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宸南舉高,讓裴夢澤落了空:

“要就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答對了,這些票都是你的。”

裴夢澤放下手,退後一步靠在牆上,盯著燕宸南的眼睛坦誠道:

“什麽問題,你問吧!”

燕宸南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睛,不一會兒,自己的瞳孔變成深不見底的漩渦,聲音空靈:

“你為什麽會瑜伽?”

裴夢澤迷迷糊糊,似乎失去思考能力直接回答:

“當然是手機上學的。”

燕宸南動作一滯神情瞬間收斂:“你說什麽?”

裴夢澤瞬間清醒吐了吐小舌頭,好想一巴掌呼死自己,立馬改口:

“我……我開玩笑的,我跟著電視學的,嗯,就是電……”

“視”字怎麽都說不出口,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有電視機了,但是無異於奢侈品,別說普通家庭買不起,她一個下鄉多年的知青,連電燈都用不上,去哪兒看電視?

完了,暴露了,真是被自己給蠢哭了!

她卻不知道,剛才無意中被燕宸南短暫地控製了心神。

燕宸南心底驚濤駭浪,盯著裴夢澤的眼睛,沒有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變化,略帶顫聲地問了一句:

“二十年後發展最快的行業是什麽?”

裴夢澤得意:“當然是房地產。”

哦豁,嘴巴一禿嚕,不小心把未來的事情給說了,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這張破嘴。

為什麽看到燕宸南的眼睛就不設防呢?

燕宸南邁前一步幾乎貼在裴夢澤身上,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迫使裴夢澤抬頭看自己:

“那我再問你另一個問題。”

裴夢澤吞了吞口水,一顆心怦怦直跳都快蹦出嗓子眼兒了,訥訥看著燕宸南深不見底的眼眸,櫻唇一張一合:

“你還要問什麽?別問了行嗎?”

再這樣問下去,今天穿什麽顏色的底褲都藏不住了。

這樣清純靈動的裴夢澤好誘人,兩滴汗順著燕宸南的後背滾落,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他心跳的速度不比裴夢澤慢多少,裴夢澤是緊張的,他卻是因為裴夢澤。

燕宸南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無比認真道:

“你是誰?來自哪裏?”

裴夢澤的心漏跳一拍,心驚於這個男人的警惕。

看著燕宸南越湊越近的臉,裴夢澤雙手抵住他的胸口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反而讓燕宸南又靠近了幾分。

燕宸南低頭,嘴唇幾乎貼在裴夢澤粉嫩的耳垂上,溫熱的氣息讓裴夢澤從耳朵根酥麻到全身:

“知青點的裴夢澤,長年累月苦瓜臉,隻知道埋頭幹活不懂人情世故,向來自私自利見錢眼開,她肯定沒看過電視,更不知道手機,你到底是誰?”

裴夢澤偏頭想躲開撩人的溫熱氣息,可惜自己力量不夠避無可避,燕宸南扣緊她的纖腰又湊近一分:

“我原以為你和裴夢澤是孿生姐妹,兩個人長相相似但性格不同,現在看來我錯了。”

裴夢澤已經燃了,從耳朵根紅到了腳底板,這男人也太會撩,誰受得了啊?

裴夢澤一咬牙,豁出去算了:

“我叫裴夢澤,來自四十七年後,出生於八零年代末,鬼知道為什麽一覺醒來會躺在你的**……”

裴夢澤腳指頭扣地,羞澀得想挖出一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燕宸南僵在當場,裴夢澤抬頭撇嘴:

“看吧,事情很玄幻,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會信,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裴夢澤嘟著小嘴嘀咕:“其實信不信也沒關係,說不定什麽時候我再睡一覺就回去了。”

“不!不準回去。”

燕宸南回神後背驚出一身冷汗,低頭含住那張果凍般嬌豔欲滴的紅唇,近乎瘋狂地想確定裴夢澤是真實存在的。

“唔……疼……”

裴夢澤猝不及防痛呼!

燕宸南放柔動作,鋼鐵般的臂膀卻扣緊了裴夢澤的腰身,鎖住她的腦袋,幾乎要把裴夢澤揉進自己身體裏,永遠不讓她離開。

“誰在哪兒?你們在做什麽?”

戴著紅袖章的居委會大媽驚掉下巴高聲詢問。

燕宸南快速鬆開裴夢澤,牽著她的小手轉身就跑。

“站住,竟敢在大街上亂搞男女關係?快給我站住。”

大媽奮起直追,跑出了飛毛腿的架勢。

燕宸南拉著裴夢澤轉過拐角,幾個閃身躲開了大媽的追擊,跑進另一個無人的小巷。

“呼呼呼……”

裴夢澤抽出自己的小手捂著肚子急喘:

“跑……跑不動了……校……校運會……校運會都沒跑……沒跑過那麽快……”

燕宸南氣定神閑稍作調息平穩了自己的呼吸,從胸裏迸發出一連串笑聲:

“嗬嗬嗬……”

“哈哈哈……”

裴夢澤也忍不住捧著肚子咯咯笑出聲。

刺激,太刺激了!

他們剛才差點變成典型,被抓到居委會做思想教育。

燕宸南再次攬住裴夢澤的纖腰,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直視認真道:

“今年年底會恢複高考,因準備時間不足,今年的高考時間安排在明年三月份,也就是說明年會有兩次考試機會。

兩年後開放經濟特區,全國經濟迎來騰飛,房地產、美容護膚、保健醫療、金融、網絡等都會成為藍海。”

裴夢澤震驚地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深呼吸幾口氣才指著燕宸南:

“你……你和我一樣是穿來的?上一世你嗝屁的時候多少歲呀?你以前做什麽的?”

燕宸南眉眼柔和:

“我就是燕宸南,隻不過上一世雙腿殘疾,才六十多歲就疾病纏身被保姆拔了氧氣管,從沒想過會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說到這兒,燕宸南低頭吻了吻她噴香的頭發,發自內心道:

“謝謝你夢澤,謝謝你的到來,讓我避開了被打殘的命運,以後不許說離開的話,我接受不了一覺醒來身邊的人不是你,而是頂著這身軀殼的另一個人。”

裴夢澤弱弱回應:“我都不知道什麽原因來這裏的,也沒找到回去的辦法,萬一和來時一樣,睡一覺就……唔……”

小嘴又一次被堵,燕宸南受不了裴夢澤說“回去”,一個字都不能提。

叮鈴鈴……

自行車鈴由遠及近,燕宸南不情不願鬆開裴夢澤,牽著她的小手道:

“不許再說回去的話,我這裏有票,先去買你需要的東西。”

“好啊!”

這一刻,裴夢澤嘴上乖巧,手卻俏皮地薅了一把燕宸南的胡子調笑:

“把胡子刮了,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唄!”

燕宸南寵溺一笑:“嗯!”

“哇,你居然答應了?”

裴夢澤欣喜若狂,笑容如同夏日裏綻放的薔薇絢麗奪目。

騎著自行車的年輕男人看裴夢澤入了迷,視線追隨裴夢澤完全忘記他騎在車上。

“嘭……咣當……”

男人騎著自行車,直不愣登一頭紮在牆上摔了個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