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真是越賤的人命越硬,這樣你都死不了(2)
窗簾拉得緊緊的,昏暗的房間裏,惡魔恣肆地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衝她展開一雙黑漆漆的翅膀。
趴在柔軟幹淨的地毯上,喬初夏渾身脫力,那種恐懼叫人窒息。
看出她的害怕,程斐滿意地笑了,他想她一定是個肮髒發/浪的小騷/貨,隨便哪一個男人,都能叫她張開/雙腿。
“我看看,嘖嘖……”
他蹲下,手指掐上她尖尖的下巴,他喜愛馬術,手上有著薄薄的繭子,磨得喬初夏的下頜生疼,很泛紅,那種被強迫抬頭的酸慰,令她霎時紅了眼圈。
“就是這種表情!”
他猛地鬆開手,揚起手掌,用力扇了她一個耳光,將她整個人都翻了個身。
“程斐,那件事我那麽多年都沒有說,咳咳……以後我也不會說……”
掙紮著支起上半身,嘴角火辣辣的,喬初夏咳嗽兩聲,喉嚨裏一股銅鏽的味道,又甜又腥,她勉強抬起手,擦擦嘴,手上是一道道的血痕。
“你閉嘴!”
看見她出血,程斐有微微的動容,隻是在聽到喬初夏說出這話後,臉色變得比之前還要猙獰,五官都有些變形了,他走近她,將她一把拽起來,用力拖到衛生間。
大力擰開浴缸的水龍頭,任憑嘩嘩的涼水注滿,他一偏頭,看見靠著牆的喬初夏,她正在緩慢地抽氣,隻是每一次呼吸,胸腔裏都產生著莫大的壓力,手很疼,頭也很疼。
“初夏,叫我怎麽說你呢?”
他眼看著水越來越滿,都溢出來了,這才走過來,輕輕摸上她紅腫的那一側臉頰,喃喃道。
“為什麽該忘的你不忘,不該忘的,卻早早拋之腦後了呢?”
說完,他一把抓住喬初夏盤好的頭發,用力一扯,將她整個人都拋到水中!
水!冰涼的水!
喬初夏最怕的涼水!
她開始奮力掙紮,想要逃出他的桎梏,皮膚上開始冒出雞皮疙瘩,撲騰中,她嗆了好幾口水。
她哪裏是程斐的對手,要知道,他是運動好手,強健異常。
小時候她就沒躲過,更遑論現在。
“你……放開……啊啊……”
渾身越來越冷,泛起無邊的寒意。
程斐說的不對,她沒有忘,刻骨的懼意咕嘟嘟地在唇邊冒著泡泡兒,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再也無力。
放我走吧,我好累,我守著一個個難以啟齒不能言說的秘密,它們成了一道道枷鎖,叫我從來不樂。
她抓著程斐的手,漸漸鬆開,不再掙紮。
吐出口腔裏最後一絲絲空氣,她最後的意識是那年夏天,她十三歲。
喬初夏一直不喜歡樂文昱和程斐,還有那隻虎視眈眈老衝她流著哈喇子的雪獒,於是她總是躲著他們。
樂輝葬禮那天,樂家大宅來了很多人,樂文昱作為長子在靈堂和其他親友招待前來吊唁的客人,而喬初夏則偷偷躲了出去。【更新最讀看?看】
雖然喬瑰菡一再強調,喬初夏是樂輝的女兒,可她自己不願承認有個那樣的父親。他活著的時候她不肯喊他“爸爸”,如今他死了,她也不甚傷心,或許她從小就是個寡情的孩子。
她溜出去,走到花園裏想去摘一束玫瑰去郊區的陵墓拜祭母親,告訴她樂輝死了,從今以後她是真的無父無母孑然一身了。
猝不及防的,她看到兩張遍布情/欲的臉。
驚慌失措中,她黑色的大眼對上前方兩個人,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一個是四十出頭的美婦,兩個人的衣服還算完整,隻是隱/秘的地方緊密相連。
喬初夏見識過好多次了,八歲時透過曾經那間小屋子的門縫裏,她見過母親和不同的男人交/歡,知道這是男人和女人做的事情,此刻她一下子懵了。
手裏的陽傘扔在地上,她回過神來,拔腿就跑。
可是她再也跑不出十三歲的夏天,那麽熱,那麽漫長。
當天深夜,程斐帶著樂文昱,撞開了喬初夏的房門。
就像現在一樣,十六歲的少年邪惡地看了一眼衛生間紙簍裏那片用過的衛生巾,勾著嘴角,對一直猶豫不決的樂文昱說:“看,她已經可以了。”
她從少女,一下子過渡到了女人,中間隻隔著半天時間,隻因為四個字,撞破亂/倫。
床上的女人陷入昏迷之中,身體不斷抽/搐,身下的床凹陷,聚滿了的涼水,形成一小灘。
男人同樣的,短發上不斷滴著水,他跪在床邊,雙手用力壓著喬初夏的胸口,每用一下力,就有一小股水從她緊閉的青紫色唇裏湧出來。
等到最後一口水噴出來,麵色發青的喬初夏才劇烈地咳嗽起來,胸腔起伏,吐出的水裏還夾著淡淡的血絲。
這是,又撿回來一條賤命麽?
各人有各命。
人家程斐就是金貴命,她就是婊/子養的命。
“嗬,真是旺盛的生命力,這樣都死不了。”
輕蔑地投來不屑的目光,他開始撕扯喬初夏身上濕透的衣服。
再也沒有任何力氣跟他掙紮,喬初夏耷拉著腦袋,隻是在周身赤/裸的時候,因為冷而瑟縮了一下,便再無任何反抗。
程斐也懶得給她叫客房服務,隻是攤開薄毯,隨手鋪在她身上,看著喬初夏跟剛出生的幼崽兒一樣挪動,一點一點抓著其中一個角,抖著攏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有些憐憫起她來——
她和他身邊的那些女人都不同,她們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寶,她們不僅吃喝不愁,還有大把的錢來揮霍,而喬初夏沒爹沒娘,沒錢沒權,孤苦伶仃。
她在他眼中,化身一株菟絲花,隻能依附男人而生存,比如梁逸。
良禽擇良木而棲,說到底,他恨的不是她選擇當別人的小情/婦,恨的是她選的那個人,偏偏不是自己。
可他卻從不想,自己是否還有資格。
好久,他不說話,喬初夏也慢慢暖和過來,到底是身在熱帶,饒是死去活來,那些水隨著陽光的蒸發,很不見蹤影。
傷痛或者秘密,若是也能如此,就好了。
“程斐,你非得殺了我,覺得隻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說出去,是不是?”
喬初夏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生氣,剛才的她看上去和死人沒有任何分別,沙啞的破鑼嗓音宣告了剛才的虐/待有多麽殘忍。
她慶幸自己是昏過去了,不然,他也許還有更殘/暴的方法來對待她。
“你隻說對了一半!因為我跟她根本沒有做!你隻是看到一半就跑了!”
他在她眼裏看到分明的怨恨,這個發現叫他狂妄地笑了,哈,既然你不像其他女人那樣瘋狂地愛我,那你就做個例外,瘋狂地恨我吧。
“我不殺你,我慢慢地折磨你,你依然無法說得出去,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你說的話。試想,哪裏有人會相信一個精神病人的話呢?”
乍聽見這話,喬初夏幾乎要再次暈過去,什麽,精神病?!
滿意於她的表情,程斐大手一揚,抽走她身上的薄毯,她身上幾乎是全/**的了,柔嫩得像是隻白兔兒,嫩生生的可口。
“你以為我不在國內,就不知道你的一舉一動麽?你真的以為自己的偷竊手段就那麽高明,從來沒被人發現過?哈哈,要不是我早就叫人給你善後,恐怕你早就在療養院裏和一群瘋子做伴了!”
說完,他一把提起她,細細欣賞著她臉上先是驚恐,繼而了然的神情,極大滿足地歎了一口氣。
“這麽好的一個女孩兒,居然是偷竊癖……哈哈,我想想,是因為那一晚上,樂文昱都不許你用衛生巾麽?所以,你的潛意識裏,才那麽依戀喜歡衛生巾?”
喬初夏被他的大手抓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得不到想要的回答,有些惱怒,用力將她扔到床裏,自己也欺身過去。
“不說話,很好。我有的是辦法叫你出聲音,我想,你會叫的,叫得還會很好聽,不然,怎麽毛都沒長全的臭小子都迷得要死要活……”
他胡亂解開係在腰上的浴巾,隨手扔在一邊,
喬初夏抬起臉,對上他的眼,立刻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緊張地張開了嘴。
她想喊,卻發現,自己真的說不出來話了!
她急得想哭,她啞了!
程斐的眼神嚇人,原本清亮的眼珠兒裏驀地添了一抹黑沉,看著喬初夏努力地張嘴,再張嘴,卻無法發出一點兒聲音,他冷硬的五官都有些錯位了,猙獰盡顯。
“再裝烈女就沒意思了我告訴你喬初夏!”
他甩開膀子,脫去了光鮮的外衣,男人便露出骨子裏的野/性和獸/性來,輕而易舉地提起她來,將她提到與自己平齊的高度,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
四目相對,避無可避,喬初夏又開始渾身發冷了,牙齒間甚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來,她控製不住地哆嗦。
“你曾經不是最喜歡罵我變態麽?是啊,我就是變態了,因為我和我媽媽亂/倫,被你看見了,所以,我就是你口中的變態了,是吧?”
掐著她的下巴,他狠命地搖了搖,喬初夏的頭立刻暈暈乎乎的,因為合不攏嘴巴,一縷銀絲順著嘴角滑落下來。程斐伸長了舌頭,像是一匹草原上的獨狼一樣,惡狠狠地舔了一口,在品嚐到那股甜津的同時,用力將身子壓下去,並咬了一口。
他的粗喘就響在耳邊,少女時看見的那樣醜陋一幕便如同水波紋一樣,一圈圈蕩漾開來。
那女人,喬初夏是見過的。
隻是,之前的見麵,她美麗大方,衣著高雅,坐在樂家的別墅客廳中,優雅地品嚐著純正的錫蘭紅茶,看人的時候,微微帶著那麽一點兒傲氣。
而那次誤打誤撞,看見的她,滿臉遍布紅暈,無聲地吟哦,雙眼無神,雙臂緊緊抱著麵前少年的頭,無力地承受。
她早知道這件事不見得都是美好,比如媽媽每次接客時,但是她以為那些吃喝不愁的有錢人不會這樣,她也從來沒瞧不起自己的母親,然而那一刻,嚇得拔腿就跑的她,還是被惡心到了。
媽媽和兒子。
想想便不寒而栗。
此刻,喬初夏真的打了個哆嗦,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程斐已經餓狼一樣開始咬自己了。
他是真的在咬,不是親吻,不是愛憐。
“你是死人麽?你疼都不會叫是吧?”
噴出濃濃的雄性氣息,他稍微起身一些,嘲諷地看著雙眼圓睜的她。
“你不是出來賣麽?說吧,多少錢,一個也是賣,兩個也是賣,我出雙倍錢,你就給我好好叫一叫……”
喬初夏像是死了一樣,不動,也不說話。
程斐雙眼冒了火,她就是這樣一塊滾刀肉,每每叫他恨得牙癢癢,卻沒辦法。
真的不說話?!
他急了,抬起手就扇了她一個嘴巴,吼道:“婊/子!你媽沒教你怎麽賣是不是?”
喬初夏依然不動,臉被抽向一邊,隻是兩隻眼睛裏似乎有了一點生氣,淡淡的光暈微微閃了閃。
這一下用了大力,程斐手心都有些麻木了,扇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過不了多一會兒,她這小臉蛋就得腫得老高,可是他收不回來,收回來多丟臉。
“不是說老鼠生兒會打洞麽?我看,妓/女的女兒就是婊/子……”
話音未落,程斐就看見喬初夏猛地將頭轉過來,原本死寂的眼一下子充滿了怒意,兩隻原本掐著身下床單的手忽然揚起來!
“不許你罵我媽!”
程斐下意識地眨了一下眼,就是這一瞬間的工夫,額頭太陽穴上忽然被重重一擊,他眼前一黑,嘴張了兩下,“嘭”一聲栽在了床邊。
喬初夏嚇得手一鬆,手裏的煙灰缸“咣”一聲掉下來,她眼看著從程斐的發際線那蜿蜒出一條紅色的小河,喃喃自語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她匆匆跳下床,地上都是她的濕衣服,她衝到衛生間,翻出一身幹淨的浴袍,裹在身上,慌慌張張跑出房間。
殺、殺了他!可我不是故意的!逃、逃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