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0 冰冷的院子
平步青雲?-?1170?冰冷的院子
年關已到，施德征這個為人夫為人父的大市長需要扮演他特定的社會角色，不可能再像往常那樣隨時隨地地跑到史芸香那邊進行取暖運動了。這也就是施德征坐在車後座就對著史芸香動手動腳的原因了。要不是史芸香碰巧昨天發燒了，施德征估計也不會這麽饑渴了。不過好在施德征把尺度把握得還可以，或者也是因為小汽車行駛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街上透明度比較高，也或者是因為施德征體內的毒素還沒有完全的排幹淨時間不夠在車內把握不好節奏，所以也就沒有出現寬衣解帶之類的劇情。
將施德征送到寧和小區，竇一凡剛打算把小汽車開進去時卻被施德征開口攔住了。竇一凡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拎著公文包在小區門口下車的施德征，突然想起車後箱裏麵還有三箱子裴利騰給施德征準備的年貨。他推開車門剛想下車卻見到施德征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開車走人。竇一凡怔了一下，還是按照施德征的指令開著車離開了。
坐在車後座的史芸香一聲不吭地呆坐著，似乎對於施德征的安排已經習慣了。竇一凡看了看神情落寞的史芸香，無聲地替身後這個女人歎息一聲。如果不是那一場災難的話，史芸香或者還是石仙穎，還是那個無憂無慮地過著正常人生活的石仙穎，讀書、就業、戀愛、結婚、生子，一切或者都是按部就班地平淡著幸福著。可是現在的史芸香早已經跟這些平凡的生活沒有任何關係了，因為石仙穎已經死了，從同學老師家人的眼裏徹底地失蹤了。在這幾年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的日子裏，竇一凡實在無法想象史芸香是怎麽過來的。一切依賴著施德征的史芸香如果有一天失去了這個依賴的話還能生存下去嗎？帶著這樣的疑問，竇一凡默默地轉動著方向盤，朝著海邊的小村莊開了過去。
在兩人的靜默中，黑色的小汽車很快就出了舟寧市區。遠遠地看到那座死一般寂靜的大院子，竇一凡的心情很是複雜。逢年過節史芸香就是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地度過的，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唯一一個能夠和她說話的人也回家當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好領導了。偌大的院子就像是一個空曠冰冷的墳墓那樣死死地困住了這個年輕的女人。車到了大院子門口，竇一凡用遙控鑰匙打開了大門，將車開了進去。將車停穩之後竇一凡回頭看著史芸香，一時找不到說話的理由。
“嗯，香兒，要不我把東西搬進去吧？”沉默了一會兒，竇一凡才想起車後箱裏麵還有三箱施德征留下來的東西，總算是找到了一個開口的機會了。
“不用了，你送回他家裏吧！”聽到竇一凡的話，史芸香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起頭來，有些淡漠地回答了一句。
“香兒，你一個人在這裏，過年那麽多天，你也要準備一些吃喝的東西吧！要不我們拆開看看是不是年貨食材之類的東西，如果是食材的話，我們就留下來好不好？反正市長家也不缺這些東西。”聽到史芸香的話，竇一凡還真是為難了。施德征是不稀罕這些東西，而史芸香又不要，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好了。沒有辦法的竇一凡隻好耐著性子勸導史芸香。
“我說了不要，沒有這些東西我也餓不死。你送回他家裏去吧！”史芸香才懶得理會竇一凡的勸導，推開車門拎著隨身的小挎包往客廳走去。
“哎，香兒，你等等，我還有話要跟你說。”見到史芸香心情不怎麽好，竇一凡趕緊下車跟著她進了家門。
“嗯，那你坐一會兒吧！我上洗手間，馬上就下來。”聽到竇一凡的話，史芸香在大廳門口停住了腳步。她回頭看著竇一凡的眼睛，將他的關切看在眼裏。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輕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就往樓上走去。
看著史芸香欣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竇一凡歎了口氣走到車後打開車後箱搬了一個箱子下來。在廚房裏打開那個大箱子，竇一凡發現裴利騰為施德征準備的年貨還真是齊全，裏麵不僅有鮑魚海參海膽之類的東西，而且還有兩隻剛剛冰上的大龍蝦。知道史芸香很抗拒跟施德征的那個家有任何聯係，竇一凡打開冰箱把裴利騰孝敬給施德征的東西一一碼放整齊。將廚房收拾整齊之後，竇一凡拎著空了的包裝箱走了出去。洗好手準備跟史芸香說一聲就離開的竇一凡突然發現他上午在億州買的東西還沒有拿出來，又折回車裏把收藏得很隱秘的油畫顏料和畫筆都拿了進來。
“你在幹嗎？這是什麽？”在樓上洗了個熱水澡的史芸香將長發高高地盤在頭頂上，身上裹著一條寬大的睡袍下來了。當她看到茶幾上幾個精美的大盒子時，忍不住追問了起來。
“是我送給你的東西！過來看看吧！”坐在沙發上的竇一凡站起來，招呼著史芸香上前拆盒子。
“你送給我的？什麽東西呀？你什麽時候給我買的呀？我怎麽不知道啊！”聽說是竇一凡送給自己的，史芸香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她一邊忙不迭聲地追問著，一邊興奮地拉開了盒子的彩色包裝帶。
“嗬嗬，今天上午買的，送給你過年用的，看看喜不喜歡。”看著史芸香嘴角燦爛的笑容，竇一凡心裏一鬆，一下子被她的情緒感染了，忍不住輕鬆地笑了起來。
“哇！原來是畫筆啊！你怎麽知道這個牌子的畫筆呀？嗬嗬，還有顏料！好多的顏料啊，夠我用上好幾個月了。”將茶幾上的幾個盒子都一一拆開，史芸香的聲音也輕快了起來。她滿心歡喜地一下子摸摸這個，一下子摸摸那個，一臉寶貝得不得了的樣子。
“喜歡嗎？”站在一邊看著史芸香一臉孩子氣地說著笑著，竇一凡搓了搓雙手，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