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薑晚寧在跪下的那一刻,便已經知道了澹台靜的用意,因此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便直接給她磕頭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拜師禮。
而澹台靜則是默默地看著她做完了拜師的流程,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顯然就是默認了她的舉動,自然也就等於是默認了她徒弟的身份。
澹台靜一直以來都是獨來獨往的狀態,她並不習慣身邊多一個人,在此之前,也從未有過收一個徒弟玩玩的心思,可如今卻鬼使神差地起了收徒的想法,而薑晚寧但凡猶豫一下,她估計都會後悔,畢竟對現在的她來說,收徒顯然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麻煩事,而她明明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可沒想到薑晚寧的動作竟然如此幹脆利落,她甚至都沒有將自己意思完全表達出來,她便已經改了稱呼,行了一整套的拜師禮,如此一來,即便澹台靜心裏有些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沒想到你反應還挺快的,我都沒說要收你為徒,你嘴裏便已經喊上了,算你還有些機靈,若是換個人來,隻怕不肯跪我。”
澹台靜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柔聲細語地問道:“你既拜我為師,叫我一聲師父,我自然會好好教你,不知你想從我這裏學些什麽呢?”
聽到澹台靜這麽一番話,薑晚寧知道自己已經被她徹底接納,心裏頓時激動無比,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得了個如此厲害的師父,她直接就忽略了一旁的燕珩,主動給澹台靜敬茶,眼神滿是虔誠崇敬道:“隻要是師父您教的,徒兒什麽都願意學,徒兒雖然不曾正經學習醫術,但是卻能辨認大部分的藥材與草藥,且看過幾本醫書,自己研習過針灸,不過都最最基礎的針法,用在自己身上緩解病痛,並不是特別的高深,方才看了師父的針法之後,心中甚是驚歎。”
澹台靜一聽,便知道她有學醫的基礎,隻不過並未長久地堅持下去,不過這也不算什麽,相比於一竅不通的小娃娃,像薑晚寧這樣有一點基礎,又聰明肯學的,反而更容易教,倒也不用教她太多太深,隻要學會她的三四分醫術,便足夠她照顧自己和照顧燕珩了。
“你若是能識得草藥,知道藥性,那是最好不過了,我也不必教你這些,我猜你最想學的,應該是武功以及我這一套針法吧?”
澹台靜微微一笑,從懷裏取出了一本基礎的功法秘籍遞給了她。
薑晚寧立刻雙手接過,然後一臉驚訝道:“師父,您的意思是,我現在也可以習武了?可我的身子實在太弱了,之前家中也並非沒有給我找過教習武功的師父,可我身上無力,連馬步都紮不穩,不少人都說過,我這樣的人實在不是習武的苗子……”
“我知道。”
澹台靜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薑晚寧並不是習武的苗子,所以她給她拿出來的功法,也不是讓她練招式練筋骨的,而是讓她練習吐納,打通經脈,祛除體內的濁氣,從而讓身體更加輕盈靈動,可以在一些特定的時候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就比如說現在,即便薑晚寧的手裏有一把鋒利的武器,可是握住武器的手卻並沒有多少力氣,武器可以隨時被人奪走,而一旦她的體內擁有了可以流轉調用的內力之後,即便她的胳膊看起來依舊十分纖細無力,卻也能夠出其不意奪走對方的性命。
而這種功法,顯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擁有的,更不是尋常人能知道的,而是獨屬於門派的絕學,且由於這種功法氣息陰柔,因此隻有女子才可以見到並且學習,一般的男子,即便是同門的師兄弟,也是根本見不到的。
澹台靜之所以會拿出來,還是因為薑晚寧認真地給她拜師了的緣故,否則她也不能將這種秘籍拿出來,否則便是對師門不敬了。
“你仔細看看裏麵的內容,並非是教你習武,而是教你如何吐納,如何運用真氣,如何調理身體的,你身體不好,這功法於你大有好處,不僅能幫助你排出體內的濁氣,還能強健你的身體,讓你不易生病……我如今手裏確實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這份功法秘籍,便當是給你的拜師禮了,你不可泄露於外人,除非日後你收了自己的徒弟,且隻有女徒弟可以修煉此功法,你可聽明白了?”
澹台靜將功法交給薑晚寧之後,便一臉嚴肅地說道。
薑晚寧捧著手裏的功法,眼裏滿是驚喜之色,“多謝師父,徒兒記住了,一定謹記您的囑咐,絕不外傳!”
這些年來,薑晚寧一直都因為自己無法習武而感到深深的自卑和無力,她很羨慕納蘭錦玉,可以有健康的身體,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每天活蹦亂跳的,可是她卻走幾步便喘,揮出去的拳頭不僅僅傷害不到任何人,甚至用力大了反而會傷到自己,她一直都在尋找讓自己變強的方法,所以她研製出了有許多功效的香粉,學會了如何馴蛇,還擁有了一頭白虎,可是這樣似乎還是不夠,就是差了那麽一點。
而如今,澹台靜給她的這個功法,剛好就彌補了這缺失的一點,讓她一下子就看見了希望,眼裏的興奮與期待之色,高興得幾乎快要跳起來了!
薑晚寧翻看了一遍手裏的功法之後,整個人激動得手都在抖,實在是沒忍住,一下子撲進了澹台靜的懷裏,淚眼婆娑地撒嬌道:“謝謝師父,師父您怎麽能這麽好,又對我這麽好,我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更不知自己應如何報答你……”
澹台靜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裏撒嬌的少女,臉上有一瞬的愕然,很顯然她一個人久了,並不習慣與人這般親密的接觸,可是一聞到薑晚寧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味道,她的心便不知不覺地軟了下來,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