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容白每天都要一早去上早朝,所以每天喬鬆玉醒來都看不見他的人影了,往常他都是無所謂的,不過今日醒來見空****的房間,總覺得陰森森的,怪可怕的,忙叫了白露和霜降進來伺候洗漱。

洗漱完了,剛在吃早飯,前頭管家裴寄就進來了,恭敬道:

“夫人,有人送了東西來,指名是送給您的,您要不要去瞧一瞧?”

“送給我的?”喬鬆玉很疑惑,奇道,“是誰啊?”

“說是禮部的楊侍郎。”裴寄自然一看送東西的手法就知道是這個楊仁海了,他每次送東西來都送一大筐的白菜。

“楊侍郎?”喬鬆玉更疑惑了,“我又不認識他,他為何要送東西給我?”

裴寄笑了笑,表情諱莫如深:“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我吃了早飯再過去。”喬鬆玉揮了揮手道,畢竟他最滿意的就是裴府的吃食,每天最期待的也是裴府的三餐,誰也不能影響他吃東西。

“是,我這就叫人把東西抬進院子裏來。”裴寄說著,退下去了。

喬鬆玉也挺好奇那個什麽楊侍郎送了什麽東西給自己,因此吃得比往常迅速,吃完了就去院子裏看了。

他帶著小滿和白露一起走到那個送來的禮物邊上,往下一瞧——那分明是一籮筐的白菜!他疑惑地問道:“咦?這個楊侍郎送我一籮筐的白菜做什麽?”

小滿搖了搖頭,隨即猜測道:“難不成他們官員如今送禮都時興送蔬菜水果?”

“那也不會送一籮筐的白菜啊!”喬鬆玉否定道,想了想又說,“我方才沒明白為什麽要送我禮物,現在有點想明白了——送我就是送裴容白,討好了我也就是討好裴容白……你想,討好裴容白,能光送一籮筐的白菜嗎?”

“嗯,不會。”小滿搖搖頭。

“對呀!”喬鬆玉一臉嫌棄,“裴容白他哪有那麽清廉!”

小滿更疑惑了:“那送一籮筐的白菜是什麽意思?”

“誒?說不定白菜下麵有什麽文章呢!”喬鬆玉對著小滿揚了揚臉,“你快把上頭的白菜翻一翻!”

“哦。”小滿連忙蹲下去,把籮筐裏麵的白菜翻了翻。

結果剛拿掉上麵一棵菜,一個棕黃色的小腦袋突然頂了出來,喬鬆玉一愣,忙蹲下去,伸手把邊上那棵菜也拿掉,隻見一雙黑色的、濕漉漉的大眼睛露了出來,毛絨絨的額頭上分明是一個“王”字的斑紋。

“少爺,這是一隻虎崽!”小滿特別浮誇地叫起來。

“哎呀,別吵,我看見了!”喬鬆玉毫不畏懼,反而滿臉驚喜,“哇,好可愛啊!”他話音剛落,就見虎崽用小爪爪按在白菜上,努力從白菜堆裏爬了出來,然後站在白菜堆上,好奇地看著自己。

“真可愛!我要抱抱!”喬鬆玉說著,伸出手去,正要抱,一旁的小滿叫道:

“不行啊少爺!它咬人怎麽辦!”

“不會的,這麽小的虎崽怎麽可能咬人呢?”喬鬆玉說著,伸手抱住了虎崽,果然見它極是乖巧,歪著腦袋一點都不掙紮,反而好奇地打量自己。“好乖巧,一點都不怕我,也不咬我,就像一隻貓兒。”

喬鬆玉小心翼翼地抱著它,一隻手輕輕地擼它的背脊,就見它享受似的眯起眼睛,好像很舒服似的,喬鬆玉就更開心了:“好乖好乖。”

“什麽好乖?”

眾人回頭,隻見上朝的裴容白回來了,穿著一身的緋色官服,步履從容地緩緩走過來。

“是一隻小虎崽。”喬鬆玉因為高興,麵上還帶著笑容,“很可愛的。”

裴容白忍不住蹙起了眉,往邊上看了看,看到了一籮筐的白菜,心知是楊仁海送的,心想這次楊仁海到底是聰明了一回,送到鬆兒心坎上去了。然而他麵上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問道:“這小虎崽是怎麽來的?”

喬鬆玉一愣,如實道:“據管家說是楊侍郎送來的,指明送給我的。”

“送給你?”裴容白的眉頭像是蹙得更緊了,“這可是收受不義之財,我得退回去,否則,我就犯了大罪了。”

“可他是送給我的呀!”喬鬆玉心中十分不舍這可愛乖巧的小虎崽,便忍不住辯解道,“我又不做官,自然算不上收受賄賂了。”

裴容白聽了,一笑,道:“鬆兒,他若是送你黃金白銀呢?難不成也不是收受不義之財嗎?”

喬鬆玉聞言一怔,語塞了,想了想,隻好非常舍不得地把小虎崽遞出去:“好吧,那還給你……”

裴容白見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來,道:“算了,鬆兒喜歡就養著吧,我把錢給楊仁海,就當是問他買了。”

“真的嗎?”喬鬆玉說著,一下子把捧著小虎崽的手縮了回去,滿麵欣喜,“那我就卻之不恭啦!我第一次看見真的老虎呢!要給它取個名字,養在身邊,等它大了,一定很威風……”

裴容白一臉寵溺地看著他,轉頭對一旁的裴寄道:“去,拿點銀子送去楊仁海,就說我賞他的。”

畢竟千金難買小夫人一笑,給多少錢都不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