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陸元龍還想用這把匕首自盡來著,接過被那白衣女子一把奪下,留住了他的性命,但是卻一掌擊碎了他的丹田和經脈,把他徹底變成了一個沒有內力的殘廢,我當時離得有些遠,而且雨聲太大了,所以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麽,但是我卻能夠感覺到,這女子定然是與陸元龍有仇,否則她何必做如此殘忍的事情?讓陸元龍這樣驕傲的人像個廢物一樣活著,臭名昭著人人喊打,想死又死不了,對他來說可太殘忍了,還不如讓他死了痛快……”
齊明珠說著說著,便嗬嗬笑了起來,眼裏盡是得意暢快之色,依舊是喋喋不休道,“我倒是覺得,這陸元龍就是活該,自以為自己的武功天下第一,殺了殷如鋒便了不起了,現在他被戴上了鐐銬和枷鎖,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讓他以這般形象回到南齊,隻怕那貴妃要氣死,哈哈哈……我都已經迫不及待看見那個賤人氣急敗壞的樣子了!昔日她有多麽的猖狂得意,從此以後就得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了,想想就覺得暢快,可期待死我了……”
薑晚寧皺了皺眉,她沒什麽興趣聽齊明珠說她自己和貴妃陸家之間的恩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道:“你別說那麽多的廢話,你隻告訴我,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沒有了,那白衣女子不僅武功好,醫術似乎也不錯,順手幫你哥哥脫臼的手臂接了回去,然後就帶著那詭麵人一起離開了,他們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應該是一夥的,想想也是,否則她又怎會突然出現幫他化解那致命一擊,他又怎會和她一起離開……不過這兩個人武功都是一樣的強大,彼此之間又頗有默契,你說他們會不會是一對夫妻?如此說來,兩個人一黑一白,倒真是相配得很!”
齊明珠越說越興奮,她一個人憋悶久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可以陪自己聊天說話的薑晚寧,她自是毫無保留,想說什麽便是什麽了,絲毫沒有注意到薑晚寧的臉色逐漸變得不妙了起來。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聽到這裏,薑晚寧東西也不再繼續吃了,下意識地開口問道,問完了之後,又覺得自己這句話問得很是可笑,人家幫了這麽多忙,離開不是很正常?而且,以他們的實力,誰又能追查到他們的下落呢?
更何況,如今自己坐著馬車都已經出了燕國境內了,再多餘問這麽一句,又有什麽意義呢?
薑晚寧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沒事,隻要大家都沒事就好,隻是無法當麵感謝這位姑娘,親眼看一眼她的本事,倒是有些可惜了。”
“怎麽會!”
然而,聽到薑晚寧這話,齊明珠眼睛瞬間一亮,道,“他們的馬車就跟在隊伍的最後麵呢,隻不過……那馬車外麵守著好多暗衛,以我的身份,自然不好冒昧去見車廂裏的人,畢竟大家互不相識,但是你去應該就沒問題了啊!畢竟你是薑琰的妹妹,你可以去感謝她救了你二哥嘛!不過……你能不能帶我這個婢女一起去呀?畢竟你是我的主人嘛,你去哪兒我跟著你也很正常……”
說著,齊明珠便一把拉住了薑晚寧的胳膊,還有幾分同她撒嬌的意味。
薑晚寧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將她推開了,她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做姐妹的,齊明珠的性格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即便她有時候和納蘭錦玉一樣活潑聒噪,但她永遠也不能和錦玉在她心裏的位置相提並論。
“我會去見她,但是不會帶你。”
薑晚寧十分果斷地說道,語氣帶著明顯的疏離與不容置喙。
她既然不喜歡齊明珠,便也無須同她太過客氣,免得她不知分寸,與她過分的親熱,她們之間還是以主仆或者敵人的關係相處,才最為妥當。
齊明珠沒想到薑晚寧竟然如此警惕,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心裏自然也是有些不痛快,不過她本就沒有真的想要親近薑晚寧,隻是做出一些試探罷了,聞言也不再過多糾纏,直接道:“好吧,那就算了……不過我可好心提醒你,不要輕易得罪了那女子,她可不是一般人,以她的本事,你若真是惹怒了她,她殺你也是輕輕鬆鬆。”
“我為何要得罪她?她又為何要殺我?我不過是想認識一下她,感謝一下她,畢竟是她救了我二哥!”
薑晚寧不知為何有些心煩意亂,直接十分不耐煩地打斷了齊明珠的喋喋不休。
齊明珠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頭發,看著眼前突然黑臉的薑晚寧,有些奇怪不解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啊……我隻是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好,看著不像是去感謝人家的,倒像是去找人算賬似的……可是人家出現的時候,你都已經沒意識了,照理來說,你都沒見過人家,你怎麽會找人家算賬呢?難道你是因為覺得我誇了她,所以吃醋了?咦……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麽小氣的人,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在意呢!”
耳邊傳來的聲音愈發喋喋不休,所說的那些話更是不知所謂,薑晚寧實在是懶得繼續聽她廢話了,直接掀開車窗的簾子便對外喊了一聲,“停車!我要下去走走!”
聽到她的吩咐,馬車並沒有立刻停下來,而是有人去到了隊伍的最前方,讓齊淵來做決策,畢竟現在薑晚寧所在的是一個隊伍,並不能以她個人的意願做事。
齊淵得到消息之後,看了一眼天色,便幹脆下令,讓所有人停了下來,在原地休息。
隨後他也翻身下馬,主動來到了薑晚寧的馬車旁,隔著窗簾柔聲詢問道:“睡醒了?可是有什麽不舒服嗎?要不要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聽到是齊淵的聲音,薑晚寧直接便走出了車廂,看著他定定道:“我沒事,身體也沒有任何的不舒服,隻是現在,我需要立刻馬上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