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看著他一邊用著糾結的神色,路過他,推門而入,這才轉身對著玄溟笑道:“太久了,我都忘了。既然來了,便進來吧!好歹你是第一個能活著等我回來的,我這房子也太久沒有等到客人了!”
玄溟弄不清這青年的古怪脾氣,不過他有太多的謎團和好奇心,沉吟了一會,便抬步走了進去。便是裏麵是龍潭虎穴,他既然來了便要弄個明白才行。
青年一邊走,一邊像是在炫耀一般,對著玄溟道:“這房子你一定沒有見過吧?”他在大廳停下,指著上麵那雕刻成蓮花一般的東西,道:“這燈漂亮吧?”
說著,伸手在牆上一個白色的方形凸起的地方一按,大廳上的燈瞬間亮起了來。沒有靈力的流動,也沒有油燈的味道。
玄溟微微凝眉,弄不清那究竟是何物。
青年似乎對玄溟的表情很感興趣,不禁嘿嘿的笑了起來。道:“那是吊燈,一種裝飾物!通電就行。”
玄溟望著他,他道:“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我請你喝茶!”
他打了個手勢,要玄溟坐下。下方是一套很是大氣的椅子,青年解釋道:“這是沙發!”
他動作熟練的往一個造型怪異的水壺上裝水,也不打火,隻是按了按那水壺,不一會水壺上的水居然便開了。玄溟的眉頭擰得越加的深了,如果不是他的道行已經深得讓他感覺不到靈力的轉動,那麽便如他之前所料一般,這人不是他們宇宙的人。這些東西,他都不曾見過。
他像是清楚玄溟所想一般,一邊熟練的泡茶,一邊笑道:“這些東西你一定沒見過對吧?這可都是我家鄉的東西,奇怪吧?!哈哈!!”
玄溟道:“確實不曾見過。”他沒有心情和他耗下去,直接開口道:“外麵的青蓮是前輩的東西?既然如此,在下有問題想請教前輩!”
青年將泡好的茶遞給玄溟,不耐道:“什麽前輩不前輩的,叫我鄭周便好,看你這人不貪心,既然沒死在我家門前,我準你問我問題。”
玄溟皺了皺眉,還是道:“我想,這混沌青蓮既然是鄭兄的東西,那麽這界主被囚禁於星界一事,鄭兄一定能有解決方法,對吧?”
玄溟目光陡然幽深起來。鄭周嘿嘿一笑,道:“不錯,不過我不打算告訴你。”
玄溟目光變得深了些,道:“想必鄭兄不告訴在下,也是有原因的。可否告訴我為何?”
他端起茶,悠哉的飲了一口,道:“這正所謂人生本就是一場戲,我覺得這樣好玩,便這樣做了,哪有什麽原因不原因?”
“好玩?”玄溟愣了愣。而後也笑道:“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話,看著這芸芸眾生一場戲,確實是好玩,可是既然隻是一場戲,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看不厭?”
話是這麽說著,玄溟卻想到了煌琅星界的一百多個星界。既然混沌青蓮等東西都是他在操縱的話,那麽那個時候又是誰在操作?也是他?
鄭周笑了,他看著玄溟笑道:“你真了解我,不愧是能喝我一杯茶的人。你說得對,在這看了這麽久的戲,我也確實累了啊!可是我還真是舍不得就這樣算了,怎麽辦?”
玄溟看著那看似笑得無害的人,那人又道:“嗯,反正也不過遊戲一場,換個玩法也不錯。”他看著玄溟幽深的眼睛,道:“小子,我對你很感興趣,你既然想解開他們身上的禁製,我便給你一次機會又如何?”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玄溟身上,玄溟隻覺得頂著一座泰山一般,沉重難忍,他道:“什麽遊戲,但憑吩咐,我玄溟奉陪。”
單單隻是一雙眼睛,便能將玄溟如此壓迫,這話玄溟清楚他是誇大了,但聽到他願意給個機會讓他破了這宇宙萬萬年不滅的禁製,玄溟心底還是興奮了起來。他知道,這裏麵一定有著怎麽樣的秘密。這人是誰,混沌青蓮又是怎樣神秘的的東西,相信一定能隨之破解。所以明白這人的強大,他還是應了下來。
青年嘿嘿直笑,道:“你是個爽快的。倒也沒什麽大遊戲,我這裏隨便你出入,兩株青蓮也隨你研究,我要你在三百年內找出解開那東西的方法,隻要你能找出,這禁製任你去解開如何?”
玄溟沉默,而後問道:“若是我找不出呢?”
他輕描淡寫道:“找不出?找不出就給我的青蓮做花肥吧……”
玄溟看向他,道:“好!”
他笑了,道:“有膽識,你是第一個敢直視我的人啊!”
玄溟笑笑,人便這麽留了下來。要找出方法,便隻有靠近混沌青蓮,自此他才知道。這裏並不是什麽龍潭虎穴,隻是進來的人太貪心。隻看到混沌青蓮,人便變得瘋狂了。然而混沌青蓮豈是他們能輕易帶走的?
這千百萬萬年來,凡是入了禁地的人都逃不過最後做花肥的下場。然而,隻要他們不去招惹這混沌青蓮,他們是能安全回去的,而回去的人,隻要一出了禁地,隻怕便永遠也想不起他們曾來過這裏。
然而按照鄭周所說,能回去的,根本沒有。他們都過不了這水池中青蓮的吸引。在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玄溟不禁歎息,隻道:“世人心貪……”
而有一點也值得一說的,那便是混沌青蓮既然不止一顆,那麽蓮子的產期便自一萬年變成了兩萬年。分別一萬年出一顆蓮子。兩株交替著來。
日子就在這禁地中一天天的過去,玄溟也暗歎著著禁地風水很適合人隱居。他每天都會去養著混沌青蓮的水池中坐坐,也沒有如何,隻是安靜的坐個一兩個時辰便回。鄭周受不了他的悠哉,有一次忍不住問道:“你不急?隻有三百年而已!”
玄溟笑道:“我急不急,事情結局如何,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鄭周眯起了眼睛,道:“你怎麽知道?”
玄溟道:“不,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他依舊悠哉的在混沌青蓮旁坐下,盯著那閃閃發光的蓮葉,每一片蓮葉上的脈絡,都是一模一樣的。每一株蓮葉上,都有那一百多個地方,沒有發光。
他拿出那片被他拚湊起來的蓮葉,因為蓮葉離了本體,已經不能發光。摸著被做了記號的那些地方。玄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那些不發光的,便是已經廢棄了的星界。
他想起了盤古星界的凡民對天帝的崇敬了畏懼。都說天帝是天的主宰。主宰著他們的一切命運。如果真這麽說,那麽界主便是一個星界的主宰,而他鄭周,便是整個宇宙的主宰。
玄溟為他這個想法感到心驚,可是事實不就是如此嗎?或許是他的推測錯了,或許,真就是如此。
如果真就如此,那麽鄭周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會是憑空生成的不曾?還是真的是從其他的宇宙來的?不管他是不是從其他宇宙來的,有一點玄溟是肯定了,那麽便是這個鄭周,真的完全將這片宇宙虛空當成了一個遊戲。
玄溟為他的這個驗證感到了無奈,他風風火火的一生,原來不過是他人手中的一個玩具。
他也為宇宙中的其他人悲哀,他們不斷的爭奪蓮子,不斷的想要得到強勢。或許,這不過是他故意找出的一點樂趣和一點惡趣味。
他轉身看著在客廳拉出了一張大屏幕看著裏麵的人爭奪蓮子。那激動的申請,完全如同那些個大爺坐在戲棚子裏叼著茶壺和著茶悠哉的看戲一般。
一萬年往宇宙中拋一顆蓮子,這隻是他無聊時候的遊戲。而這一顆蓮子,卻在宇宙中造就了多少人?又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