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南從包裏取出一張自行車票喜上眉梢:
“媳婦兒,跟著你出門運氣也太好了,想什麽來什麽。”
裴夢澤一一清點包裏的各種票據,哈哈笑得小嗓子都出來了:
“我們現在不缺錢正好缺票,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縫紉機票、錄音機票、手表票都有好幾張,還是全國通用的,刁哥一定費了不少功夫才湊齊這麽多票。”
燕宸南刮了刮裴夢澤挺翹的小鼻子提醒:
“這次我們把老刁得罪狠了,當心他報複,以後不準一個人來縣城。”
“知道了。”裴夢澤答應得爽快。
每次出門都有燕宸南陪著,她半點沒有擔心,注意力全在包裏的票據上,取出一套票據遞到燕宸南麵前問:
“你看,這是不是三十年後拍賣出三百多萬的套票,據說特別有收藏價值。”
燕宸南搖頭失笑:“這套票何止三百萬,拍出三百多萬那套缺了兩張工業券和一張外匯券,而你手裏這套把所有票都集齊了,價值更高更有收藏意義。”
“哇哦!發財了。”
裴夢澤捂住小嘴,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兒。
燕宸南接過裴夢澤手裏的包全部掛在自己身上,牽起她的手道:
“走,先去農科院,然後坐班車去鬆安縣城買自行車和玻璃瓶。”
裴夢澤的臉就是農科院的“門禁卡”,剛走到農科院的大門外,就被那天考察團的黃研究員給認了出來。
蔡老在實驗室忙,裴夢澤不想打擾,把野蜂蜜、臘肉、糕點、酸筍等東西給黃研究員,請他代為轉交。
能借機見到蔡老請教幾個問題,是每一個農科院研究員的願望。
送東西的好機會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黃研究員十分高興地一口應下。
班車到達鬆安縣城已經天黑,燕宸南帶著裴夢澤去了縣城最好的招待所。
服務員一次又一次檢查兩人的證件和介紹信,反複確定他們是夫妻關係,才同意開一間大床房。
把鑰匙遞給燕宸南時,服務員還提醒一句:
“同誌,這裏是招待所,雖說你們是夫妻,但是也要注意行為舉止。”
燕宸南接過鑰匙牽著裴夢澤徑直往樓上走,合法夫妻住宿,關上門誰也沒礙著誰,你管我做什麽?
“哎,你這同誌怎麽這樣?”
服務員追著燕宸南和裴夢澤上樓,掐腰大聲指責:
“公共場合注意影響,快把你們手分開……”
“嘭”一聲關門聲響徹底隔絕了服務員的喋喋不休。
好不容易離開牛棚,沒有爸媽在隔壁聽牆角,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十元錢住一晚的高消費。
裴夢澤隻覺天旋地轉,被燕宸南推進浴室的淋浴噴頭下,禁錮在他剛勁有力的臂彎中間。
旋即密密麻麻的吻從裴夢澤的眼睛鼻子,再到耳垂脖頸,小蠻腰被鐵鉗般灼熱的大掌掐住……
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裴夢澤毫無準備,慌亂中打開了淋浴開關。
嘩啦啦……
溫熱的水從淋浴中噴淋而出,兩人身上瞬間被淋了個透濕。
叩叩叩……
外麵響起服務員的敲門聲:
“同誌,兩位同誌,招待所的熱水有限,最好在二十五分鍾內洗漱完畢,不然待會兒出來的就是冷水了。”
燕宸南???
“噗……”
裴夢澤笑噴,用力把燕宸南推出去道:
“把我的換洗衣服留下,我先洗。”
又是一聲關門聲響,濕淋淋的燕宸南被關在浴室外麵,鼻子差點兒被撞癟。
“嗬!臭丫頭,待會兒看我怎麽收拾你。”
燕宸南嘴角含笑揉了揉鼻子,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掃視房間。
很幹淨,大**的**用品看上去還是新的,可能價格昂貴沒人選擇這種帶浴室的房間。
不過燕宸南知道,隨著旅遊和交通的發展,未來酒店行業發展前景廣闊,是個不錯的投資選項。
“哢嗒”一聲門鎖打開,裴夢澤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道:
“快進去洗一下,待會兒沒熱水了。”
燕宸南猝不及防在裴夢澤的紅唇上啄了一口調笑:
“等我,今晚一定讓你成為真正的女人。”
裴夢澤擦頭發的動作一頓,咬唇跺腳羞澀嬌嗔:“登徒子!”
剛穿來時,他們被人暗算,很多事情都發生在不清醒的時候,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他們第一次。
裴夢澤擦著頭發臉蛋火辣辣的,羞澀得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感覺小腹一陣脹痛,忙捂著肚子拿出衛生棉。
她就知道,這幾天可能會來大姨媽,沒想到會在今天,太不湊巧了!
燕宸南真的快,五分鍾搞定戰鬥澡,從後麵一把抱住站在窗邊擦頭發的裴夢澤覆上她的柔軟……
“不!等一下……”
裴夢澤突然抬手擋住燕宸南紅著臉阻止:
“我……我……我突然不舒服,那……那個來了。”
燕宸南剛開始愣了愣,旋即想到什麽彎腰一把抱起裴夢澤,溫柔地把她放在**,滾燙的手掌附在她的小腹上問:
“還好嗎?需要喝紅糖水嗎?我這就去給你弄一杯。”
裴夢澤順勢靠進燕宸南懷裏搖了搖頭:
“還好有你從友誼商店買來的衛生棉,你幫我捂一捂小肚子就行,我隻想睡一會兒什麽都不想吃。”
燕宸南把裴夢澤半幹的頭發搭在自己肩頭晾幹,用身體給她做支撐,如同抱嬰兒般將裴夢澤摟在懷裏溫聲:
“睡吧,有我在,需要什麽叫我就行。”
“嗯!”
裴夢澤安心地閉上眼睛,世上多少女人生病以後叫老公買藥,結果病都拖痊愈了還沒見到藥的影子?
燕宸南卻說一切有他,自己隻需要安心休息。
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卻被她遇上了,什麽運氣?
小腹上的溫熱緩解了裴夢澤的疼痛,沒多大會兒便沉沉進入夢鄉。
然而,穿來這裏後第一次來大姨媽,身體的不適讓裴夢澤睡得並不安穩。
朦朧中,裴夢澤感覺睡了很久很久,就像遇到鬼壓床,越想清醒越睜不開眼睛,努力掙紮卻無濟於事。
渾渾噩噩似乎回到未來,眼睜睜看到原主占據了自己以前的身體,被一群工人圍堵在廢棄樓盤的天台上。
“還錢,把我們的血汗錢還給我們。”
“你騙得我們好苦,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請立即把錢還給我們。”
原主被逼得步步後退拚命搖頭,兩條麵條淚把臉上的濃妝哭花糊了一臉:
“不,我也是受害者,我被騙了一個多億,我該怎麽辦?嗚嗚嗚……”
裴夢澤:我嘞個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