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殷郊的猙獰,敖燁隻是眉頭一蹙,眼中露出的隻有惡心,沒有同情。他不懂,殷郊最初留給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剛開始上山的幾年,整個昆侖留給他的印象,都還是很不錯的。至少,那個時候,他覺得,一生就這麽在這山中呆著,在這裏尋找本事,討個出人頭地,是個美好的理想。

可惜,那種感情他還真想不懂,他隻覺得惡心,而且就因為這個,讓他在黑暗中沉浮了將近一千年,他隻感到惡寒。不說敖燁,就連玄溟也是心頭一震,被這個事實感到不可思議,這算什麽?他怎麽會遇到這種事?他覺得他一定是理解錯了,殷郊和楊戩?玄溟想起了那個正直的人,那人是個儀表堂堂的人,和那些嬌小的姑娘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怎麽殷郊會?玄溟不禁看向一臉煞白的殷郊,心裏有些毛毛。卻不再深思,隻覺眼前這人更是可惡了,為了這麽點事,便如此陷害敖燁。

殷郊突然長笑,狀若瘋狂,指著敖燁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楊師兄不會不理會我的!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隻要殺了你,楊師兄就是我的!”

敖燁和玄溟具是一驚,對於殷郊的瘋狂有點理會不清了。倒是廣成子同樣臉色不好的看著殷郊,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你究竟在做什麽?”

殷郊不理會廣成子,隻是長袖一拂,雌雄劍已向著敖燁毫無章法的刺去。

敖燁冷哼,前些時日突破大圓滿的他,對付起殷郊已經輕鬆無比,何況此刻殷郊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隻是一個翻身,便躲開了雌雄劍,長槍一甩,向著再次攻來的雌雄劍擊去。

突然的變卦,讓廣成子陷入了迷糊之中,他看著打鬥中的兩人有些不清楚該怎麽辦,一直以來,都是殷郊在為他出謀劃策,此刻殷郊已經瘋狂,他又該如何將玄溟手中的混沌鍾奪走?

玄溟看了看戰局,在看了看廣成子,不禁嗤笑,將已變成了袖珍小鍾的混沌鍾托在了手心,對著廣成子問道:“怎麽樣?師兄可還要這東西?”

廣成子看了眼混沌鍾,戒備的看著玄溟,冷哼道:“既然你已經清楚此次將你請來便是為了這東西,那麽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出這東西的好,否則,這昆侖山隻怕你上得來下不去!”

玄溟勾唇一笑,慢慢將混沌鍾收起,對著廣成子道:“不瞞你說,我此次上山,同樣是為了一件東西而來,就是不知師兄可否慷慨解囊了。”

“哈哈!”廣成子大笑,笑得得意,一陣笑過後,才拿出番天印,寶貝的撫摸一陣,道:“我自然知道你是為了這東西而來,可惜啊,你是得不到了。”笑著,他仰天,對著屋頂一聲大喝:“各位師弟,堅子頑固,爾等且動手吧!”

玄溟戒備的縮了縮幽深的眼瞳,讓那一直漆黑的黑瞳變得更加黝黑銀亮。這才笑道:“果然是早有埋伏,我便說,你廣成子今天怎麽這麽大膽,居然隻帶著個不成器的徒弟,便來誘騙我。”

廣成子怒火大燒,番天印一甩,便向著玄溟砸去,口中兀自憤憤喝道:“性命堪憂之際,師弟居然還有心情再次賣弄,果然是不知生死之輩!!”

玄溟潔白幹淨的長袍一掠,已經輕鬆躲過了廣成子憤怒一擊,對著金煌煌的番天印,微微一笑,道:“原來卻是我孤陋寡聞了,原來這便是金靈寶!”臉上笑著,玄溟卻是對他在阮析潼手下救出廣成子一事感到有些不理智了,可惜一環一扣,玄溟覺得,當初繞了廣成子一命,或許也是有什麽道理的。他且看今次,又是會有什麽收獲吧!

他翻身躲開番天印,手虛空一抓,那剛剛得到的寶貝“雷石之槍”已經電光一閃,落入了手中。他仰天長嘯,對著廣成子道:“今日,就由你來祭劍了!”

雷石之槍一出場便是雷光閃爍,嗞嗞啪啪的雷電之聲在這寬闊的大堂中,尤為刺耳,哪怕是殷郊和敖燁兩人的打鬥之聲陣陣,這雷電之聲,也是突兀非常,在一堆的金石之音麵前,也是異常刺耳。廣成子眼中銀光一閃,饒是玄溟是敵人,他也不由得輕聲一讚:“好一杆石槍!”

槍確實是好槍,然而,這一杆石槍,卻還非得在玄溟手中,才能將他的威力,爆發到最大最頂點。玄溟輕揮石槍,空氣中已經爆滿絲絲電光。青紫色的雷電之光一閃一閃,像一條條小小的電蛇一般,蠕動著,向著廣成子而去。大堂中,布滿了一陣陣酥麻感,讓人難受異常。“這隻是輕輕一揮!”廣成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這一揮便擁有這麽強大的威力,若是玄溟全力而動,該是怎樣的效果?

他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效果,但是經驗告訴他,他必須速戰,在玄溟還未全力出手的時候,一把製止他。最後,千萬莫讓玄溟動手。想到這,他一個跳躍,番天印已經向著玄溟壓下,同時玄溟四周,四位身著寬大道袍的男子一個跳動,向著玄溟撲去,手中四麵紅色的小旗在靠近玄溟的時候,脫手而出,立在了玄溟東南西北四角。

“五行旗陣!”

和殷郊打鬥中的敖燁臉色一變,對著殷郊喝了聲:“不要臉,居然連這東西也動用了!”殷郊冷笑,敖燁也來不及在對殷郊說什麽,隻是躍身靠近玄溟,急道:“玄溟快走,那是五行旗陣,你不可能能對付得了的!”

“敖燁不要擔心,我對付過這東西,難不倒我!”玄溟握著兀自劈劈啪啪的石槍,說得很是輕鬆。敖燁大急,隻得到:“你上次那是殷郊出手,這次是四位師叔和師父出手,你抵擋不過,快走!”說著,敖燁心急的伸手便要扯過玄溟。玄溟搖頭一笑,隻道:“敖燁放心,我說了能對付便是能對付,你且看著便知!”

敖燁懊惱跺腳,閃過殷郊刺來的雌雄劍,再次對付殷郊去了。玄溟既然不走,他隻能相信玄溟一次。

那廂,玄溟和敖燁一對一答間,四麵紅色小旗已在四位男子的指揮下獵獵作響。玄溟對著他們依次看去,卻居然都是熟人:黃龍道人,玉鼎真人,和赤精、子。還有一位他不認識的,依麵容看來,隻怕便是那太乙真人。

隨著番天印的壓下,那四麵紅色小旗搖擺得更是瘋狂。一道道金光隨著小旗的搖擺,自旗麵中射出,和玄溟頭頂的番天印,相互呼應著。番天印已經在玄溟頭頂停下,這時,一直沒有什麽感覺的玄溟也終於感受到了來著陣中的壓力。

熱,冷!寒,悶!

數種難耐的感覺一同襲擊著玄溟,讓玄溟一時分不清,到底是那裏難受,隻覺得越來越不舒服,頭頂的番天印也越來越重,壓迫感,也隨之越來越強。四周的威壓,讓他一時間隻覺得自己被奪去了呼吸,四肢,也像是在碾壓著,難受異常。

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曾經,他便在這番天印中,感受過這種痛苦。今天同樣的痛在五行旗陣中,被放大了無數倍。

玄溟抬眸,看著廣成子,輕啟薄唇,笑著道:“五行旗陣和番天印,一起來的效果也就這樣麽?”

看著依舊雲淡風輕,泰然自若的玄溟,廣成子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了。咬咬牙,他一翻手,拿出了一麵深紅色的小旗,對著玄溟陰狠一笑,道:“且看好了,這才是五行旗陣真正的威力!”