龐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手指狠狠收緊,任由尖利的指甲陷進肉裏,可她依舊控製不住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楚。

她感覺整個身體都虛空,似乎就要堅持不住了……

------題外話------

來大姨媽的人傷不起啊!少奶果然不是好虐地,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