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和憐靜尋找到了老爹和魚苗。
死的老爹,活的魚苗。
真的老爹,假的魚苗。
“你去死吧!”
憐靜怒叱一聲,翻掌便向陽化水拍去!
破雲拉住憐靜,憐靜怒道,“別攔我!我要給老爹報仇!”
陽化水陰沉著臉,道,“就憑你!恐怕還不夠格!”
憐靜大怒,破雲閃身擋在憐靜身前,沉聲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保密的。我知道你是為了孤獨前輩的寶藏而來。但是‘若梅’是誰?她是誰?你們怎麽知道我們的行蹤?”
陽化水冷笑一聲,道,“不錯。我們就是為了孤獨寶藏而來的。若梅不過是夜影中的一個丫鬟。仿佛叫…倩兒…”
“倩兒!”
憐靜驚訝道,“茗兒的手下,倩兒?”
陽化水瞥了她一眼,道,“她在誰手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叫倩兒是錯不了的。”
“難怪倩兒早就不見了。”憐靜恨恨道,“茗兒還一直在找尋她。原來,原來…!難怪我給她包紮,她一個勁的躲避!”
憐靜氣的渾身輕輕發顫。
破雲暗暗皺眉,沉聲道,“陽化水!你和夜影什麽關係?為什麽剛剛攻打下水隱門就來道這裏?”
陽化水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物扔到破雲腳邊。
破雲低身撿起一看是塊金牌。
一麵月色朦朧,一麵一個大大的金字!
“你…!你是夜影金使?!!”
破雲和憐靜同時驚呼道。
陽化水嗤鼻一笑,喃喃道,“有什麽大驚小怪?金使很了不起嗎?”
一時間,破雲心中思緒起伏,熾陽門門主竟然是夜影的金使!
這樣說來,打敗水隱門不就是夜影嗎!
那陽化水這個熾陽門門主,竟然是個傀儡?!
轉念間不由脫口問道,“難…難道…陽融前輩…”話到嘴邊實在說不出口,內心深處實在不願去想自己的推測。
陽化水神情一黯,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沉聲道,“不錯!老家夥是被首領下毒,毒死的!這樣我才坐上熾陽門門主的位置!”嘴角顫顫,嘴中對爹爹陽融沒有絲毫敬意,但眼神中隱隱痛苦之色大增。
“什麽?!”
憐靜瞪圓眼睛,怒罵道,“你…!你這個豬狗不住的東西!竟然為了熾陽門主的位置,殺害自己的親生爹爹!”她隻覺越說越怒,怒吼道,“我殺了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江湖敗類!”
破雲臉色陰沉,擋著憐靜,低聲道,“熾陽門門主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如此做到底是為什麽?”
陽化水神情木然,雙眼發直,忽然眼中閃過一絲恨色,喃喃道,“不錯!熾陽門早晚都是我的。但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吃飯睡覺,都被那個老家夥控製著,一點不許有意外,一點不許有自己的思想。完完全全是要按照老家夥的安排行事。”
“然而在一次出門辦事,我遇到了線兒…”
陽化水臉上忽然升起一絲癡迷的甜蜜。
“線兒是那麽溫柔可人,是那麽善解人意…”他眼中痛苦之色再次驟然升起,“但是老家夥不許我和線兒來往!認為熾陽門少主一定要有門登戶對的女子才行!他又怎會知道我心中的痛苦!我和線兒是真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你們能知道是什麽樣的感受嗎!”
破雲沉聲道,“那你就為了和線兒姑娘在一起,殺了你爹爹,陽融!”
陽化水輕輕搖搖頭,神情有些迷離,喃喃道,“我加入了夜影。當上了金門使者。首領發現我的痛苦,就決定推我做熾陽門門主,這樣我就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而沒有其他人幹預。就這樣,首領派出一直在熾陽門中隱藏的手下,暗中給我爹的酒飯中下了毒…”
陽化水的聲音忽然變得迷離,仿佛在雲霧中一般。
憐靜卻從心中升起一陣濃重的寒意,竟然有人做出如此人神共憤的事情,殺害自己的爹爹,忍不住彎腰幹嘔起來。
破雲輕拍憐靜背脊,眼中露出不忍之色,冷聲道,“毒藥可就是尹竹青!”
陽化水笑了笑,笑容讓人不寒而栗,陰聲道,“不錯!想來你就是救走劉光雷這個廢物之人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破雲劍眉倒立,心中怒火簡直要破腔而出,費老大力氣強捺怒火,冷冷道,“易竹青是需要刺激才會發作的。想必是你要和陽融切磋武藝,而毒發的吧。”
陽化水陰陰一笑,“易竹青雖然是要刺激,但切磋是不可能的。老家夥武功高的離譜。”斜眼看看破雲,道,“你覺得你的武功不錯。在我們老家夥麵前,你絕對不會走上一百招!而且這還是多說,弄不好七十招都抵擋不住!”
破雲心中一凜,自認為自己武功已經不錯,竟然在人家手中走不到一百招!心忖陽化水不會拿這個撒謊,暗中驚訝之餘,思索陽化水定然不知道自己饕餮劍式的事情,加上饕餮劍式應該不會如此,嘴上卻冷冷道,“那以陽融前輩的武功,豈不是沒有人能讓陽融前輩劇烈運動。那是怎樣讓尹竹青發作的呢?”
“根本不用那麽費力氣。”
陽化水忽然哈哈大笑,陰聲道,“我隻讓那個老家夥給我演練幾次熾陽門流傳下來的霸烈掌法,老家夥體內的尹竹青就暗暗發作了!”
破雲深吸口氣,這就是自己去熾陽門正巧趕上陽融毒發身亡的事情,也就是為什麽從那以後,從陽化水坐上熾陽門門主位置之後,便開始一改往日之態,吞並水隱門,進而引起江湖軒然大波。
“既然你已經是熾陽門門主,而且已經把水隱門攻打下來。”
破雲嘴角上翹,臉上浮著一絲不屑,“那為什麽還要聽從夜影的命令。難道,到頭來不過是夜影的一條狗嗎!”
陽化水雙眼出神,哈哈笑道,“不錯!我就是夜影的一條狗!為了和線兒在一起,我什麽事情都會做的!”
破雲沉聲道,“你如此喜歡線兒姑娘,為什麽還要冒險來這裏,以你熾陽門門主的身份,難道都不能對抗夜影?你口中的首領到底是誰?”
破雲忽然感覺心跳有些加快,因為最重要的事情就要從陽化水口中說出。
陽化水抬頭看看破雲,忽然陰陰一笑,“不用套我口風,今日我便把我知道的統統告知與你。隻不過首領是誰,沒人知道。而且別說熾陽門,就是整個武林,也是夜影囊中之物。不是這樣,我早就和線兒遠走高飛,找個無人清淨的地方隱居了。不過首領答應了我,隻要這次把孤獨的武功秘笈帶回去,就給我自由,任我和線兒鳥飛魚躍,海闊天空!”
“沒人知道首領是誰?”
破雲心中發急,沉聲道,“這什麽意思?難道你都沒有見過首領不成!”
陽化水輕哼一聲,瞥一眼憐靜,“她還曾是水門門主呢,她可曾見到過首領?首領是原來夜影王家是不會錯的。但每次見麵都是黑巾蒙麵,誰都不知道他是誰。”
破雲心中失望,沒想到連夜影得力悍將,金使都不知道夜影首領的真實身份,這實在是太讓人受打擊了。心念轉動,夜影五門金木水火土。拋卻憐靜,憐茗的水木二門,何一是火使,陽化水是金使,那…沉聲道,“夜影土使是何人?”
陽化水搖搖頭,“我們都和首領一般,都是黑巾蒙麵的,誰都不知道誰的身份。不過從話語間,土使很得首領歡心。至少現在是。”
像夜影首領那樣的梟雄,沒準哪天會榨幹你身上的潛能,到時候,隻有被拋棄的一路可走。
破雲心中暗歎,沉聲道,“陽化水!你雙手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陽化水仰天大笑,麵色猙獰,道,“我怕遭報應又能怎樣!難道我可以選擇嗎!我有的選擇嗎!我不做,別說和線兒在一起,活命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死路一條!”眼中露出一絲無奈的痛苦,“我…不過是在求得生存罷了…”
“那你為什麽不反出夜影?”憐靜皺眉道,“聯合江湖各大勢力,就不能和夜影對抗嗎!”
陽化水不屑道,“你們陳家退出了夜影,是不是就把夜影的可怕忘掉了。江湖中任何一處都有夜影的眼線,你一次不能動撼夜影,必定會死於非命!而江湖中,誰都不知道夜影的真實所在,更無從說要找首領作對了!”看了看疑惑的憐靜,哼聲道,“我們去見首領也是在不相幹的地方,由他人蒙麵帶過去的。事情過後再被送到鳥無人跡之處。”
破雲暗暗咋舌。
夜影好深的隱藏。忽然沉聲道,“想必你功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說實話吧。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關於夜影的事情。”
陽化水哈哈大笑,站起身伸伸腰股,道,“果然不愧是現今最不好惹的硬手,什麽都瞞不住你啊。”
破雲早就發現陽化水在偷偷暗中運功恢複功力,但自己實在是有太多疑問要問,所以隻是暗中調息自己內力,任由陽化水自己恢複功力算了。
聽陽化水如此說,破雲不過淡淡一笑,淡淡的看著陽化水。
陽化水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陰狠,陰冷道,“因為今日,你我隻有一個能夠活下去!”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